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2/2)

那次之后,周来把她所有跑车全部拖走了,只留了一辆沃尔沃给她,周恩再叁保证以后绝对不喝酒开车,还是隔了四个月才把车拿回来。

车子驶入机场高速,周恩又有点控制不住脚,仪表盘上的指针转到了160,谢承栩侧眼看她,她只得把脚松了,任指针转回100。

这段路空旷着,她使了点坏,踩了脚急刹,谢承栩没防备,往前一撞,手机落了下去。

他弯腰捡手机,却发现掉在门和座位之间的窄缝里,不太好拿。

他把安全带松了,边伸手去够,边说道:“老说我幼稚,也不知道谁才真的幼稚。”

只能容两根手指进去,他只得先把手机扒拉出来,准备拾起来时却发现一并扒出来的还有颗白色纽扣,圆形,像是衬衣上的。

“还没拿出来?掉哪儿了。”周恩出声问他。

谢承栩仍然弯着腰,过了七八秒才回答:“找到了。”

他把纽扣连同手机一块捡起来,放回口袋,重新系好安全带。

过了大约两叁分钟,谢承栩突然开口问她:“你最近常开这辆车吗?”

周恩随意答道:“是啊。”

“载人了吗?”

周恩觉得他这问题问的奇怪,看了他一眼才回答:“载啊,不然副驾驶拿来干嘛使?”

谢承栩默了一会儿,把口袋里的白色纽扣放在手心给她看,“这是什么?”

“纽扣。”周恩答完之后觉得不对劲,脸上换了戒备的神色,“你又要说什么?”

“谁的?”谢承栩接着问她。

周恩冷了脸,“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谢承栩生气,气自己又去做这种掉份儿的猜疑指责。

周恩也生气,气他的莫名其妙和对自己的薄弱信任。

两人都不在说话,汽车优秀的隔音效果使得高车速带来的巨大呼啸声都传不进车厢。

他们一个紧盯着前面宽阔的、被霾覆着的道路,另一个看着窗外不断后退、模糊了形状的灰色护栏。

一室死寂。

十一点七分,车到达vip停车场,有机场接待人员在一边等,周恩拿了包就下车,把车钥匙丢给车外等着的人,阴沉着脸往候机室走。

谢承栩把口罩和帽子带好后也下车,行李拿出来后,后备箱被重重合上。

轮子滚在合着沙砾的水泥路上,古拉古拉的,声音惹人烦躁。

他火气也大的很,干脆把箱子拎起来往里走。

走了一路进贵宾厅,周恩坐在靠窗的沙发里,鼻梁上架了副墨镜,剩下半张脸冷若冰霜,手指在屏幕界面飞快敲打着。

谢承栩在她一旁隔着过道的沙发坐下,行李箱往右滑了滑,正好卡在过道中间,不偏不倚的,谁伸手都能拿到。

他刚坐下一会儿,有人认出他过来要签名。

谢承栩配合她签了名后,这个小女生又小心翼翼提出能不能合影。

他缓缓吸了口气,对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明显不耐,但今天他没有助理,只能自己应付,“不好意思,不方便合影。”

“哥哥,我喜欢你很久了,前年你的生日会我还去了呢,你对我没有印象吗?”

“不好意思。”

“那你能不能下我的礼物?”

女生从包里拿了一个毛绒挂饰出来,谢承栩皱眉,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私人行程,能不能请你离开?”

女生见他明显不虞的眼,吞了下口水一步叁回头的走了。

坐回自己座位后进超话里发了条定位微博,还上传了签名图片和偷拍的背影图:机场遇到xcy了,还拿到了签名,但qaq,哥哥好像心情不太好,没合到影「失落」「失落」。

那女生的香水喷得有点多,她的手又碰到过他衣袖,谢承栩抬手闻了闻,皱住了眉头。

他起身往洗手间走,给周恩发了条信息。

他找了个无人的狭窄过道等她,隔了十多分钟,她才过来,走到与他相隔一米的地方停下,依旧是冷着张脸。

谢承栩上前两步去握她的手,周恩抬手躲了。

“你知道你身上还有别的女的的香水味儿吗?”

谢承栩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那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解释那颗纽扣?”

周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她今天穿的高跟鞋,不用怎么抬头也能和他视线对上,“我解释什么?我会因为你身上沾了香水味就去怀疑你吗?你每回都是看到什么就脑子一热质问我,冷静下来又找我和好,我觉得这样——”

她停顿了下,转了视线去看停机坪上的飞机,“特别没意思。”

谢承栩逼近她,平静下来的黑眸又蹿了怒意,“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周恩看他,很冷静的说:“我不知道。”

她不是不能接受情侣间的小吵小闹,但总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引发猜疑和争吵,她不喜欢。

“你不觉得自己每回都挺过分的吗?我只要问到你什么不乐意的事,你就冷着脸看我,你清楚得很,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回答、一个解释,不是你咄咄逼人的反问。”

周恩把墨镜猛的扯下来,眼睛微红,“所以你莫名其妙怀疑我,我还得跟你说好话是吧?”

这句话落下四周都没了声音。

谢承栩的口罩走到这就摘了,他的唇绷成一条直线,眼睛定定看她。

周恩往一侧偏了点头,“我怎么知道那颗纽扣哪来的。”

谢承栩握住她手,这回她没躲,却也不愿意看他。

“你还去横店陪我吗?”

周恩吸了下鼻子,“不去。”

“那我翘班到上海陪你?”

周恩听出他话里的戏弄,呛了他一句:“随便你。”

谢承栩把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头顶,轻声道:“对不起。”

周恩手放在身体两侧,隔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承栩不答,摸了把她水亮柔顺的长发。

她平常喜欢把头发挽起来扎个低髻,但今天出门急,只简单梳理了两下披着,长度刚好在她肩膀下方。

衣服是他挑的,里边是一条黑色丝绒连衣裙,外套是件敞开的驼色羊绒大衣,和他身上裤子和夹克的颜色正登对。

过了一会儿,周恩从他怀里退出来,“走吧,要登机了。”

更啦更啦但我不说甜文了好像也没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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