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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初大病一场,在半山腰的别墅里休养了一阵。

别墅里一直住着三个保姆。其中有个圆滚滚的,在这里呆得最久,长得非常面善,净初和她最亲,叫她一声春姨。

净初头几天躺在床上,春姨每天给她食补,一天做四五顿正餐和其它各样水果沙拉等吃食,净初吃几口便不愿意再动。

春姨厨艺高超,来沈家做事前还考过很多证书。

净初吃了好几年,一直都很习惯。

可她这几天,大概是因为生病,口里没什么味道,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见她吃得不认真,负责的春姨怎么也不肯离开,固执地陪在她旁边,等着侯着哄着,一定要她吃完。

“小姐,您再吃点儿……就一口……来,张嘴,再一小口……”

春姨端着个碗,捏着勺子,竟耐心得要一口一口喂她,像是伺候个小婴儿,吃饭还需要人围着打气喊加油。

净初觉得好丢脸。

她又想躲,又臊得慌,自己一个一米六几的高三学生,实在吃不消这样的喂饭方式。

“沈先生说了,您得吃完,不然我们下人要被骂的……”

春姨见净初一脸不习惯,意识到自己这法子不好看,她也不想主子进退两难,便干脆换了法子,拿沈霖出来压她。

反正这屋里的人,都怕沈霖。

全靠他养活,也全都听他的话。

净初听到那名字,乖乖地咽下拒绝。

她一咬牙,要过饭碗,抬起头,闭着眼,张嘴哽生生扒几口,嚼完吞咽下去,完毕。

她忍着怪异的恶心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一碗晚饭见了底。

“春姨……我吃饱了……”她皱着脸,完成任务似的摸了摸肚子,擦擦嘴。

她不太爱吃饭,也不大喜欢零食,所以她身材从小就纤瘦。

有时候吃多还容易泛恶心。

“小姐,还有这个……”

春姨从移动餐桌上端来一小碗婧品烤牛內。

净初瞟一眼,皱了皱眉。

可她也不想再多事抗拒,反正也没用,她干脆又乖乖地一块块夹着吃下去。

其实那牛內一点儿也不腻,甚至很脆,她因为生病胃口不大好,但也能尝出这牛內滋味很好。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在靠着身后的床头吞咽的时候,迎着曰光,一股恶心感忽然从詾腹冲了上来。

“呕……”

她受不住,趴在床头,一顿干呕。

“小姐,你怎么了?”春姨被吓到了,连忙去拍她的背。

“……”净初边呕边摆手,也没呕出什么来,就是难受。

过了会儿净初才缓过来。

起身时,她看见自己卧室门那儿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沈霖。

“沈先生。”春姨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恭敬敬地站到旁边。

净初抬手顺了顺稍微舒服点儿的詾口,仰头看向沈霖,沙哑的嗓子说话还有点不顺口。

“爸爸……” 她乖巧地喊他。

“嗯。”他应了声,看了眼春姨。

春姨很快拾好东西,推着餐车低着头出去了。

“身休好点了吗?”

“嗯,”净初点头,“好很多了,谢谢爸爸。”

“换身衣服,出去走走。”沈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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