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3)(1/2)

“哥,今晚我还能跟你睡么?”美茵突然抬起头,对我问道。

我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和思路尽量稳定下来:“美茵,今晚就算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出门办点事去,今晚怎么说都不能陪你了。”美茵有些失望地松开了自己的双臂,沮丧地坐在床上。

“你明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明天早上我也要去找韩琦琦她们,把剩下的作业一起做完。”美茵冷冷地说道。

“那你也早点睡吧。为了安慰安慰你,明天下午四点半以后的时间空出来,我去你跟你朋友见面的地方找你,到时候我有安排。”

“做什么?”美茵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件事:跟自己妹妹约会一次。”本来这句话,可以很浪漫地讲出来,但现在美茵的情绪并不好,再加上在我的脑海中,一个猜想像一个病毒一样无限扩散着,在我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美茵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就当是在我进入市局工作之前,咱俩的小庆祝吧。你房间备用钥匙我拿走一个,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说着,我从她的钥匙串上卸下了一只钥匙。

“嗯,哥哥晚安。”美茵坐在床上发呆,并没有下床的意思。

给美茵关上门,把门锁好以后,此刻在我的眼前,只有四个大字:“怎么可能!”

楼下的父亲依旧在看着电视,今晚似乎有他最喜欢看的欧冠足球赛。我不知道刚才美茵上楼之前,给他留下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当然,此时此刻,我也不太关心父亲的感受和想法了,父亲对我开始变得有些无所谓。所以我也并没有去跟他道一声“晚安”。

在我脑子里此时出现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说:没错,怎么可能?何秋岩,明明就是你想多了;而另一个小人说着:何秋岩,你还觉得不是吗?你并不是想太多,你这分明是后知后觉!

於是两个小人在我的脑海中打起架来,一个向另一个身上用高速水枪喷着水,而另一个则是不断地往对方身上泼着麵粉还击。水和麵粉遇到一起,就成了浆糊——此刻我的脑子也像被人灌了浆糊一般,没办法进行逻辑思考,也没办法反应任何其他的事情。

不行,照这样下去,我今晚可能会失眠。明天还要跟孙筱怜见面,我警告她不能迟到,但是如果迟到的那个是我可就丢面子了。

我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瓶美拉酮宁,连着往嘴里送了两片,喝了温水以后,就在床上躺下了。而脑海中的两个小人依旧在打架,我开始把手伸进自己的脑子里,扯着他俩的脑子,让他俩所站在的地面上撕裂,竭力让打做一团的他们两个分开……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我感觉我没睡着,但在助眠药物的作用下,我确实似乎睡的很香。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

我浑身无力地走进卫生间,依旧是放尿、淋浴、刷牙,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擦乾身体,然后换了身衣服。我仔细想了想孙筱怜的为人性格,然后便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米色休闲裤、白色的皮带、比较板正乾净的浅蓝色短袖衬衫,还有一双藏蓝色袜子。套上这一身之后,我还往自己身上喷了些古龙水,在头上抹了一层发蜡,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干练、犀利,文雅但并不那么好惹。

“美茵,起床了。”我敲了敲何美茵的房门,她并没有开门。我想了想,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里的美茵蜷缩成一团睡着,之所以这个姿势,是因为被子被她彻底踹到了床下,而她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我连忙关上了门,回过身来,发现她昨天传出去的那一身衣服,全都丢到了床里侧或者被子上面。在床单上,本来是她双腿间的地方此刻仍然湿了一大块,她的枕头上也是湿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泪痕。在她的枕边,她那只紫色的跳蛋上面还沾着她自己的几根绒毛。我把跳蛋拿在手里,摁了摁开关,此时跳蛋控制器里的充电电池已经没电了。

这丫头恐怕昨晚是真的没睡着,而且似乎还自慰了一夜。我明白,那不是性需要,而是一种近乎软刑罚式的自虐发泄。我把跳蛋放回了原处,然后拍了拍美茵的后背。

美茵浑身打了激灵,然后醒了过来。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又踹被子。”我对她说道,“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还踹被子。你今后这可怎么办?”

美茵瞇起眼睛看着我,问道:“几点了?”

“八点三十五了。起来吧。”

美茵揉了揉眼睛,扯开窗帘,对着窗外的阳光发着呆。

我转身打开她的衣柜,找了一套乾净的棉质内裤和胸罩,放在了她面前:“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穿带钢圈的了,容易压抑自己。”

——怎么办呢?我还是想像呵护自己的女人一样,呵护自己的妹妹。从字面上讲,女人和妹妹好像不矛盾;但实际意义,却天差地别。

等美音换上衣服,去准备洗脸刷牙的时候,我带上了自己的所有随身物品,走下了楼。

“陈阿姨,早安。又辛苦您了!”我笑吟吟地对陈月芳打着招呼,陈月芳又是很早就到了,过来给我们一家人做早餐。我转身看了看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的父亲,只是叫了一声“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时的我,真心笑不出来。

老爸倒是没在意,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

“早啊秋岩!”厨房里的陈月芳说道:“呐,今早给你们熬了银耳莲子桂圆粥。你父亲爱吃的,正好给他补一补,调节一下身体。”

我看了父亲一眼,故意说道:“哦,陈阿姨没关系。您给我爸做了就做了,我弄点咖啡就好。”

陈月芳愣住了,父亲也不禁抬起头看着我。就彷佛在我的世界里,陈阿姨刚才的话对我来说是道歉。其实我很喜欢吃桂圆和银耳,父亲也知道这件事。而在他们两位一头雾水的时候,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往一个瓷杯里倒了一些。

这时候美茵也简单地收拾,把头发扎了个马尾辫一下就下了楼。“老爸,早呀!”她说完,又对陈月芳说道:“……你来了啊?”美茵跟我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正好是相反的。

老爸跟陈月芳面面相觑,都不清楚我和妹妹到底怎么了。

“给我也弄点咖啡。”美茵拿过了另一只瓷杯。我索性把牛奶在我的杯子里倒满,放进了微波炉加热了三分钟;之后倒出一半在美茵的杯子里。同时另一边,电水壶也做好了热水,我往各自的杯子里都加了两大勺咖啡末。我和美茵喝咖啡的习惯都一样,都是不加糖只加牛奶。

正好也赶巧,陈月芳今天蒸了糖三角包。等糖三角出了锅,我马上捡了一只放进自己的餐盘里,就着咖啡和拌凉菜吃着。

美茵则是两条腿蜷在椅子上,不停地在父亲和陈月芳之间打量着。等糖三角出了锅,父亲便按照往常一样,招呼陈月芳一起吃饭。以往的陈阿姨多少都会客套一下,而今天,她摘了围裙洗了手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父亲的左手边。

美茵白了一眼陈月芳,也不顾烫口,喝了一大口咖啡便站起了身:“我不吃别的了。今天早餐我戒了。”

陈月芳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刚刚提起的筷子,看了看饭桌上的我们一家三口,缓缓站起了身;

父亲也才发觉今天早上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对着美茵说了一句:“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美茵就已经快要走到鞋柜那边去了。

“别闹了行么?”我也忍不住开了口,说话声也稍微大了起来。说实在的,我也受不了这么荒诞的人物关系了,可谁知道我的生活是不是写小说,能不能把之前发表过的一切文字全删除,并不是我的权利。美茵听着我的话,总算是站住了。我见状,便接着说,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着急去学习也不差这一会儿吧?空着肚子喝牛奶加咖啡,不怕犯胃病了?坐下来,多少吃一点主食。”

美茵叹了口气,然后闷着头转过身,坐回了原座位,从笼屉里拿了一只糖三角,一点一点啃着。

“……慢点吃,里面的糖心烫。”陈月芳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美茵只能这么说一句。美茵本来不想在做出什么举动,一听陈月芳这句关切的话语,眼睛又瞪了起来。

“陈阿姨,别管咱俩,我俩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了!您吃您的!”我对着陈月芳摆了摆手,又盯着美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好好吃。吃完了咱俩出发。”

“又出发啊?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啊?”父亲看着我问道。

“就是办点事而已,这您就别管了。”我看着父亲,不冷不淡地说道。

於是余下的十分钟里,这个房子里的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完了东西,我俩便出了门。从我家房子门口走到住宅区的大门这一路上,我和美茵也是相顾无言。

“哥,我突然在想,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搬出去住就好了。”

我对此并没发表意见,而是对她说道:“等下到了地方,别忘了告诉我今天你们去哪。”

“知道了。”美茵说完,便奔向了刚到来的公交巴士。望着美茵远去,我也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天兴茶楼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此刻是9点40分。

“先生,请问您几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两位。”我四下环顾一周。

“您随便做吧。”

不得不说,孙筱怜还真会找地方。

首先这个茶馆的地理位置就特别有意思,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购物中心的一楼,在这个茶馆正对面是一个量贩式ktv的所在,而在茶馆的斜对过,是并排的两家连锁快捷酒店,在快捷酒店的拐角处,还有一家成人用品店。

而这个茶馆里面,大多是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也有皮革卡座,每台卡座桌位之间,还用半透明的深紫色布帘隔开。我大致观察了一眼,周日上午9点半以后,这里的一小半座位已经被坐满,坐在一起的都是结了对儿的男男女女,全都安静地喝着茶吃着点心。男生们的大多数是把??彻夜不休的疲惫、和没办法睡懒觉的茫然挂在了脸上,有少部分穿着很商务的中年男士,还在不停地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手机;而女人们则是脸颊绯红,嘴角都是上翘的,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或者对面的男人,有两对儿还都是两个女孩,相互给对方嘴里喂着青梅布丁,而也有女孩,则是表情木然,对面的男生偶尔对她说一句话,她都是一脸的嫌弃。

还有不少结对的顾客进来,我看着他们一路从连锁酒店里出了门,挽着胳膊或者拉着手推开茶馆的门。

“真会做生意。”我心里想着,恐怕是这两家连锁酒店,都不提供早餐。

我找了个靠近窗子的座位,刚要坐下,回过头往旁边的卡座位置上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染过了深褐色、可以披到肩胛骨上的长发还烫了卷,前额两缕留海还自然地垂在脸颊左右。脸上的颧骨凸起,这种面相的女人,正所谓“杀人不用刀,全靠扭动腰”。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紫框眼镜,把她目含桃花的丹凤眼藏在了镜片后面。这张脸,要比档案里她那张证件照漂亮许多。

她身上还穿着一件质地轻柔的白色绸布短袖连衣裙,肩膀上还有两个镂空,把她的肩头肌肤完美地展露了出来,圆领把她的上半身的其他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件连衣裙还是前拉炼的,正好处於她身前那两颗高耸的木瓜中间——不,应该说是两只大柚子才对。她的胸部虽然极其傲人,可是她的腰身和四肢却依然苗条,尤其是那双腿,看起来格外地修长。裙子的下摆伸展到了膝盖上方,正好把她那副如同一只大号水蜜桃形状的臀部完全包裹住。

“确实是个尤物。”我自言自语道。

——这女人不是孙筱怜,还能是谁?

若不是今天她多戴了一副眼镜,我应该早就能认出来。

接着,我便走到了她对面。此刻她正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另一边认真地看着那浅蓝纸皮教案。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说完,我便坐了下来。坐下以后,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夹杂着橘子味的芬芳,不禁让我心神一荡。

我个人有一个兴趣,就是喜欢研究历史上的那些有名的婬女荡妇,毕竟能在历史上出名,除了说明那女人淫荡至极之外,而且还表示那女人至少在当年是艳压一方的,只可惜岁月流离,再好看的皮囊肉体也全都作古。而当我知道孙老师的全名,跟南北朝的着名淫后冯小怜居然十分相似、再加上我看到了孙老师跟她的学生群交的场景之后,我便开始联想着当年在北齐朝堂之上、后主高纬是如何主持群臣意淫、轮奸自己的美女老婆的。

不过依照孙老师的身段和样貌,我却觉得冯小怜跟她比,不一定是对手。

孙筱怜见了我,先是扫了我一眼,接着把手里的字打完,合上了电脑,又摘下了眼镜,睁大了眼睛仔细地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微微长了张嘴,脸上似乎有些吃惊。——这女人原来还是个远视眼。

“认识一下,”我吸了口气,然后对她伸出了手,“我就是何美茵的哥哥,何秋岩。没想到,您还居然早来了这么长时间。”

孙筱怜的目光很是凌厉,嘴角似乎带着笑意,她低下了头,把自己右边的留海撩到了耳朵后面,接着抬起了头看着我:“我还不是因为有把柄攥在你手里呢么?呵呵,能干出来要挟人的事情的,我还以为是多么成熟老练的男人呢?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鲜肉!”

我听了以后也笑了笑:“孙老师,您这就想多了。要挟他人的事情又不是社会老油条才能做得出来的,这种事情跟年龄阅历无关。您平时班级里的学生,不也是挺会要挟人的么?”

孙筱怜听出我暗有所指,脸上立刻红了半边,但她依旧凌厉地看着我,还稍稍凑近了些:“你多大啊?缺德事干多了,可小心遭报应。”

“我今年21。”我如实回答道。

“还是个小屁孩啊,哼!”孙筱怜一边说着,一边对我示威般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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