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炼心(情色版)(32)中(1/2)

第十章蛊惑皇帝

朱棣离开庆寿寺,走到半路,忽然下令摆驾寺,到了寺里,见照顾道衍的

和尚道:「陛下请进,少师在等候呢!」

朱棣也不多言,疾步来到禅房,走到道衍榻前。见道衍似乎沉沉睡去,朱棣

不敢打扰,等了许久,见道衍仍不醒来,便轻声道:「少师,快快醒来,朕还有

一事没有相教呢!」

过了良久,朱棣见道衍的嘴唇微微抖动,连忙伏耳过去倾听,那声音微不可

闻,朱棣听了良久,才听道衍道:「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自有十八子相助!」

朱棣不明所以,还欲再问,见道衍再无声音了,只好无奈宫。

夜半,朱棣霍地惊起,不及穿衣,便往外闯。侍候的太监连忙披衣上前,朱

棣怒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太监跌了进来,泣道:「少师……少师仙去了!」

朱棣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昏迷不醒。

朱棣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便信步乱走,也不知去往

什么所在。不觉间来到了湖畔,见残月在天,参横斗转,湖上浩浩波光,清风欲

动,一副清幽美景。而湖边绿萝翠蔓,丹桂苍筠,繁荫幽香,扑鼻而来。

朱棣见此景色,不由迷醉,忘了内心的惶恐,观赏起景物来。正观赏间,忽

见湖中摇来一叶小舟,小舟慢慢靠岸,舟上下来一个童子,弯腰施礼道:「累陛

下久候了,请陛下登舟吧!」

朱棣吃了一惊,正要开口询问,抬头见舟上笑呵呵走出一人,红光满面,意

气风发,正是道衍。

朱棣惊道:「少师?你……这是何地?」

道衍和那童子搀扶着朱棣上舟,道衍笑道:「陛下在红尘中时间太久了,难

道不厌倦吗?请随和尚去鄙处一观。」

朱棣忽然遇到道衍,心中的欢喜真是难以形容,初时还有些难以置信,这时

见道衍神清气爽,好端端地陪他泛舟游湖,不禁大喜,喃喃道:「少师,我还以

为红尘一别,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道衍笑道:「红尘浊世,我和陛下的缘分尽了,可是仙缘未了。我和陛下创

建了万世不朽的基业,如今大功告成,陛下也该为身后之事打算了。」

朱棣听了,知道道衍有点化他成仙的意思,不禁高兴,心情放松起来,不由

浑身舒泰。但见小舟在湖面上划过,清波荡漾,月明当空,好风如水,真是心情

舒畅到了极点。

小舟到了一处岸边,系舟登岸,经过芳香的鲜花丛,忽见一石门洞开,里面

路径平坦,欣然前往,但觉风日暄妍,天气清淑,竟然别有洞天。

朱棣知道到了异境,更是高兴,再往前走,过了里许,只见桥林佳树,华屋

林立,流水飞花,云窗雾阁,非复人间,瑶树琼林,自同天上。

朱棣年高六十,虽雄心不减,但越来越见衰老,不免有成仙的念头,可是他

一直深信的道法深厚的高僧突然离他而去了,不由心里大是悲哀。没料及峰路

转,不想他突然归来,又带他来到了宛如仙境般的地方,心里怎能不高兴?

道衍引朱棣来到一个轩房,但见石枕竹床,清芙纱帐,一副清凉景象。道衍

命手下童子进茶,那茶清冽可口,朱棣以九五之尊,都未曾见过。一会儿但见窗

外降飞鹅毛大雪,下个不停,童子拿上了一个火炉和一些食物,道衍亲自拿了鹿

脯烤了起来,一会儿肉香扑鼻,道衍请朱棣食用。

朱棣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吃肉吗?」

道衍大笑道:「这里离天庭最近了,人间仙界有何不同?陛下但放开怀抱,

尽管用膳就是了。」

朱棣也觉得饿了,就吃了起来。一会儿,忽然来了一队仙女,环佩叮当,个

个美貌异常,都是凡间里少有的,朱棣看得呆了。

那些仙女展歌喉,弄仙姿,歌舞曼妙,朱棣看得如醉如痴。此时道衍指着一

个仙女,笑道:「陛下,请您慢慢享受吧!如果您得到这个仙女的仙气,那么您

也就可以成仙了。」

朱棣又惊又喜,虽然对道衍深信不疑,可是对此事仍是难以置信,狐疑地道:

「真的?如此就可以吗?」

道衍笑道:「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陛下。昔日很多先人遇仙上天庭的事情,

载于史册,我是不会说谎的,陛下请相信老僧就是。别看这里石枕竹床的,却都

是蕴涵仙气的,陛下住下之后就知道好处了。」说完笑着,带着那些仙女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最漂亮的仙女。

那仙女袅袅来到朱棣身前,朱棣见她容颜美丽,竟然和他逝去的爱妃权妃面

貌相似,不由更是情动,道:「爱妃,朕居然又见到你了。」

那仙女道:「良宵苦短,陛下,我们还是及时行乐,然后再叙前情吧!」拥

着朱棣,倒于床榻,忽然一声大喊,只见不知从哪跃出两个人来。

朱棣大惊,见来人却是他的臣子金忠和袁珙,不由怒道:「你们来做什么?」

二人也不答话,嘴里轻念咒语,只见朱棣怀里的那个美女一下变做了一具骷

髅。朱棣大惊,立时昏了过去。

朱棣醒来时,见床帏幔绕,金碧辉煌,床边金忠、袁珙二人闭目端坐,其余

守护在侧的还有杨士奇、杨荣、解缙等几位大臣。

朱棣一看,原来到了他的寝室,不由怒道:「来人,把这两个妖人给我推

出去斩了,竟然敢坏了朕成仙的好事。」

此时金忠和袁珙也醒了,道:「陛下息怒,您是被妖人迷惑住了啊!少师已

经不在了,您梦中见到的不是他啊!幸亏我们及时行法,否则陛下危在旦夕!」

朱棣盛怒之下,哪里肯听,闻言更是震怒,喝令左右,怒道:「你们才是妖

人,还不快快给我拿下。」

左右的侍卫都齐看旁边站立的杨士奇等人,杨士奇道:「你们没听到皇上的

命令吗?先把他们拿下。」那些侍卫这才把金忠和袁珙拿下押了出去。

朱棣浑身冒汗,手脚冰凉,咳嗽连声。杨士奇等人连忙扶朱棣躺下,道:

「陛下请息怒。」

朱棣咳道:「这两个妖人,破坏了朕的好事,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杨士奇对解缙使了个颜色,解缙道:「皇上,他们虽有大罪,但赐自尽也就

是了,他们以前也都为陛下立过功劳的。」

杨士奇连忙道:「不错,他们二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臣未在陛下身边当官时,

曾梦见自己登上高山之顶,俯视人间,茫茫一片,什么也分不清。抬头看去,见

太阳就在眼前,红光闪烁,普照万里。臣于是举起双手把它捧起来,只觉那太阳

滚烫滚烫的,一直热到心中。臣经过好长时间才醒来,看看自己的手,还直冒汗

呢!臣感到惊异,便告诉了金忠和袁珙。袁珙解梦道:」太阳,乃是皇上的象征。

如今你梦见自己登山捧日,这不是要当宰相辅佐皇帝吗?『后来,臣蒙皇上恩赐,

果然伺候在陛下的身边,可见金忠和袁珙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解缙道:「不错,袁珙也给陶凯相过面,说他『五岳朝揖而气色未开,五星

分明而光泽未见,宜藏器待时。不十年以文进,官二品,其在荆、扬间乎!』后

来陶凯被陛下任命为礼部尚书、湖广行省参政,也算是为陛下识人举荐人才啊!」

几人见朱棣眼神凝定起来,似乎在思什么,知道他有些清醒过来了,应该

趁热打铁。此时杨荣忽地跪下朗声道:「皇上,您忘了吗?您还是燕王的时候,

留守北平。您和九个侍卫一起操练弓矢,在酒肆中饮酒。袁珙看见您就跪下道:」

殿下何以轻身至此?『大家都笑他谬误,袁珙笑而不言,您便引他到宫中,他对

您说:「龙行虎步,日角插天,殿下是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

啊!』陛下能登基举事,袁珙等人出力不小,陛下难道要杀功臣吗?」

杨士奇斥道:「杨荣,你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吗?袁珙和金忠乃是少师亲自举

荐来的,陛下岂会有相害之心,如非他们有了大罪,陛下岂会处置他们?」

朱棣乃是聪明的天子,虽被巫术蒙蔽了一时,此时也是清醒了不少,介面道:

「你们不必再说了,朕此时有些明白过来了,让袁珙和金忠进来吧!他们和少师

的关系非比常,是朕有些性急了。」

袁珙和金忠进殿,朱棣道:「朕遇到了少师,这到底是怎么事?你们给朕

说说。」

金忠道:「少师昨夜已经坐化了,不在尘世里啦!可恨有几个巫师,想趁此

机会要谋夺陛下的性命。」

袁珙道:「不错,这几个大法术厉害,要是差了一步,后果大是难料啊!不

过现在陛下也还没有脱离险境,他们还会作法再害您的,请您一定要小心警惕。

您以后千万不要走出宫门一步,由我和金尚书守护,和他们斗上一斗,胜负还是

难料啊!可惜少师不在了,否则这些小丑怎么敢跳出来?」

朱棣怒道:「朕天纵神武,威灵赫濯,何需怕几个小丑?怎么能示之胆怯呢!」

朱棣成仙的梦被打破了,虽然知道金忠等人都是好意,但梦想破灭了,自然

内心很是生气,不由恼怒起来。他本是武功皇帝,拚命得到的天下,此时震怒之

下,不由脾气发作,失去了理智,令众臣退下,独自安寝。

第二日,朱棣仍旧上朝,可是朝罢宫,在车内猛见一个鬼魂仗剑杀来。朱

棣急忙跳下步辇,向内殿疾步奔去,被门槛绊了,一跤跌倒在地。宫女们急忙扶

起,朱棣挥拳把她们打开,恰巧被一个妃子看到,安抚了朱棣一会儿,又询问缘

由。

朱棣勉强说了,妃子便奏道:「陛下何不学唐太宗,用猛将把守宫门呢?」

朱棣道:「朕昔年猛冠天下,何惧几个歹人吗?难道不怕外廷笑话?」

幸好那鬼没再出现,朱棣等到晚上倒在御榻,又见一鬼掣剑,朝他的顶门砍

下。

朱棣闪过,跳将起来,浑身冷汗,乃秉烛而坐,拔剑在手,突然又觉得鬼魂

已在背后。

朱棣大喝:「何方妖怪?朕有命在天!你敢把朕如何?」大踏步转身砍去。

鬼魂却在前即便又翻身迎向他,如此或左或右,或前或后,随其所向,面面盘旋,

纠缠不休。朱棣使尽气力,抡剑击刺,直到天明。

从此凡朱棣止息之处,鬼魂便在白昼现形,舞刀试剑,直逼朱棣而来。阴风

飒飒,毛发皆竖,把两三个侍卫活活吓死。朱棣又见一个带赤金帕头,衣绛红衮

袍的猛将,指挥猛士数十,杀进宫来。

朱棣大叫左右,似梦非梦,霍然而醒,心里十分着急,想起金忠等人的话,

不由悔恨不已,连忙吩咐传他们前来。

命令才下,金忠和袁珙就步入内殿,跪下请罪道:「陛下,臣等道行浅陋,

不能阻止贼人暗害陛下,真是惭愧,请陛下治罪。」

朱棣这才知道,原来二人早在暗地里施法保护着他,否则恐怕那些鬼怪更要

厉害十倍,连忙吩咐二人起身,又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金忠道:「陛下,虽然有巫师暗害陛下,可是我们以前杀人太多,致使冤魂

无数,陛下应该大赦天下,为陛下祈福。」

金忠说的虽是实情,但他素性仁厚,一向以为以前杀戮过惨,几次要谏,又

怕朱棣性子利害,惹出事来,不敢启齿。今见朱棣略有悔悟之心,又乘此机会便

为天下姓求利,也为他们求得福德。

袁珙道:「不错,太子天性仁厚,不如请太子去宗庙祭奠,然后广赦天下,

为陛下求福。臣二人得天之助,再勉力为陛下斗斗那几个巫师,一定能够除了那

几个妖孽!」

朱棣平素知晓二人的秉性,见二人一脸郑重,又要大行福利,才敢和那些巫

师斗法,可见形势的危急,问道:「那几个贼子身在何处?朕封锁京师,难道还

找不到他们吗?」

金忠道:「他们法术高深,非凡人能够找到和制服的。陛下宽心,我二人必

会维护陛下的安全的。」

朱棣点头示意准奏,喃喃道:「我知道斗法不是你们二人所擅长的,你们一

个善于卜卦,预知未来,一个善于识人善恶,预知前程。要是少师安在就好了,

几个跳梁小丑,岂敢欺负到朕头上。唉!可惜少师没有留下一个传人啊!否则朕

何至于此?」

金忠和袁珙对望一眼,齐声道:「陛下,少师并非没有传人,他有一个师侄,

现还在京师。」

朱棣这几日被鬼魂缠的浑身无力,眼红目陷,此时一跃而起,大喝道:「什

么?还有此人,他……他叫什么名字?」

袁珙道:「他姓李名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朱棣听了,喃喃道:「李瑟……李瑟!」一下想起道衍临别的最后一语:

「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自有十八子相助!」

朱棣哈哈大笑,道:「我懂啦!我懂啦!立刻传唤李瑟。李瑟乃少师传人,

先袭少卿之位,若日后立了大功,再行奖赏。」

一个皇上没见过面的人,突然得到高位,金忠和袁珙也不觉得稀奇,似乎是

二人预料的一样,口中齐称皇上英明。

袁珙道:「陛下,说实话,此次要害皇上的贼人非常厉害,我们二人心里一

丝取胜的把握都没有。不过如今少师的传人要是能够襄助,就算他只有少师的一

成本事,我们就胜算大增,再加上陛下乃万金之体,有神灵护卫,我等就会立于

不败之地了。」

朱棣听了大喜。

金忠道:「我们还是先行布阵吧!之前我们二人只在外面行法阻止,浪费了

许多法力也没什么效果,现在应该立刻布坛行法。」

朱棣已经认识到了危险性和那些鬼魂的厉害,便命侍卫们配二人行法。

金忠和袁珙于是在寝室里选坎位方向,结起法坛。画定周围各七十二步,钉

了桃神,布了鹿角,安置了五十名童子礼拜之位。后面竖立一柄大伞,伞下安长

桌一张,摆列令牌法器朱砂印符等物。

法坛四围以内,建皂旗七十二面,上书毒魔恶煞名讳。四周围以外,正北方

竖立深黄长旆一面,上书「太上道祖灵宝大天尊」宝诰;正南方竖立绛幡一面,

上写「九天玄女娘娘掌教法」圣号;东方青帜上是庞、刘、苟、毕,西方素帜

上是邓、辛、张、陶,共八位天将的符篆。

金忠道:「如此,那些巫师的许多法术就都用不上了,陛下暂且可以高枕无

忧了。」

这时侍卫报告,说李瑟带到。朱棣大喜道:「快请,朕不能亲自出去迎接,

少师的子,朕真想看看他是何模样,你们还不快快让他进来?」

世事无常,李瑟本是布衣,突然之间便得高位,卷入险恶的朝廷政治斗争之

中。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奇遇?有什么样离奇的故事呢?

第八集

第一章皇宫斗法

李瑟在太监的指引下,一步步向内廷走去,师叔死了,他还没有见上几次面

的一个亲人又离开他了。不过和第一次师父离开时不一样,他没有悲伤,不是他

和道衍没有感情,而是因为他见识高了,也想通了一点,那就是人终究会死的。

经历过一些生离死别的人,就都会把这件事情看淡的,何况师叔也是成仙去了,

他还很羡慕呢!

道衍离去的那晚,李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道衍在李瑟面前神采奕奕,丝毫

没有一丝病态。他对李瑟道:「任何行业做到极致,都通大道,你不要以为行业

有高下之分。当皇帝是大道吗?刘禅当皇帝,那么皇帝就是小道;种地是小道吗?

陶渊明种地,种地就成了大道。红尘中人,藏龙卧虎,每个人都有你可以学到的

东西,就看你是不是用心去体会。你的刀道,并不是你研究刀的本身就可以领悟

大道的。」

李瑟道:「师叔说的是,子以后再没有厌弃尘世,羡慕出世的想法了,我

要学习师父和您,做一个混同世间,出于世俗的人,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

道衍微微一笑,再不说话,递给李瑟一本书,道:「这本《道余录》,乃是

我的心得,不过其中有很多真话,对儒家多有诋毁,儒家现在被当权者奉为正道,

所以我的书不会被世人所容的,你看看吧!还有,我死之后,衣冠不可迁到太庙,

不过这不是你能做的,你把衣冠换了就是。」

李瑟也不奇怪,道:「那么您的衣冠葬在何处为好?」

道衍道:「大兴隆寺,那里终归会是我最后的地方。」说完再不说话。

当晚,道衍趺坐而亡,可是身体柔软如轻纱,宛如只留衣冠。

李瑟在皇宫里,想起师叔道衍的教诲,浑身充满了勇气,昂首向内廷走去。

他要见的是当今的皇帝,皇帝虽然不懂武功,可是皇帝之气,上绝浮云,下绝地

纪,一言之出,可以伏尸万,血流漂橹,比之任何武功高手都要厉害。

李瑟见到一代宗师薛冠带,就被他的气势所左右,丢尽颜面,尽管他武功失

去后气势大不如前,但李瑟见识到了薛冠带的厉害,知道他的心境到了从心所欲

的境界,而他自己最厉害时也不过是强自振作,到不了收放自如的境地。

李瑟由衷地知道了天外有天的含义。如今他又要见到皇上,之后又有一番什

么收获呢!李瑟心里满是期待。

李瑟通过这些日子出人意料的经历,知道他以前的见识太过浅陋,武功被废,

先天之气已失去,这都不一定就会失去成仙的机会。虽然他不知道怎么破解,可

是仙道之路本来就是虚无飘渺,可遇不可求的,即便比以前更加难了,可是非常

之事,便是巨难之事,只有刻苦努力,坚忍不拔,才有希望成功,坚持下去,必

会找到门径。如今又要认识天下超绝的人物,必会对他有所启发,李瑟心里很振

奋。

李瑟被一个太监指引到了一处寝室,见床帐两侧站的是解缙和杨士奇等几个

大臣,不过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只向帐里跪下,道:「皇上万岁,草民李瑟晋见。」

帐里传来一阵大笑声,接着走出一人,把李瑟挽起,笑道:「你不再是草民

了,朕已封你为少卿。你原来是少师的子啊!少师把朕瞒的好苦!来,让朕仔

细看看,少师的传人是何模样?」

李瑟不由自抬起头来,见眼前的人一头白发,胡须又长又白,大是稠密,

皱纹虽少,是个极老的老头,可是眼神炯炯,如电闪一般直透人心,威严气度震

慑人心。李瑟虽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感觉到了异样,虽然皇帝对他如此亲厚,

优待有加,可是天威难测的感觉仍是非常强烈。

李瑟低头道:「陛下如此抬爱,折杀小子了,小子岂敢承受,请陛下榻休

息吧!」

朱棣笑道:「朕确实重病在身,不过见你英气逼人,年少英雄,生气勃勃,

朕仿佛到了少年之时,身体也大好了啊!」

金忠道:「不错,李少卿一身正气,又得少师真传,如今皇上被邪魔行法蛊

惑,我和袁师正感头痛呢!你来的正好,施展出你的本事来,让我们一起和那

几个邪魔斗上一斗,让他们识得我们的厉害。哈哈!」

李瑟躬身对朱棣道:「陛下有爱屋及乌之意,可恨小子只见过师叔几次,又

生性愚笨,师叔的本事一分也没学到,否则誓死也要报答陛下的。」

朱棣听了心里一震,迷惑地道:「哦?你说你没有学到少师的道术?」

李瑟思了一下,道:「不错,小臣岂敢欺骗皇上?不过我的一个义妹,法

术高强,陛下若得她相助,必会高枕无忧!」

朱棣喜道:「如此甚好,快请!」

楚流光到了宫廷,金忠和袁珙在殿外相候,二人上下打量了楚流光一阵,袁

珙忽地惊道:「姑娘,你……你将有大劫难啊!不知道你预料到了吗?」

楚流光微微一笑,道:「袁先生果然厉害,不过您不必担心,师叔已经指点

过我了,我晓得怎么应对。请金大人和袁先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能安然度过

劫难的,二位放心。」

金忠道:「我们明白,你做的是逆天之事,一丝错不得的,你若有吩咐,我

们必会相助。既然少师指点过你,你又这么有把握,我们也就不担心了。不过你

看暗中谋害皇上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楚流光道:「不如速战速决,二位前辈若是信任小女子,就请归我调遣如何?」

金忠「哈哈」笑着答允,袁珙抚须微笑点头,二人都是智能见识超群之人,

见楚流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口气如此之大,神情自若,又很直率,自然有绝

技在身,否则一般的女子,就是抛头露面都害羞的很,岂会动承担责任呢?何

况既然道衍指点过楚流光,她必然有非常之能,二人也乐得让贤。

楚流光在朱棣寝宫布置起来,隔帐对朱棣道:「陛下,您且休息三日,三日

之后,您就可以安然的上朝了,这三日,您何不好好的休息一番?」

朱棣躺在床上点头称是。说来也是奇怪,他听了楚流光的话,觉得心里轻松

起来,再也不觉得身边似乎有人害他了,过了一会儿,安稳地睡着了。

是夜,楚流光守在门口,袁珙、金忠和李瑟守在殿中。本来依袁珙和金忠的

意思,李瑟既然不懂法术,留下来没有什么用处,就不必在此了,不过见他动

请缨,楚流光又含笑答应了,也不好把他赶走。

殿中袁珙和金忠轮流镇守法坛,每隔一更一换,楚流光独自坐在门口。

三更十分,宫外忽然狂风大作,呼啸之声大是凌厉,令人毛骨悚然。忽地,

宫门被风吹开,接着一些虎豹熊罴、长蛇封豕、魑魅魍魉等奇形怪物,舞爪张牙,

直奔楚流光袭来。

楚流光只是扫了一眼,便微笑置之不理,说也奇怪,那些怪物在楚流光身边

掠过,一丝也没伤到她,就消失了。

原来这些都是山魈木怪的精气,它们有幻影而无形,尽管手中执持很多兵器,

不过都是些败草残枝,只能舞弄吓唬人,不能杀伤人的。如果见识法力不够,不

知就里,逞匹夫之勇,运用法术对付它们,那就上当了。因为这些怪物宛如镜花

水月,一派虚晃光景,是采不得、捞不着的,就算以剑仙的神剑,也不能斩这些

摄来的魂魄,这样对付这些虚形而无质的东西,就会白白浪费法力。

楚流光天分之高,举世无双,又胆识过人,一下便识破了敌人的诡计。要知

高手相斗,一上来便用虚招,这很少见,可是楚流光一点也没中计,谈笑却敌,

真是英雄了得,女中豪杰。

楚流光在和敌人第一次交手,便不战而胜,可是心里没有一丝的得意,她知

道敌人法力高强,一计不成,一会儿必然会使出更厉害的法术。

哪知一会儿工夫之后,门外刮起了一阵风,风定之后,一个道士落在了庭院

里。只见他剑眉星目,风度翩翩,三十许年纪的样子,是个极潇洒俊美的道士。

楚流光见了奇怪,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道长瞧来一副好模样,没想到

好大胆子,居然敢显身出来。谋害皇上,你难道不怕被诛九族吗?」

道士「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倒有些手段,不过可惜见识太低,趟

这样的浑水,对你有何好处呢?不如乖乖的让开道路,你如有所要求,小道或可

帮你办到。」

楚流光晒道:「你真是不知死活,敢在皇宫撒野,又大言不惭,对你这样的

蠢人,多说无益。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你若不怕凄惨而死,就放出

招数来好了。」

道士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忽然和颜悦色起来,道:「姑娘美若天仙,世所

罕见,让人一见就起怜惜之感,如果姑娘不介意,你叫我懋丞吧!姑娘法力高强,

胆大心细,让懋丞很是钦佩,说来我们修道之人,原都有些渊源,如果能够化敌

为友,那是再好不过。姑娘出身茅山派,若我没有料错,姑娘这样帮助皇帝老儿,

无非是想讨茅山的镇山玉印,然后重振茅山派的声威吧!」说完大笑起来。

楚流光心下一惊,心想:「这家伙居然知道这件事情,必定是龙虎山的。」

原来皇帝用的玉玺,据说是用「和氏璧」制成的。元朝被推翻时,这颗传国

玉玺被元顺帝带着跑到漠南去了,所以洪武皇帝朱元璋做了三十一年皇帝,也没

有用到这颗玉玺。

永乐皇帝朱棣原是镇守北平的燕王,他起兵夺取帝位后,听说「和氏璧」被

剖成三截,茅山的镇山玉印也是「和氏璧」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是富有天下的

皇帝,正所谓:天下之财即我财,天下之宝即我宝,便想把茅山的镇山玉印取来,

让精良的玉工重新镌刻之后,成为朝廷的玉玺。于是,他就发下一道金牌,传下

一道圣旨,派出一名能干的官员,到茅山派把茅山的镇山玉印调进宫里了。龙虎

山是道家第一派,又是朝廷御用的第一大道派,所以此事龙虎山有人参与,至于

其余的江湖门派,绝不会知道此事。

楚流光把此事想了一遍,便微微一笑,道:「哦?阁下果然厉害,一见面就

点破我的来历,难怪敢做天下间最大逆不道,胆大妄为的事情。」

道士傲然道:「小姑娘法力不错,见识却浅陋,若我没有十足把握,焉敢行

此大不韪的事情?你若听我劝说,快快离开皇宫,我保你愿望实现,否则一意孤

行和我们作对,茅山派只怕要灰飞烟灭。」

楚流光假做吃惊道:「原来阁下亲自相见,是好心来劝我了?我还以为你要

和我交手呢!」

道士正容道:「不错,大家都是道友,我不想你小小年纪,吃亏上当,既然

我敢逆天弑君,自有所恃,你小小年岁,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朱棣做皇帝日子已

久,到他归位的时候了,他老朽不堪,应该轮到有道明君来治理天下了。这乃是

天机,不是你这个小姑娘能懂得的,不若听我的话,就此归山去吧!如有什么所

求,小道自信能够帮你如愿。」说完得意而笑。

楚流光心想:「为何总是遇到爱教训人的道士,和勿用那家伙一个脾气。」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阁下是姓张吧!」

道士一惊,道:「嗯?」

楚流光继续道:「所谓:」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阁下就算法术高强,

可是行事卑鄙无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法力高强,也是有限的很。我若听

了你的话,那才叫吃亏上当呢!「

道士听了做声不得。原来他姓张名懋丞,是龙虎山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的三

子,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是张正常的长子,四十四代天师张宇清是张正常的次子。

道家祖师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

天师都居龙虎山,他们守龙虎山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

性,因此龙虎山可称为中国道教第一山。

张懋丞在三个兄当中,天分最高。天师之位相传,立长不立幼,张正常死

后,他大哥继任天师之位,原也乎情理,他也不好说什么。不料他大哥没几年

就病故了,因为无子,所以天师之位便要在张懋丞和张宇清之间产生,张懋丞自

恃本领高强,以为定会继任天师之位,没想到教中的元老选了他二哥做了天师,

张懋丞一气之下,离开龙虎山。

张懋丞自恃本事高强,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他来到京师,见汉王朱高煦

英气勃勃,有天子之相,便辗转投靠到了汉王朱高煦门下,希图拥立之功,做出

一番伟业。他最近夜观天象,见有巨星陨落,觉得是时机谋害皇帝,立汉王朱高

煦为皇帝的时候了,便亲自出手,想要谋害永乐皇帝。

方才楚流光说的话:「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乃是天师府第的二门门

联,张懋丞一听楚流光说出这番话,就知道楚流光识破了他的来历,不由又羞又

忿。他本来以为瞧破了楚流光的所图,那么就算不能说服楚流光,如果打消楚流

光争胜的念头,也是不错,没想到反被楚流光说的败下阵来。

张懋丞大怒,从腰下拔出一把宝剑,先是将剑尖指着长空,飞画灵符,口中

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这个张道人,要弄出什么鬼怪,助他行法吗?其实不是这样的,原来大凡仙

真见了道祖,神将见了教,都要避道。在皇宫里,都供奉了很多神灵,他恐虚

空这些神灵,恼他施行法术,行刺皇帝,坏他的事,所以他施展的乃是假圣法,

假借道祖之名,狐假虎威,在空中设立圣位,大放金光,使一切天神地祇,皆不

得过问他的行动了。这是他欺天瞒天之术,也可使金忠、袁珙在寝宫设置法坛的

威力大减。

张懋丞使法完毕,做好预备,然后忽地从袖中飞出一把伞来,这伞外表和普

通的伞没有别的不同,只是颜色是五颜六色而已,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伞。此伞

其名曰「灭阳杀」,有何厉害呢?《易经》云:「干为天,天者阳也。」日为太

阳之精,龙为纯阳之物。

《玄功诀》有云:「阴气一毫,不尽不仙;阳气一毫,不尽不死。」所以别

说是普通人,就是天仙神将,皆秉真阳,一旦失却,不死也伤。因此假设有仙真

鬼怪误入于伞之下,则五气全消,一真尽丧;假设有神将误越于伞之上,则堕落

尘埃,轮凡世;若在四围沾染了些气味,即不能飞升,法力大降。

张懋丞祭伞于空,那伞于空中展开,如张开的大鸟巨翅,覆盖住了皇宫,张

懋丞随即默念真言,又将剑在空中画道灵符,忽地狂风骤发,石卵石片,大小石

块沙砾,满天扑地的卷向金阙,以楚流光为中心,漫天扑来,声势之壮,气吞山

河。

楚流光却不慌不忙,在袖中取出个碧玉小炉,焚返魂香寸许,空中念念不绝,

然后吹口三昧火,炉内氤氤氲氲,吐出香烟。

楚流光转头向殿中传音,道:「李大哥,请替我捧此香炉罢。」李瑟闻言听

从。

楚流光手中又托出一枚小红铜罐,仅如钵盂大,滴溜溜抛向空中。只见底儿

向上,口儿向下,一道灵气,将空中无数的飞石尽行吸入,一些也不剩。然后弥

弥漫漫,都化作灰,散将下来,竟如下了一天大雪。

楚流光拿出一把蒲葵扇子,将蒲葵扇子略略一扇,石灰便迳直卷向张懋丞。

张懋丞忙念起风咒,霎时,有大风八面旋转,灰雾散尽。张懋丞接着从怀

中拿出一只白纸鹤,吹了口气,那鹤便活了一样,然后骑鹤于九霄,手执白旗,

皇宫四周顿时布作危城峻壁。

李瑟见四周都是壁垒,看不见那道士了,虽不识的张懋丞的法术厉害,但见

楚流光脸色忽然大变,不由担心起来。

这时袁珙和金忠也走了出来,金忠对楚流光道:「这乃是非常厉害的异术阵

法。别看外面这些峻壁毫无异样,其实乃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布的阵

法,为五行之正气;又夹杂有气、孛、罗、计诸星,为五行之馀气。所谓馀气,

即属邪气。邪正夹杂,非常厉害,要想破解,非常之难。不过如果我们三人联手,

或可搏上一搏。」

楚流光道:「千万不要。两方斗法,譬如两军对阵,不单单比才斗智,更比

的是心力,要静与忍。忍者,养气之道;静者,治心之法。能静者必能忍,能忍

者亦必能静,事虽殊而理则一。如项羽欲烹太公,汉王笑曰:」幸分我一杯羹!

『司马懿坚守不战,武侯遗以巾帼,恬然而受之,所谓忍也;撼泰山易,撼岳家

军难,所谓静也。我们要以静制动,不可卤莽!「

袁珙和金忠相对一望,想起当年靖难起兵之时,兵下皖江之日,皖江守将景

佥都为海内英才,马太守也是淮南杰士,可是与道衍针锋相对,胜负未定的时候,

误为道衍所激,忿然进攻,竟堕道衍计谋之中,全军覆灭。《兵法》云:「兵忿

者败」,看来楚流光果然得了道衍的真传,二人不禁会心一笑,心中更是暗喜。

金忠道:「楚姑娘言之成理,不过敌人厉害,使用巫术,用木头把圣上制成

偶像,暗藏于某处,每日诅咒,或用针刺,七日之后圣上

度???

就危险了啊!此时敌人

所设壁垒,此等法术虽然厉害,但攻击性并不十分厉害,显然目的是要困住我们,

钳制皇上,我们如果不动,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诡计?」

楚流光道:「无妨,我不是置之不理,而是要等时机。」

李瑟道:「天亮的时候,敌人法力最弱,他们见不得光,那时我们可以派士

兵去围剿他们,岂不是好?妹妹定然知道他们藏在何处吧?」

楚流光微笑道:「大哥说的不错。他们胆子极大,躲在皇宫里,这样法力可

以发挥到极致。不过皇宫若无内应,这些人岂能进得来呢?岂能施展如此强的法

力呢?派士兵捉拿他们,就算不能擒拿,骚扰他们一下也好,也可以助我们一臂

之力,如果能够这样,当然是好,可是如此做的话,我怕费力不讨好,白白浪费

我们的时间。」

袁珙叹道:「不错,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当此之时,我看就算皇上亲自下命

令在宫内拿人,此时也是指使不动人了。」

李瑟一凛,他本是聪明人,立时明白了永乐皇帝的处境,若非有极其强大的

人物要谋夺皇位,这些巫师怎么可能混进皇宫,还直害皇帝呢!只怕这个人就是

皇子,甚至是太子。当此大变之时,宫里任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这可是

关系到以后的身家性命的事情。

李瑟想到可怕处,忧心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楚流光道:「现在我们缺少一件法宝,如果有的话,就可以战胜他们了。这

件宝物大哥可以拿到,就是不知道你肯去取吗?」

李瑟道:「妹妹是我请来的,如有需要,自然是但有所命,无有不从。我还

正愁不能出力呢!」

楚流光道:「那好,我叫你去求一个宝物,一把绝世之刀。在花姑娘手里的

刀君的宝刀。」

李瑟听说楚流光提到刀君的宝刀,恍然间旧事在眼前流过,轻笑道:「是该

它出山了。」

楚流光也是嫣然一笑。

第二章刀君求刀

古香君被袁珙请来护送到皇宫,楚流光把她拉到一边细细叮嘱了几句,然后

交给了古香君一个锦囊,道:「姐姐,若李大哥不能说服花姑娘,求刀不成,那

么请打开锦囊。里面自有妙计。」

古香君微笑应允了,又皱眉道:「你也要小心身休。千万不要拚命。」望了

李瑟一眼,不再说话。

楚流光眼渡流转,道:「姐姐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清。」然后招手

让李瑟过来。

李瑟才到二人身边,就见楚流光玉手轻挥,他和古香君二人不知怎么就来到

了一处山谷空地。

古香君忽见突然离开了众人,来到了一个山谷处,不免微微吃了一惊。

李瑟笑道:「这是楚妹妹施展的缩地之法,我们这是到镇山附近了,走吧!

我们虽然离家日久,但还是先办了正事之后,再看是否有空家一探。」说完拉

了古香君就走。

李瑟先出了山谷,然后按记忆找那小狐狸精花如雪的大园,可是行到市里,

发觉镇山已是大变了模样,街市气派了许多。到处还都是起屋盖殿的工匠。

李瑟和古香君都大觉诧异,便询问路边的一个老者,老者道:「二位是路过

的客人吧?这里谁不知道他们是给李家盖的房屋呢?镇山大半的产业都被官府征

集了,就是给这姓李的老爷的。也不知这李爷是什么来头,倒害苦了被逼搬家的

那些姓,幸好老朽我家住的偏僻。否则不仅要背离祖屋,还要老来搬家,这把

老骨头可是经受不了。」

李瑟闻言有些咤异,短短几个月,看来镇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不知道酒

楼是否还安然无恙,花如雪负气出走,料来交给她的酒楼的下场定会狠可悲。

这时古香君问道:「老人家,这姓李的名字您可知道?」

老者道:「知道是知道,可是传

地?3度???

说他是个酒鬼,开始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是他的夫人到还厉害,经营一个名字唤做『香君酒家』的酒店,据说年轻漂亮,

还会武功,在镇上名声很响……」

李瑟只听了几句。就皱起了眉头。才镇山,就遇到了和他有关的事情,不

过李瑟遇到离奇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已眼界大开,这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已止了,

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当下便拉着还欲再说的古香君就走。

找¨请????

古香君边走边道:「这事莫非是我爹爹做的?他真是多事,我们好好的,他

偏来多管闲事,郎君你不要怪罪他才好。」

李瑟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再补救就是,不必埋怨,我们先去取刀。」

古香君笑道:「不是什么刀不刀的,是有人让你惦念吧?」

李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言语。

古香君见了,心里一阵嫉妒,转念一想,却又高兴了,心想:「这不正是我

想要的吗?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我只要他一生陪着我,就算多几个人陪他,

那又如何?」

二人到了花如雪的山庄,李瑟虽经楚流光嘱咐,可是仍旧害怕花如雪不在这

里,如果这里不在,酒楼再不在的话,还真不知道何处去她。

可是二人一到门前,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推门进去,李瑟心里便踏实了。

庭院里小石头正在哄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听她说道:「喂,好啦,好啦!

我不再责罚你,也不找你父母告状就是,你不要哭了,我只不过是吓唬你罢了,

要是你再哭,让我们家小姐知道,就有你好果子吃了,她最近在气头上,说不定

吃了你都不一定呢!她可是很厉害的呀!」

小孩还是啼哭不止,这时小石头听见脚步声,一见李瑟进来,先是撇了撇嘴,

落出鄙夷的嵌色,及至见到古香君,才道:「古姐姐好,你们来的真快,我还以

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呢!」

古香君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这么聪明的小丫头,那孩子

是怎么事?」

小石头脸一红,道:「附近家的孩子,很是调皮,被我说几句,就哭了,敢

做不敢当,真是窝,还男子汉呢!」

古香君听了,先去把那孩子哄走,然后才拉着小石头的手说起话来。

李瑟见小石头不理他,得空便问道:「那孩子怎么调皮了?怎么不见你家小

姐?」

小石头皱眉怒道:「你还问我家小姐!她都被你气死了,再也不想理你了,

你还来做什么?」

李瑟哭笑不得,古香君忙解围道:「是呀,他是活该被骂,不过姐姐没有对

不起你吧!和姐姐说说吧!我很惦念花妹妹呢!」

小石头道:「我家门口的墙壁被人家涂写得乱七八粉。我请人重新粉剧之后。

郑重的在墙上题了『此处不准写』五个大字,心想,此后应该风平浪静、高枕无

优了吧!没想到隔天起来一看,五个大字下。又被加了五个字」为何你先写「,

我心有不甘,立刻提笔再加了五个字『我家由我写』,第二天一看,差一点气得

昏倒,是五个字下又多了一行『要写大家写』。气得我守在门口,终于逮到了刚

才的那个孩子,哪知只骂了二句,他就不停的哭起来。」

古香君听了啼笑皆非,道:「你这丫头现在会和我作对了,我哪问你这事情,

我是问花妹妹现在可好,我们要去见她。」

小石头道:「这个我可不敢,小姐生气躲在房里,谁都不见,我都是躲着她

呢!」

古香君道:「那好,我们自去见她就是了。」说罢和李瑟往里面去了。

到了闺房门前,李瑟道:「香君,你等着,我自己去吧!」

古香君道:「好的。」心下奇怪:难道他转了性,会去哄花如雪吗?否则干

嘛要自己避呢?

李瑟推门走进屋,过了二门,挑帘进去,见花如雪正容坐在椅上,见他进来,

面色如水,扬手道:「难得公子大驾光临,请坐。」

李瑟以前见到的花如雪,都是绝真可爱的模样。又特别的依恋他,如今一副

老成的样子,倒很少见,李瑟不知怎地,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才正容坐下。

李瑟道:「花姑娘别来无恙呜?一向可好?」

花如雪道:「托公子福,还好。不过这花姑娘的称呼还请收,我已经改名

字了,我正想见公子一面呢!你来了省了我跑一趟了,酒楼的帐目我已经全部交

给彩云公了,公子是否因为帐目有什么疑问来问我呢?」

李瑟奇道:「公?朱无双吗?为什么交给她?她也来到这里了?我还没

家呢!酒楼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如雪没好气的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哼,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你是

来炫耀整个镇山都是你的吧!还是来让我搬家,或者来找丫环呀?」小嘴喊着,

越说越气,可是话说完之后,忽地眼睛和李瑟的双眼一触,见他双目澄清,心里

竟然大跳了两下,花如雪心里叫道:「奇怪,我紧张什么?难道还希望他说出希

望我到他身边的话。因此紧张?可我现在不爱他了呀!是了,我虽不爱他了,

但仍然希望他心转意,这样我就侮辱他一顿,出出气。他不知道珍爱我,失去

了一个多么好的人儿,不好好把握机缘,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李瑟见花如雪忽然不说话了,犹豫一下,道:「先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此次

来是……是来和你做生意的。」说完双目如水,平静地看着花如雪。

花如雪本来芳心乱跳,这时却觉得浑身寒冷,不由冷笑道:「生意?什么生

意?是来买你的宝刀吗?你要记住我以前说过的话,这宝刀我绝不会卖的,我

何时需要钱财了?」

李瑟缓缓道:「我可以多出银两!」

花如雪大怒,起身道:「我才不稀罕,送客!小石头这丫头怎么了?越来越

是懒惰,怎么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放进来呢!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是欠收拾

了。」

李瑟无奈起身出门,才出门,就听见花如雪把门匡当一声给关上了。

花如雪把门关上,背靠着房门,酥胸犹自气的起伏不平,正在气头上,忽然

听见敲门声,花如雪把门猛的打开,见李瑟站在门前,便怒道:「你怎么还不走,

还想要说什么?我都说了不和你做生意,很讨厌你,你还纠缠什么?如果你再不

走,可别怪我不容气。」

李瑟道:「不是生意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想来,我做

的不对。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否来。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岂不是好?」

花如雪万料不到李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很久,忽地

咯咯娇笑起来。

李瑟见花如雪神情古怪,道:「你怎么了,我说话很可笑吗?」

花如雪好久才笑完,道:「不错,是很可笑,我以前是很喜欢你呢!就算我

发觉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我一点也不好,我也还是喜欢你,方才你走了,我心

很疼,心里很难过,这感觉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很不好,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多

希望你开始来就是为了要我到你的身边!可是你不是,你只是为了你的宝刀,

我知道你终究会用到它的,等你拿不到宝刀了,这时才想起要我到你身边,那

样你就可以人刀都得了,你其实根本从来不曾把我当做人来看,在你眼里,我是

不是始终都是一个妖怪呢?」

花如雪说完这些话,眼泪纵横,其姿态让人瞧了又怜又爱,娇巧的鼻子微微

翘起,纵是铁石之人看了,也不禁会心生怜惜之心。

李瑟见花如雪清泪纷纷,神色虽是凄凉,但眉宇间仿佛有千般幽怨,万般风

流,心想:「她不再像小孩般单纯了,她长大了。都怪我,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

屈,经历了这许多折磨,不能单纯地快乐地生活了。」定了定心,李瑟温柔地道: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我此来的确是为了那把刀,我有大用,不过不是为

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别人,为了天下姓。当然我的确想有机会见到你,希望你

快乐地在我身边,我们像亲人一样,彼此关心和爱护,让你不再一个人孤伶伶的。

这是两件事,可是凑到一起了,我若不说,倒显得我是因为宝刀才来……」

花如雪噗嗤笑了,脸上还有泪珠,道:「你太小瞧我了,我虽然傻,但我不

笨,你别想再骗我了,你们人类的鬼域伎俩,难道我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什么都

看不出来吗?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真的很伤心,你到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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