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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之正解。其中天性知者,称曰良知,就是性“德”。又有天性能者,称曰良能,就是性的“仁”善。三者乃内之根本。本体具备,由内至外。“艺”术百工,一切事物,有形无形,此为本也。凡六艺四教,典章文物等,都包括其中。不过因时增减而已。此是外之大用。

孔子之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即非读书人,亦可享用,不分彼此。“

程老夫子说得口快,突然想到面前的只是一群十岁以下的孩童,根本不可能听懂自己所言,不由心下苦笑,赶紧打住。他此是二程的传人,虽学识未能有奇解,却也中规中举,学问上稳扎稳打,亦为儒士所景仰。人前往求教,他为之解惑,一来一去,人多了,名气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程老夫子暗暗叹一口气,他以教导小孩为生的境况未尝不是声名所累,所谓人言可畏,在众目睽睽之下,名士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时常受到议论,压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想象。

“李军,你有何体会?”

众学子中李军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坐在一群小儿中间,牛高马大,鹤立jī群,每次都是他中标。

“格物致知,由内致外,依善据德,择前人所说,听众人所言,去芜存jīng,成就圣贤之道。”

李军晰暗里哀叹,不偏不倚恭谨回答。

“善哉!善者从之,不善去之。依善据德,去芜存jīng。学之一道,东邪得其中窍门矣。”

程老夫子击节赞叹。不得不说在众多蒙昧小儿中有一个思维敏捷、见识独特之学生,实是令人赏心悦目之事。

不过,这个小是个天才不错,但是经常把他气得半死,程成有一次引用张载的学说:“金铁有时而<img src=&“/toimg/data/fu2.png&“ />,山岳有时而摧,凡有形之物即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

这小子驳道:“太虚无形,手触不到,眼瞧不见,你怎知太虚无动摇?有何证之?”

按张载说的太虚无形,为气之本体,那么既是无形,你又怎么知道太虚无动摇呢?这个疑问将程成问到哑口无言。追究起来正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之类哲语,只能博人一笑。

又有一次说到宋真宗的名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小子嗤笑道:“没出息的男人,有本事就去赚大钱娶美人,一头钻在书里意,没有比这更龌龊无能的事了!”

此语让各学子闻之喷饭。“表面疯言疯语,实际暗含道理。”

程成也不生气,二十点头称赞:“此子有东晋遗风。”

老夫子鲜少赞人,说此一语可谓罕见。

话说汉魏以后儒、道、释三家的鼎立与论争,儒家强调以“经世致用”批评佛家、道家的空无与玄虚,提倡实有与实用。在北宋时期,二程创立的“洛学”一派,更以提倡儒学“经世致用”的传统,反对空疏玄理无用为己任。这个便是最终在南宋成形的“理学”的来由。

由于强调实用的绰头,后来理学最终成为中国儒家的主流思想。只可惜这个理是儒士们埋头苦思,借用佛道学说延伸出来的哲学。对于实际而言,仍然过于玄,并且也不将算术、工匠的知识囊括在内,最后只能用在哲学上,而根本无法为后世发展的根源“自然学科”提供足够的土壤。

也就是说理学在实用性上有其天生的局限性,这是一件很独特很悲哀的文化现象。中华文明领先世界几千年,在清朝之前科学技术一直走在世界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