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1/2)

夜间,大堂里灯火通明,两边站了几个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白袍,头缠孝带的男人站在中央,一个浑身绳索,五花大绑的女人跪在他面前。

这女人头发散乱,面色惨白,眼中带着倔强和嘲讽,修美的双手高高地吊在背后,被绳子紧紧捆住的身体凸凹有致,胸前凸起的双峰随着她沉重费力的呼吸起伏着。

“龚翠珊,你究竟是怎么害死爹爹的,还有没有同伙?”,那白袍男人喝道。

“你问一万遍,我的回答也是一样,我没有杀古卓”,跪在地上的女子答道。

白袍男人冷笑,“你倒是挺坚强,受了如此多折磨仍然嘴硬。但你不要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只要你不说,我们就会天天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龚翠珊没有说话,低头默默地跪在那里。

“林巧蝶有消息吗”,白袍人问道。

旁边的一个人答道:“还没有,我们求丐帮帮忙找,可是这件事竟然很快泄漏出去,江湖中定会有很多人都想将剑谱夺为己有,这样就危险了”

白袍男人恨恨地说道:“那林巧蝶太狡猾了,竟然在眼皮底下让她溜掉,但愿剑谱不要落在歹人手里。”

这时一个声音飘了进来:“古公子,林风拜见,未经通报,还请古公子见谅”,话音刚落,林风挟着林巧蝶已站在堂口。林风放下五花大绑的林巧蝶,推了她一把,“进去”。

林风推搡着林巧蝶走进堂中,林巧蝶走的很慢,边走边说:“已经到了,你还不给我解开绑绳”。

林风刚要给林巧蝶松绑,白袍男人上前拱手招呼道:“原来是林少侠大驾光临,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是林少侠把这女人拿住了?剑谱可找到?”,他迫不及待地问起剑谱。

林风忙拱手回礼,“古公子客气了,剑谱在这里,请古公子验证”,林风从怀里拿出剑谱递给白袍男人,白袍男人拿着剑谱念道:“火龙剑诀?怎么是这个名字”,说着翻开书看了起来。

林风道:“怎么古公子也不知,难道这书不是……”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一把拽过浑身绳索的林巧蝶,不由分说抬手便要扇林巧蝶的嘴巴,林巧蝶大声惊叫出来:“林风!”

眼看年轻人的巴掌就要落在林巧蝶的脸上,年轻人忽觉手上一麻,胳膊滑向一边。

“古二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林风不知觉间已站在这个年轻人身边,手中抓着他的小臂。年轻人一怔,“林少侠,你……”

林风道:“古二公子,如果剑谱属实无误,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过这位姑娘,毕竟她只有偷盗之小过”

那年轻人狠狠地瞪了林巧蝶一眼,说道:“既然林少侠求情,就便宜了你这个贱人”。

林巧蝶却嚷嚷起来:“你就是古家二公子古俊吉吧,本事不大,却喜欢欺负女人”,林巧蝶说着溜到林风身后,探出脑袋斜眼看着古俊吉。

古俊吉有些恼怒,但碍于林风的面子又不好发作,瞪着眼睛看了林巧蝶半天,愤愤地哼了一声,走到白袍男人的身边,问道:“大哥,可是我家剑谱?”

白袍男人很快翻完了剑谱,点头道:“我也没见过这剑谱,只知道爹爹把它藏在书房里,但看里面的招式和心法,正是我家的赤雨剑。从书的纸张和墨迹来看,这本书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短短几天之内是无法假冒的,但不知为何叫火龙剑诀;爹爹从未说起过这个名字。哦,多谢林少侠帮助找回剑谱”

林风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但不知古大侠是如何受害的?”

白袍男人指向跪在地上的龚翠珊说道:“这女人是我家的丫鬟,一天晚上,我去爹爹的房间,发现这女人正在屋内,爹爹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然死去多时,我将她拿住,从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但爹爹是被人用内力震断经脉而死,手掌上有紫青的颜色。这女人显然无法做到,我想她定有同伙,于是便严加拷问,但多日来这女子死活不肯开口”

林风沉思道:“倘若这女子的同伙能杀死古大侠,定然可以救她出去,也许现在是受了伤,你们可要小心,但是……”

白袍男子点头道:“我也这样想,这些天我们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跪在地上的龚翠珊忽然开口说话:“这本剑谱本来就叫火龙剑诀,是古卓偷盗他人之物,所以给改了名字。”

古俊吉怒道:“你这贱货休要胡说”,说罢上前一脚踢在龚翠珊后背,龚翠珊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丈远,趴在地上半天半天不能动。

躲在林风背后的林巧蝶说道:“古二公子果然只有欺负女人的本事,你怎不让她把话说完,是怕她说出真相吧”,林巧蝶仗着林风的承诺,肆无忌惮地羞辱古俊吉。林风也想听听原委,便默不做声,任由林巧蝶随便说话。

古俊吉怒道:“爹爹他是一代大侠,怎会做出偷盗之事,定是这贱人血口喷人”

林巧蝶嘿嘿笑道:“那你倒是让她把话说完呀”

白袍男人在一边说道:“让她说,看她说什么”

“还是古大公子有气度”,林巧蝶恭维道。

龚翠珊费力地翻过身,待喘息平复下来,对着白袍男人说道:“古俊成,你看剑谱最后一页是否撕掉一角?”

白袍男人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果然缺了一角。

“是又怎样”,古俊成冷冷道。

“那是我娘撕掉的,我当时已经七岁,亲眼看到娘撕下书页的一角。那本剑谱是我爹爹从一个山洞中发现的,爹爹拿到剑谱后整日钻研,不觉间冷落了我们娘俩,娘一气之下欲夺过剑谱,爹爹忙将剑谱拿开,娘便撕下剑谱最后一页的一角,那一角上并未有字迹,爹爹也就没有粘上。爹爹欲将剑法作为传家之技,还教了我一些基础心法。

三个月后,娘有了身孕,爹娘都盼望是个男孩。就在这个时候,爹爹的一个朋友登门拜访,爹爹与他切磋技艺,很快便将他打败。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爹爹说出了剑谱的来历。又过了一个月,爹爹的这个朋友再次拜访,拿来一坛好酒说是要与爹爹分享。

三日后,爹爹的这个朋友又来了,提出与爹爹切磋武功,谁知爹爹与他交手没多久便觉体力不支,到了晚上便大口大口地吐血,娘和我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救回爹爹的性命。爹爹的那个朋友当时也悲痛异常,说会照顾我们娘俩,可是第二天他声称有事,出去后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娘才发现不见了剑谱,娘告诉我,一定是爹爹的那个朋友害死了爹爹。

不久,娘就在悲痛之中去世了,连同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许你们都明白了,爹爹的那个朋友就是后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古卓大侠。

我长大后改名换姓好不容易混进古家做了丫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杀父之仇。

我是想杀了古卓,但他却非我所杀,我进去时他已经口鼻流血,死去多时,我正要在尸体上捅上几刀,古大公子就进来了”

“一派胡言”,古俊吉吼道,“如果真是这样,爹爹拿来剑谱之后为何不重抄一本,却留下它成为后患。爹爹如果真是贪婪恶毒之人,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你们母女?”

龚翠珊冷笑道:“也许古卓还有点人性,且认为我们母女微不足道,也许他以为娘根本不会怀疑他,才放过了我们娘俩。过了这么多年仍没有动静,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此事了”

古俊成微微动容,面色有些难看,“就算如你所说,也不能证明是家父害了你爹爹”

林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呢”。

“我爹爹叫李逢春,我叫李秀娟”

古俊吉吼道:“你这贱人满口胡言乱语,看我如何收拾你”,说这便冲向李秀娟。

“俊吉,休要胡来!”,古俊成喝道,“想必这位姑娘对爹爹有所误会,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姑娘所说真伪,既然如此,就放了她吧。姑娘,爹爹已经去世,你也不用报仇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松绑”,古俊成要比古俊吉沉稳老练的多,他知道李秀娟这样一说,林风定然已有几分相信,她等到林风在场才说出这番话来就是为了有个见证之人。他作出这种姿态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显示古家的风范。

两个人上前松开李秀娟的绑绳,古俊成说道:“姑娘走吧”。

李秀娟站起身来,看着古俊成,又看了看林风,一声不吭,径直走了出去。

古俊吉看着她的背影,正准备跟上去,古俊成喝道:“俊吉,你回来”,他知道林风耳目聪明,在这附近跟踪动手定逃不过林风的法眼。

林风点头道:“古公子果然胸襟宽广,令人佩服。”

林巧蝶在身后笑了两声,说道:“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武林英雄榜中好人不多,除了四个人,其余的不是阴险奸恶之徒,就是心胸狭窄之辈。”

“不要胡说”,林风欲阻止林巧蝶随口乱语。

古俊成却来了兴趣,冷冷地问道:“但不知是哪四位英雄入尊师傅的法眼?”

林巧蝶清了清嗓子说道:“排名第一的罗冲,第三的还虚老人,第六的余东隐,第九的林风,就是这位林少侠。”

古俊成笑了笑,没有作声。古俊吉喝道:“你这小丫头也来胡言乱语,你偷剑谱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林风刚要说话,古俊成说道:“既然剑谱已经找回,我们也不为难你,只需在我家住留几日,小作惩戒”,话音刚落,林风身后两个人走了过来,拉住浑身绳索的林巧蝶拖向一边,林巧蝶大声嚷道:“啊,不行,放开……”

“行不行由不得你”,古俊成看着林巧蝶冷冷地说道。

林风犹豫了一下,回身看向林巧蝶,林巧蝶正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林风。

林风拱手对古俊成说道:“还请古公子高抬贵手,我曾答应要放过她。”

古俊成道:“我们只是拘禁她半月,如果,如果她把剑谱抄下,或者她记住剑谱中招式,那……”

“我没有抄剑谱”,林巧蝶嚷道。

林风沉思片刻,说道:“没人能证明她抄下剑谱,如果她不承认,难道古公子还要逼供吗?这几天内她四处躲藏,我想她没有心情抄剑谱,否则容易暴露。这样吧,我代替古兄拘禁惩罚她半月,即使她能记住一招半式的,恐怕半月后也已经忘光了。”

林巧蝶叫道:“好啊好啊,就这样吧,林少侠一路上一直在拘禁着我呢,没看我被他绑成这个样子,你们该满意了吧”

古俊成见林风这样说,便也不再坚持,抱拳道:“既然这样,有劳林少侠了”

林巧蝶嘟囔着:“真小气。”

外面跑来一个家丁,到古俊成面前躬身说道:“大少爷,外面有个叫魏元坤的求见”

古俊成忙道:“有请”

片刻,一个身穿麒麟绣袍,面白如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古俊成正和林风说着话,见中年人进来,忙上前抱拳道:“魏大侠光临,有失远迎,失敬”。

魏元坤还礼,看向绑在一旁的林巧蝶,“林姑娘真是好手段,杀了燕北双雄那么多手下。古公子,请把这女人交给我处置”,魏元坤好像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林风。

古俊成犹豫了一下,“不知魏大侠与她有何过节?”

“她杀死了我的一个徒弟,我的徒弟为了找回古大侠的剑谱,中了这个女人的毒针”。

“恐怕他们不是替古家找回剑谱,而是留为己有吧”,林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魏元坤面沉似水,“鲍震廷被震断经脉,恐怕是林少侠所为吧。”

“鲍震廷不是我杀的,我只见到过裘仲山”,林风双臂抱在胸前,目不旁视,看也不看魏元坤一眼。魏元坤江湖名声素来不好,现下又傲慢无理,林风对他也没客气。

魏元坤盯着林风看了片刻,转头对古俊成说道:“古公子若没有异议,我就把这女人带走了”

“不行”,林风言简意赅,只吐出了两个字。

古俊成见状忙说道:“我已经答应林少侠将这个女人交给他处置了”。

魏元坤看向林风,“林少侠与这女子是何关系,要这样袒护于她”。

“没什么关系,我答应过她送回剑谱便可保她没事”,林风一点面子也不给魏元坤。

魏元坤面色微动,“这么说林少侠是成心要与我们作对了”,魏元坤语气中带着威胁。

林风听得极不舒服,胸中豪气顿生,“我无心与魏大侠作对,但林巧蝶不能交给你。”

魏元坤冷笑,“好,林少侠,这里是古府,我们不便动手,明日在南边十里的黑虎岭,我们一决高下,不知林少侠意下如何?”。魏元坤知道林风没有帮派,也无甚势力,而自己在英雄榜上排名第五,高于林风。几个师兄弟也个个武功高强,实在不行可以不顾江湖道义群起围斗,所以有恃无恐地下了战书。

“哼,好吧,既然魏大侠如此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林风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魏元坤向古俊成抱拳道:“请古公子看好这个女人,待我和林少侠决战之后再交给我”,言语间好像已有必胜的把握。

古俊成见双方势成水火,忙在一边劝解道:“两位最好以和为贵,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伤了和气呢”

魏元坤道:“古公子不必劝说,告辞了”,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古俊成看着魏元坤的背影,半晌才说道:“林少侠……”

林风道:“古公子,你放心,我不会令你为难,请妥当安置林姑娘。”

林巧蝶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被捆在身后的手心里已握出汗珠。

“林大哥,你……你斗得过那魏元坤吗?你,你还是不要为我冒险了,就把我教给他们吧,想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林巧蝶眼中满是关切的目光,称呼也由“林少侠”、“林风”变成”林大哥”。

林风心中一热,在他看来,林巧蝶是一个伶俐可爱,又有些胆小的姑娘,而此时竟然为了自己的安危甘愿把自己送给魏元奎,不由得让林风感动异常。

林风道:“林姑娘,你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我既然答应你就要尽全力做到。我的确没有把握,如果我战败而死,你落到了魏元坤的手里而仍能幸免的话,就去找我师傅。你不是说要学武功吗?师傅知道我是为了你和魏元坤决斗,定会教你武功的。我没能保证你安全,你也不要怪我。”

“那你现在就带着我跑吧”,林巧蝶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风摇头道:“四周肯定有魏元坤的人在监视,那样做反倒落了个不守承诺的名声。而正大光明的与他决斗却可以让古公子见证”

林巧蝶眼泪流了下来,“林大哥,你要小心。”

林风点点头,随即对古俊成说道:“古公子,在下奉师傅之命拜祭古大侠,请带我去灵堂”

一个白衣女子骑着枣红马慢慢地走着,她不住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她就是花雪如。花雪如心中惦记着韩雷,回到铁剑门后整日坐卧不安,暗地里一个人悄悄垂泪。第三天,她终于坐不住了,便留了字条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

她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风险,不管自己受到多少屈辱,也要找到韩雷。只要能和韩雷恩爱相伴,她就无怨无悔。她要回到她和韩雷相遇的地方,冒着再次被奸淫羞辱的风险,找到那伙土匪,她已经不顾一切了。

前面传来吵杂声,花雪如迟疑了一下,循声策马走了过去。

几个男人追逐着一个女人,很快便要追上。一个男人一个鱼跃扑倒了女子,身后两个男人拿起绳索将女子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捆缚妥当后将她拎起。

“嘿嘿,小妞,看你能跑到哪儿去”,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公子模样的人跑过来,看着浑身绳索的女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公子走到女人面前,用手摸着她的脸蛋和胸脯,嘿嘿淫笑:“小妞儿可漂亮啊,你若是从了本公子,保你整天吃香喝辣。若是不从,嘿嘿,也别怪本公子辣手催花,怎么样?”。

旁边的家丁附和道:“是啊,跟了我们赵公子,就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还是从了吧”

女子羞愤交加,一口唾沫吐向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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