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军校轶事（1/2）

王天齐回到自己家中後觉得疲惫不堪，躺在床上睡了一大觉。起来後跟在中国的谢慧英大姐通了视频，她为儿子谢蒙的事向王天齐再一次地表示了感谢。她自己现在仕途很顺利，领导很赏识她，过几年说不定还可以更上一层楼。她的第二任丈夫去世前不过是个正部级官员，她在有生之年有超过他的可能。末了谢大姐问王天齐什麽时候再回中国，言下之意是她很想他了。

谢大姐还说她女儿谢莹过些时间可能会因私事来美国一趟，到时可能会去找他帮忙。王天齐上次回国没见着谢莹，心里一直很遗憾。但是听谢大姐说她女儿很漂亮，那不就是年轻版的谢慧英吗？王天齐在心里期待着谢莹的到来。

王天齐不禁好奇谢莹因为什麽私事要来美国，上次谢大姐也是来美国处理私事。莫非跟那些贪官们一样，谢大姐在美国也有自己的财产？他心里实在想像不出，谢大姐那麽好的人怎会是个贪官。

不过他又想，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要看由谁来评价。要是自己干的那些事被揭露出来了，他肯定会成为一个人人口诛笔伐的罪犯。虽然他干的不少事应该算是好事，但那是用非法手段干的，是现行法律所不能容忍的。按照美国的法律，他最轻会被判个四五十年的刑期，很可能会是无期徒刑。也许美国政府根本就不会把他送上法庭，而是让他直接从这个星球上消失，那样反而会让更多的人晚上睡得更安稳。

他现在必须做的就是尽量安排好自己的亲人们，就算他哪一天不在了，他们也能够继续过上安稳的日子。他的亲人们除了儿子凯文，妈妈，妹妹外，还有他的那些女人们。当然，现在还要加上戴安娜和她正怀着的孩子。

王凯文因为军校的学习忙纪律严，只能在学校放假时回家。他对戴安娜和爸爸之间发生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也没有时间和他的其他女朋友们相会。苏珊和凯瑟琳都是去外州上的大学，露西在父母的坚持下，选择了本州一所教会办的大学。他和她们几个除了假期偷空相会外，只能偶尔通一次电话。

西点军校的淘汰率是比较高的，每年招收的大约一千三百名学生中只有百分之八十能够顺利毕业。除了军事训练和军事理论的学习外，西点军校的其他课程和一般的大学没有什麽区别，比如学校设有电子工程，经济管理，数学，社会学等等常见的专业。学费是由美国陆军支付的，不用学生花一分钱，而且还给学生发工资（生活费）。学生毕业後一般会被授予少尉军衔，必须在陆军中服役至少五年。

王凯文在学校里还是适应得比较好的，主要是因为他接受过卡佳的魔鬼式训练，身体素质过关，而且他从小就生活规律，独立性强。和他同时进校的学生已经有十来个人因为受不了训练的强度和纪律的管束而退学了。王凯文在新生中并不突出，他的目标是四年後顺利毕业，进入陆军服役。平时他注重与同学和教官们搞好关系，而不是争强好胜出风头。

不过他不出风头并不意味着别人会放过他。军校像军队里一样，等级森严，高年级的学生比低年级的享有更多的特权，他们通常以作弄新生为乐。新生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同仇敌忾，非常团结，常常和高年级的学生们发生一些小规模的斗殴。学校当局觉得这很正常，有利於培养战斗集体的精神，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很少处分斗殴的学生。

有一个叫索菲亚的四年级女生盯上了王凯文，要故意找他的碴。在一次大的学生聚餐中，王凯文端着饮料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同学们，索菲亚和她擦肩而过，不知怎麽的他手上那杯饮料全泼在了索菲亚的身上，将她胸前都湿透了。索菲亚性感成熟，平时有不少追求者。当时就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跟在她身边，他们对王天齐大声喝骂，要他赔礼道歉。

王凯文感觉是索菲亚故意撞在她身上的，他虽然不介意赔礼道歉，但是周围也有不少新生在围观，他觉得不能弱了新生们的士气，就和他们争执起来。那几个高年级的男生们正要通过教训王凯文来讨好索菲亚，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他们打成一团，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些围观的新生们还没弄清是怎麽回事儿，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出手帮王凯文。

王凯文一人独自对付三个牛高马大的高年级男生，其中一人还是学校的摔跤冠军。他吃了不少亏，那些新生们看不过去了，正要加入进来帮他，这时几个教官们过来阻止了这场斗殴。王凯文一只眼睛有些青肿，左手擦破了皮，流了一点儿血，他在同学们的护送下去校内医院做了些外伤处理。

本来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可是那三个高年级男生中有一人回宿舍後觉得胸部痛得厉害，当天晚上被送到校内的医院检查。结果发现肋骨被打断了一根，还伴有内出血，必须卧床休息至少两个星期。

这下子热闹了，王凯文被他的朋友们添油加醋地吹捧为新生中的英雄，一个对五个打得那帮高年级的混蛋们屁滚尿流。不少他不认识的男女同学在校园里见到他都主动上来握手致意。高年级的男生们则认为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那个索菲亚更是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出面单独挑战王凯文获得胜利，她就陪谁睡一觉。索菲亚虽然不是女生中最漂亮的，但是她早已艳名在外，再加上她身材确实性感，许多男生们都想一亲芳泽。

这事渐渐地传到了负责新生训练的主任莫妮卡少校的耳朵里。莫妮卡是索菲亚的姑妈，她为人正直作风严谨，是个标准的模范军人。她把索菲亚叫到自己的住处训斥了一顿，同时也了解到了她为什麽要和王凯文作对。

索菲亚一岁时母亲就去世了，由父亲和继母抚养成人。她自小聪明绝顶，但是性格张扬，行为放荡不羁。她刚上初中就加入了一个中学生的帮派组织。他们一帮人干些偷盗抢劫，欺压其他学生们的勾当，偶尔也接触毒品。到了索菲亚上高中二年级时，她爸爸觉得自己管不住女儿了，就将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妹妹莫妮卡。

莫妮卡没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将索菲亚带在身边严加管教，同时又不时给予关爱，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的苦心教诲终於让索菲亚改邪归正，顺利地考上了西点军校。因此索菲亚对莫妮卡的感情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妈妈一样深厚。

索菲亚对莫妮卡坦白说，她找王凯文的麻烦是因为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泰勒在王凯文手里吃了大亏，被他抢走了女朋友。莫妮卡连声说荒唐，怎麽能把弟弟中学里的那些恩怨带到军校里来！

其实索菲亚还有些隐情没敢告诉姑妈：她从小就喜爱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有时喜爱得超越了姐弟的界限。刚上高中时她生活很放荡，有不少她喜欢的男孩子在她身上告别了处男生涯，她弟弟泰勒也是其中的一个。虽然後来他们不再有那种暧昧关系，她对弟弟还是很偏心的，看不得他受欺负。

上一次她回家看望父亲和弟弟，发现弟弟神情沮丧，仔细追问後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被别人抢走了。那个人叫王凯文，他已被西点军校录取了。开学以後，索菲亚果然在新生名单中发现了王凯文，她故意为难他，只是为了给弟弟出口气。

索菲亚答应姑妈莫妮卡不再去纠缠王凯文。但是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已经闹大了，早已有人正式向王凯文发出挑战了。就是那个上次参与打斗的摔跤冠军，他叫路易斯，是个黑人。学生们分成了两派开始打赌，新生们一般赌王凯文胜，老生们一般赌路易斯胜，赌注是十美元。比赛定在星期天下午三点，地点在学校用来进行射击训练的一块空地上，比赛方式是无规则自由搏击，还有专门的裁判医护人员以及负责维持赛场秩序的团队。可见精力旺盛的军校学生们干这种事的兴趣和效率都是非常高的。

王凯文本来不答应参加这场比赛，他说就算比赛胜了对自己也毫无好处。那些热心的朋友们都说：「怎麽会没好处？索菲亚答应跟你睡觉那不是好处？」他们将索菲亚的话理解为：不管谁胜了，她都会跟获胜者睡觉。他们还专门向老生们求得了证实：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生出面保证，说索菲亚当初确实是这麽许诺的。可怜的索菲亚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背後发生的事儿。

星期天下午三点到了，一千一百多军校学生放弃了自己宝贵的休闲时间，早早地来到比赛场地等候。他们虽然兴奋异常，但是却秩序井然，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候两名选手上场。因为天气炎热，有几个女学生预料到了这是个赚零花钱的机会，她们弄了些可乐矿泉水什麽的在现场贩卖。为了招揽生意，有几个女生脱了上衣只穿着乳罩，还有的乾脆三点式登场，搞得那些男生中本来不口渴的也争相掏钱买她们的饮料喝。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路易斯和王凯文一起登场了，他们都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拳击短裤。路易斯个子并不比凯文高多少，但是他身体很结实，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麽脂肪。他从小练习摔跤，这样的身材在摔跤比赛中很占便宜。王凯文在亚裔中身材还算是不错的，但是看起来远不如路易斯强壮。他们一黑一白，在场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件事的女主角索菲亚并没有来，不过大家好像也不是太在意。

这时下面的高年级学生们唱起了「陆军战歌」（西点校歌）为路易斯打气，新生们也不甘落後，他们唱起了「绿色贝雷」（陆军特战队之歌）为王凯文撑腰。其实观众里不光是学生，还有一些教官也混在学生们当中看热闹，甚至还有一位灰白头发的将军。这些老家伙们特别受感动，彷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湿润了，只差没有哭出声来。

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打出来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路易斯加油，为了索菲亚！」他们在提醒路易斯他得胜後索菲亚会陪他睡觉的事。新生中的几个女生打出了另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凯文加油，我们都愿意成为你的战利品！」可惜的是，这几个女生长得都比较丑，一个个歪瓜裂枣似的，逗得全场的观众们放声大笑。不过大家都对她们的勇气表示赞赏，也许她们的本意也只是为赛事增添乐趣而已。

路易斯和凯文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好像根本没听到场下的欢呼和喧闹。路易斯一心想欺近凯文抱住他的身体。他在摔跤场上的外号叫口香糖，对手在比赛中一旦被他抱住就很难脱身，不是被他摔倒就是被他耗得筋疲力尽而认输。

王凯文一直躲避着路易斯，避免跟他抱在一起拚力气。一旦他靠得太近就用拳脚来攻击，将他逼开。他为了此战专门看过路易斯摔跤比赛的视频，知道他的长处。路易斯对拳击也不陌生，王凯文想打倒他也不容易。他们两人在场上较量了二十多分钟，不分胜负，各自都出了一身大汗。

其实王凯文是占着很大优势的，他不接触路易斯的身体并不是害怕他的摔跤绝技，而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和耐心。光比摔跤他可能比不过路易斯，但是这场比赛是自由搏击，许多摔跤中不被允许的动作都可以拿出来，唯一的硬性规定是对手受伤倒地以後必须立即停止进攻。凯文跟卡佳学过巴西柔术，那里面的许多技巧都是近身使用的。他现在将这些技巧暂且留着不用，等关键时刻再出其不意地使出来。

路易斯现在已经暴怒了，刚才不注意时被凯文一拳打在脸上，眼眶被打肿了，视力有点儿模糊。新生们的欢呼声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他紧盯着凯文的步法，想趁他立脚未稳时偷袭，最好能抱住他的腰摔他个鼻青脸肿。

终於，机会来了。王凯文的步法慢了下来，似乎气力不支了。他抓住王凯文的一个破绽迅速欺近，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他趁王凯文在调整身体重心的时候猛地发力，一个大转身将他的身子带离地面，狠狠的往地下摔去，同时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压了下去。

这要是摔跤比赛，这麽漂亮的动作裁判肯定会立即判路易斯得分的，可惜这不是。路易斯刚要压在王凯文身上将他制服，突然太阳穴的部位受到了猛烈的一记肘击，一阵剧痛让他整个身体呆滞了一下，眼前也发黑。王凯文利用这不到一秒钟的空隙对路易斯发起猛攻，他的拳头带着风声落在路易斯眼睛上和下巴上。路易斯毫无还手之力，竟被打得昏了过去。

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们眼见凯文被路易斯摔倒，正准备欢呼胜利，突然发现路易斯受到了凯文猛烈的近身攻击，头一歪倒下了，他抱住凯文的腰的两手也无力地松开了。王凯文轻松地翻身将路易斯脸朝地压在下面，膝盖顶在了他的背上，他的一条胳膊被扭到了身後，几个高年级的女生们看了都尖叫起来。

不等裁判叫停，王凯文已经跳起身来退在一旁。几个裁判刚才惊呆了，这时才过来俯下身子查看路易斯的伤情。路易斯已经醒过来了，他挣扎了好几次才站起身来，踉跄着往场下走。他的几个朋友们赶紧过来扶住他，用纱布包着的冰块往他脸上敷。

这时谁都看出来是凯文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新生们狂热地欢呼起来，凯文被他们抬起来抛到空中好几次，然後他们排队簇拥着凯文，口里高唱着「绿色贝雷」，耀武扬威地往自己的宿舍区走去。

高年级的学生们则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退场。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结束。索菲亚当初只是说谁要是战胜了凯文她就和谁睡觉，并没有说过输了的话她就和凯文睡觉，她当然不会去「兑现」这个子虚乌有的承诺。但是新生们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现在王凯文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他们强烈要求索菲亚兑现「诺言」。甚至有少数的高年级学生也认为索菲亚应该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