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追缴赃款（1/2）

谢慧英大姐最近工作有了新的调整，原来她是九个副省长中排名最後的，分管的工作只有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和宗教事务。现在上面又给她加上了教育，科技，广播电视等重要部门，她成了排名第三的副省长，权利一下子大了许多。她的办公室门庭若市，每天来找她汇报工作的络绎不绝。同事们和上司也对她重视起来，让她一下子很难适应。

她心里明白，这都是因为她最近投靠了那个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的缘故。那人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政坛上拥有呼风唤雨的能量。可是他却还是对多年前有过一夕之缘的她念念不忘，这让她有点儿困惑，也有点儿受宠若惊。

她其实最近只见过他一次面。那是在上月的一个深夜里，他的助手亲自开车来接她，送她到了一处隐秘的内部招待所。她下了车後，有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来将她迎了进一个很安静很朴素的房间，然後又为她端茶倒水。她对谢慧英说请她稍等一会儿，首长正在和省委书记谈话。

谢慧英和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得知她竟是京城最好的大学政法专业的博士，在中央某部门做秘书工作，临时被抽调到首长身边来服务的。谢慧英不禁感慨：中国没有变，还是权力决定一切啊。

现在聪明的人有才华有能力的人都放弃学术和专业拚命往政府部门里挤，还不是为了将来获得别人所没有的权力？有了权力以後连学术上的荣誉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如今省里和中央的领导干部中博士硕士一大堆，那些人不可能真正花时间去埋头读书做研究，可是他们手里的学位却不是伪造的：即使是名牌大学的校长也得向权力低头。领导要拿你学校的学位是看得起你呢，你还不赶快找最好的人来帮领导写论文？许多领导的论文不用你来操心，那是因为他们的手下早已安排人代写好了。

等了没多久，那位领导就进来了。关上门以後，他们握了握手，互至问候。然後直奔主题，重温了他们多年前的美好记忆：不是用交谈的方式来重温，而是脱光了衣服在床上重温的。谢慧英的感觉很复杂，可以说是既屈辱又兴奋。唉，谁也不能长期生活在真空中。当年那个纯洁无暇，充满美好理想的她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她忘了羞耻，卖力地含着领导的鸡巴舔允着，彷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她原来很看不起她那个怯懦的第二任丈夫：怎麽能够为了自己的官位而把妻子献给领导呢？现在她原谅了他，他只不过是比她觉悟得早而已。她怎麽也想不到，同一位领导时隔多年用同样的方式肏了她，她的心情竟会有这麽大的差别。被领导宠幸的现实好处摆在那里，谢大姐拿不定主意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谢慧英是个很顾家的妻子。她对第一个丈夫虽说没有什麽感情，但是生活上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的两个孩子从小就生活在妈妈的慈爱和呵护之中，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後来孩子们大了，不需要她的照顾了，她才在第二任丈夫的引导下走上了仕途。她女儿谢莹性格上很像她，她比妈妈年轻时更能干，更善於交际。她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儿子谢蒙从小就不太听妈妈的话，似乎急於证明自己的能力。自从工作之後就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跟妈妈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今天她接到了盼望已久的电话，是她儿子从美国打来的。当初因为进国安部的事她跟儿子大吵了一次，後来儿子还是不顾她的反对去国安部报道了。她觉得国安部那种地方难免要干些见不得人或者伤天害理的事儿，儿子当时已经在她所在的省里的一个县级市的公安局工作，他有老妈的庇护根本不用去国安部那种地方。可是儿子的个性跟他爸爸（她的第一任丈夫）一样倔强，偏偏不听她的，喜欢自己出去闯。她很无奈。

不过今天儿子在电话里破天荒地向许久不见的妈妈求救了。他在美国的工作遇到了很大的难处，否则依他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向妈妈低头的。儿子说的事谢慧英自己也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是求助於她在中央的後台，那位上个月刚肏过她的老领导。他当然有能力保护她的儿子。

但是她很不愿意走那条门路，现在她刚刚投靠过去，寸功未立，怎能为了儿子的私事去麻烦领导呢？另一个原因是她的心里还充满着耻辱和对自己的鄙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她想起了她的小情人王天齐，或许他会有办法？她跟王天齐联系，可是他不在，她给他发了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因为儿子正在着急，她立刻给儿子回了电话，将王天齐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她在电话里叮嘱儿子：如果他想让王天齐出面帮忙的话，一定要绝对信任他，不能对他隐瞒任何细节。否则出了事「妈妈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王天齐接到谢慧英的儿子谢蒙的电话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因为外出有事刚刚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就看到了谢大姐发来的电子邮件，她儿子的电话紧接着也打过来了。王天齐虽然不清楚是什麽事儿，但是任何与国安部的有关的事情肯定都不宜在电话中谈。他和谢蒙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挂了电话。

然後他又接通了谢慧英的视频，他们互相问候，表达了彼此间的思念和爱慕。他们的通话既露骨又肉麻，不过他和谢大姐私下里都喜欢这样。他安慰大姐说，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她儿子谢蒙的，要她放心。谢慧英说这件事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叮嘱他千万不要勉强。

第二天中午他和谢蒙在一个书店里见了面。他一路上已经观察过，没有人跟踪他。不过他不敢保证没有人跟踪谢蒙，尽管他们两人中谢蒙才是个正牌的特工。他让谢蒙上了他的车，然後开着车去高速上跑了十几英里，没有发现异常，他这才放心地在一个公共停车场停下来。

谢蒙向他解释了自己遇到的难处。他这次来美国是为了追捕一个逃跑的副省级贪官的。那个贪官携带了大约一点五亿元人民币的赃款，当然大部分不是现金。那个贪官的儿子和媳妇都在美国，他就躲在儿子家中。他和儿子和媳妇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孙女住在一起。

谢蒙的小组是趁那个贪官独自一人在家时去抓他的。小组成员们化装成蒙面劫匪准备进屋去抓人，谢蒙的任务是负责监视，不让旁人接近。就在行动即将开始的关键时刻，那人的儿媳妇带着女儿回家了。

如果是个男人，谢蒙会将他快速制服，实在不行就开枪杀人。但是进来的是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後面还跟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不远处的大路上不时有行人经过。

当时是大白天，母女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谢蒙肯定自己无法将两人同时制服而不发出声响。谢蒙自己的女儿跟她差不多大，他不忍心对这个和他女儿一样可爱的女孩和她年轻漂亮的母亲开枪。於是他只好发信号，通知小组的人快速撤离。

那个贪官可能觉察到了什麽，当天就从他儿子家中消失了，谢蒙的小组一直没能找到他的行踪。这件事按说谢蒙处理得完全正确，避免了一桩可能的惨案和由此引发的外交纠纷。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就是那个小组长，不这麽认为。她向上级汇报时竟将这次行动的失败归咎於谢蒙，说由於他的严重失职，造成了国家的重大损失。

谢蒙的小组一共五个人，他们不知下一步该怎麽办，正在严密监视那个贪官的儿子和媳妇，同时等待上级的命令。谢蒙担心自己回去後有口难辩，会被上级处分。

他想起妈妈说的，要绝对相信王天齐，不能对他有任何的隐瞒。於是他接着向王天齐介绍了他的小组长的情况：这个小组长名叫张丽华，是个开国上将的重孙女。她虽然很年轻，但是很有才干。不过她冷面冷心，性格骄横，平时喜欢欺压下级同事。她已经独立地办了好几个案子，这一次若能逮住这个贪官或者追回赃款，她肯定会立一大功，再次晋陞一级。

谢蒙和张丽华除了是竞争对手，他们还有其他恩怨。谢蒙几年前加入国安局主要是为了追求他现在的妻子张萍。张萍是国安部的文职人员，她和张丽华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还是远房堂姐妹。张丽华不喜欢谢蒙，认为他配不上张萍。为了嫁给谢蒙，张萍和张丽华大吵一场後绝交了。因此张丽华对谢蒙恨得要死。

谢蒙向王天齐透露这些情况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上级知道了可能被处以叛国罪。但是张丽华为报私仇，准备诿过於人，根本不给他任何辩护的机会，他也只能豁出去了。不过有一点细节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张丽华是个同性恋，她和自己的妻子张萍有过暧昧关系。性格强势的张丽华想一直霸占着张萍不让她嫁人。这才是她痛恨谢蒙要报复他的真正原因。

王天齐问谢蒙：「你刚才说逮住贪官或者追回赃款就能立功，难道这两件事中只要完成一件就行了？」谢蒙点了点头，说：「是的。现在每年外逃的贪官很多，如果没有所在国政府的合作，极难追捕，特别是在美国这样的讲人权的国家。他们动不动就怀疑你是在迫害持不同政见者，不愿把外逃的贪官交出来。这次不论逮住贪官还是追回赃款，都会被上级当成是一件大功劳。」

说完他将那个贪官的基本资料都交给了王天齐，还告诉了他自己小组住的旅馆的地址。王天齐向他告辞，给了他一个新的手机，说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他。

为了他的谢慧英大姐，王天齐是一定要帮谢蒙的忙的，他早已忘了自己当初立下的不插手任何与外国间谍有关的事情的规矩。他现在考虑的是，就算他能出面抓住这个贪官或者追回赃款，怎麽将人和赃款交给谢蒙的上级而不引起怀疑？他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办法，不但要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将功劳切切实实地记在谢蒙的名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