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2/2)

薛岳呵呵一笑:「师姑啊,我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大家同保圣上,位列朝班,自然是要给我几分面子了。」

唐菲不信,「你当官?当什么官?」

薛岳笑道:「小侄三年前已是进士,一直在家丁优,这次进京本来就是为了做官,正碰上师姑家里出事,小侄认得师姑这门好亲,一会儿姑丈生前几位朝中好友过府吊唁,还要多多仰仗师姑为我说话,能留京任职。」

唐菲气的脸色发白,这人无耻简直到了尽头了,「让我为你这奸贼说话,妄想,我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你到地狱去做你的官去吧!」

薛岳也不恼怒,嘿嘿一笑,「师姑啊,姑丈是朝廷大员,晚间被害,您母女追贼受伤,天亮才被我送回,你知道这京城里是怎么说的吗?」

唐菲一愣,薛岳继续说道:「您是花信年华、徐娘半老,曾小姐大家闺秀,和我这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在城外待了一晚,嘿嘿,君子人还说我是行侠仗义,市井之辈可就添油加醋了。」

唐菲心知不妙,人言可畏,这事情却也容易让人联想,何况自己的确被这奸贼污了清白。

薛岳见唐菲低头不语,知道已经成了一半。踏上前说:「师姑和我这个……还好说,我定然守口如瓶。可惜小姐待字闺中,如就此被人诬蔑青白何以担当,怕是连死去的姑丈也要被人说头上帽子绿油油的了。」

「你!若再提起那日洞中之事,我现在就杀了你。」唐菲的脸羞臊的通红。

薛岳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说:「所以啊,只有说我是您子侄,这才顺理成章的保护自家人。」

两人正在房中争论,只听得外边几个邻居在喊:「夫人,薛少侠!曾老爷生前故交吏部尚书黄大人和几位大臣来祭奠了,现在已经到了前堂。」

唐菲知道这几个是朝中大员,非同小可,狠狠的瞪了薛岳一眼,快步走进前厅。

这曾南显为人正派,和朝中几位耿直的大臣相交。他死讯传开,几个大臣就要过来,只是唐菲一直昏迷,但刚刚都接到消息说唐菲醒了,随即向约而来。

报信之人正是那个胡太医,他也参与了锦衣卫的计画,担心薛岳和唐菲一见面时间长了动起手来,所以赶快通报几位大臣来为薛岳解围。

几个大臣在灵堂祭拜完毕,和唐菲到客厅落座,吏部尚书黄城隆张口就问起出事原因。唐菲知道要按实说一定不成,但又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薛岳是怎么对别人说的,只能含糊说自己追贼出城,被贼人偷袭,然后就昏迷过去,具体事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时候,胡太医在一旁插嘴道:「事情原委我已经听唐菲的子侄薛岳少侠谈过,他比较了解。」

黄城隆微一沉吟问道:「夫人,我与曾兄相交十数年,从未听你们夫妇说过还有个子侄啊!」

唐菲心中一阵慌乱,以为外边谣言已起,只好胡乱编说薛岳是曾南显远方子侄,又是自己本门师侄,这次来京投靠他们夫妇,正好遇上,此前她也是不知道的。

黄城隆见唐菲也这么说,心里信了七八分,「哦,只是曾兄遇害振动京师,必须仔细追拿凶犯。不知薛少侠可在此,能否请出来一见,也好问明真相,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薛岳原本就藏在外边,听到唐菲窘迫之间竟说自己是曾南显的子侄,心中一乐,『这娘们刚刚在后院退三阻四,现在说起假话来倒是眼都不眨一下!』

听到黄城隆呼唤,薛岳随即挑帘进屋,「黄大人,各位大人,学生薛岳见礼了。」

随即将早已在锦衣卫筹画好的谎言和盘托出,他的口才本来就不错,张绣吴睿给他又准备了不少旁证,再加上胡太医在一边明里暗里的帮腔。竟将朝中几位大员骗住。

黄城隆叹了口气,「曾兄为言官,原本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怕这寻仇之人日后还会报复,嫂夫人须得小心谨慎。」

忽然想起薛岳进屋是口称学生,看来竟是个有功名的人,随即问薛岳,薛岳朗声道:「学生三年前南京会考得了进士及第,后丁优在家。这次本来是要到吏部去的。」

黄城隆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这样,怪不得他进京后先去曾兄家中居住,原来是个有功名的,先见见自己姑丈好求个前程。到不如将他安排在京为官,算帮老朋友了一个未完心愿,也好在京照顾唐菲孤儿寡妇的。」

想了想说:「难得薛世兄坚守孝道,又是文武双全。现在国家用人之际,礼部正少一名主事,掌管外国使节进京朝见事宜。这官应是六品,却挂员外郎衔,实实在在的是个五品官,极为重要,薛岳可愿意吗?」

历史上明朝六部官员权力极大,五品官员以下任用完全由吏部正堂说了算,礼部主事官相当于现在的外交礼宾司,黄城隆给薛岳的实际上是个肥缺。

薛岳跪倒磕头,「多谢大人栽培。」

黄城隆一笑,「薛岳大人请起,本官还有一事,你在京城目前也无居所,曾大人这房子不小,我看不如你就搬进来住,也可时常照料她们母女二人,更主要的是行凶贼人还未抓获,薛岳大人还须兼着保镖。」

薛岳大喜过望,有官当又靠近美人,偷偷看了唐菲一眼,唐菲已经悔的脸色发紫,本想说几句话把这帮人哄走就完,谁知到最后竟让薛岳得了个便宜,还要和自己住在一处,简直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