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报恩(番外长)(2/2)

徐艺泱笑起来,释铎想让徐艺泱开心,不喜欢看到她难过。

少女纤细柔软的小臂突然缠上来,他被拉低了脖子,“啵唧”一声,脸颊留下一个湿热的唇印。

“你……”他话都不会说了,俊脸烧红。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这一幕还落到了旁人眼里。

“徐艺泱!”低沉微冷的一声,夹杂着火药味,在两人身后炸开。

狡黠偷笑的少女立即敛声屏气,乖乖道:“爸。”

“过来。”

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立在那里的,身量修长,面色冷峻,只眼神看过来,周遭的温度就低下去几分。

视线在释铎身上打量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的帽子上,男人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送这位……师父,出去吧。”

释铎在徐艺泱巴巴的眼神里被请出去,他听到身后渐远的低谈。

“这小子长得像挺像一个人。”

“像谁啊?”

不知是谈话的人声音刻意压低,还是突然的那阵风太大,总之释铎没有听见。

“别看了,人都看不见了。”男人沉声道。

徐艺泱扭起性子,愤愤跺脚,“爸!”

“怎么,送你回了几次家,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你知道?”

男人轻哼,“放着好好的车不坐,非要天天步行回来。也就他和你不是一个学校的,以为你好欺负。”

没错,徐家明珠飞扬跋扈,名声在外,在学校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那次被堵,因为对方是有眼无珠的校外混混,释铎要是慢出现几秒,跟在暗处的保镖就出手了。

可他实在是太帅了,掉落了帽子,光头也那么帅,简直印在了她心窝子上,她不得不忍痛捏汗,给呼之欲出的保镖使眼色退回去。

等着吧,她想,这个男人一定要得到,哪怕他是和尚。

毛妙妙睡眠一向稳定,今夜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邸南在一旁也受了影响,迷糊问:“睡不着?”

“我在想今天帮忙找回多多的那个人。”

“怎么了,有问题?”

“不是,就是很奇怪,我突然想到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她离开前托着虚弱的身体,执意不肯打掉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应该也有他那么大了。”

“你看清他了?”

“没有,只看到个身影,躲在货架后面,他不想见我。”

邸南抱着她,低声道:“他不是说了,做好事不求回报,或许是个害羞的孩子。别多想,那个胎儿你怀了没几个月,活不下来的。”

那胎儿妙妙自始至终没能看上一眼,总有遗憾,但那是她的代价,也罢。

释铎没能遵守和徐艺泱的约定,因为上山后不久,净慧上人圆寂。

他一生感知过许多人的死亡,唯独对方丈的圆寂没有丝毫察觉,就在相邻的禅房。

释明风是他的师,也是他的父,于荒山野岭中捡他带回寺庙,抚养成人。

方丈说他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说他是佛祖的孩子,因为发现他的时候是在一块光秃秃的大石上,只是一个刚成形的胎儿,比一张手掌大不了多少,人人都说活不了,可在这寺庙里,佛祖庇佑下,奇迹地一天天长大。

他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恰逢檐下铎铃大响,于是取名释铎。

对于死亡的感知,他从没告诉任何人,方丈却说,他身渡暗劫。

方丈所言,哪句真哪句假,他无从分辨,对于佛也只信一半。

如今,方丈用他无声的圆寂,让他信了另一半,去世是轮回流转中的分段生死之其中的一个段落结束,方丈没有死,而是涅槃,不生不灭。

可方丈未完成的佛学研究和毕生心血不能就这样随之去了,他有责任有使命,承担下去。

为潜心研,他离开法真,到洛阳白马受具足戒,后辗转柏林禅寺参与复兴,于灵掖上人坐下得第四十五代传承,任住持,又至五台山人迹罕至的专修道场闭关,最终回到法真。

一去十年,没有了净慧上人的法真寺早已没落,身为新任也是最年轻的住持,释铎的前路道阻且长。

禅寺香火吃紧,众僧生活本就清苦,更别提再遇上一场大火。

当时释铎正带着众僧上殿课诵,火从后山起,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上属管辖拨不出款,商业援建也迟迟没有消息,一时陷入窘迫无门的境地。

直到一日坐禅中,突然有小僧来传,有人要善捐重建寺庙。

将施主请进门,却是一个着短裙窄腰套装的年轻女子,一双高跟细无尘无土,也不知是怎么上得山。

来人走到灯底下,俏丽的脸蛋更添许多明艳。

释铎仍在恍神中,她踮脚脱了鞋子,雪白莹玉的足踩在木灰的地面上,娆娆袅袅地走进。

“明海法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施主请坐。”

“哈……”女人笑,“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了么?”

“……徐小姐,请坐。”

徐艺泱葳身坐下,却不是在对面,而是他身侧的蒲团上。借着明灯,她撑着身子靠近打量,啧声道:“藏在山里可真是可惜了……”

“什么?”

“没什么。”她笑吟吟地坐直,手却放在了男人盘坐着的灰袍上。

释铎不看不听不想,只问:“听说……”

女人看着她,直接打断,“没错,我出钱,重建法真寺。”手指却顺着灰袍往上,直覆在了男人壮的大腿上。

释铎轻轻拽回衣摆,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徐艺泱却按着没有松手,笑得像多年前一样狡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多年前有人失信于我,我要惩罚他。”

她贴在他的耳边吐气道,直叫人汗毛都张起来。

释铎闭了闭眼,还未开口,她又道:“这庙着实旧了些,没人愿意出资接手,过了我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法师可要好好想想……所以,我的条件你有什么异议吗?”

“怎么个惩罚?”

“你说呢……”她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花蛇,美丽又危险,“住持,你硬了。”

默念了千遍万遍的《心经》不知为何在此刻丝毫不起作用,释铎想起那天上山后,方丈接过药,却看着他说了一句话。

“六根未净。”

猫的报恩到这里告一段落了,下一个故事写小鹿里的严莫,伪兄妹。

不过不会很快开,得规划一下,想一想怎么写。我现在在一个还挺迷茫的状态,不知道怎么写文合适。

看我现在的肉也知道我开车很佛了,以后可能更佛吧,先提前说一下,冲着肉来的朋友,后面对我期望不要报太大,我可能还是更偏向写自己想写的,主要看心情和状态吧。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