十二、在劫(1/2)

水。

泉水。

温暖的泉水。

路燕感到自己浸泡在一池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泉眼汩汩翻涌,激起层层的细微波浪,轻轻地摇动着她的身体,让她感觉起来,有点眩晕,有点迷醉,既像儿时睡惯了的摇篮,又像是情人轻柔的拥抱,温暖而舒坦。

路燕面朝上平躺着,凤眼微眯,慵懒地望向天空。天空蔚蓝一片,彷佛一整块澄净的翡翠,点缀着一些大块的浮云,洁白的浮云,在春风的修剪下,分离聚集,并且不断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像山,一会儿像船,一会儿又像极了奔腾的马群。

「好美啊!」路燕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

云彩好像听懂了她的赞美,继续变形,慢慢地合拢,最後竟变成了一个人来。

这人初一看有点模糊,可越看越觉得熟悉,无论是身形的轮廓,还是朦胧的五官,都使路燕感到一种似曾相识而又心跳加速的惊悸。

「谷勇?怎麽这麽像谷勇?」路燕心中一动,不由睁大了眼睛,企图看得更分明。

人影在慢慢变大,慢慢变清晰,最後,连嘴角那抹坏坏的微笑都能看得出来了。不错,是谷勇,就是谷勇!他欠着身,伸着手,好像在邀请路燕共舞一曲。

他的姿势是那样的优雅,他的笑容是如此的俊逸,一切的一切,又虚幻又真实,路燕不由看得痴了。

「小坏蛋。」路燕笑骂了一句,情不自禁地朝着谷勇伸出手去。可是,就在两手将要触及的一刹那,路燕感到自己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便开始下沉,垂直下沉。

「咦?怎麽回事这是?」路燕一惊,赶忙向身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心中冰凉一片。不知什麽时候起,一整池清澈见底的温泉水竟已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一潭黑水,乌黑秽浊,还散发着浓烈的臭气。她的大半个身子,正陷在里面,不断下沉。

「啊!谷弟!救……救我!」路燕又惊又惧,赶紧转向谷勇求救。可当她扭过头来,天空中哪还有谷勇半点影子,刚才那一整块人形的白云,已变成四分五裂,黑暗阴森。

「啊!这,这。」路燕顿时失去了主张,她扭动四肢,拚命挣扎,可是,她越用力气,就下沉得越快,没多几,腥臭的黑水便淹到她的脖颈,使她感到一种强烈的憋闷,感觉宛如将死。

「救命啊!」路燕想大声呼喊,可是,无论她嘴巴张得多大,都不能发出半点的声息。

就这样,黑水渐渐淹没她的鼻梁,眼睛和眉毛,不仅不能再呼吸,眼前也彻底一片黑暗。直至黑水淹过头顶的时候,张海燕感到彻底绝望了。

在这种绝望中,路燕眼前再次映出几张人脸来,除了有谷勇,还有她的儿子段逍和丈夫段逸。往日的一幕一幕也跟着闪现出来,和情人刚刚启程的浪漫,同家人多年积累的情感,忽然使路燕心中生出万分的不甘:「我这样的年纪,正值女人的盛花期,还没享受够家庭的天伦之乐,和情人的种种甜蜜呢,难道就这样死了?」

「难道就这样死了——死了——死了——死了——」眼睛看着三张面孔毫无表情地面孔,耳旁响着一种奇怪地回音,路燕感到继续在黑暗里下沉。

「不!不!不不不!」路燕猛然醒悟过来,她决不能轻易就擒,她要做最後的挣扎。於是,路燕再次张大嘴巴,拼尽力气,喊叫起来:「我——不——想——死!」

「喂!燕姐!醒醒!快醒醒!」一双大手按住她的肩头一整猛烈摇晃,路燕恍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团莹莹的蓝光,蓝光的後面,是谷勇那张熟悉的脸。谷勇正就着手机的微光,边摇晃边唤她。

「啊?我,我在做梦麽?」路燕猛地坐起,看着谷勇愕然问道。

「傻瓜,还是噩梦呢,看你又喊又叫的,满头的冷汗。」谷勇怜爱地安慰着她,伸手在她额头一抹,湿漉漉的满是汗迹。

路燕傻了一样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方才说道:「谷弟,咱……咱还是回去吧。不知怎麽了,姐姐突然有……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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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现在就走?我说李雨,你开什麽玩笑啊你,这才几点啊,天都还没亮呢。再说了,你这才呆了一晚上啊,不再跟着我们多玩一天?」李雨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来到车旁,拿手电照着副驾座上已经坐好的路燕,不满地说道。在她身後跟着的,是同样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林海音。甄晓莜毕竟还是小孩,刚才路燕前来拍帐篷,根本没吵醒她,睡得还熟着呢。

「不玩了,单位里还有很多事呢,现在回去正好,刚好赶上上班时间。」路燕伸手挡着她照来的强光,找藉口托词。刚刚的那个噩梦,使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呀你,还真是想到一套就做一套。」看着路燕闪烁不定的眼神,李雨心知必定有异,可又不知道什麽原因,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谷勇,不由心中一动,将头凑到车窗处,笑着对路燕耳语道:「嘻嘻,怎麽?难道是因为昨晚上谁惹恼了你!」

「恼你个大头鬼。」给她一说,路燕顿时想起了昨晚她偷看的事,一想到自己和谷勇的事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路燕的脸不由腾地红了。她瞟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林海音,别有所指地娇声嗔道:「反正甄星不在家,没有人管你,你就野吧你。

走,谷弟,开车。」

李雨往後退了一步,继续笑着对路燕玩笑道:「切,本姑娘还就野了,怎麽,你羡慕啊,嘻嘻,就羡慕嫉妒死你。」

「小蹄子,不理你了!」路燕哼地一声,摇上了车窗玻璃。谷勇笑着冲李月和林海音点了点头,一踩油门,嗡地一声,汽车便开动了引擎,朝着出山的道路开去。不一会儿,李雨和林海音的身影便看不见了。

「哼,这个死李雨,气死我了,整天跟我作对。」朦朦的夜光下,车子走了老远,路燕尚尤愤愤不平,气鼓鼓地嘟囔道。

「呵呵,不就昨晚偷看了你一下麽,还怎麽跟你作对了。」谷勇瞟了她一眼,笑道。

「什麽就偷……偷看我一下,不也偷看你了麽?这还不恶劣啊?怎麽?你帮她说话啊?说,你是不是就想让她看见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女人毕竟是女人,天生就敏感和小心眼,听着谷勇的玩笑话,路燕不由心生醋意,又羞又恼地挖苦谷勇道。

「我哪有帮她说话,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不用把我们男人一竿子都打死吧?我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难道段哥也包括在内?」谷勇笑笑,狡猾地辩解道。

「他,他,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被情人捉了口误,路燕脸上一红,白了谷勇一眼,犟嘴道。

听她这样说,又想起昨晚她说的和段逸也什麽互相隐瞒的话,谷勇心中不由一动,沉思着,不再吭声。

「喂,怎麽不说话了?想什麽呢?」路燕见他沉默,不由有些奇怪,主动问他。

「没想什麽。」谷勇微微一笑,没有直接答她。

「没想什麽?我不信!看你那小样,还骗我,老实交代,又想什麽坏主意了。」

路燕表示怀疑。

「嘿嘿,我在想,既然雨姐整天和你作对,怎麽你俩关系还这麽好啊。而且,你们两家的关系也好得出奇。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停顿了一下後,谷勇看了路燕一眼,故意一本正经地问道。

「呸呸,我……我俩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有也是你有。不理你了,我还有点困,补会儿觉去。」听到情人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路燕想到上周六夜里在李雨家被他发现仿真阳具的事,不由脸上一红,假意打了哈欠,往椅背上靠去。

「补觉是吧燕姐,你这样坐着累得慌,还不如去後座躺着去。」见她耍赖,谷勇也不点破,笑着建议道。可路燕已经眼睛一闭,假装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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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闷骚!」看着路燕和谷勇的车消失在黎明前的夜幕里,李雨笑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对林海音抱怨道:「这俩懒蛋,光顾着走了,连帐篷也不收,早知道不借他们了。」

林海音跟着她的眼光一看,果然,路燕和谷勇留着帐篷没收,便微笑了一下,柔声道:「没收就没收呗,我去收。」说着便往还支着的帐篷走去。

「唉,你呀你,还真是个老好人。」看着林海音的背影,李雨笑着叹了口气。

帐篷虽然没收,但里面的被缛被单之类的用具,却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叠得四四方方的,放在平铺的防水睡毡上面。林海音和李雨一前一後进来,打着手电四下看了看,都感到确实也没什麽好收拾的。

「嘻嘻,这还差不多,省我们不少事。」李雨将手电往帐篷的挂钩上一挂,一下躺在了睡毡上,摸着叠放整齐的被缛,笑道:「嘻嘻,看来他俩起床还真没多久,这被缛还留有热气呢。」

「还是两个人一个帐篷宽敞。」林海音没搭她的话,只是跟着坐下来,也躺在了旁边。

「你还别说,还真是。昨晚咱仨一个帐篷,晓莜还爱打滚,老抢地方,简直是挤死了。啊——呜——,要不,咱俩就在这儿接着再睡会?」李雨说着,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嗯,也行。不过,晓莜那孩子醒了看不见咱俩怎麽办?」林海音想了想,表示同意。

「放心吧,咱再睡醒了她都不会醒。小丫头从小就睡觉死,雷打不动的。」

这边,李雨已经重新打开了被缛,边铺边开玩笑道:「躺下吧音妹,好好感受下那对野鸳鸯留下的体温。」

林海音笑了笑,没有说话,扯着被单的一角,便准备躺进去。

「咦?你看这是什麽?」李雨却突然重新坐了起来,右手从被缛上捏起什麽东西,朝着林海音伸了过来。

「啊!我,我不知道。」林海音一看,俏脸腾地红了,只见李雨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的,正是一根乌黑卷曲的毛发。作为一个过来人,不用说,林海音也知道它必定来自男人或女人的下体。

「嘻嘻,音妹,你说,它是路燕的还是谷勇的?」看着林海音娇羞的样子,李雨故意逗她。

「我……我说了,我不知道。」林海音俏脸更加绯红,娇羞着支吾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这里就没有这东西?」李雨知道她是装傻,右手捏着那根阴毛,左手却突然伸向林海音的隐秘之地。

刚才路燕喊得急,林海音和李雨都是只穿了件睡衣就出来了,如此薄薄的一层布料,怎能抵挡李雨的突然袭击,林海音一下便被她摸着了要害。

「雨姐,不……不要!」林海音赶忙夹紧双腿,粉脸通红,显得还是很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昨天晚上,哦不,现在已经星期二了,是前天晚上,我老公摸你这里时你怎麽不说不要。」李雨笑着,不依不饶。

听她这样说,林海音的脸更红了,支吾道:「那……那还不是为了送他。」

「嘻嘻,是送他,你可送好他了,看他去机场的样子,腿都站不稳了。」见林海音愈是娇羞,李雨愈是想逗她玩。

「你……你不也有份?」看着李雨得意的表情,林海音忍不住反击了一句。

「呵!小蹄子还嘴硬。」李雨听她还嘴,更是上劲,加大了扣摸的力气。

她本就是老手,再加上这一加劲,林海音马上受不了了,没几下,便感到阴户深处放佛爬满了蚂蚁,开始流出热热的液体:「雨……雨姐,不……不行了,好……好痒!」

「痒?痒就对了!」见她求饶,李雨不由更加得意,继续隔着睡裤挠着她的私处,笑道:「看你个还敢不敢跟姐姐我还嘴。」

「不……不敢了,妹妹不敢了。」林海音颤声服软着,想强忍住下体的瘙痒,可最後还是禁受不起,娇躯一颤,一下躺进了已被李雨打开的被单里。

「嘻嘻,小骚蹄子还真敏感,这麽快就湿了。」看她瘫倒,李雨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抽出手来,看着手指上晶莹的湿痕,冲林海音调笑道。

「雨姐,我……我……」双腿间少了骚扰,林海音顿感一阵轻松,粉面娇羞,不知所以地支吾道。

「怎麽,嫌姐姐的手不过瘾是吧。嘻嘻,你等着,姐姐给你找个过瘾的去。」

李雨双目闪着狡猾的光,笑着在林海音的俏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往帐篷外走去。

「不!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林海音话没说完,李雨早已走了。听她饶有兴趣的口气,林海音知道她是轻饶不了自己了,不由粉面发烫,又是娇羞,又是期待地叹了口气。

很快,李雨便回来了,右手藏在睡衣袖子里,冲林海音摇晃着问道:「音妹,猜,姐姐给你拿来了什麽过瘾的东西?」

「难道是……是……?」看着李雨袖口被撑出的长长的条状,林海音一下想起前晚在她家见过的那根仿真阳具。当时甄星和自己欢爱,李雨便在一旁用它自慰,粗长的橡胶茎身插在饱满的真人蜜穴中的种种情形,想了不由让林海音又惊又惧。

「雨姐,不,不要,我害怕,还……还是你自己用呗!」想到这里,林海音赶忙加紧双腿,并用手摀住私处,讨饶道。

「嘻嘻,是什麽呀?我看八成你是猜不出来。这可是姐姐的一个从不告人的秘密呢,姐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这东西还可以这样用啊。」看着她闪烁的眼神,李雨知道她猜错了,右手一伸,便将藏着的东西拿来出来。

「啊!是手机!不……不是你家那根假东西啊?」出现在林海音面前的,竟然是李雨常用的那款直板手机。见不是自己想像的东西,林海音不由松了口气,奇怪地问道。

「傻妞儿,想什麽呢,那根东西是路燕忘我家里的,我才没用过几次,嘻嘻,而这件东西,才是姐姐我离不了宝贝的呢。」看她惊讶的眼神,李雨一脸的得意,摇晃着手中的手机说道。

「它不就是台手机麽?」听她说得肯定,林海音更加惊奇,看那手机的形状,也就是比一般的女用手机长点厚点,更加接近个扁方型的圆柱体,其他也没什麽奇异。

「嘻嘻,这不是普通的手机,它可是你情哥哥,也就是我老公甄星,出国特意给姐姐我选购的呢。除了打电话外,它还有一个特殊的功能,音妹你要用了,保管你喊过瘾呢。」林海音越是惊奇,李雨越是卖关子。

「是麽?什……什麽功能?」而李雨越是卖关子,林海音便越是焦急。

「嘻嘻,想知道吧。姐姐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看着终於吊足林海音的胃口,李雨这才放弃装模作样,拿着手机,便朝她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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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油钱,另外再来份晨报。」谷勇一手拿着现金,一手指着报栏,笑着对加油小妹说道。

「加油啊谷弟。」路燕眯缝着眼醒来,伸头往看向车窗外面,天光已经大亮,车子正停在一个加油站里:「现在几点了?」

「嗯。醒了啊燕姐。七点多吧,到市里还得要三个多小时。」谷勇接过加油小妹递过的零钱和报纸,往她面前递去:「看报纸不燕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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