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2)

顾澈眉眼犹豫,怔了怔,说:“他怎么样了?”

“一直在观察中。”

时恬垂着脑袋,答的有气无力。

他不太清楚闻之鸷具体的病情。

但人的身体仿佛机器,故障出多了,磨损严重,怎么会密如初?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顾澈也沉默了会儿。他一直对时恬的恋爱抱着不认同也不去管的态度,形势所迫,但闻之鸷对时恬的好,让他心里坚定的东西濒临瓦解。

瓦解,却也只瓦解了一半。顾澈揉揉时恬软乎乎的头“你乖乖的啊。”

时恬让他揉的毛毛躁躁的,飞快喝完了鸡汤,打了个满足的呼噜。

“好喝。”

*

因为琴房有课,顾澈很快拎着空了的保温桶离开了医院。

时恬扳手指头数到中午,猜测闻之鸷补觉补足了,才上楼去。

去闻之鸷病房需要向应慕怀申请权限,时恬到门口,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吵架。

但应慕怀情绪稳定多了,声音咬紧:“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他。”

闻堰:“没有啊,队里有很多事儿,这不我听你一说话,立刻就赶回来了。”

时恬没打算听墙角,指骨落下去前,突然被门内一阵拍桌子的“啪!”给震慑住,呆呆的,猜测发脾气的应该还是闻之鸷他爸爸。

“你不关心他算了,反正他是我生的,我管他一辈子。”

好像是错觉,应慕怀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嘶哑。

感觉……哭过似的。

闻堰声气很低很低:“我真没有。”

“咚咚。”

时恬重新蓄力,敲了门。

门打开,闻堰叼着烟,垂眸看了他一眼:“时恬?你有事儿?”

“我想去看看闻哥。”时恬说。

“去吧,去吧,他刚醒起床气大,正到处找你呢。”

时恬应了声,余光里应慕怀背对着他,穿着医院那身修裁有形的白大褂,挺拔又高挑,却有种摧折般的荏弱感。

莫名,时恬想起刚才小爸的话。

昨晚应慕怀在警局,向无辜路人逐一鞠躬、致歉。

这么挺直高傲的脊梁,是为闻之鸷……弯下来的吗?

……

不知道为什么,时恬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似乎很伤心。

平时冰冷紧绷的让所有人害怕,只有在闻堰面前,情绪才裂出口子。

……

没头没脑想着,时恬去了闻之鸷的病房。

刚有人送进来午餐,横七竖八放在桌上,闻之鸷没感觉出多有兴趣,只是眉眼晦暗,显然非常焦躁。

他手指无意识扣住床沿,低声问护士:“时恬呢?”

时恬快步过去:“在这儿。”

时恬飞快挨着他坐下,抿了抿唇,笑的特别乖。

闻之鸷情绪放松了也没别的话,得知时恬吃过午饭,分开筷子斯条慢理地进餐。

不用安抚他,时恬坐着没事儿,又想起刚才办公室的争执。

以及上午那句……闻之鸷的病都是他害的,什么意思?

想不出答案,时恬轻轻扯了下闻之鸷的袖子。

“闻哥。”

闻之鸷掠起眼帘:“嗯?”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时恬打量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可能有点儿冒犯。”

闻之鸷侧目,表示在听。

时恬半坐在病床上,晃着小腿歪头打量地面,走神儿似的:“闻哥,你爸爸是怎么生你的啊?”

似乎没预料到时恬会问这,闻之鸷静了片刻:“好奇?”

“alpha不是不能生宝宝吗?”时恬比划了下,“女性alpha也不能。我刚在办公室,还见到你另一个爸爸了。你跟他……父子关系还融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