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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但是做买卖更不能永远都依靠别人的资金,不过毛老板能不用外汇管理局的批文就贷出二十二亿港币,也真是神通广大了…”

“这…”

吴倍颖脸上的惊讶只是一闪即逝,但侯龙涛却看得明白,赶忙继续,不给他否认的机会,“如果他有批文,您也不用费尽心思从别的企业找钱了,吃银行才是‘农凯’的一贯作风嘛。”

“我们手续齐全,吃银行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至于这次为什么不找银行,哪怕不是商业秘密,我也没必要对您解释。”

“我也不需您解释,你我都清楚其中的原因,‘农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没有东西可以抵押给‘中银香港’,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又都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不敢和你们掺合,我想您不用我详细的分析吧?”

“您跟我说这些,到底目的何在?”吴倍颖确实不用侯龙涛再说,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猜到了“农凯”面临着严重的财政问题,但他并没有更多的重视这小子,因为他确信这是古全智传授的。

“很简单,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农凯’的路已经走到头儿了,我不希望看着吴先生出众的才华与其一起覆灭。”

“哼哼,”吴倍颖笑了起来,“覆灭?侯先生太危言耸听了吧?”

“也许是,但您不否认‘农凯’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吧?您是商场的前辈、大家,对形势肯定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您真的有信心渡过难关吗?您觉得有可能渡过难关吗?”

“当然了,事在人为。”

“自欺欺人。”侯龙涛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幅鄙夷的神情。

“侯先生,我一直都对您很尊重的,至于许小姐那件事儿,我事先并不知道她和您的关系,而且我也多次劝告过毛总不要心急。”

“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的话咱们今天就不会是在这儿同桌儿聊天儿了,我拼了自己的前途不要,也会拉您陪葬的。”

“那我就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讽刺我了。”读书人嘛,吵架都像是在讲道理。

“您是指‘自欺欺人’吗?您明知不可为,却还要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叫‘自欺欺人’?哼,实话实说,我还没对您的人品发表评论呢,怎么能叫做讽刺?”侯龙涛不屑的表情更甚,就好像面前的人让他恶心一样。

“我的人品怎么了?”

“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是吗?那倒要请侯先生敲打敲打我了,您的这些话有什么根据?”吴倍颖并不生气,因为他始终没有弄懂对方的意图,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是非常必要的。

“没文化的人作恶,可以归咎于无知,有文化的人作恶,就没有任何的借口了。毛正毅没读过书,但吴先生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你不说用你的学识行善,却帮着他为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了钱!你帮他违规购置地产,逼迫成百上千的普通上海市民流离失所(这是文龙从老曾那儿得知的);你帮他走私贩毒、逼良为娼、聚赌放贷,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这是侯龙涛瞎猜、胡说的)。除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你利欲熏心,还自认知书达理,真是知识分子中的败类。”侯龙涛的语气很严厉,还做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你不要血口喷人。”吴倍颖没想到侯龙涛会如此单刀直入,对方的“指控”中有真有假,让他一时难以找出适当的言辞回击,只能简单的予以否认,但脸已经有点儿涨红了。

“我诬蔑你了吗?你是不认那些缺德事儿,还是不认你做那些缺德事儿的动机呢?”侯龙涛发觉了他情绪上的轻微波动,急忙步步进逼。

“我都不认,我从来没帮毛总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是为了钱才尽心尽力的为‘农凯’出力。”其实吴倍颖是完全没有义务对侯龙涛说明什么的,但正如古全智所说,他在骨子里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书生,在“农凯”小十年,不求名不求利,虽然知道毛正毅干过不少坏事儿,可他从未直接参与过,他不在乎外人说自己有分儿,但却不能忍受自己的动机被怀疑。

“哼,是吗?据我表舅讲,当年就是因为你自视甚高,被人看成假清高,没人重用你,致使你郁郁不得志。不过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里,也许你自己都不觉得,再坚硬的傲骨也会很快就被磨得圆滑的,否则的话,你不跟毛正毅同流合污,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身居‘农凯’副总的高位。”

“你根本就不了解毛总,他看重的是我的能力,只有他才真正的懂我,这些年来,我不计名利的为‘农凯’呕心沥血,就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吴倍颖有点儿激动了。

“我明白了,患难才见真情,所以就算现在毛正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额财困,吴倍颖先生也一样不会弃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