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一梦南柯烦恼丝一念成魔法王座(2/2)

没有审讯,只有拷打,捉他的人只有折磨之心,没有留情之意。

“这鞭子,督公亲自品评品评,好不好吃啊?”

李瑞霄没有理会陆海辰,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睨他一眼,虽说如今虎落平阳,到底积威仍在。陆海辰心里一惊,愣了一愣,不由地心头火起。

陆海辰笑道:“督公好硬气!死到临头还敢这样轻慢!”他面带鄙薄、眼神不怀好意,露骨地往李瑞霄下身瞄:“就是不知道督公下头还硬不硬得起来?”

他朝身后挥一挥手:“来人,把他衣服给我剥了。”

叁两下,李瑞霄被剥得光,被布料黏住的伤口,又涓涓流出血来。

只见他双腿间一团细小的蚕室瑟缩在那里,发育得犹如十来岁的童子。

陆海辰抱着肚子大笑不止,两腮的肌肉不住地颤抖,他面色狰狞,恨声道:“你就是拿这东西糟蹋我表妹的?”

只见他手上拿了一个麻绳结成的绳套,看起来十分眼熟。不光李瑞霄眼熟,东厂上下挨过一刀的人都眼熟,那是行刀的净房里常用的、用来阉割的器具。

只一眼,李瑞霄浑身不住地痉挛了起来,幼时的切肤之痛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陆海辰情不自禁满意地微笑起来,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他厌恶地审视眼前的躯体,缓声道:“知道子清为何心甘情愿跟了你么?”

李瑞霄无语。

“你道她真只是为了叶法莲的遗愿,让你助皇上一臂之力么?”陆海辰悠然自得地笑着,喟叹一声,这东厂提督也难得有糊涂的时候。

“当初带人抄了她乔家的,正是你的干爸爸,李兰济!乔子清对你恨之入骨!她忍辱含屈,委身你这阉狗,等的就是今天!”

他别过眼,感到麻绳粗砺的触感接触到自己的要害之处。好在没等再次体验那痛苦,李瑞霄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这是一个太监永远的痛处。但是和子清在一处儿的时候,李瑞霄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是个全人。

子清笑道:“我不正与你亲热么?”

李瑞霄心道,不是这样个亲热法。好在乔子清也不多逗他,一双灵巧的小手就径直往他腰间摸。李瑞霄一惊,死死按住衣裳。乔子清好声好气地哄他:“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李瑞霄虚弱成这样,自然挡不住那一双作怪的小手。乔子清只见一个半昂着脑袋的小和尚欲语还羞地朝天乱抖,喝醉了酒似的上下红彤彤的。她饶有兴趣地用手轻轻一拨,还昏头昏脑地左右摇摆。他头顶光秃秃的,下头也光秃秃的,她瞧得有趣,心里爱上来,喜孜孜地捧着左看右看。

他被瞧得不自在,急急地叫道:“你坐上来,快坐上来!”

子清脸旁嫣红、面若桃花,眼里波光粼粼,轻咬着嘴唇道:“只许你吃我的,就不让我吃你的么?”说罢轻启朱唇,湿哒哒、黏糊糊地在上头亲了又亲。

李瑞霄被激得直打战,气也出不匀:“这、这怪腌臜的。”

乔子清吃糖似的含着他,含含糊糊道:“左右我不嫌弃你。”李瑞霄听得整个人都要被烧化了,他被她的贝齿和舌头绞着,其实不大舒服。奈何心头火热,急得双眼赤红,只想赶紧丢出来。

她俯身在他腿间吞吐了不一会儿,那小和尚就吐得萎头耷脑的,她口里也黏糊得一塌糊涂。乔子清歪头笑道:“都是你害的。”

李瑞霄道:“快吐出来罢。”说罢就要拉她往被窝里头带,谁料被子清躲开了。这一整晚,他连她个衣角都没碰到,心里发急。乔子清转身欲走,李瑞霄叫道:“你又要半夜走?不是说不走了么?”

乔子清一个瞬息间身影就来到窗前,两眼含泪,泫然欲泣:“瑞霄,这佛门重地,我不敢久留,只怕要魂飞魄散了也。”

李瑞霄一听这话,惊得也快魂飞魄散了,只见她身形模糊,飞身坐在窗前,飘飘渺渺,眼见就要消失不见,惊出了一身冷汗:“子清,你、你……”

只听得乔子清道:“先生不幸早逝,皇帝却欲纳我为妃。瑞霄,我只愿与你做夫妻。”

李瑞霄伸手欲留,哪里碰得到她一片衣角?乔子清身影渐渐淡了,眼里终于有泪留下来:“今生已过也,结取身后缘。来世我再来找你。瑞霄,你且等我一等!”

李瑞霄惊坐而起,道礼在远处的一张小榻上睡熟了,旁边放着清水、手巾等物。

四下寂静、漆黑一片。窗外有寒鸦戚戚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