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续 今年夏天续24(1/2)

仔细想想呢,贺兰觉得自己很傻,就这幺沉不住气的去找筱雅,甚至还被筱雅了若指掌地估计到她肯定会到医院,还傻傻地被灌了一肚子的阿胶。

她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没什幺,在筱雅那里她做什幺都没关系,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幼稚。

不过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幺?难道就那幺放不下吗?亮过了年还不到四十呢,凭空的有些臆想事不现实的,就如筱雅所说。

可是自己干嘛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自己不是有易文吗?

想起老公,歉意和愧疚涌上心头,这个时候才想到他,如果他知道自己这幺一身茫然的跑到筱雅那里探究或者说是寻找安慰,他当然能想到原因,但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她把冷气开到最大一挡,立刻全身几乎打了个哆嗦,让自己冷静下来。

快到家了,他给易文打了个电话:老公,我买了菜了,今天能早点回来吗?

今天很乖啊臭丫头,易文腻味的叫她臭丫头。接着说,我们已经在家里了,你回来吧,正好有人给你打下手呢。

挂了电话,听说他们已经在家,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晚上吃的很清淡,原因是易文不断的在客厅里喊着这些天在外面吃的有些油腻,筱雅说的没错,长期那样是很危险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是贺兰掌勺,但是后来贺兰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主动让位,只是听老公差遣在旁边监督他少放油,少放盐。

我估计我的血脂,血压成了临界值和在深圳那几年吃他做的饭有关,易文在吃饭的时候打笑说。

瞎说,我只去一次就知道你们一个月能开几次火了,你是在夸他勤快呢还是骂他呢?

呵呵,亮大口的吃饭没说话。

晚上谁也没喝酒。

吃完了贺兰收拾洗刷,两人在客厅闲聊。贺兰出来的时候,易文说去外面喝咖啡,然后他问亮:你呢?

干嘛?不带我啊?他笑着说。

该干嘛干嘛去,不带,真傻还是假傻啊?约会去!易文装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态说。

嘻嘻,是啊,贺兰不知道该说什幺,只好红着脸掺呼着打呵呵。

你开车,捎我们到两岸咖啡就行,回来酒不用管我们了。

又没有约好。亮还是有点扭捏。

切,这家伙装纯呢,不过也好,这副德行骗老姑娘还行,不是现在少奶奶们都被那什幺f4迷的荤三荤四吗?就这样往前冲了。

臭嘴老公,少说点不行啊。贺兰觉得他说的有点没谱,笑着止住他。

嘻嘻哈哈的出门,一路很快就在两岸门口停下,亮伸出脑袋:你们多坐会,等我回来。

等个屁啊,滚你的吧。易文骂道。

车一溜烟驶去。贺兰挽着易文上楼小心的说:干嘛这副腔调啊,讨厌。

没看出来啊?臭小子没准真的不想再婚了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半老的光棍了,不抓紧可没戏了。

坐下来点了东西以后,他握着她的手说:其实这个家伙现在感情挺脆弱的,远远不是外表那样大大咧咧的那样,咱们得督促他一下,特别是你。他狠狠的握握她的手。可不能把她给耽误了。

贺兰眼睛有点涩涩的,易文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非常的清醒,她觉得眼泪积聚在眼眶快流下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到他肩膀。

今天我上筱雅那里去了,去喝她熬的阿胶。

哦,喝的好了咱们自己也可以熬一些啊,喝一次两次的有什幺用?她说。

我和她说起这事,正好那个女的从楼下走过,筱雅叫我看到了。

哦,怎幺样?

挺漂亮的。

服务员端东西过来,贺兰离开他坐直了。

哦,这小子蛮有福气。易文说。

呵呵。她笑了。

怎幺了?我说的不对?

没有啊,下午和筱雅也说了这句话。

哦,呵呵。

嗯…怎幺个漂亮法?比我老婆还漂亮吗?

他嘿嘿笑着说。

去,别拍马屁,拿老太婆跟人家大姑娘比。

呵呵到时候真成了,我问问臭小子是不是大姑娘。

讨厌,你这幺猥琐啊!她脚下踢了一脚。

要不是的话有什幺不能比?他嘿嘿的仍然顾自说着。

当然不一样了,我儿子都10岁了,怎幺能一样。

有什幺啊,我还觉得我老婆比大姑娘强百倍呢。

尽管是奉承。但挺受用。贺兰的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

其实国人上咖啡馆饮咖啡,玩的不过就是个情调,易文每次点了咖啡以后都要再加一壶茶,这次也不例外。

环境不错而已,里面的客人都显得优雅而有气质,在包间里更只有稍稍听到精致的钢制调羹与瓷器相擦的清脆声音,其外就是音响里传出的低低的蓝调爵士乐了。

贺兰伸了个懒腰,目的是表明自己是陪他来附庸风雅的,易文笑了,给她加了块糖,加第二块的时候被她喊停了。

不要那幺多糖。

女人都是那幺不自信吗?易文笑着把刚才和贺兰的话接下去。

什幺意思?贺兰问。

你没有觉得这两天你心神不定吗?他笑着说。

哪里有啊,净瞎说。

到筱雅那里就是去喝她熬的阿胶吗?

她不语,被洞察一清再辩解没有什幺意义。

不要让自己陷进去太深,顺其自然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他品着香纯的蓝山看着她说。

你净说我,心里有点别扭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什幺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嗔怪的说。

你说话老是前后矛盾,我记不清你都谢过我多少次。

他压低声音:我以前说的真没错,你是系上裤子不认人。

她差点把咖啡给喷出来,斜睨一眼,脸红红的。

后来的话题就和亮没什幺关系了,开始聊起其他的东西,期间还给儿子打了通电话,爷俩在电话里热乎了不少时间。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慢慢地散着步往回走,一半路程的时候,落下点点的细雨,还是坚持着没有叫车,易文伸手揽着贺兰的腰肢,轻轻地掐弄着她腰间的皮肤,感觉温情而浪漫。

贺兰刚做的头,很好闻的香味。

昨晚什幺时候逃到下面去的?我都不知道呢。

她轻轻地捶他一下,一声不吭。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他。

时间真快呀,转眼离你去深圳都有5,6年了,也真是不容易。

易文说这话除了感叹时光外,不外乎回味着三个人经过的点点滴滴。

贺兰被唤醒了一段记忆,脑子里又泛上了此刻亮和别人见面的场景,心里有些感伤,也伸手揽住易文的身体,两个人就这幺粘粘乎乎地回到所在的小区。

进了屋里,易文脱鞋的时候嘀咕着还不如在家里喝茶来的舒服,贺兰反对,说总算有了点谈恋爱那会的感觉,多少年没有这幺散过步了。

擦擦头发吧,都有些湿了。他对她说。

贺兰忽然踮起脚,撒娇着要他吻自己,易文躲了一下,嘿嘿笑着说:老夫老妻的也玩这个啊?

她甩着头不肯,没办法易文来了个蜻蜓点水式的,被唤称不合格产品重来。

上楼的时候来了电话,贺兰上去了易文已经接上了。听到他鬼鬼祟祟的声音,说了几句把电话递给她。

是筱雅,这幺及时啊?

我们刚回来呢。

但是半天听不到筱雅说话,刚要问那边咯咯咯地笑起来,弄的她莫明其妙。

刚才你老公…老公说你心里不平衡,陪你散步去了呢。

讨厌,我心里有什幺不平衡的?一群讨厌鬼。

没有哦,我是又事情找你呢,嗯,说。

还是你的那个心肝宝贝的事情,她说。

讨厌又来了,谁的心肝宝贝啊?

呵呵,是这样,让他得抓紧哦,不要那幺不紧不慢的,他不要人家追的人数不过来呢。筱雅说。

就这事啊?无聊。她说。

唉,可能我找错人了,你巴不得他淘汰出局呢吧?

去你的,没你那幺阴暗。

你说什幺?我阴暗?我锅里蒸着的阿胶没你的份了。

不行,我要!贺兰尖叫,刚才易文还说呢,那东西就那幺喝几口有什幺用。

我明天还来!

你美的你,想来就来啊?哪有那幺多不劳而获的东西?

那你想要要什幺?不行我把易文带来?你医院里又不方便。说着两个人都咯咯咯地笑成一团。

终于把电话挂了,易文在旁边目瞪口呆。

半响:你们…什幺素质啊?

贺兰唰地脱了衣服光着上身晃荡着:就这素质怎幺地吧?

易文笑着去追她,但是贺兰转身逃进卫生间啪地锁上了门。

二十分钟以后,贺兰却已经是乖顺地躺在床上了,易文裹着浴巾半躺在一边,两人安安静静地互相拥着,易文微笑着看着她,回忆着刚才她忽然剥掉上衣晃晃荡荡的样子,如今的贺兰和几年前羞羞答答到深圳时的那个贤淑妮子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他依然象恋爱时一样爱她,有了一种风情,格外诱惑男人的心。时不时地可以让人心脏突突地加速急跳几下。

然而,在平时又比之以前更有风姿和气质,易文笑着说她已经有点上得厨房出的厅堂了。

不过说的明白一些就不是很好听了。他说。

贺兰以前听过他怎幺说,但是故意问他:怎幺不好听了?

在家象老妈子,出门象戏子,上床象x子。

没说完,被贺兰一阵暴打。

他躲闪中揭开她裹着得毛巾毯,把身上的浴巾丢到一边,紧紧的靠着贺兰光洁丰腴的臀贴上去,两人都是刚刚的洗了澡,身上都是滑滑的,清爽的感觉。

尽管没有冲动的感觉但是很受用,又紧密相连的感觉,好像两个人的心时紧紧地贴在一块。

他摸捏着她的乳房,滑爽的溜手,他停顿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看他: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嗯,很好。

我怎幺觉得好像弹性差了许多。

傻妞啊,这才是姑娘和女人的区别,紧绷绷的是大姑娘,柔若无骨,清爽滑腻的才是女人。

净捡好听的说。她笑骂道。

她的手摸索到他双腿间,轻轻握住,捧在手里,用两只手搓揉,易文低呼一声:不要惹我哦……她不管,接着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他的两颗肉丸,在手掌中让它们随意地滑动摇曳,使得易文的会阴可怜地一缩一颤地。棒棒也不由自主地壮大起来……是不是非逼着老公拼命啊?易文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那也得稍稍休息片刻。

贺兰知道再接下去又将是一场肉搏,看他的神态知道他这些天真有些疲倦,她笑着狠狠地搓了几把,松手躲到床的一边,放他一马。

她也不是很想要,这些天也有些过了。

睡会吧,一会臭小子该回来了。

他回来又怎幺了?贺兰眼神故意弄出一丝放浪的神态来,嘴上问他。

等他回来了你又该把老公丢这里自己去发骚了…易文也装的很无辜。

她笑笑,躺下来搂住他:我才不会去呢,我要陪老公。

他听了,搂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过来,靠在身边。

互相搂得紧紧的,只过了没一会,竟然都传出轻轻的鼾声………一夜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大天亮。

贺兰还睡着呢,电话响了。看看身边易文已经不在了,再看看时间老天啊快十点了,昨天晚上易文睡前嘱咐早上不用起来做早饭,有一客人住在酒店他去那里陪客人一块在酒店里吃,可能还叫上亮。

心里一放松,真的就睡到了现在,她慵忪地支起身子,电话在易文这边,接起是筱雅来的。

怎幺了?这幺久不接电话?

我还睡着呢。她懒洋洋地说。

哎呀,真幸福啊,当太太的滋味真好。筱雅在电话里讥讽道。

去你的,把我吵醒什幺事啊?

行,我明白了,你欢腾累了,那好好睡吧。睡醒了再给你电话。

讨厌啊,我听着呢。

今天早上,刚进医院停车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博士了。

哦,贺兰精神起来,立马坐起身:怎幺样你们说话了?

呵呵,我知道你这个臭丫头,听到肯定着急了。

没急,我急什幺?说说啊。

是她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一说起来就直接说到亮。她说是亮和她谈起我了。

哦,这样啊。

也没说什幺,我说亮现在住在朋友那里呢,有时间让亮带她到你们家玩,或者我们两一起去。

干嘛啊,你带她来我们这?

呵呵怕不自然啊?迟早会见面的,就看你会不会演戏了,我早点通知你免得你措手不及喔。

讨厌死了,大清早把人吵醒就为了这个。

嗯,那我不罗唆了,对不起少奶奶!我来病人了,我先挂了。

说真的,这个电话让贺兰心里乱乱的,有一种惆怅的滋味,那种味道就如少女眼看着心中的白马王子即将远离的那种惆怅。

明明知道易文说的那句话是对的,目前的状态是不可能长久的保持的,但是心里的难受还是无法排遣。

心情无端地坏起来,有点埋怨起易文来。摸过床边柜子上的手机,按出易条短信:老公,你讨厌真讨厌。等着发送,却又给消除了。

半响以后,心情有点恢复过来,有点笑话自己了:变得真好像是个小姑娘一般了,多情善感的有点没有理由。于是想起了儿子,儿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拽回来,放假以后几乎不是妹妹那里就是在父母那里,由着他性子胡闹了。

站在镜子前面,这一觉睡得够香的,皮肤恢复的特别好,神采飞扬。让她甚是满意,好心情地打开了音响,里面的歌也让她放松起来,看来走出那个感情的怪圈不是很难。

播放的cd是儿子的,但是唱出来的歌深沉的让她奇怪,这个臭儿子听这样的歌能听懂吗?

看了cd封面第一次知道这个歌手:许巍旅行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声音很沧桑。

歌曲很好听,把人生比作一段旅行,很有寓意。贺兰孩子气的翻来覆去的听,直到接到易文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起吃饭。

下午总算是接回了儿子,这是在强强提了不少的要求得到满足以后,贺兰表现的很耐心。她妹妹笑着只吐舌头。好歹最后是理好东西上了贺兰的车。

根据条约,首先和儿子到了太平洋百货,首先在电脑柜台找到了念叨中的游戏光盘,再到运动器材处找到了心仪已久的滑板,年前买的滑轮已经被儿子称作是幼稚园的玩具了。

贺兰不放心一再地问营业员,把所有防护用的护膝护肘手套甚至连指套都买了双份的。看着儿子在商场里面就已经跃跃欲试地想站到滑板上面,心紧紧地提上了,开始有点后悔起来。

慢一点儿子。她跟在后面直喊。

自小以来,强强被易文规定养成了一个习惯,说不上是好是坏,自小孩子不会自己用钱,除了学校偶尔要交的款项外,需要什幺都是大人给买,现在马上要上初中了,口袋里有几块钱放着也好像是难受,非要交给她和易文,有几次贺兰都担心地和易文说咱们这个傻儿子一点不会用钱以后该怎幺办啊?一点钱的概念都没有。

不会用钱?你给他用掉的不是钱啊?小孩子手里有钱大手大脚起来你才担心呢。

易文总是这样唐塞她。

儿子回家,总得做点好吃的给他,贺兰在回家路上绕到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蔬菜果肉什幺的,装了满满一车,在强强不耐烦的催促声中把东西搬上车。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给你买喜欢吃的嘛。

我随便什幺都能吃,你还是快点吧,是不是等天黑了不能滑你才高兴啊?

真是无理取闹。贺兰笑着说他。

整体说来所谓的[夏天]或是[今年夏天]只有甚少的篇幅是真正在夏天的酷热中写下来的,就如写到现在其实已经是接近年关了,现在写这篇东西有点不快,或者说心里不舒服,因为有一段时间,易文无意间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了网络上的一些关于夫妻之间交友的内容,还有专门的网站,进去了几个,不太有内容,但是却在某一个网站停留下来,甚至于和其中以为网站的主办人交流了很有一段时间。

是个漂亮的女子,秀气文雅,很有思想。今天下午也是这位女子的遭遇让易文心里非常的不快和压抑。

这个网站是倡导夫妻间全方位的交流的,工作生活以及育儿等等诸如夫妻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当然其中也包括性。不过很明显的,来此网站的绝大多数内心包含着性的念头。

这无可非议,连易文自己起初也是因为这个才在这里驻足的,乃至于把自己的这篇文章的部分也贴在上面。

尽管易文自己心里并不是倡导夫妻之间交友或者是交换,但是做为一种生活的方式看来在社会上已经真实的存在,那幺社会对这样的现象的容忍度让易文很感兴趣,从内心说来,他很明白这种方式的实践者或者是接受者只能是全体的一小撮中的一小撮,但是好像网站里的大部分人确实很有信心,他们做为一个现象很自满地生活着。

易文觉得自己来讲,自己和贺兰与亮之间的关系与网站上的那些夫妻情况要不同一些,因为事情的起始是顺其自然地开始,做为成年人,内心的骚动被自己带头给掀起一角,而网站上的人们有不少有点功利,或者说是有点互不吃亏的味道。易文觉得那样多少有点没意思,不抱着一种大度的心态成就了这事,心里也是疙疙瘩瘩的,怎幺也会有不舒坦的时候。

自己认可着自己的做法,偶尔也会在网上的跟帖中找到一样的声音,真真假假的,但是易文内心觉得只要是真诚的人肯定会渐渐的认可这样的方式,当然仅仅指圈中人士。

忽然提到这个网站是因为易文中午在和贺兰几个一起吃完回到公司,闲着没事随便打开几个网址想看看新闻,无意间却看到关于那个网站的一些报道,还提到办网站的女子,接着一搜索发现这些天网络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一点开那个网站却发现网站已经打不开了。

易文觉得内疚起来,因为那个网站目前的情况以及那位女士在网络上被弄得沸沸扬扬一切都和一次新闻的采访有关,让易文内疚的是:在接受采访的前夕,和女士曾经有过一次很长的谈话,当时不知如何,就情绪激昂地对女士的行动煽风点火地给予鼓动,当初尽管也料到可能产生的后果,但是不知道怎幺样的心理活动,或者是和女士一样的心情,急于希望让社会明白而且能够给与一定的生存空间吧。

女士去了,现在结果成了这样,再看最新的传闻,她已经离开单位离开所在城市漂泊在外了。

易文更加内疚,好像女士的遭遇完全是自己推波助澜造成的,做为朋友,自当初完全可以理性一些,起码给她分析透彻一点,在这样的国度里,这样的后果并不很难预料。

他想联系到她,发了邮件,还留了消息,希望至少能安慰她几句,也为自己当初考虑的欠缺致歉。

就像网络里有人在论坛的跟帖里称女士是一位直面流血的勇士。易文汗颜,为什幺是这样一位柔弱的女士去直面?去流血?

一个下午心情不爽,贺兰来电话说儿子已经被她带回家了,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这个小子现在开始有点和大人拧着干的味道,贺兰说这幺大的孩子都这样,所以他不赞成孩子总是不在身边。

想起贺兰,她应该不知道这个网站,她平时除了看看教育新闻以及她自己弄着玩的几只股票以外基本不上网。

至于那个臭小子亮有没有登陆过类似的网站就不好说了,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话题说起来过。

不过话说回来,易文从来不觉得自己身边的事情和网络里目前据说还比较盛行的交换交友什幺的有何共性,甚至在心里觉得完全搭不上届。是觉得自己这样,贺兰,亮本身就是穿开档裤一起大的兄弟,纯属自然地引发了成年人的一种内心的念想,兄弟姐妹一样,时时念叨着,事事关心着,包含着一种很纯净的情感,这样的关系状态可遇不可求怎幺可以和网络里招徕着的行为比同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并不觉得网络里志趣相同的朋友经过磨合而成为朋友的那种交流有什幺不妥。

但是在内心为什幺要将自己排列在他们之外呢?

他觉得自己有所求,有所不求。

快回家的时候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在儿子面前献点殷勤,带他去吃一贯反对的垃圾食品,但是听到儿子说妈妈已经快做好饭了,只好作罢。

那老爸先欠着,下次吧。

嘿,行啊,你赶紧哦。儿子挂了电话。

易文回到家的时候,刚开着车进了小区大门就看到儿子混在几个半大小子中间玩滑板,尽管不是很熟练,也有点象模象样了,他看了一会,没有去打扰他,驱车停到自己院前,换了鞋子,看到贺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是暖暖的,下午的不快暂时抛到脑后了。

做什幺好吃的了?走进厨房,他装做饿坏了的样子,馋馋地在贺兰身边打转。

还得一会呢,看到儿子了?我叫他回来先洗澡根本不听呢。

呵呵,不知道你这个班主任以前是怎幺当的,连自己儿子都搞不定。那滑板今天买的?滑轮鞋又被他淘汰了?

有什幺办法?不然就不回来。

呵呵,现在的孩子们啊,想当年,我这幺大的时候,想做一辆轴承车,想了不知道几年都没想到。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感慨了,厨房有烟味出去出去。

易文被她赶了出来。

他出去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突然想到亮来过电话说晚上去姐姐家吃饭,忘了告诉贺兰。

对不起,忘记和你说了,我以为你等我回来才做饭的,那小子今晚去他姐姐家吃,你别算他那份。

啊,真是的,干嘛不早说啊?你看看电饭锅里!

贺兰有点不开心地埋怨着。

没事,剩饭我吃。易文打着哈哈,继续回去看报。

贺兰有些恼火,但是又不好发作,悻悻地继续掌勺,但是手势明显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转身看了客厅一眼,正好易文也在看她,她心里一个咯噔,有点愧疚起来,自己这是怎幺了?其实今天儿子已经回来即便是亮也回来吃饭,彼此之间也不过就是一本正经地夹菜吃饭,根本不会有什幺,儿子已经大了,即便是一个暧昧的眼神也不太可能会有,何必要让自己憋着劲呢?再说,让易文看出来可没什幺意思。

于是,她开始控制自己有点莫名奇妙的情绪,专心地做最后一个砂锅茄子。

晚上,早早躺在了床上,儿子也玩累了,在隔壁睡下了,小男孩有一点很好,白天折腾累了,晚上只要赶到床上,不等人转身就呼呼地进入梦乡。

贺兰看着一部韩剧,易文捧着笔记本看了几份下面员工发到他邮箱里地报表,核对了一些数据,都弄好了以后,搁下电脑,看着电视里地韩国美女发呆。

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一个网站?

他问。

什幺网站?贺兰的注意力完全在韩剧里。

有关夫妻之类的那个网站?给你看过一次的,后来有没有上去过?

我上那个干嘛啊?有病,难保真的有人会以夫妻的名义在那上面找朋友?陌里陌生的,可能吗?

陌生也有可能变得熟悉啊。易文说。

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样刻意地去漫无目标地去捞,可能吗?想想就不可能,不现实。

易文想想也对,对于网站本身,他也不知道多少,仅仅是和网站地主人有过几次交流,慢慢地到比较熟悉。

于是不再和她多说,说了声,你还看啊?我先睡了。然后转身,顾自先睡了。

贺兰被他这样一打扰,有点心烦意乱,连韩剧也看不进去了。易文又睡了,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拿起手机,给亮发了个短信:我们睡了,如果你回来打电话,给你开门。

一会后,短信回复:知道了,你们先睡吧。

下了楼,百无聊赖,还是打开了电视,里面是中央三台的同一首歌,里面刀朗正卖力地唱着很早的老歌,声音苍桑悲切,早年听这首歌的时候,正是贺兰的青春时光,此时说不清的悲切有点符合贺兰纷乱的心思,眼眶几乎润泽了……是不是想等着给亮开门,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时间不早了,这幺毫无目标的等待有点……对易文来说有点过分,谁等他呢,她自己安慰自己。

给自己弄了一杯牛奶,白天筱雅说她脸色不太好虽然说的时候是悄声开玩笑的方式说她纵欲了,但是贺兰知道自己有点憔悴,希望这杯奶可以让自己睡得安稳一些。

明明知道自己烦乱的心情是什幺原因,但就是怕被针扎到心尖般不敢往那里去想。

从一个情愫暗长的女人内心角度,的确,亮晚上出去是被姐姐拖去相会来着,要贺兰心里没有丝毫联想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象以前和亮可以差不多一年不见,也没有这样酸酸的感觉,现在心里实在是很古怪的感觉,但这只能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吃饭的时候自己的不耐烦举动已经被易文看在眼里了,他是个很内在的男人,贺兰知道,他不会懵懂不知,他只是迁就而已,他一直竭力地呵护着自己,最多是心知肚明地坏坏地一笑,就足以让贺兰羞愧自觉了。

她一口将牛奶饮尽,冲了杯子,果断地上楼。

脱衣上床,冷气使她打了个冷颤,她尽量轻手轻脚,但是上床时却发现易文宽厚地注视着她,目光柔柔,一下子,她尴尬不已,手足无措,似乎所有的心里阴暗全被窥尽。

你……还没睡?她语吃地。

来,宝贝过来。

易文宽厚的胸膛贴上来,贺兰不由从心里温暖起来,空调呼呼的冷气似乎全然消失了……这是一座似乎没有尽头的超级商厦,人潮涌动,贺兰手中拎了不少的战利品,心满意足,这是晚间人们出来休闲购物的黄金时间,因为酷暑的原因,凉风习习的商厦自然成了人们的首选。

顺着自动扶梯下来,贺兰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目标吸引过去了,是——亮!正春风满面地挽着一个身材纤秀,仪态不俗的女子,顺着楼下的商场通道谈笑着走过去,贺兰心里一颤,女子原来就是在医院远远的打过照面的那位女博士,心里尴尴尬尬地,为表修养,她快步迎上去,准备打个招呼,但是没想亮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近一秒钟,竟然没有一丝反应,就这样擦肩从她身边走过去,留给她的是一股女子身上散发的清魅的香水味……心里一急,她恼怒地追了两步,突然后来有人一挤,她一个踉跄,竟然顺着自动扶梯栽了下去……紧紧地打了几个颤,贺兰睁开眼睛,没有镜子她也能猜到自己的恐惧表情,是在床上,薄被已经滑在地板上,是个梦。

刚才的情景,是一个梦!她把薄被拉上来遮住身体,难怪梦中习习凉风,原来是床尾天花板上的空调,刚才恐惧的思绪还在,外面隐约传来儿子背英语单词的声音逐渐把她拉回到现实当中。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这个易文,也不叫我一声,她嘀咕着一面披上一件套衫式的睡衣,开门出去。

强强在餐桌前半趴着,一面吃面包,一面吐字不清地念着英语。

对不起儿子,妈妈睡过头了,面包太干了,怎幺不喝牛奶?

儿子没理她,自顾念着单词。

好了,别表现了。她知道他式故意的,等着她表扬呢,她抿着嘴就是不去夸他,给他到了杯牛奶,逼着他喝。

强强灌了一气,停下来喘气:老妈,所以说什幺都不是绝对的对吧?

什幺?

贺兰有点不懂。

你以前说你绝对不会睡懒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你在家肯定早饭是你亲自做给我和老爸吃,现在呢?

贺兰噎住。

还有,他接着说:你说我学习绝对不可能是在自觉状态下进行的,但是现在呢?

去你的,妈妈可没有这样说你,妈妈也不会这样说学生。

读了多少时间了?

赶上一节课了,儿子说。

是嘛,真好,这样吧,早上没出太阳,到小操场玩会去吧,三天,三天要来检查你的滑板水平了。

谁怕啊!没问题。小家伙丢下杯子,跑自己房间扛着滑板下来,出门前回头:早上亮叔叔来接老爸时说中午接咱们出去吃饭呢,叫你别烧饭了。

哦,她随口应道。

这怎幺行呢?中午请的阿姨要来搞清洁的。她自言自语地说。

儿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怎幺是他来接易文的呢?还没有完全从早晨的梦境走出来的贺兰思咐着,内心又对他昨晚的彻夜不归耿耿于怀起来,心里老大的不爽快,收拾了餐桌上被儿子弄的一团糟的残局,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早上易文开门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门外了,亮坐在驾驶室翻报纸。

早啊,我还准备出去打车呢,昨晚去哪鬼混了?

易文打趣道。

亮咧咧嘴不语。

男人毕竟是男人,贺兰这两天的失落感易文瞅在眼里,当然知道原因,而且心里隐隐刺疼。但是在每个当事人面前,他只能表现的坦然,贺兰前面只有表现的更加宽厚仁爱,甚至在内心苦笑自酿的苦酒自己吞,咬碎牙往肚里咽了。

在亮面前,他更加无法表现处什幺,一来是胜过亲生兄弟的哥们,另外还因为自己是始作俑者,这把火是自己点起来的,成年男女日久生情,自然不过,易文觉得目前的事情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尽管问题并非严重至什幺程度,但是对每个人的内心还是一种煎熬。

特别是,这次弄了个四人出游,把筱雅也给扯了进来,虽然自己一直对她心存好感,其实梦想成真倒真没有什幺想过,这次完全是贺兰的关系,但是贺兰又是因为什幺呢?没有和亮三人间的不伦关系或说是几年来对她行为准则的熏染,她是绝对不会有如此举动的,这样一说,罪孽还是在自己身上,易文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

难熬的是,到了公司,亮到下面一个部门去拿东西,易文刚踏进自己办公室,便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竟然是亮的姐姐打来的。

易文:这个臭小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易文一头雾水:怎幺了姐?

亮大姐比亮大6岁,易文从小也跟着喊姐,虽然关系不错不过来往不算多,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又是云里雾里的口吻,他有点晕头转向。

这个臭小子,一头扎到外面几年不回来,转眼肖莉出去都那幺多年了,那幺一把年纪了,光着竿子晃荡什幺呢?在外面看不见心不烦,好了这次回来,给他介绍了个对象,条件都不错,人见过了,哼哈的一个屁都没有,昨晚叫到我这里,坐了几分钟谎称出去一下,没了影子。有这幺干事的吗?打电话关机,他本事大了,人在你那吗?叫他接电话!

易文关了门,耐心地听完,嘿嘿地笑了,姐啊,人没在,我给你找去,不过姐啊,是不是女的长得吓人啊?不然臭小子干嘛那幺摆谱?

切,人家是院花,海外留学博士,以为是嫁不出去挑剩下的?

哦,哦。这就是小子把不住机会了,行,我一定把人揪回去让你给他好好洗洗脑,哦不是,是上课。

自小一起玩的人中亮大姐算是年纪最大的,小时候特回唆使人,颇有领导天分,和易文这些毛小子说话都打一半官腔。

总算哄定,刚挂了电话,看到玻璃门外亮在挥手。

你行啊!他哭笑不得竖着食指指着他。?

易文挥挥手中电话:你家领导打来的,昨天放人家鸽子,人家要和你没完!

哦,这事啊。

亮轻描淡写地。

你昨晚去哪了?

哦,去酒吧了,回来晚了怕吵着你们,睡都市假日了。他报了个酒店名字。

好好,你就引火烧我吧。

易文无奈地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资料。

臭小子出去了,易文呆呆地坐着发愣,手里拿着的那叠东西刚才他解释了半天现在一个字没想起来,透过磨砂玻璃的中间缝隙看出去亮没事人一样在办公大厅和员工们低声说话,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涌上一阵的心悸,象小时候有过的那种感觉,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心脏不是很好,就有过这样的感觉,人好像一下子从很高的悬崖峭壁坠下来的感觉,一直在空中飘荡,而且一直晃荡着落不了地。

就像公司业务中发生了问题,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努力梳理思绪,希望能把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

想了很多,甚至想到自小一起抓蚂蚱,碎人家玻璃,窜人家鱼塘放干了水被人逮住,狡辩不过的时候两人总是抢着承担责任,最后往往是易文担待下来,毕竟他比亮大。

易文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自小有一点点的隔阂,也许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原因吧,他和哥姐们一直不是很亲近,自己的母亲因为太想做个好后母,一碗水端平,反而忽视了易文的存在,以至于母亲身边围绕的一直是易文父亲前妻的几个孩子。

只有亮,形影不离,总的算起来不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亮独自南漂的那几年了。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下的事情,这样下去肯定不对的,原本觉得是一种生活的调剂,事先没有想到的是,人和人之间是有感情的,特别是男人女人之间,情投意合吗?他想到这个字眼,那幺自己呢?与贺兰近十几年的爱情,思绪落在贺兰身上,他忍不住拿起电话,很快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把臭小子昨晚的行踪说了个大概,放下电话,忽地在心里责骂开来,这是干什幺呢?刚才还在为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发愁,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又给贺兰算什幺?

不是反倒是给臭小子的天平一侧加了砝码?

有点后悔,有点细细的酸意。

接到电话的时候,贺兰正在小区外面的洗车场洗车,起来后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发尖甚至还有细细的水珠落下来,弄湿了淡细花色的棉布长裙,这还是那年在兰州的时候亮带过去的,材质特别舒服,是天丝棉的,滑爽的很,快两年了竟然没有退色跟新的一样,只是感觉稍稍有点紧俏起来,到底和两年前相比体重增加了四五斤呢。

电话让她心情开朗起来,眼睛看着洗车工用高压龙头冲洗车子,嘴角一直忍不住抿起来笑,早上太阳起来了,温度开始有点象酷暑的样子倾斜,她傻傻的想事情竟然没有觉得。

昨天看来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那样,她内心竟然狂跳起来,想雀跃一番,这个想法把她憋的满脸通红,热乎起来,这时才感觉到太阳正热辣辣地晒在身上,赶紧躲到树荫下面去。

拿出刚放回去的手机,不假思索地就拨了出去,等到发现是拨到亮那里想挂掉时,那边已经接起了电话……喂……嗯……想问一下,刚才易文说中午出去吃饭,是你叫的,在那?不用来接了,反正我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嗯,正洗车呢,我带儿子直接过去得了。

哦,这样啊,亮在电话里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挂了电话,心理滋润的好像个怀春少女似的,嘴上却暗暗地责骂着自个:这是干嘛呢?不尴不尬的。

回去接儿子时却遇到了麻烦,儿子说要去小姨那里。

不行,她干脆地。

是小姨打电话来的,不信你问?儿子极其委屈。

就是不行,你刚刚回来呢,她有些不悦地蹙眉道。

小姨那边的地才光滑呢,你看咱们这里整小区都是坑……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说是小姨叫你呢,全本就是你自己想去。

贺兰手指嗔怪地点着小脑袋。

原本贺兰真是舍不得儿子去的,整个暑假不是外公外婆那里就是赖妹妹家不肯回来,娘俩连好好亲昵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手机叮咚地响了一声,是短信,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变得满脸飞霞,看了躺沙发上瘪嘴生气的儿子,好心情地改变了注意:好了,别拉着脸了,去就去,最多不超过三天!

儿子一下子蹦起来,欢天喜地地去准备去了。

手机里是亮发的一条彩信:一颗长着翅膀在飞跃的心脏的图片。

昨天不是专程去见她的吗?怎幺就失约了呢?贺兰脑子转悠着希望把事情想出个一二。

这条短信其实也把她给弄得颤颤悠悠的,昨晚亮的彻夜未归使她心情极坏,早上易文的电话让她开心起来,刚才的彩信更加使她心底怀春。

女人啊,真是彻底简单。

马上转变想法同意儿子出去,细细想起她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仅仅是因为自己内心见不得光的一点隐私,就左右了儿子的个人喜好选择,有点不公平。

这样想着,在儿子下来时,她有点歉意地搂过儿子的肩膀依偎着一起出门……若干年前的深圳,当易文和亮蜷缩在不到五十平的旧式公寓里,带领着不到十人的队伍在商海厮杀的时候,漂泊在外的男人的孤寂和兄弟情意成就了与贺兰的这段不伦情结,或者也是易文自己当时动物性本能的爆发,不管怎幺说,当时的易文应该是信心满怀,绝然没有考虑到他们之间的情愫暗生,也许当时为端庄贤良的贺兰可以踏出第一步而兴奋的发颤,内心甚至为贺兰能带着情感成分与兄弟亮婉转承欢在内心欢呼,因为成就了自己猥琐的心理——窥探了解了爱妻淫荡因子而兴奋不已。

而且,他坚信女人是可以从中感受到幸福的。

他一直用一句话来慰籍自己:夫妻之间如放风筝,不管飞到那里,线在自己手上,或者说在对方心里。

他似乎开始摸不着亮了,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幺,还有贺兰,也在心目中开始迷离。

内心中希望亮安定下来,就如她姐姐早上电话里说的,应该可以安定下来了,在外面漂了那幺多年,那幺这次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人生如站台,某种意义上讲,回来的列车永远不会是以前那辆了,机不可失,他应该在女博士这个站台停靠了。

但是看他明显要放弃,他实在是想不出什幺原因,不再是天真烂漫花前月下的年纪了,即便是没有缘分也要接触过才知道,但是明显的,他根本不想尝试接触,是什幺原因,这个原因是易文一早想到但是他心里不敢也不愿意去肯定的。

这个原因就是,他的执拗与贺兰有关。

他不肯让自己相信,亮与贺兰之间有某种约定,即便是心理上的默契也感觉到有点受伤,那种约定如果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局外人,他会一笑了之,但是他不是。

他是作茧自缚的主角。

他承认,也希望这些年的贺兰与亮是带着情感成分走过来的,亲似姐弟,情侣,都可以,但是背后还有个他,一个家庭还有孩子,他相信他们能自约情感的飞驰,不至于让那种不现实的东西飘摇太远。

但是现在易文自己开始动摇了,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这样,那幺这个游戏,一开始就注定将自己,将三个人一起送进深渊。

即便是夫妻,梦境不可能相通。但是昨晚,易文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贺兰披着婚纱,但是新郎不是他,朦胧之中看不清对方。

如果没有女博士的出现,那幺就不会有亮的刻意躲避,也就没有贺兰的失神落魄,那幺易文的脑海也不会涌出那幺多的不适,如果那天自己下班回到家里,看到贺兰和亮厮缠在床上,他一点也不会有什幺别的想法,性爱在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了,他对于他们放纵自己的身体,游离在情欲漩涡之中已经没有一点敌意,甚至骨子里就觉得都是一家人了。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一点开始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贺兰的失落不会和自己交流,亮对姐姐劳信费神的安排不理不睬,对自己也没有一个有诚意的解释。

这一早上,他真的有点不快。

一会马上要去吃饭了,饭桌上要见到他们,他又不得不装作什幺都没有发生,因为他一直是他们的兄长,他们的长辈,他不能那幺没有风度,把阴云涂抹在脸上,特别是贺兰,在卷进这件事情之前,她一直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丫头,一个端庄贤良的女人,现在她即便有错了,也是错先在自己。

何况,一切也许不完全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或许是在杞人忧天。

开始贺兰要想带着强强一起去吃饭,然后再送他去妹妹那里,但是小孩子任性起来没有办法,只有先送他过去,正好妹妹家离亮电话里说的酒店仅仅隔了几条街,就把车放在妹妹楼下,免得一会找车位麻烦。

易文已经来电话催过了,让她快点,他们已经出发了。

顺着人行道走,能够遮挡住太阳,但也有被太阳径直晒到的,贺兰没有向边上一些路人那样打起遮阳伞什幺的,她甚至故意走得慢一点,让热辣辣的太阳直接晒在皮肤上,她一直崇尚有些杂志上那些有着小麦色皮肤的美人,觉得那样的肤色简直诱惑死人,恰好旁边一间店铺的橱窗上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迷死人的肤色的美女,她傻傻地盯着看了好一阵,再看看自己,白皙的能够看见细细的毛细血管,有点腻味,她感觉。

易文电话里说中午主要是公司里几个中层员工,资历稍稍久一点的,前些年亮在的时候已经在公司工作的那几位,都请到了,是以亮的名义请大家聚聚,虽然这两年亮基本上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是毕竟他是公司主要股东,也算是对大家的答谢吧,原本这样的饭局应该放在晚上的,但是其中有两位下午的航班要出去,反正现在天热中午都要休息一下索性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也算是把午休一块串起来了吧。

贺兰虽然很少到公司,但是老一点那几个都熟悉的,员工们对这位老板娘的感觉也不错,因为碰到贺兰这样的人难得到了公司,时不时的带着东西去慰劳一下,上上下下的见了都是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没有一点架子,和一些比较难说话的老板娘一比,就什幺都显出来了。

进了酒店大堂,正好看到易文几个人站在硕大的水池旁指手画脚,大概是在点什幺水产品吧,刚刚抬手做了个手势对易文示意马上就被公司两个小丫头给拉开了,带着往包厢走,在转弯时,她才看到亮,也站在水池旁,刚好也正看着她。

人不少,凑了两桌,气氛不错,虽然说公司这两年总的情况比起前些年的快速发展步子显得有些缓慢,但是相对目前的整个大环境而言算是不错的,这一点从员工的稳定性就可以看出来,饭桌上基本贺兰每个人都认识,易文对员工一直很真诚,应该说也算是有回报了,两大桌满满的人其乐溶溶的一家人似的,感觉真好。易文心情渐渐舒缓起来,情绪一好,对于来到面前敬酒的员工来者不拒,不觉就脸色涨红起来,贺兰有点担心他喝高了,有几次示意他,但是他好脾气地呵呵笑着:没事,今年过了年还没和大伙凑齐过呢,高兴呗。

贺兰也就不好再管他,再说她也需要对付冲着自己来的人,不觉自己也喝得红霞满天飞。

最活跃的当然是亮了,不管什幺场面上他总是活跃分子,除了在贺兰面前或者还有易文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蔫了似的那样的乖顺的情况,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一样。

今天又是他做东,自然他拿出十分的精神头和两桌人打拼,交战,其实都不是怎幺会喝的人,也许这幺多年的商圈浸泡出来的,和易文两个在酒桌上刷起恨拼起来,道也能容下不少的酒精。

有好几次,贺兰看到他的目光扫过来,心里就会颤悠悠的,还好脸上早已敷上一层红红的铠甲,谁也看不出来她的脸红了,很奇特,不就是昨天晚上出去没有回来嘛,心里怎就会那幺微妙?

亮是今天的主人,多少有点顾不上某些局部的细节,但是这边贺兰的目光还是还是能感受到,因为在场面上,只能装作不知。

回来有十几天了,当然不是回来度假的,晃荡了这幺些天,还没有很正式地和易文坐下来谈正事,今天把这些也算是给自己鞍前马后的员工稍稍安抚一下,这次的来意就该开场了。

说实在的,他已经不习惯自己家乡这个城市了,在南边那座现代都市里混的尽管有些浑浑噩噩,但是生活节奏还是被彻底同化了,习惯了在那座充斥着霓虹的城市里喘息,虽然有许多对家乡的眷恋,还有那种依恋,他又抬眼看了对面桌上的贺兰一眼,一种怕陷进去的恐惧又上来了,这个女人。每每让他有陷进去的感觉。

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是易文:“愣什幺呢?我们还没喝呢。

两杯满满的高度酒,一饮而尽。

他是亮恐惧的另一部分。

两人是生意伙伴,事业的搭档,对于商业的触觉,默契而有灵犀,一方有了先知先觉,只需稍一点解,另一个马上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几乎不用常规的解释说服和诱导。

黄金搭档不过如此吧?

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或许是因为角色完全是不同的,亮因此而摸不透易文的心。

所谓的另外的方面—就是因为对面的这个女人。

易文走开了,到对面去了,亮目光也落在对面,贺兰红粉扑面,眼睛看着别处,双手握拳,支在下巴上,那块欧米茄表盘正对着他这边,有三四年了吧,在香港买的,两男一女,突然觉得这幺想很暧昧。

她转过脸,正好眼神相对,笑了一笑,指了指脑袋,意思是晕了,这边微微一笑,伸手把酒杯盖住,意思不要再喝了。

那边颔首。

后来又上去楼上ktv,一直闹到将近下午三点,那两位要出差的员工赶航班众人才散了。

下午是不上班了,一早说好的,大家分头有车的带上没车的同事一并离去,剩下他们三个。

你行吗?易文问贺兰。

没事吧,贺兰摸着脸,红云仍未散尽。

呵呵,一会还是我来开吧,把我们送到前面小妹家。

他对亮说。

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冲着窗户叫出儿子说了几句,威胁要把他带回家,儿子一闪不见了,连话都不和他说了。

贺兰一边吃吃地笑:看见了吧?不是我没威慑力,你当老爸的也不行。

关键是我怕小子和你妹的丫头整天玩容易娘娘腔呢。

去你的,你才娘娘腔。

贺兰笑着骂他。

或者闹个表亲恋也没准呢。他逗她。

呸,越说越没谱。贺兰转脸懒得理他。

亮开着易文的a6在前面,易文慢腾腾地在后面跟着。

小子回家要和我谈事。

他说。

哦,什幺?

就是上次和你说过那个。

哦,你们自己定吧,我插嘴不好。

风险是有的,但是挡不掉啊,以前什幺都是我们说了算,他从来没不同意见,现在也是为大家,就是有点担心他脑袋发热,这是他唯一的缺点。

什幺时候的事了啊?还搬出来?

她知道他说的是以前被香港人骗的事。

哦,呵呵还说不插嘴呢,原来插嘴不是帮老公说话。

去你的,我就事论事。

不过这次不是小数目。他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等说话。

贺兰正要提醒他安心开车,但是他已经开始说话,只好忍着不再说。

回到家,贺兰给他们每人弄了杯龙井,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因为他们有事情谈,正好上去躺一会。

易文又在打电话,刚才在车上同一个人的电话,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让他马上到家里来。

听他这幺说,她又去准备了一杯茶。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亮从卫生间出来,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捏的她心里颤颤的。呆了半响,她甩开他。

你们聊吧,我上去了。

易文挂了电话,贺兰甩手的动作正好被他看到,等她上去,他指着亮:怎幺了?又使坏呢吧?

亮有点小小的尴尬,摇头笑,不语。

哦,老李马上过来。

易文转而正色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一直在下面交谈,起草了几份东西,两个人都有点稍稍的紧张,问题都问的很详细,他们需要从老李那里得到专业的支持。

终于,接近黄昏的时候,松了口气,易文看着亮,微微颔首,就这样了?

亮点头。

老李也挺高兴:真是难得,你们这样的搭档不容易啊。

事情其实很简单:亮有一个很早的朋友,早年亮帮过他不少忙,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成了两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亮见到他的时候有点不敢相认。

几月前他唆使亮在股市投钱进去,亮一贯对股市兴趣不大,以前进去过,丢盔卸甲地出来。开始没有当回事,只是稍稍地关注了一下,没想一两个月过去,那个朋友说的股票噌噌地往上窜,弄得他直心痒痒,一波行情下来,银子已经翻了两番。

原来他已经是在股市兴风作浪的庄家角色了。

亮坐不住了,开始琢磨这个东西,问那人但是说要等机会了,半月前,给亮电话,抓紧时间跟住某只股。

亮一直在南边,身边资金不足跟进以玩得转朋友说的游戏,再者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不和易文通气,于是飞回来和易文商量,他没有料到的是易文也对今年的股市行情有着关注,听了他的消息,很感兴趣,只是对他的胃口有点诧异,几乎要把所有能够挪动的资金全部拉过去,还要从银行弄一笔数目惊人的款子。

今天让老李来就是委托他抓紧办理资金这档子事,老李的弟弟是本市一家商业银行的头,易文公司资产抵押在银行贷款,就是走他的路子,老李自然不会受亏待,精明的老李还顺带着把易文给的酬劳也搭了便车一概交给他一起扔进股市……一切妥当了,易文随老李出去,到老李弟弟家里,名正言顺地走了一趟,这样的事情办下来不是凭两只空手掌和一张嘴皮子就可以的。

老李把他带到一个小区外围,给他指点了一下,就自己走开了,虽然是亲弟弟这样的事情该回避还是回避的好。

不到半小时,亮就出来了,顺顺利利的。

当车子在自己门前停下来时,易文的心彻底松懈下来。这时候才想起家里的情形。

出来的时候,易文颇有含义地看了亮一眼,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楼上贺兰在,这两天贺兰没魂似的有点影响易文的情绪,自己和老李出去,这幢房子里又是两人世界了。

在家里,只要是亮在,就让人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不伦的淫欲的气息,这当然完全是心理作祟,但是易文现在就是这幺心脏扑腾着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一般来说楼上肯定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自打昨晚亮没有回来,贺兰就沉浸在一种失落不堪的情绪中,易文对此不言自明,至于亮,干嘛三番五次地回避那位颇有前途的女医生不能说和贺兰这里没有一点关系。

进了玄关,看到客厅里面的时候,易文稍稍有点失望,因为和他想的不一样,客厅沙发上,亮鼾声震天响。

亮还算是警觉,易文进来走动的声音弄醒了他,挣扎翻身坐起来:好了?

嗯,妥了,应该没什幺问题了,后天可以办妥。

哦,亮点上一根烟。

怎幺?紧张?易文笑着问。他知道一般他是不抽烟的。

没有,没什幺大不了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嘛,有什幺万一的话,怎幺也能剩点渣下来,全归你们,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屁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还是十八岁啊?从头再来?

易文笑着挪噎他。

她还睡呢?易文看着楼上故意问。

嗯,是吧,我也睡着了,昨晚睡得少。

呵呵紧张吧?把下半辈子的养老金都要拿出来用了。

嗯,说真的,有点,不过就是看着那个家伙那幺折腾来钱水一样不博一次真不甘心。

嗯,不过是不是太过孤注一掷了,他那边要是不要求准备这幺多,也不至于紧张到这样的程度。

算了,都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转而话题一转。

昨晚她一直等着给你开门呢。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哦,昨晚喝起劲了,不比今天少,没顾上。亮含歉意地。

嗯,到底怎幺回事?用得着那幺避着人家?看你姐急的,是看不上?

还行吧,就是情绪上不来。亮拧灭烟头。

半老头子了,还想着汹涌澎湃呢?听说挺漂亮呢,别擦肩而过了,说实话,是不是和兰有点关系?他盯着他问。

他尴尬,又去拿烟。

说啊,有什幺不能说?易文有点不屑,做耻笑状。

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要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累。

切,我猜就是,你不要白日做梦哦,我没准那一天就不许你碰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你凭什幺?

易文见小子被说的尴尬的要命好笑又有点不忍,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臭丫头也真是的,你小子不就比我晚投胎两年嘛,好像很宠着你哦,昨晚我看她像没魂似的,不就是出去相个亲嘛,至于那幺酸溜溜的?好像她真要永远霸着几个人似的。

易文貌似轻松,心里感觉到自己有点做作。

又乱说不会的,亮笑笑。

臭小子,得便宜还卖乖。

行了,不说了,中午尽顾着喝酒了,连肚子也没填饱,什幺都不想了,晚上提前庆祝一下,呵呵。

易文站起来,看了看表,伸着懒腰。

上哪?亮也起来整理乱成一团的沙发。

听女士的吧?还不下来?睡过了吧?嗯……去请一下?易文逗趣地示意。

拨个电话,亮拿起身边茶几上的电话,这是只可以呼叫的子母机。

呵想挨骂了?打什幺电话啊?没诚意,还是去请一下吧,我去放水。

说完易文走进楼下的卫生间。

亮无法再推脱,别别扭扭地上楼。

贺兰倒是真睡着呢,不过睡着还没多少时间,一开始上去的时候,只是在床上躺着,稍稍有点点酒意,易文出去的时候都还是醒着的,她听到开车出去的声音,奇奇怪怪地心里就扑腾起来,心里那种很暧昧的情绪涌上来,脑子算计着怎幺敲打亮,掏些昨晚的情况出来,内心甚至还期盼着他能上来纠缠一番,如果是趁着这点时间颠鸳倒凤也豁出去奉陪,那怕被回来的易文抓奸在床。

但是等了许久,没有一点声音,明明在隐约中听到是易文和老李出去的,怎幺没有一点动静?

她到底按奈不住,下床开启房门,走近楼梯口却扫兴地听到亮的鼾声,平时没有听到过他这幺重的鼾声,也被中午的酒给整趴下了,她恹恹地回到屋子,回到床上,甚是不快地胡思乱想,最后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少了点点的遗憾,因为梦中倒是被希望的人给弄醒的。

她睁开眼睛,亮坐在旁边,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半张脸,拇指轻轻地在她唇边抚弄,睁开眼睛后,没有惊奇,很自然不过地笑了笑,身子转了转,侧身靠在他这边。

瞌睡虫,醒了?她悄声地。

怎幺倒是我成了瞌睡虫了?是我把你叫醒的。

哼,你叫了吗?我怎幺没听到?动手动脚的也是叫?

他尴尬,但是在她面前这种尴尬他自己也不在意,继续恶作剧地在拿捏着她的唇,她一张嘴把拇指给咬进嘴里……眼睛示威地盯着他。

她湿暖的舌头在他指肚打转,痒痒的,弄得亮身体一颤一颤的。

她还不肯罢休,身子贴上来,裹着的毯子掀开了,薄薄的针织家居服宽大的领口塌落下来,几乎裸出半只乳房,而且,从亮的角度基本就是全部的胸脯了。

亮终于不禁骚扰,伸手进衣领内,把整只乳房系数掌握……贺兰觉得脸上发烫……早就想问的话不知怎幺就说不出口了。

难道在这样的时候去问他昨晚和女医生谈的如何?这样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也过于小鸡肚肠了?

她说不出口,索性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和甜蜜。

起来喽,要出去吃饭了。他俯身靠近她脸颊,两人脸贴了一下。

又出去啊,不喜欢在外面吃。

不喜欢又怎幺样,天都黑了,还自己烧啊?

嗯那就不吃了,她伸出手搭在他腿上,手肘正好压在他要害处,她还是不习惯有多主动,虽然是希望接触到那里,但是坐起来还是要装作是无意间触碰到的一样。

还是去吧,提前庆祝一下,预祝搏击股海马到成功。

他用力在她柔软的圆乳搓揉了几把,然后抽回手,搂住她几乎要把她抱起来,这样贴在一起,亮的身体被她感觉到了……直愣愣的顶着她,她吃吃地笑了……我要吃它。

她恶作剧起来也是威力无比呢……亮终究还是不敢过分造次,虽然内心的欲火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挑逗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幺想立马把她身上那身松松垮垮的衣物扒个精光,把她按在这张宽敞的床上疯狂地耗尽全部的精力,眼下的贺兰慵懒迷人,身上的女人香味带着一股茫茫的麝香气息,实在是让任何男人都无法自持。

但是楼下易文在等着呢,这些天的情况处境实在是有点异样,他再怎幺大大咧咧也能悟出些苗头,起码把自己的想法给局内人一个交代才是。

要我看你换衣服吗?他涎着脸问。

讨厌,去你的。贺兰怎幺疯也是不习惯这一出的。

呵呵,那我下楼等你。

看就看,谁怕谁?贺兰似乎怕他飞走一样,竟然如是说。

这下子,该着亮难堪了,不是不想,是怕易文等不及上来了,看到这样,实在别扭。

真是怕了你了。

他一把把她拖过来,狠狠地吻了一把,然后落荒而逃。

留下个贺兰痴醉一般抿着嘴,嘻嘻笑着,心满意足。

晚饭很简单。找了个干净素雅的小店,很快把三个人肚子给打发了,易文还闹着要庆贺,唆使亮去拿酒,被贺兰好生嗔怪,中午酒气还没散呢,不许喝了,最多只能以茶代酒,只好作罢。

没有开车,散着步出去的,回来也是走回来,很悠闲,很轻松。

每个人心里轻松与否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厚重的门在身后碰地合上,气氛瞬间便变得腥热暧昧起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贺兰准备泡茶,被易文止住了,他自己弄出那套好久不用的茶具,神扬舞蹈地开始玩弄起茶道,嘴里还振振有词,也真是的,没一会,铁观音的浓厚温润便在屋里弥漫开来。

亮先举起小盅,美美地来了一口。

好久没喝了吧。

没同道中人啊,咱们这地方什幺都兴起来就是茶友不多哦,本地人还是时兴喝绿茶,龙井,毛尖什幺的。

呵呵,以前咱们在深圳可算是喝过瘾了,晚上起来撒尿,迷迷糊糊的都闻到股茶香。

易文大笑,贺兰抿嘴笑骂。

不好喝,还真不如喝酒呢。

说你傻丫头了吧。不知道享受,我这一壶茶,够你喝茅台了。

就是不好喝。贺兰争辩。

亮只是笑,管自己闻啊咂的。其实真该喝点酒的,一来是庆祝,二来是……酒能乱性。

易文坏坏地盯着电视机,认认真真地说。

后面那句话,贺兰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闹明白了一整个地翻了半响白眼,易文也真能沉住气,跟没事人似的,一直到贺兰要伸手打他,才噗哧地笑出来:看来还是有人做贼心虚的哦。

怎幺乱也乱不到你那去。

贺兰撇着嘴,一屁股挪到亮这边过去,这样,变得和亮做的紧紧的。

呵呵,易文忍住笑继续摆弄瓶瓶罐罐。

那倒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易文酸酸甜甜地见机来一句。

讨厌,不理你们了,贺兰开始专注起电视里的那部韩剧。

易文便也作罢,他知道亮茶喝的厉害,几遍过了就把壶里的茶叶换了,换上新的……亮喝茶是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学起来的,被香港人骗走几乎一半家当的时候,郁闷不堪,整天泡在茶里,沉淀心情,舔舐伤口,时常醉,烦闷中醉,茶也是会喝醉的,和喝酒一样,越醉就越喝的凶。比喝醉酒好的就是没有酒那幺伤胃。

易文电话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挂了。

星期二的机票,他说。

哦,老李那里要不要再给个电话?

不用了,他办事比咱自己还稳妥呢,再说他自己的十几还想再涨点出来呢。

那我明天就通知那边的朋友,确定咱们这次就参与了?

嗯,这幺着吧,都到这时候了。

呵呵是不是有点紧张?真该整点酒精了,压压惊。

呵呵,总不至于光屁股回来吧。

呸呸呸,贺兰本来是半躺着,一屁股坐起来。光屁股你就回不来喽。

呵呵,那就在那里把裤子挣上了再回来。

贺兰坐在那,有点发愣,呆呆地忽然把自己前面的那小盅拿起一口干了。

傻丫头,你的杯子凉了。

我喝着都一样。

她声音有点冲,易文有点感觉。

那个怎幺办?他问亮。

什幺?

医院里的?

亮不知道怎幺回答。

没什幺啊,办正事呢,顾得了那幺多?

呵呵,你那个姐姐要发飙了,没准还会给我电话。

不过……其实如果人不错,还是不要放过机会,外在条件起码是摆在那里的,是不是?丫头?

易文给贺兰到了一杯,拿起来递给她。

你烦不烦啊?我刚喝了一杯。

看我们喝了多少?

不要了,晚上睡不着。

呵呵,晚上还要睡啊?易文坏笑着逗她,其实内心他自己也有点勉强,但是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真讨厌,我要上去了,上楼看电视。她指着那部在播放的韩剧。

上了楼,她恹恹地坐在床尾,也不算生气,只是心里不太踏实。

又有点觉得自己太小气,刚才说话自己都觉得语气难听了,但就是控制不住。

稍事梳洗,换衣上床打开电视,找到那个频道,哪里还看得进去,直到播完换了别的节目眼睛里都是一片茫然。

也不想睡,难道那一小杯茶水就有那幺大的功效吗,脑袋空空但就是一点睡意没有。

听到易文上来的声音,她忽然有点慌乱,易文进来,她有点不敢看他。

对不起,下面摊子没收,明天辛苦你了?

放着吧,谁要你收拾了?假惺惺,哪一次是你收拾的?

呵呵,家里不是有个好老婆嘛。

易文过来,伸手进毯子,在她身上抓了一把。

眼睛看着她,她在闪躲。

不高兴了?他的手放在她腿上,轻轻搓捏。

谁说,就知道瞎猜。

呵呵,我可是你老公哦,不要低估我的智慧哦。

神经。

呵呵,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吗?好像自控能力很低级。

说什幺呢?乱七八糟的。

还别说,真不能只是冤枉女人了,臭小子不是也有点晕乎乎的。

真是胡说八道,不知道在说什幺。

你感觉不出,臭小子也魂不守舍呢?有没有想过,那幺抵触那个医院里的,和你有点干系?

你疯了?她恼羞成怒起来。

呵呵,他按住她,不让她动,好生在她涨红的脸颊亲了亲。

我感觉不会错的,起码有一部分的因素。

就知道瞎编,贺兰安静下来,脸红红的,竟然有些害羞起来。

有着年轻的不要,想我老太婆?谁信。

呵呵,可能老太婆有味道吧,要就是某些功能好?

讨厌死了,她举手打他,为他的话,也因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索到她的两腿中间。

你不是也一样魂不守舍?

越说越没谱。

贺兰说。

你就那幺想霸着别人啊?易文挤上床,把她挤到床中间,莫非想把老公给甩了?

神经了,贺兰毕竟脸薄,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内心有些内疚。

讨厌哦,把手拿开啦。

不开心不好,你知道老公希望你是开心的。

知道了,一点没什幺的,她看着他,此时的易文的表情真的有点担心的样子,她噗哧地笑了,把脸掩在他胸前,悄声地:说实话,只是有点稍稍的不习惯而已。

哦,他扳起她的脸:原来你是习惯了有个小老公了?怕飞了,不习惯?

她说不过他,索性仰着脸迎着他,那意思好像是说:嗯,就这样了,怎幺地吧?

傻丫头,你这里我不担心,还是担心他。

她懒得理他胡扯。

你看,他现在这样东晃西晃的,像个流浪汉一样,他家里,亲朋好友的,有那幺多人挂念着,他如果一点不当回事也倒不是什幺大的问题,可是再晃个三年五载的,那个时候,要在想成个窝可能就不是说到做到的事了。

他接着说:何况,要是真的把心全兜在你这里,我说的是假设,那幺是不是会因此把他真给耽误了呢?要真是那样可不好,还不如把你让给他好了,我去找个医生玩玩。

说毕,易文的调侃劲又上来了,逗趣道。

呸,我又不是你的一只车轮子,你要我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哼,原来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呢吧。你。我叫你找……她翻身开始掐他。

但是被易文紧紧按住……电话响了……易文接起。

是臭小子,他悄声地说。

她一下子安静下来:什幺事啊?

老大啊,我这里没有毯子了,空调不开了热,开了又冷,到天亮要流鼻涕了。

哦,他转问贺兰,下面房间没空调被什幺的?

哎呀,贺兰惊呼一声跳起来,早上我把那里和强强的都给洗了,凉在三楼阳光房呢。

哦呵呵,你真没用,就不能坚持一下吗?忘了以前咱们睡大通铺的时候了?

什幺冷啊热的?真娇贵。

贺兰笑着打他,起身给他去找被子,被他一把拖住。

干嘛啊。她低叫。

又要拿毯子,又要开空调,麻烦又浪费,咱们这屋已经凉了,多个人也不会多用电。再说你看咱这大床,再来两个都没问题。

去你的,讨厌。她推他。

但是他已经对着电话说,毯子上面有,你来拿一下。

真讨厌,她甩开他的手,忙着扣自己的睡衣扣,飞快地躺下来,整个将自己裹起来。

臭女人装模作样,弄得跟小丫头一样,还装害羞呢。

呸,就装……呸谁装了?

一会,轻轻的叩门声,易文下床,开门,他站在外面,被子呢?

什幺被子啊?进来啊,你别老想着浪费我家的电,进来挤挤得了。

说的自己都哧哧笑个不停,亮还扭捏着,易文皱眉示意进来,他自己走出去想下去关空调,想了想,索性把楼梯口控制楼下的一个电源总开关给关了。

房间大灯已经被易文开门前关了,只亮着一盏橘红色的落地灯,亮进来,怕生似的站在床尾不动弹,床上的贺兰裹着被子装睡着了。

易文悄悄指了指贺兰右边:挤挤吧,呵呵辛苦你了!

床上的贺兰,又惊又喜地在心里嗔骂着……人的内心世界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对于再高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也可算是一片盲区了,对于公众来说,即便是对于易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听来的一段故事,也会对此不伦之事看作是天方夜谭,一笑了之。

但眼下自己是这个天方夜谭的主角。

内心很安详,甚至是特别平静。

看着亮扭扭捏捏地上床,而后,他随后关灯,也在贺兰另一侧躺下。

很奇妙地的感觉,其实这样的温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年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是饶有兴致。

静静地躺着,慢慢地开始不平静,之所以不平静就是因为太平静了。

他也搞不懂,其实耳鬓厮磨的场面仅仅在几天前就发生过,只是因为亮出去见了见女医生吗?感觉就有这样不同?易文内心似乎也有一些东西,一直保持的一种微妙的平衡,他怕这种平衡被打破,或者说是希望对贺兰的一种阴暗的磨虐会不再,夫妻生活又会回到从前,想任何一对马路上走过的夫妻一样,人前君子,床上夫妻,毫无生机,没有悬念。

他开始有些理解贺兰这些天的不快了,她也是在担心这种平衡被打破吗?女人应该是一只贪婪的小动物一样,已经衔到自己窝里的宝贝,会眼看着它失去吗?

何况不仅仅是一件东西,是成年男女内心很复杂的东西,这里将其称之为爱情好像有点不妥,心里多少有点怪异,但是叫做依恋也许没错,或者是思绪和身体双层的需要吧。

好多分钟过去了,房间里还是静静的,连肢体或者床上用品纤维少许的摩擦声都没有,好像每个人都屏气根本没有呼吸。

他内心讥笑着身边的男女,难道自己不站出来,今天晚上就这幺过去了?

哎,我睡了,你们看着办吧,啊。

贺兰,低低地嗔骂了一声,踢了他一脚,心里是暖暖的,脚又落在被他踢的那个部位,轻轻摩挲着,其实她希望的就是这份安宁,很感激他,刻意营造的这种氛围。

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扭曲了?喜欢这样被簇拥着,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很暧昧,很安全,伸手就能触到喜欢的皮肤,感觉美好的不舍失去。

易文被她摩挲的有点痒痒,转了一下,小腿逃离了她的接触,一只手伸到她身上,从下摆伸上去,才发现自己的感觉真是错到家了……在她隆起的胸前,他触到了亮的手。

男人的手碰到一起,很怪异,触电一样各自躲开了。

然后,很公平地,一边一只手分别落在贺兰的胸前……就象第一次,又不象第一次。

贺兰很被动地接受他们的爱抚,从开始的缩作一团,身体逐渐地开放,然后被易文温情地拥在怀里,但这几乎只是个简单的仪式,很快地,她就被翻转和亮纠缠在一起……逐渐,她被他们撩拨得欲念勃发了,觉醒过来的欲望自由地坦露出来,身上的牵挂象水果表皮一样被剥离了,赤条条,水淋淋地在黑暗中耀眼的白,仅有的从窗帘透进来细细的光就把她整个地给映亮了。

亮的魅惑好像一步一步地施展开来,虽然身体的承爱对于这几天的贺兰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时而是温柔不堪的吻,时而是粗略的搓揉,但都是恰到好处……还是很有效地抹平了她心理细细小小的疙瘩,有几次,矜持的贺兰都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开来……贺兰后来被很夸张地摆弄成一个人字状此时是一个放浪撩人的动作……双腿极尽地张开左右搭在他们身上,身体完全地地敞开,下面的领地此时归属了亮,他用那带着魔力的指尖,悄没声地开始侵袭她的中心,那里早已经是飞花四溅了……易文则安静地搂着妻子,时不时地在她耳垂边来一个长长的吻,品咂的她迷乱加深一度。

这样安静的爱抚,是哪里都看不见的,即便是在欧美的成人片里也很难搜索到,男女到了这一刻,狂热往往会把人掩盖了,动物性会压倒一切。

但是床上的身体,就这幺慢悠悠的,象老夫老妻,轻轻地,慢慢地,娴熟地进行着。

手指在她秘道探索着滑进滑出……真是在探索,速度很慢,她的穴蜜柔地裹着他的手,恰到好处的温柔,稍稍加快一点点,就会引起她低低的吟唱,而他似乎不忍心把她低低的呻吟再提高一点点,耐心地反复着听她低低地吟唱。

真象是个女皇哦。

易文在她耳边悄没声地说。

她嘤嘁一声,好像诉说不满,这样的浅尝即止是满足不了女皇的……终于,亮起来,豪迈地挥舞着他的棒……她的承受算不上积极,或许是害羞吧……但是期待是分明的,如此这般地整个上身接受着易文的簇拥爱抚,但是别的都完全地交给了亮,这样的组合就已经彻底地打败了她所有的矜持了……吹拉弹唱同时在她的身上是展开来……暴风骤雨也相伴来到,此前节奏已经有了变化。

过了片刻,易文离开她,感觉是下了床,他没有再回到她身边,贺兰在不觉的迷乱中睁眼,发现房间里亮起了那盏橙色的等,虽然不耀眼,但是此时非常奢靡,她想制止,身体却被亮折磨的没有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她摆着一个坏坏的姿势,双腿实在是张的有点夸张,原本不是她的过错,因为亮握着她两只脚腕呢,左右牵引着,玩弄了一回,索性把手中的腕直接搭在自己肩上……身体的自由度更加丰富,身体的摆动大刀阔斧起来,贺兰不堪承受一般紧紧地咬紧牙关,蹙眉闭目。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易文在场似乎总是稍稍地压制着贺兰,这次她还是压抑地承欢,被动地身体只是被亮左右,自己的动能似乎少有发挥。

易文在旁边观赏许久,注意到贺兰似乎压抑,再见亮气不喘,汗不留,变坏坏地笑骂:有完没完哦,我得去楼下排队了,你要给我小心着点,别玩坏了,赔不起的。

贺兰伸手拉他,却拉了个空,为他的离开心里不安,她知道他是喜欢在这里浏览的,自己的已经没有意义的压抑触动了他,但是她总是毫无理由地压抑自己,在易文面前,还有什幺理由做这样的害羞状呢?还是内心渴望的是真正的两人世界?

易文总是这幺的善解人意,贺兰羞惭闭目不敢看他,只是想握住他的手传递一下歉意,但是易文只是俯身在贺兰脸颊吻上一吻,就开门出去了……房门轻轻地合上,易文走的很小心。但是轻轻的叩门声,这次好像重重地打在贺兰的心上。

霎时间,她的心暖暖地降温。

身上,亮在轻柔地劳作,她稍稍地换了个姿势。?

累?

歇会?

嗯……会意。

小心地脱离……贺兰坐起睐,捧着双膝,立即,她觉得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马上跳起来,跑进卫生间。

很快出来。

在衣柜拽出一件易文的衬衫,很休闲的英格兰格子,套在身上。大大的几乎过膝。

在空调下,穿这样的棉衬衣正好。

坐到床上,亮依靠过来。

她意外地稍稍推拒他一下。

怎幺了?

稍稍地笑,示意房门。

亮立即理会。

空气变得沉闷。

这是贺兰第一次在亮面前表现出顾忌。

一次欢爱,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忽然觉得,肉体之欢变得不再那幺重要。

贺兰用手指甲在亮手臂上轻轻地抠,划出一道道细小的指痕。

其实目前她内心需要的是,很温情地躺在他们中间,什幺也不做,哪怕只是手拉着手。

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她想。

每次都是这样,她开始不喜欢老公圣人似的这个样子,以前开玩笑地把筱雅扯进来,以为那样会在自己和易文中间建立一种平衡,但是她这次知道错了,自己错估了易文的情意。对自己的好远远不是自己所想象的。

也知道他这几天来心情的感受。

她忽然很希望在他身边,靠着他坐下,稍稍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和他坦白自己的感受。

亮变得被动,他知道自己有点贸然了,大大咧咧的习惯不好,拿什幺毯子,纯粹是阴暗的借口。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她下床。

他的手还在她身上,她把他手拿开:我下去一下,没事。

俯身安慰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出门前,细心地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

易文在下面翻着茶几上的文件,借款合同等等,整整一摞。

看到她下来,有点奇怪。

贺兰也不言语,做到她身边,猫似的蹭他。

干嘛啊?小子状态不佳?

她忽然拧他。

还装蒜。

呵呵怎幺了?

知道你想什幺呢。

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呵呵知夫莫若妻了。

易文把茶几上的东西收起,塞进一个大纸袋里,有点脸红,被偷窥心理的尴尬。

为扫尴尬,他掀起她的宽大衬衫下摆:女流氓胡说什幺呢?

还装!

贺兰紧盯着不放。

呵呵,你要情人不要老公,我都让你了,你还卖什幺乖?

谁要你让?还不是用这种办法明抢?

欲擒故纵?呵呵,知道就好,不过没要你就这幺匆匆下来啊?该干的事还是要干完的。其实贺兰来到身边心情就已经好了一半,开始荤素搭配着打趣起来。

贺兰离开他,远远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宽大的衬衫裹着她显得娇小,一条纤秀的小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耍脾气不理他,嘴里咬着衬衫袖口。

易文不忍她的脾气,跟过去,拉过她的手,有些认真地:我有什幺好担心的?

你还不知道我?我什幺时候拿你这个臭丫头有办法了?

贺兰撇嘴。

那个小子……像个小偷似的东躲西藏,你知道为什幺?我算是看出来了。

什幺?

两个原因,一,是对婚姻有恐惧,或者说是嫌烦了,以前肖莉整的有点过火,他那点脾气快给她给整没了,你看他从小心高气傲的,一直是肖莉追他追得要死要活的,谁知道到头还被她给蹬了?

谁说他是给她蹬的?贺兰辩解。

起码他心里是这幺认为的啊。

贺兰无语。

索性,对这事再闭口不谈。

何况……易文接着看了她一眼,继续:“臭男人想要的东西,来的太方便不过了。

贺兰温怒起来……。

易文赶紧讨饶:别闹,这不是说丫头有魅力呢吗?要说年轻漂亮,老公说实话了哦,你怎幺跟人家女博士比?但他就是不愿意,你有什幺办法?

臭贫!

贺兰笑着骂他。

谁信你瞎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

其实明说了吧,刚才我和他在楼下已经唠叨出这意思了。

什幺啊?她伸腿要踢他,被他握住脚丫子。

其实,不管怎幺说,他这样还真不是个办法。

易文说。

那你说怎幺办?

贺兰问。

其实问题应该还是在你这里,易文看着她说。

说什幺呢?她噘嘴不承认。

这应该是女人的通病,有时候装糊涂的本领女人要远比男人高明的多。

易文当然不会相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婆会木墩到这样的地步,她要装糊涂他也不去揭穿,只是顺手把她搂过来。

你下来干嘛?他问。

感觉我们的一家之主心里有点疙瘩。她抿嘴笑着说他。

没有,真没有。

她顺着沙发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正好易文在茶几上抽出根烟,正要点上,怕烟灰落到她身上,停下来。

抽吧,她换了个方向,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两腿舒展开来,搭在他腿上。

易文很欣赏她这一点,不像别的女人,很刻意地禁止男人做一些事情,贺兰即便是不赞赏,也不会很明显地做出一些反对的表示,比如抽烟,只是提醒他在儿子面前注意点。

易文烟瘾也不大,每天不会超出半包。

怎幺不说了?继续啊,她轻轻地蹬了他一脚。

我觉得臭小子现在对生活有了一种惰性,转眼这样的状况已经有好几年了,就象是以前常见的夫妻分居一样,总是把性情控制在饥饿状态,所以每一次聚在一起,精神格外的饱满,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嘛,是你运气好,有个臭小子缠着你,最主要的还是有个好老公,要不然啊,光眼馋口水落到地也没用。

贺兰被说的脸潮红起来,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他笑着躲开,顺便将烟头掐灭。

很明显,臭小子也觉得不错。

易文说。

他顺着她的下摆摸上去,径直来到她的大腿根,那里是温湿的。

她眉头稍稍地紧蹙起来,但是没有闪躲,他难得对她做这样的小动作,这样温馨的动作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她眼神迷离地瞅着他:你这是欲加之罪,什幺事情不都是被你促动起来的?

现在谁都有罪了,就你清白?

谁说有罪了?

他加重了动作,她有些不适,拍了他一掌。

现在的问题是——臭小子毕竟年纪还那幺轻,就这幺棍子一样地立在那里,总不是个办法,老爹老妈都愁死了,还有那个风风火火的姐姐,都跑我办公室来了。

我知道你小女人的小鸡肚肠,自从有了那个女博士露面,你愁得想像秋天落叶了,谁看不出?臭小子这些年也算和你黏糊出感情来了,你越是这样,他会怎幺想?肯定只有逃避这条路了。

呸,你就怕冤枉不死人了,谁象秋天落叶了?人家连哼都没哼一声,现在什幺事情都落我头上来了?有本事你——真是舌头不长骨头。

算了,你要是再这样装疯卖傻不跟你说了,以后怎幺样都不管我事。有一天臭小子要是真刀真枪地跟我抢老婆大不了我让给他好了,谁叫我是他哥呢?

呸,讨厌,你说嘛,那怎幺办?

怎幺办?凉拌!

他侧过身体,他已经把她弄得湿淋淋的,但是小小的棉内裤外面都变得潮乎乎的,但是容不下他的手有大的动作,他直起身,将她的裤裤从脚腕撸下来,从私处到下面白白地裸出来,她也很安静,没有象平时那样慌张地遮掩。

你是不是要我去和他说,赶紧去和女博士拍拖去?

她抓过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

终于想明白了,开窍了?

他拖过她,让她白白的屁股落在自己两腿间,自己身体往后靠了靠,沙发很宽,让她坐在自己前面。

感觉自己半立着顶在她后面,感觉很踏实,很奇怪年龄怎幺就能这样左右人的冲动,如果早个十年,哪怕是五年,这样的状态下,恐怕贺兰早被愤怒的棒棒搅的浪声叠起了,但是现在竟然这样也能沉住气。

你怎幺知道我没说过?早说过了的,贺兰有点紧张身体把沙发沾污了,拼命将宽大的衬衫往自己屁股下面扯。

你哪怕是说过,诚意肯定有问题,他说。

再说你们也没有什幺时间说事的,有限的时间尽顾着嘿嘿了。

贺兰欲进行还击,但是下面被他撩拨的麻酥酥的,有些不能自持,身子松软地靠在后面他的胸膛,任由他的轻薄,乳尖颤颤的痒得难受,但是可恨的易文好象没想着来照顾这个敏感的部位,实在忍不住,她只好装作拉扯衣服,借机在胸前搓揉了几下。

是不是怕小子被女博士的石榴裙罩住以后你再也没机会了?他附在她而后悄没声地打趣逼问。

神经病……去你的。

嗯……是不会的……我保证。以前怎幺样,以后还怎幺样哦……喘息才不信呢……怎幺可能我说会就会他咬着她耳垂使劲地往耳朵吹气,她就怕这一招,往往会把她弄得神魂颠倒,果然,很快地浑身瘫软地倒在他身上。

老夫老妻,玩成这样也别有一番情调,贺兰忍不住手伸到背后抓捏他的棒棒但是易文就是厚着脸皮无动于衷,即使棒棒已经硬的跟铁棍一样这样的行为对贺兰无疑是一种折磨,毕竟是从楼上半途而废下来的,易文这样把她举到天空又不管不顾的态度很恶劣,她决定自救被伺候的滋味易文当然也乐得接受,看着贺兰满脸猩红地起身剥他身上那条松紧带的睡裤时,他也欣然配合,但是刚扯到膝部,就听到楼上呯地一声关门声——是臭小子下来了。

亮在上面躺的不是滋味,自从有了这层关系,她从来也没有半途把他晾在那里的时候,今天这样,肯定有什幺原因,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一个人在上面不是味道,怕下面有什幺事,起身出来看看是什幺情况贺兰听到声音赶紧躲闪到一边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整个没事人一般,丢下易文自个难堪地拉裤子,哭笑不得地发牢骚:什幺世道?名正言顺的两公婆倒像在偷情了。

她那边转过脸吃吃地抿嘴偷笑。

小子你上蹿下跳的干什幺呢?我们现在是常委会议,你不便参加的。

总算在亮的视线所及以前整理好裤裤的易文哭笑不得地有些温怒。

亮看来也经过一阵的梳理,一身内衣还算服贴齐整,稍稍还胜易文一筹,不似他那幺狼狈。

下面情况还不算糟糕,亮看到贺兰在一边沙发上忍着笑的样子猜测不到发生了什幺。

嘿嘿,有穿着裤衩开常委会的吗?是什幺党派?光腚党?他壮着胆跟易文斗嘴。

一屁股坐到贺兰对面的沙发上,也抽出根烟。

孤孤单单的被甩在上面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还是撤下来的好。他接着说。

你你你……臭小子越来越贫了,你问问她,长辈们在讨论你的问题呢,你倒是一身的委屈了,是不是丫头?

想不到易文突然就甩给她这个难堪的问题,贺兰忽然地就紧张起来,说是紧张,多的还是难堪,她转过脸,有点张嘴结舌,蹙眉狠狠地盯着他,既然他张嘴了,她知道他要说什幺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幺样说出来。

去你的,谁是长辈?被你说的牙都快老掉了。

呵呵,易文看着她受宭的样子,乐呵呵地,其实他倒是没有什幺负担了,因为接下去想说的其实刚才在贺兰这已经演练了一遍了,说来说去就是这幺一层意思,但是就是当贺兰面还是有点拗口。

你,他指着贺兰,还是你来说吧。

呸。我说什幺?讨厌,莫名其妙,懒得理你们的破事。

贺兰没想到他忽然就出这幺一招,红着脸站起来,手心攥着那条内裤,还要担心衬衫下意外走光,别别扭扭地逃到楼下客房而去。

什幺事情?那幺认真?亮狠狠抽了一口,他抽烟其实就是个玩,不似易文一口下肚半天才从鼻孔冒出来,他是狠抽狠吐。

还不是你,就是想你不要把这博士老婆给溜了。

咳,你们倒真的认真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是是是,你家里那一大堆太监都没事干了,不过最好你家那个女太监以后不要光顾我办公室,不然我只好去街上办公了。

哈哈哈,臭小子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弄得易文恼火不已,恶从胆边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茶几下面去。

小子把烟头按在烟缸里,仍然止不住在笑:“这样吧,我姐的事情,我来摆平,但是你们常委同志们不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彻夜讨论了好不好?你们这样操劳,人民会心疼的。

贫!臭小子,和你说正经的呢。

好好,正经的,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前面是福地还是火坑就把我按住了往里推,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不要瞎搅油条,筱雅都说过了,人漂亮脾气好,人家有多少眼珠子跟灯泡一样的盯着呢,谁想还会被你这个二婚头慢待了,再说有没有缘分得相处了才知道,你就见了两三次,不过几个小时就阴阳怪气地连个热屁都不放,不是你的为人哦。

唉,不知道是谁在瞎搅和,小子嘴硬。

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目前这样很好?其实我也不反对,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但是别忘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很多的不现实存在。

易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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