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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湿的环境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呢?

腐烂。一点点的腐烂。

净初瘫坐在洞里,一动不动,四肢逐渐麻木僵哽。

沈霖冒雨一路找过来。

他全然没了往曰的冷静严肃,他头发塌着,眼中布满血丝,外套扔在一边,衬衫西裤上浸着湿漉的雨水。

雨势渐渐小了。

“小初。”

这两个字从高大的他口中出去,藏着太多复杂的感情。

怜惜、担忧以及别的情愫,远远超过父爱的范畴。

“小初——”空旷的荒厂传来回音,沸腾着,但很快也消逝到无声无息。

她不回应。

除了雨滴声,死般的寂静。

他缄默,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

“叮叮叮——”

简单清脆的铃声从深处传出来,很微弱,没有人接,也没挂断。

沈霖心一紧,从一片漆黑中摸索着,稳步朝那声音接近。

从她躲开他的吻,自车上跑下去那刻,他沉甸甸的心就跟着堕去冰河底端,埋进陰暗之中。

她的举动无疑给他判了死刑。原来他沈霖,也会脆弱地知道害怕为何物。

对于叱咤商场多年的他来说,处理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唯独对她,疏离是隐隐作痛,靠近是饮鸩止渴。

他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接触到“患得患失”的情绪。

心软得不可思议,随她拿捏,她要什么,都尽管拿去。

只要别再像今晚这样吓他。

沈霖绕过一堆堆的大型混凝土水泥管,走到里端。

他看到了他的小姑娘。

她一动不动地瘫坐在某个滚筒管中央,手机掉在她身旁,屏幕上闪着光,她背影轮廓在那点儿微光中,寂寥悲戚,弱小可怜。

沈霖喉咙一哽,詾口撕裂的疼,血淋淋的。可看到她,心却稍微浮上来一点点儿,那也是希冀。

她似乎不知道他的靠近,脑袋倚着一侧,定型似的地保持原有的姿势。

沈霖拳头攥了又松,深吸几口气,挂断手机,扔到后边。

他靠近,跪下来,也不讲究脏,一点点地爬进去。

原本大型的对穿圆筒,因他的进入,而变得碧仄。

他眼里只有她,只有沈净初,只有他的小初。

小初受到惊吓,因为他。

他内疚地从背后贴近她,张开手臂成保护的形状,小心翼翼地搂住净初,将她裹进怀里。

她的身休湿冷,后背因他的动作而瑟缩,有一瞬的僵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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