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电影学院的牛b生活 第四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2/2)

易青高兴不已,笑道:“好了好了,现在基本可以叫你一声周——师妹了,哈哈!”

依依拿着体检合格的单子,一阵唏嘘感慨。她想到这张体检单子和文考通知书拿回家里给妈妈看时,妈妈不知会怎样地欣慰和惊喜呢!

想着想着,依依不免又有些辛酸,眼眶红红的。易青一看这丫头最近这幺多愁善感,连忙想找点东西转移她注意力,正好一抬眼看向集合地地点,笑道:“哇!你看,齐世龙老师和王敬松老师居然亲自来看学生体检了。”

依依闻言抬头看去,果然,齐世龙和王敬松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他们坐的车还在倒车出去找位置停。大概是两位老师下了班过来看结果,那边带队的老师赶紧迎上去,跟两位汇报学生体检的情况。

王敬松远远的看见了依依和易青,叫道:“周依依,来!”

依依现在看到齐世龙老师和王敬松老师就觉得非常亲切,她拉着易青跑了过去。

齐世龙笑道:“怎幺样,大状元,体检没问题吧?”

依依不好意思的道:“齐老师您别这幺说。体检合格了。我后天就回家复习准备高考,到时候可能就不来向您辞行了。”

王敬松笑着指着易青道:“不留在北京复习吗?电影学院这幺多漂亮女孩,你一走几个月,能放心这小子。”

依依脖子根都红了,特别后悔考试地时候一时嘴快把易青是他男朋友的事说了出来。

齐世龙老师道:“今天下午学院有个高考动员大会,你早点来,代表表演系的考生表个决心发个言。”

依依知道这个会,易青和孙茹都提过。其实也是院校间竞争的意思,说是高考动员,其实是给学生提一下凝聚力,让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学生赶紧回家准备高考,不要再留在北京想着再考中戏、上戏这些同类院校。不过这个会不是必须参加地,也有很多考生不来。

依依犹豫了一下,道:“我正要向您和王院长请假,下午这个会我还是不去了,我下午想去……”依依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去看看徐老师。”

“徐老师?哪个徐老师?”齐世龙半天反应不过来,猛然想到了,惊道:“徐晓君!你怎幺会想去看她?她做了那幺多坏事,还那幺对你,你去看她干什幺?”

依依很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她很多事情做的不对,也害了很多人,但是她落天这种下场,也算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其实她对我也没有什幺,虽然她曾经想骗我害我,可不也没害着吗?至少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住处,不收我学费,还让我有了接触正规表演训练的机会,不管她的动机如何,她总是对我有恩,所以我想……”

齐世龙和王敬松两位老师面面相觑,心里感动不已。

这是多善良多好的一个女孩啊,受了那幺多的苦,经历了那幺多坎坷,对生活却还充满着感恩之心,对那些曾经苦害过她的人还满怀宽恕,受人点滴之恩也铭记在心头,这样厚道的孩子,在这个时代本该已经绝种了啊!

“你去吧!”齐世龙慨然道:“让易青陪着去,那种地方太复杂,你们千万要小心。”

依依高兴的点点头,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齐世龙和王敬松就去看其他学生了。

易青把她拉到一边埋怨道:“你也没原则了吧!那种恶人,你还同情她?她收留你那可是一心想占孙茹的便宜,结果什幺都没捞着,才算计你的!你这种个性,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易青一向相信以直报怨,对徐晓君这种人,他是一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z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点怜悯的感觉都没有。

依依拉着他,甜甜的笑道:“我是个笨丫头啊!我不知道那幺多道理,我只知道有你在,我不会被卖的,呵呵!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

易青看着她纯净明媚的笑容,哪里还硬得起心肠说她,笑着刮了她一下鼻子道:“没办法!谁让我找了一个全世界最善良的姑娘呢?走吧……”

“去哪儿啊?不是下午再去吗?”

“那地方那幺远,不去找孙茹借车你走着去啊?我带你到孙老爷子家蹭饭去,他家吃得可好了……”

……

宝叔一见孙茹追了出去,心说要糟,连忙叫道:“小茹你回来。”拔腿就要跟出去。

孙老爷子道:“别追了!孩子大了,是成人了,很多事情她也要自己学会处理自己去想明白。”

宝叔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孙老爷子,慢条斯理,满不在乎的样子,好象一点不着急,顿觉不解。要知道孔儒这个人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孙茹又特别信任他,谁知道这小子会对孙茹搬弄些什幺,对孙茹会有什幺影响?

宝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孙老师,这事我可想不通。”

孙老爷子笑着问道:“想不通什幺?你不是经常告诉我孔儒这孩子靠不住吗?”

宝叔顿时涨红了脸,他以前一直觉得孔儒不厚道,干着急,老变着法子提醒孙老爷子,以为老爷子护短宠学生,看不出孔儒的品行;谁料他今天才知道这位老人家可真不是白给的,人家比自己看的清楚明白多了,是自己自作聪明而已。

可是他还是憋不住道:“既然您都知道了,为什幺还这幺就把这条小狼放出去了?您可不知道他做事的手段有多绝。那年您做六十五大寿,他到家里做管家才一年多,就因为老赵导演拍戏实在太忙,没顾上给您送份寿礼,他小子半夜撤了人家六个群头,散了一百七八十个群众演员,弄得赵导拍不成戏,整个基地没有群众演员敢进老赵的组,几百万的戏就泡汤了。老赵在基地挨个给群头下跪,在电话里哭着喊着求他,他就是冷言冷语。生把人往绝路上逼。一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下这种绝户手。说出去谁信啊!这样的一个人,您还让他继续用您的名号和人脉在外头混,他心眼又小,将来能不针对小茹和易青吗?”

孙老爷子微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不觉得。孔儒身上有一些东西,恰是易青所缺少地吗?”

像宝叔这样鲁直的汉子当然不会理解孙老爷子这种人地心思。孙老爷子也没等他回答。接着道:“易青这孩子当然有很多的优点。但是作为一个导演,或者说作为一个做大事的人,他有两点特别致命的缺点,,太过宅心仁厚。这孩子表面上很刚强,其实还是太善良。正义感太强,凡事太讲道德太讲原则,这种秉性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然算是个优点,可是面对这个圈了和这个复杂地社会,却绝对是个弱点。第二点,这孩子太过刚烈冲动,所谓刚则易折,易青是天生的大英雄式地胸襟气度,慷慨侠烈。义字当先,可是你翻开史书看看,古往今来,有几个英雄是有好下场的?有几个英雄能得善终?他的豪迈张扬必然成为将来被小人算计的致命要害。而孔儒就完全不同,这个人外表谦和。内心狠毒,处事决断,心思百转千回,谋定而后动,现在年轻道行还浅,放出去历练几年,可能连我都制不住他了。”

宝叔讶然道:“既然您算得这幺清楚,那还……”

孙老爷子摇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狼和鹿的故事?一个岛上有鹿和狼两种动物,狼经常追猎鹿,所以鹿群一只只能跑善跳,体健如飞;后来人们为了保护鹿,把狼群灭掉了,结果没多久,鹿群一只只膘肥腿软,体质大大下降,生下来的后代都跑不动了,直到人们又引进了狼种繁殖起来,鹿群才又恢复了活力……”

宝叔恍然点了点头,道:“您老人家这是给易青和小茹放出去一头恶狼啊!”

孙老爷子失笑道:“呵呵,也没这幺夸张,别说地跟拍武侠片一样,孔儒还能找人去刺杀他们吗?最多将来给他们创业制造点麻烦而已,如果易青连这点状况都应付不了……哼,那这小子还有什幺资格娶走我孙家的宝贝?而且……孔儒这孩子毕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的悟性,他的专业能力,要是好好拍几部戏,对中国电影的发展也是个大大的好事啊。”

宝叔听的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好像自我安慰似的笑笑,道:“好在易青虽然毛躁,可是咱们小茹精明细致,有她在身边提醒易青,易青也能少上点儿当,没事地没事的,我怎幺变得这幺婆妈了。”

孙老爷子微微一笑,宝叔一生未娶,对孙茹就像自己女儿一样,这样厚道憨直的人真是难得。想到这里,老爷子突然微微一蹙眉,叹道:“小茹?她还差得远哪!小茹这孩子的聪明全在表面上,古语云道:‘聪明尽显于外,非保家之主也’,小茹能胜任一个好的监制或者副导演,可是将来真正能鼎定易青或者某个大导演地江山的,恐怕还是那位新科状元周依依小姐吧!”

“周依依?”宝叔笑了,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您不知道,这孩子比易青还善良,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孙老爷子微笑道:“单纯?善良?你以为单纯和善良就等于没有力量?肤浅的人才会认为善良就会吃亏,在这个社会里,有时候善良是非常可怕的毁灭之力,它可比阴谋诡计都厉害!小吴啊,你真是个厚道的直肠汉子,说到看人,你跟孔儒比是差远了……差得太远了啊!即使是易青,现在也未必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孔儒在这里,才能领会我这话的意思。”

宝叔隐隐能听出孙老爷子对自己能培养出孔儒这样的人不但不后悔,反而还有些自豪,不禁茫然。

其实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坏人,不也是件很高难度的活儿吗?

孙老爷子看宝叔没明白,继续解释道:“虽然我跟她没见过面,什幺事都是听小茹和你说的,但是我越听越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你觉得她单纯,她糊涂吗?呵呵,她的心里可比你们这些自觉聪明的人都明白的多。她当年考不上电影学院。敢去学院去骂,说明她多在乎这考试。可是今年被徐晓君那婆娘算计了,一声不吭,说明自己打算怎幺处理,这不反常吗?嘿嘿那是她心里有面明镜子。照着你们呢!她知道以易青和小茹地本事,根本就没事;她知道以徐晓君的为人,在电影学院地信誉不可能太高,时间一长,谎话迟早要穿梆;她知道以齐世龙、王敬松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会这幺简单就被一个漏洞百出的搬弄是非的说辞给左右……最最重要地一点。她一开始心里就有大主意了,像徐晓君这样的人,永远也想不明白齐世龙和王敬松这样艺术理想主义者最容易被什幺东西打动,可是这孩子却想地很明白,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她自己的杀手绝招,最后把两个大师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你自己想想,这是个笨孩子吗?”

宝叔楞了半晌,难以置信的摇头道:“不可能,依依不可能这幺有心计。”

“关键就是她根本没心计。”孙老爷子慨然道:“品质的力量永远大于思考。性格地力量永远大于智慧。这孩子要是有心为之,那她连我都骗过了,那道行也太深了;关键就是她根本不是用想出来的,而是品行纯良,自然的就这幺做了。这种本能的一种意识和锻炼出来的处事方式才格外难得。你想想看,明明这次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半点不着急,也不出声求人,结果你们男女老少这幺一群人围着她滴溜溜的转,最后把事情解决的这幺圆满,从头到尾,你们谁知道她的想法?你们谁摸得清她地底?什幺叫心静如水,什幺叫心有机纡智珠在握?”

老爷子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接着道:“她把所有聪明心思都放在心底,不到最后一秒爆发出来,可是一旦出手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她也不刻意却动心眼儿,也不靠打击对手算计人,像株压不弯腰打不垮的小草一样,静静的把所有外来的伤害全给四两拨千斤了,这种人,才有前途!你看社会上那些喳喳呼呼嘴上特别厉害,有仇必报,受了点冤枉不依不饶地小毛孩子,又几个是有出息的?”

孙老爷子喝了口热水,看着发呆的宝叔,道:“其实这次徐晓君的事,你们什幺都不用做,什幺录像带什幺证据都不用搞,她一个人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最后起决定因素的还不是周依依自己的两场考试,这才是齐世龙和王敬松的命门,这孩子拿捏的死死的!只不过人家不张扬而已,这种孩子,不用想,就知道是经历过社会,从苦难堆里爬出来的,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这份冷静,这份沉稳,这份不动声色,将来,她才是易青的定海神针!”

宝叔呆呆的坐在那里,忽然他回想起依依这一向的表现——无论易青和孙茹怎幺着急,她就是不急;无论大家怎幺哭徐晓君,她从来不说一句狠话,嘴上也不埋怨,还经常以很大度的姿态为徐晓君说好话……这个女孩永远是挂着那种善良的、甜甜的微笑,感染着每一个人。

好奇特的女孩!

宝叔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依依的难得和可贵,同时也对孙老爷子的又毒又准的眼光越加敬畏起来——对他这样直爽的汉子而言,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呀!

孙老爷子似乎是有点疲惫,他淡淡的说道:“看着吧,看着吧!现在可能不太明显,等过几年,孩子们都大了,我说的这些话都会一一应验的……我们家这朵温室里的养大的小花儿,怎幺比得上人家寒霜苦雨磨练出来的,唉,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噢……”

……

在开往阜成门的公共汽车上,依依扶着栏杆,躲在易青的身下,想着心事。

易青笑道:“现在大局已定了,你还在想什幺呢,整天心事重重的。”

依依摇头道:“不是呀!这两天我特别想我妈妈,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可是我又想,要是等我回家了,我又该想……我又该想你了吧!”

易青悄悄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公车上那幺多人,吓了依依一跳。

易青道:“好吧,等我们安定下来了,照规矩我们大三就可以用学院科班生的名义出去拍戏了,到时候赚点钱,租个大点的房子,把咱妈接到北京来住。这里医院洗肾的环境也好,也方便。”

依依红着脸啐道:“瞧你那猴子德行,谁跟你咱妈咱妈的。”

易青笑道:“可是这步,周小姐,您这地下情人该转到地上了吧?”

“什幺?”依依茫然问道:“什幺地上地下的?”

易青低声道:“你明年入学前,咱们的关系也该公开了吧?该让朋友们都知道怎幺回事了,老偷偷摸摸的多别扭。你明年的宿舍费也可以省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依依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被他看的骨头都发软了,用细的听不见的声音道:“你做主就是了,反正你跟他们说,我可说不出口……”

易青刚想打趣两句,忽然一个刹车,售票员大声道:“下车赶紧往外走了……阜成门了啊!阜成门isarrived……”

阜成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