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1/2)

蒙面的黑布被取下,他硬朗的五官在她眼前暴露无遗,嘴角斜斜地往右上扬,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好一张冷硬的俊脸,此刻被他带跑了画风。

沈青染发现自己从前还是高看他了,这位平王殿下虽恶名在外,看起来是个冷面阎王,骨子里还是个嬉皮笑脸的市井无赖。思及此,她忽觉心下一松,轻笑出声。

她一头雅黑色长发大部分垂在脑后,有些散乱在左肩,素白的孝服衬得她格外楚楚动人。萧澈见她一笑,也跟着笑,明晃晃的八颗白齿,让他看起来傻得过分。

“你笑什么?”她问。

“因为你笑。”

“由衷之言?”她破天荒地接了话,或是因为他方才崖下相救。

“是,天地为鉴!”他嗓音明快,朗声答道。

“呵,”她轻嗤一声,“天地如何为鉴?我见过许多男人,起初信誓旦旦、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最终那些所谓天地为鉴不过如昙花一现、日出冰消。”

“本王自惭尚不能睁眼把这些话说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临崖站立,一身劲装,明明是“谦虚”的话,他说的格外正经严肃。

她转身背对他,语气如青红皂白的颜色般分明坚决,“白云苍狗,世事变幻莫测,我谁都不信。”

好像时间过了好久,久到沈青染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听见,他站在她身后,淡淡道:“沈小姐画地为牢,不以己心托人也好,这样我对于别的人进去的担忧便少一分。至于我,既是大理寺少卿,专侍牢狱,你这个牢房阻得了他人却拦不住我,即使头破血流我也要闯进去。”

晨光给他镀上了浅淡的光辉,一如现在他斩钉截铁的誓言,引诱她往下跳,跳进他满眼的晓风残月里。

可是,她是谁啊?她是沈青染,依旧的冷情冷心,或许有过触动,但有些东西还是根深蒂固,朝夕间轻易改变不了。所以,她连不屑都懒得表示,说“好,拭目以待。”

......

他曾经听她说过,情爱,不过是世人自寻的烦扰。所以断情绝爱,可以去许多不必要的烦扰,舍弃了情爱,便不会再有忧愁;舍弃了情爱,便不会再有恐惧。

那是一个沾了暑热的晚上,他去了那个有她在的一个小县城,见到她时,她正在月下秋千上独自饮酒,喝得双颊酡红,散去了白日的孤高冷漠,眉宇间却布满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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