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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之内,在魔主之下,最重要的位置是什么,这点帘望必然很清楚,那不是副门主,而是另一种精神领袖,无论是威望还是影响力,均仅弱于魔主,更何况还有姹女教和魔门长老以及护法的支持,对帘望而言,那是再合适不过的身份了。”莫玉真清然说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似要看进姚帘望的心里去。

姚帘望一震,脸上浮起复杂的表情,清声却坚定道:“魔门圣女!不错,以这样的身份,不会引起表面的冲突,而且可以约束魔门中人,更是可以维护云落的门主声威。只是若是用这个身份,我和云落之间,就再难有那种知己之意了。”

“何谓知己?云落的后宫知己中,独缺你这样一个真正的英雄。树海秀兰武功绝世,清绝无双,但却清心寡欲,不喜杀人,无月姐姐亦是如此,虽然经韬伟略,行事却不够阴狠,红颜只追求魔道至极,不善调控全局,而我则缺了那份霸气。其实原本最合适的人选本应是物婷婉,商场若战场,她一介女子,在大夏撑起这诺大的家业,实非常人可及,可叹她却不是魔门中人,武学进境更是离你相去太远,所以唯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帘望,魔门就拜托你了,相信你才是云落真正的红颜知己。”莫玉真看着姚帘望,美目中尽是真诚,秋日碧蓝的天空,倒映在她眼内一抹的纯净,这个女子的观察力可谓极强。

姚帘望眼神内掠过一抹讶然,接着仰头而望,重重点点头。莫玉真的心中幽叹一声,云落,就算我无法成为你最爱的女人,我也可以成为最懂你的女人,你的后宫中,每一个女人的作用,都必须发挥到最大的境地。

“魔主,魔门就暂时交给我吧,祝你北上顺利,我先回穿云涧一趟,然后在长安等着你回来,这是一个不变的承诺,就算长安城被破,我依然会守在这里。”姚帘望行到木云落的面前,坚定说道,再一次的回来,木云落必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这是一个不变的约会,更是他下定决心的一抹转变。

木云落哈哈大笑,侧身撞了姚帘望的胳膊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道:“既然见过帘望,那么我们就不多留了,相知相交,便可以成就一辈子的相托。帘望,保重,回来的时候,在长安城最好的酒楼,我们再一起喝酒,抵足而眠。”

“帝君,林云峰和战舞狂涛今日受挫,这两人均是十足的小人,而帝君此时北上,我怕他们会暗中生事,阻滞行程,所以要不要趁现在去杀了这两个人?”姚帘望轻轻一笑,看着木云落的脸容,苦苦压下心中震荡的情意。

摇头中,木云落淡淡道:“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出发,这两个人就随他去吧,我毕竟答应了战舞前辈的嘱托,对战舞世家,就再忍一次吧。”

这个称呼很奇怪,战舞宗仁和树海秀兰、莫玉真以及上官红颜是一辈人,而木云落却以前辈相称,听在莫玉真的耳内,倒有种无法传言的好笑。“帘望,大相国寺我不宜久处,这里总是夏皇钦点的国寺,魔门能够藏身在这里,已是难得,不要因为我们而暴露身份,那样就失去了黑水一派在长安的倚仗,我们先走了,今日一别,后会有期。”木云落再看姚帘望一眼,转身而去。

其余几人随后跟上,姚帘望看着木云落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红晕愈来愈烈,有种红日染透满天云朵的质感,眼神内脉脉含情的注视终是化为深深的眷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表明身份,既然已经选择了魔门圣女之位,就要抱着进入木云落后宫的决心,相知相交,便可以成就一辈子的纠缠,这句话似是木云落说的,又浮在他的耳边。

木云落按照记忆,在大相国寺内错落的巷中左右闪动,带着三女的身形,似缓实速,如同清风般写意,没有半分的气机泄露,浑然天成,丝毫不惹人注意。如此行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后,终是跨出了后院,来到前院香火鼎盛的大殿之中。

人头攒动,一尊伏魔金刚像在大殿中散着金色的光芒,木云落的心境突然间在喧闹的人群中达到了至静,平衡守静,虽燥则缓,一动一静,尽在掌握。

落眼处,战舞狂涛陪在一位中年人身边,一同出现在大相国寺的门外,一队队穿着铁甲的士兵在地面上踏出重重的脚步,将大相国寺包围起来,厚重强悍,更有种杀气凛冽的大战前奏。

“木云落,你杀了林云峰公子,就不要再逃了,快点出来受死。”战舞狂涛怒声喝道,言语间有种道不尽的小人得志。

木云落露出悲悯的神情看着远处的战舞狂涛,泛起一种豁然通达的出尘气质,心中叹了一声,林云峰死了,没想到战舞狂涛彻度抛弃了战舞世家的大气坦荡,也开始学会媗祸于人的本领了。

秋之卷 第五十二章从容而去

木云落自然知晓自己眼神渡到林云峰体内的杀气,令他只是暂时昏迷,要杀那种人,还不值得他出手。眼前这种局面,必然是战舞狂涛造成的,没想到战舞狂涛竟然将林云峰从世上抹去,为了对付木云落,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没有长安城府林中则的介入,他已然没有对决木云落的勇气。

那位中年人长相与林云峰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但眼神内泛着一股阴森的寒芒,令人心中极不舒服,他看向莫玉真和御雷天心以及千春绿的眼神中,亦是透着一种惊艳的淫欲,显然十分的动心。“木云落,在下长安城府林中则,杀了我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中年人双手负后,有种迫人的气势。

木云落淡然一笑,夏朝尽是这种只会大展官威的高官,怪不得不堪成为夏知秋的对手。“大夏的灭亡是必然之事,夏知秋很快就进入长安了,所以林大人如果有这种闲心在这里展露官威,倒不如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吧,这皇恩浩荡的大相国寺,若是染上鲜血,真不知道当世皇帝会怎么想?还是说林大人已经可以无视皇上的存在了?”木云落继续前行,大步跨出了大相寺之外,他的话引来无数烧香百姓的怒意,血染禅门,实是大凶。

林中则一愣,木云落直呼夏知秋的大名,更是无视当今天子的存在,这份淡定从容是他所无法理解的。只是事已至此,不得不发,他的手一挥,二百人小队的弓箭手整齐的来列队在他的面前,将弓箭对准木云落,乌黑的箭体泛着冷意,杀气夺人。

“木云落,不管如何,你杀了我儿云峰,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不论你的身份何等神秘,我都不会在意。”林中则的手猛然放下,二百多名弓箭手拉满的弦松开,强横的箭矢带着破开空间的力量,飞向木云落,破空的声音大震。

木云落暗叹一声,心湖至境将所有的箭势一一映入心底,无半支漏网之箭,右手在身前画圆,劲气层层荡开,形成强横的劲气,将一行四人裹在内里,箭体如同射在棉花上般,一一软软反弹到地面上,再无一丝的威胁。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娇喝,接着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停在了大相国寺的门口,马上坐着的赫然是久违的夏隐然,夏朝的当今公主,嫣然公主。

“林中则,木大侠是我的朋友,这件事就此作罢,把你的人撤走,我可以不计较。至于你儿子的死,我可以保证这和木大侠没有任何的关系。像他这样的人,做过的事,不会不承认,英雄和懦夫的区别,就在于此。”夏隐然依旧是一身的男装,神采依旧,只是脸上少了几分刁蛮,多了几分疲惫,国之将亡,她再没有了以前那种小视天下的神情。只是他看向木云落的眼神,却是化为温柔一笑,泛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更有一种恋人间的妩媚娇腻,不一而足,这令木云落的身体一震。

林中则眼神中掠过复杂的神情,看着夏隐然,行礼道:“下官林中则拜见嫣然公主,木云落杀了我的儿子,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这点可以由战舞世家的宗主作证,所以下官不会冤枉了他,就请公主替下官做主,不杀此人,国法不容,我们大夏的盛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