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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林只听得目瞪口呆,他的武功‘青’字只学会了七打,铁莲子和铁菩提的分别,全然不知;至于破甲、破盾、破牌三种功夫,原是他毕生最得意的武学,向来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不料这少女却说尽可取消。他先是一惊,随即大为恼怒,心道:“我的武功、姓名,慕容家自然早就知道了,他们想折辱于我,便编了这样一套鬼话出来,命一个少女来大言炎炎。”

当下也不发作,只道:“多谢姑娘指教,令我茅塞顿开。”

微一沉吟间,向他左首的副手道:“诸师弟,你不妨向这位姑娘领教领教。”

那副手诸保昆是个满脸麻皮的丑陋汉子,似比司马林还大了几岁,一身白袍之外,头上起身来,双手在衣袖中一拱,取出的也是一把短锥,一柄小锤,和司马林一模一样的一套“雷公轰”说道:“请姑娘指点。”

旁观众人均想:“你的兵刃和那司马林全无分别,这位姑娘既识得司马林的,难道就不识得你的?”

王语嫣也道:“阁下既使这‘雷公轰’,自然也是青城一派了。”

司马林道:“我这诸师弟是带艺从师。本来是哪一门哪一派,却要考较考较姑娘的慧眼。”

心想:“诸师弟原来的功夫门派,连我也不大了然,你要是猜得出,那可奇了,”

王语嫣心想:“这倒确是个难题。”

她尚未开言,那边秦家寨的姚伯当抢着说道:“司马掌门,你要人家姑娘识出你师弟的本来面目,那有什么意思?这岂不是没趣之极么?”

司马林愕然道:“什么没趣之极?”

姚伯当笑道:“令师弟现下满脸密圈,雕琢得十分jīng细。他的本来面目嘛,自然就没这么考究了。”

东首众大汉尽皆轰声大笑。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听得姚伯当这般公然讥嘲,如何忍耐得住?也不理姚伯当是北方大豪、一寨之主,左手钢锥尖对准了他xiōng膛,右手小锤在锥尾一出,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器向姚伯当xiōng口疾射过去。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进听香水榭,暗中便较上了劲,双方互不为礼,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语嫣等不来,一场架多半已经打上了。姚伯当出口伤人,原是意在挑衅,但万万想不到对方说干就干,这暗器竟来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拔刀挡格,左手抢过身边桌上的烛台,看准了暗器一击。当的一声响,暗器向上射去,拍的一下,射入梁中,原来是根三寸长的钢针。钢针虽短,力道却十分强劲,姚伯当左手虎口一麻,烛台掉在地下,呛啷啷的直响。

秦家寨群盗纷纷拔刀,大声叫嚷:“暗器伤人么?”

“算是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

不要脸,cào你***雄!“

一个大胖子更满口wū言秽语,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青城派众人却始终yīn阳怪气的默不作声,对秦家寨群盗的叫骂宛似不闻不见。姚伯当适才忙乱中去抢烛台,仓卒之际,原是没有拿稳,但以数十年的功力修为,竟给小小一枚钢针打落了手中物事,以武林中的规矩而论,已是输了一招,心想:“对方的武功颇有点邪门,听那小姑娘说,青城派有什么青字九打,似乎都是暗青子的功夫,要是不小心在意,怕要吃亏。”

当下挥手止住属下群盗叫闹,笑道:“诸兄弟这一招功夫俊得很,可也yīn毒得很哪!那叫什么名堂?”

诸保昆嘿嘿冷笑,并不答话。秦家寨的大胖子道:“多半叫作‘不要脸皮,暗箭伤人!’”另一个中年人笑道:“人家本来是不要脸皮了嘛。这一招的名称很好,名副其实,有学问,有学问!”

言语之中,又是取笑对方的麻脸。

王语嫣摇了摇头,柔声道:“姚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姚伯当道:“怎么?”

王语嫣道:“任谁都难保有病痛伤残,小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说不定便跌跛了腿,跟人交手,说不定便丢了一手一目。武林中的朋友们身上有什么拐伤,那是平常之极的事,是不是?”

姚伯当只得点了点头。王语嫣又道:“这位诸爷yòu时患了恶疾,身上有些疤痕,那有什么可笑?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