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校园] 【爱与性――一个大学女老师的自述】(完)作者:管晓静(2/2)

的影响。

那晚在一个咖啡厅里,沈飞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述了他与古汉语的婚姻,他讲

的格外轻松,像是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他动作优雅,每个表情,每个微

小的动作都表现得恰到好处,像在课堂上讲授中国戏剧史。他为什么要给我讲这

些,我没细想,我只觉得发生在大人之间的故事挺好玩的,我想的最多的是我与

革命军人阿毛的未来。

十一、大学教授挑战革命军人(3)

在我实习结束毕业前夕,革命军人阿毛最近一直忙着脱下军装重归平民行列

的事,与我相聚做爱的机会就少了。阿毛父母给我打传呼的频率越来越高,他们

已经将我视作他们未来的儿媳妇,他们家做了好吃的,革命军人阿毛他妈就不忘

记拥军优属,总要让我过去品尝。到了阿毛家,阿毛她妈重任在肩,要对我进行

「进家教育」,要内容包括: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孝敬老人,怎样打毛衣,怎

样使用缝纫机等等。在他们面前,我是个虚心好学的女孩子,从她妈的眼里,我

能看出她对我的满意。

可我与革命军人阿毛的关系始终处于单边会谈,在我父母方面,他们始终没

承认我与革命军人阿毛的关系。对我和阿毛的事,我爸早就听人说了,他叫着阿

毛他爸的名字说,谁家那个孩子,纯粹就是个小混混,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幸

福?就是那年「五一」节到部队看望阿毛,都是背着我父母去的,可有件事情我

疏忽了,我从革命军人阿毛的部队来时,带的土特产品露了馅。我爸和我妈

到那里的厂矿慰问演出不下十余次,他们知道阿毛在那里当兵。我爸不好意思发

狠,只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太贱!我妈说:晓静呀,你越来越不让我们

省心了。为他们说的这两句话,我独自关住门哭了一下午。

然而,处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岂是两句话能够阻挡的?我给我爸我妈明确

表态,我将来肯定是要嫁给阿毛的,谁都不嫁。我爸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有

人想吃狗屎,蜂蜜都不换。

我就是那种想吃狗屎蜂蜜都不换的人,为和阿毛在一起,我什么事都做的出

来。那年放暑假,我爸我妈为阻止我与阿毛来往,晚上不让我出去,但与阿毛欢

愉的心情像火一样烧烤着我的心。我坐立不安,隔一会就要趴在窗户上看阿毛在

不在楼下,阿毛在我放暑假后,又请假来了。后来,阿毛在楼下打口哨,我写

了个纸条丢下楼,告诉他等家人睡下后,他再潜进我的睡房,二人成其好事。革

命军人阿毛收到我的纸条后心领神会,他充分发扬我军特别能忍耐的精神,在楼

下等候。我爸我妈房睡觉后,我悄悄将门开了个缝,里迎外,给革命军人提

供方便。难就难在我与小我两岁的我妹管晓玉睡在一个房间,到了这会,我不管

那么多了,只哄着晓玉快点入眠。不知晓玉睡着没有,阿毛就像我军培养多年的

侦察兵一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站到我的床前。他将两只凉鞋提在手里,

光着脚丫走进来的。我早已欲火难耐,革命军人阿毛难耐欲火,钻进我被窝时,

我已感受到他的坚硬。

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妹晓玉肯定没睡着,她就是在那么严重干扰的环境

下假装熟睡,近在咫尺地感受着我与革命军人阿毛的情与爱。用她的睡眠换取姐

姐的性福,我国青少年牺牲自己、甘为人梯的精神可圈可点,同时也说明,学校

团组织对她的教育是何等成功!

我是属于那种叫起床来石破天惊的人,在属于我和革命军人阿毛的领地里,

我的叫床声时常如战鼓敲起,军号吹响,革命军人阿毛跃马挥刀,杀进敌群,如

入无人之境,我军特别能战斗的作风在革命军人阿毛身上体现得尽致淋漓。阿毛

此夜潜伏我处,我二人面临的环境显然要比往日恶劣倍,最难处理的就是我妹

晓玉醒了怎么办,我该用何种语言向她解释,她会如何看我,我这个当姐姐的以

后在她面前还有尊严可讲吗?但是,我低估了新一代青少年觉悟,她睡得那么安

静,睡得那么沉稳,没有说梦话,没有磨牙,甚至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一个。但

越是这样,越是可疑。

革命军人潜入敌营使命非常单纯,就是来与我做爱的。是夜,我俩几乎没停,

他带给我的高潮一波接一波,一浪连一浪,我就像一叶扁舟,在欲海的波涛里起

伏不定。

天快亮时,我告诉革命军人阿毛打枪的不要悄悄出城,以免惊动睡在隔壁房

间的父母。同时告诉他,出门时仍将大门虚掩,因为我家大门关闭时会发出较大

的响声。革命军人阿毛言听计从。

天亮后,经历欲海波澜的我正在昏昏欲睡,就听我爸在客厅里喊说:真是太

粗心了,昨夜的门怎么又没关!我还没乐,就听到我妹晓玉用毛巾被捂住嘴,嘿

哧笑了一声。

十二、大学教授挑战革命军人(4)

革命军人阿毛他爸他妈加快了策划我与阿毛的婚事的步伐。阿毛他爸对我说,

阿毛就要来了,你也快毕业了,这个夏天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们年龄不小

了,把你们撮到一起,我们当老人的就放心了。我半吞半吐地说,我爸我妈那

里可能还有点麻烦,他们不是特别同意我与阿毛在一起。阿毛他爸就像抓苍蝇那

样在空中挥了下手,看了阿毛他妈一眼,说,我们未来的亲家两家人是应该见个

面了,坐到一起把俩孩子的事情谈一谈。阿毛他妈像个跟屁虫似的说,就是就是,

早该见了,这件事我来安排。革命军人阿毛他爸压奶没理会他妈的重要补充,自

顾自地说,上大学图个什么?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你的单位你家就不用考虑了,

我有安排的。

在与阿毛偷偷相爱的时候,或者说,当我们的恋情遭遇到来自我家中压力的

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两家老人坐在一起,把我与阿毛的关系确定下来。现在阿毛

他爸表态要解决此事,我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和激动,反而希望我爸像当初反对我

跟阿毛在一起那样坚决。我很难说清当时的心态,莫非是为了沈飞?可沈飞只是

对我表示了好感,他什么都没说。再说,他还要大出我岁去,还结过婚,真

要与他走到一起,我并不是很乐意。

我再次家的时候,我爸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眯眯地对我说,阿毛他爸

他妈请我和你妈在一起吃了顿饭,我们的会谈是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阿

毛他爸那人我以前还真误会他了,人很豁达,很开朗,路子也宽,这几年干得顺

风顺水的,能有这么个亲家也算不错。你和阿毛的事情,我跟你妈商量了,就这

么定了。等你一毕业,就把婚结了。正在做饭的我妈把刀往案上咣地一扔,指

着我爸的鼻子说,老管,你这人就是那么没原则,人家几杯猫尿一灌,你就不知

道你姓管了。人家给的烟酒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上他们小看我们嘛!我爸让我妈

这通臭训,不再吱声了,低头抽烟。

饭后,我妈对我说,你个人的事要想清楚,你如果一心只想嫁阿毛,我们就

听你的,如果还有别的想法,这事情就往后搁一搁。我不晓得如何对我妈说,只

觉得心里特乱。

与此同时,沈飞加紧对我的攻势,他差不多每天都要约我「谈心」,学校里

熟人太多,他怕影响不好,总把我带到校外去,市里所有的茶楼、酒吧、小饭店,

我们都走遍了。我说不清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每次与他外出来,都要对自己

说,下次他再约,一定不能再去了,但他只要给我打传呼,我就很快电话给他,

他说去哪个地方的时候,我又答应了。我恨自己没见,恨自己没出息,可是我

却无法阻想与他聚在一起的欲望。我们在一起到底都说些什么,时间太长,记不

起了。那时就是东拉西扯地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就像有些老师上课时候的漫

谈。唯一记的清楚的是,我与他在一起非常快乐,愿意看他说话的表情,听他的

声音,甚至留恋与他并肩而行那一刻。和革命军人阿毛在一起时,我从未找到这

种感觉。阿毛与生俱来就是为我服务的,就是听我呼来喝去的,他在我跟前无任

何尊严可讲,我可以随时随地给他发脾气,他一句话说不到我心眼上我就雷霆大

发,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阿毛就是我的小猫小狗,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他。

沈飞与我交往的日子里,始终非常尊重我,如果他对我有亲热的表示,也许

我会离他远去,难就难在他从未对我动手动脚过。他正人君子的形象加之他丰富

的阅历和学识,让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了。

革命军人阿毛再次来时给我打传呼,我正在沈飞家时下厨。我想都没想,

就用沈飞家里的电话了过去。说来也巧,阿毛随后的几次传呼,我都是用沈飞

的电话的,于是就有了麻烦。

十三、大学教授挑战革命军人(5)

阿毛终于开口问我了,你经常给我电话的那个电话是谁的,你是不是和他

已经上床了?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怎么,莫非你要查户口?阿毛说,我马上就

要娶你进门了,难道不能管你?我有点火了,男人咋都这德性,别说我还没成为

你法律上的妻子,就是结了婚,照样离婚。阿毛见我真的动了肝火,立马给我赔

不是。他说,现在会很复杂,你这么优秀,我怕你上坏人的当,你一定要提高

警惕,别让坏人把你勾走。我说,你干脆就说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得了,这不是

你在部队上学的吗?阿毛抱住我说,晓静,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离开我,

我就不活了,没有你的爱,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人民军队这个大熔炉对阿毛的教育是成功的,阿毛在那里不仅学会了投弹、

射击、站岗,还学会了做思想工作,从敌方内心进行瓦解。这些话在以前说了,

对我有些震撼力,而眼下,我却愈发从心里瞧不起他,我看他还真不配当我未来

的丈夫。决心可能就是在一刹那之间下定的,我不能与之再纠缠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没跟阿毛一起过夜,没那心情。我借口说快毕业了学校还有事,

离开阿毛。阿毛很失望地将我送到楼下。在坐公车返学校的路上,呼机响了,

是沈飞让我电话。下车后,我找个公用电话打过去,沈飞用不紧不慢的口气说,

你在哪里,方便来我这里一趟吗?我正好有一肚子话相对沈飞倾诉,想都没想就

说,我马上到。

沈飞已经在家里等我了。进门后,我眼前一亮,他家的客厅新添置了一张圆

桌,两把椅子,圆桌上刚泡好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桌子和椅子与我们在好梦咖

啡吧见过的一模一样,记得我们在那里喝咖啡时,我无意中说了句,真喜欢这样

的桌子和椅子,他就记住了,而且买了来。我嘴上没说什么,心中颇有几分感

动,多细心的男人!外面的天气已经热了,沈飞把空调开得大大的,屋里凉爽宜

人,与外头判若两个世界。沈飞说,快把脸上的汗擦擦,坐上喝杯咖啡。我说不

敢喝了,怕晚上睡不着。沈飞抿了口咖啡说,没事的,睡不着我们就聊天呗,你

们等着毕业,我明天没课。两天没见你了,真有点想!虽是轻轻一声,在我听来

犹如惊天霹雳,这是我与沈飞交往长时间来他说的最感情热烈的一句话,说完后,

他把脸别到一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冲动。

望着沈飞五官匀称、棱角分明的脸,我感到他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男人的化身,

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在运动场上,他是一员虎将,风驰电掣;在

讲台上,他是一个优秀的老师,风趣幽默,妙语连珠;在生活中,他是一个好男

人,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她的妻子真是没福气,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为什么要

离他而去呢?假如我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会是怎样的?他粗壮的臂弯,一定

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安全感。我不由把他与阿毛作比较,不,我不能把他们放在一

起作比较,这样的比较本身对沈飞就是极大的不恭和亵渎。

晓静,想什么呢?半天不说一句话。我说,我在琢磨毕业分配的事。沈飞说,

想好去哪里没有?我说还没有,人一辈子总有愁不完的事,小时候发愁长不大,

长大了发愁学习不好,考大学时怕考不上,考上了愁着毕业分配。沈飞说,要不

说人生就是地狱呢,我们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准备受苦的。出生时,你哭着来,

不想面对这纷繁复杂的世界;走的时候,你笑着走了,在这个世界上的苦总算受

完了。我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点点头,沈飞说的太对了。

沈飞说,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他问我是不是和你在

一起,我说如果是又怎么样。那男人恶狠狠地说,你如果还不离开他,小心你的

狗腿。这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吗?那还用说,肯定是阿毛打的,只有他知道

沈飞家的电话。我没吱声,心里又恨又气,没素质的阿毛,他总是做出令人瞠目

结舌、让我抬不起头的事。

喝完第二杯咖啡,我瞄了一眼沈飞家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说坏

了,女生宿舍的楼门已经锁了。沈飞宽厚地一笑,如果你不在意,就睡我这里好

了。沈飞给我收拾好床铺,他到另一个小房间去了。

也可能是喝了咖啡的缘故,我没有丝毫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

子里胡思乱想,理不出半点头绪。我心里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沈飞万一与我

求欢,我该不该拒绝,期待的是卧室的门倏然推开,沈飞将我揽在他怀里。

此夜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十四、老男人也好色

我爸给我打了传呼,说让我家一趟。

我爸我妈在为我毕业分配的事操心。我爸说,那天为你分配的事,专门找了

下你牛叔,你牛叔说,他们学校就需要音乐方面的人才,如果你毕业能分到他们

学校,将是他们学校的荣幸。我爸说的眉飞色舞,仿佛不是我们求人办事,而是

人家求着我们似的。我爸说,你牛叔讲了,让你有空找他去,他要和你好好谈一

谈,摸摸你的想法。完后又补充说,最好你今天就去找他,事不宜迟。

牛叔叫牛一鸣,跟我爸有很深交往。他有个儿子比我大三岁,因为钢琴弹的

好,我爸曾给牛一鸣说让他儿子辅导我弹琴。小时候,我常去牛家学弹琴。也不

知两家的老人是如何议论的,有一次,牛一鸣的小儿子对我说,你知道吗,将来

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嫂子。我还挺纳闷的,为什么

?度

长大了就成了他嫂子。后来在省

过闷儿来,牛一鸣想让我当他的儿媳妇。就为这句话,我再都不肯去牛家学弹琴

了。因为牛一鸣的儿子长得瘦瘦小小的,我根本不喜欢,直到他长大工作,瘦弱

的体形都没有改变,只是琴弹得越发出众。牛一鸣的儿子后来找了女朋友后,他

还觉得挺对不起我家的,一次与我爸喝酒,对我爸说,老管呀,有件事真是对不

住你。我爸一愣,什么事呀老牛。牛一鸣说,原来说好咱们要做亲家的,可我那

不争气的儿子偏偏又找了一个。我爸一听这事,暗自就笑了,还假装很遗憾很不

情愿地说,唉,下一辈的事,咱们老一辈不好管,小牛是个多好的孩子呀,要怪

就怪我家晓静没那个福分。我爸来给我们说这件事时,我们全家笑翻了。

牛一鸣在一家中专学校当校长,学校的生杀大权就掌握在他手中,对于想分

配到他们学校的毕业生来说,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完全可以顶去。他这么动

地要求接收我,倒让我感到挺意外。我分配工作的事,阿毛他爸原先大包大揽了,

现在与阿毛闹翻,我的事他肯定不会再管。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不管有人管。

我试着给牛一鸣家打个电话,电话是牛一鸣接的,他说,晓静啊,今天我在

家,你来吧!求人办事,空手不好,我在街上买了一袋水果,去了牛一鸣家。

牛一鸣业余喜欢作画,有的作品还参加过省里美展,我们家就还挂着他画的

一幅空山雨后图。他给我开门时,手里拿着管笔,露出一脸笑容说,这孩子,来

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等你将来工作挣钱了,再给叔买好吃的。我说,没啥好

东西,就是点水果。牛一鸣将笔放在笔架上说,坐!我说牛叔又在画啥呢,牛一

鸣笑了,信手涂鸦,这辈子成为大画家的可能没有了,只有自娱自乐。

牛一鸣给我倒杯水坐定后,开始问我学校的情况。他说,你们学音乐的学生

是不是很开放呀,谈恋爱的多不多,女学生有没有与老师上床的等等。我越听越

不对味,他说的这些和我的工作分配根本不沾边。为敷衍他,我东拉一句,西扯

一句地尽说些不沾边的话。忽然,牛一鸣拽过我的手,端详半天说,这双手长得

多漂亮,怪不得钢琴弹得那么好,说着,轻轻在我手上亲了一下。我的脸马上红

了,立即将手收来。牛一鸣得寸进尺地问,你现在是不是处女,都和什么人上

过床。我想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站起来说,牛叔你忙你的,我走啦。牛一鸣

一把抱住我说,晓静,你打小我就很喜欢你的,你长得真是太漂亮了,我们画画

的喜欢让美女当模特,我能不能看你的身子,就看一下。那双皮肤枯皱的手伸过

来就要脱我衣服,我一把将他推个踉跄,丢下一句话,想看看你女儿去,夺门而

逃。

逃脱牛一鸣的魔爪,我哇地哭了,一路走一路哭,越哭越伤心。我受这么大

的委屈,给谁说去。对我爸我妈,显然不能说,如果让阿毛那个小混混知道,不

把牛一鸣打个半死才怪,眼下唯一能听我倾诉的就是沈飞,他是最了解我也最理

解我的。

我眼泪汪汪地给沈飞讲完我受的侮辱,沈飞动情地将我抱在怀里,吻着我的

额头说,我的好宝贝,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就让我好好地保护你,好好地爱你。

闻着沈飞身上淡淡的香味,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我觉得这里就是最温暖的家,

是我最可靠的大后方。与其受牛一鸣那个糟老头子的凌辱,还不如把自己交给心

仪的人。沈飞再次亲吻过来时,我应了他的吻,两只嘴很快粘接在一起。沈飞

呼呼喘着粗气,毫不费力地把我平放在床上,我半推半就地让他进入了我的身体。

那晚是我和沈飞的不眠之夜,他强健的像运动员一般的身躯罩着我,在我身

体的不断扭曲中释放着他惊人的能量。我们说着情人间特有的情话,不知疲倦地

作爱,他的插入坚实而有力,将我带到从未有过的情欲世界。沈飞在我耳边轻轻

说,我要娶你,让你当我的老婆,我要x你一辈子,让你永远生活在说不尽的快

感里。我也说着粗话,我要你使劲地x我,永远x我!在与沈飞做爱过程中,我

的下面就像新开发的泉眼,伴随着快感不住喷水,以至将沈飞家所有的毛巾被、

浴巾全都弄湿了。

天大亮后,我们才相拥着睡去。

十五、与阿毛彻底分手()

自从与沈飞有了那层关系,我差不多天天都与他待在一起,感受他的爱,感

受他的热情,感受他的活力四射。沈飞家的大床成为我们活动的要场所,大部

分时间,我们都于床上抱在一起。一方有做爱的欲望,另一方迅速响应。沈老师

越战越勇,有时一连两个小时都不下马,累了,就在我的身体里歇一会,接着再

战。在我体内,他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暴风骤雨,令我欲仙欲死。最高潮的时候,

我往往要说,你x死我吧,就让我死在你怀里。沈老师哪有工夫答我,十分卖

力地干着他爱干的工作。

对阿毛,我采取了避态度,性将呼机关闭,让他无法找到我。沈飞家

里电话响起时,我提醒他不要接,防止阿毛打来。我还提醒他出外一定注意安全,

防止阿毛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那天到宿舍,几个舍友说,晓静你逛到哪里去了,

最?新????

你男朋友找你好多次,

打传呼你不,到你家找说你没去。我笑笑说,没事,我为分配的事去找个朋

友聊聊。

就要离开生活四年的学校,毕业生的心态五味杂陈。大家相互交换留言簿,

选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照片贴上,再写些祝福的话语。同学情侣加紧约会,共同商

讨毕业后分不到一块,以后的路怎样走。还要异性之间互相倾慕,始终没有得手

的,这会儿加快了进攻步伐,不想给以后留下太多遗憾。

那天中午,学校为毕业生组织聚餐,我们称之为「散伙饭」,大家猜拳行令,

正吃喝得高兴呢,我班一女生冲我招手,说门外有人找。我猜着是阿毛,出门一

看果然是他。阿毛着脸,出言不逊地说,管晓静,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快要

结婚了还和别的男人鬼混,我们的事情到底办不办?一贯小绵羊般的阿毛竟敢开

口骂我,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当即道,你说怎么办,像你这种出口成脏、素

质这么差的人,我到街上一抓一大把,你走,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我再不想见

到你。阿毛看我火了,口气缓和些。他采用迂战术说,以前我们两个人好时,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后来双方老人接触过,就算定婚了,这件事我无法给我妈说

清楚,你要有胆量,就当面给我妈说去。他激我,我更来气,我说,你妈是老虎

我都不怕,走!

到阿毛家,差点就成为我婆婆的阿毛他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本时装杂志,

装作若无其事地翻着,只她胸脯一起一伏,内心活动显然剧烈。阿毛他妈以往对

我的热情消失殆尽,冷冷的问道,晓静,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阿毛配不上你这个大

学生?我说,那倒没有,是我配不上你家公子阿毛!阿毛他妈吃惊地看我一眼,

没想到我会不软不硬地顶她。顿了顿,阿毛他妈又说,你与阿毛的关系不想再继

续下去了?我说对。他妈说,你是不是又爱上别的人?我不知如何答,轻轻应

了一声。他妈问,那人是谁?我说,没必要告诉你!阿毛他妈又说,看在我家阿

毛喜欢你的份上,如果我们不计较你的过去,你还有没有可能到这边来。我说

那不可能。阿毛他妈叹口气,你可变得够快的。我把阿毛家的钥匙和阿毛给我买

的呼机掏出来,放到茶几上,说我走了。阿毛亲眼见到我与他妈谈判破裂,事

情没有挽余地,在一旁抽抽答答哭开了。阿毛她妈将手中的杂志摔到阿毛脸上,

斥道,看你还像个男人不,丢人败姓,让她去吧,以后她肯定会后悔的。说完走

进卧室,咣地将门关上了。

阿毛随我下楼,我说,已经给你妈说清楚,我们没任何关系了。阿毛红着眼

说,不,我们还得见一下你爸你妈,也得让他们知道。见就见吧,这件事迟早要

让他们知道,我曲里拐弯的说,还不如让阿毛说来的直接。

我爸我妈正好在家,阿毛一进我家门,先哭上了。我爸吓了一跳,阿毛,你

家出什么事了?阿毛说,没有,是你家晓静和别的男人好上,把我蹬了。我爸打

量我一眼说,真有这事?我拉着脸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爸点烟时,手抖拌

的,半天都没点着火,阿毛上前帮他将烟点着。我妈给阿毛面前放杯凉开水说,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没人说话,阿毛仍在自顾自地哭他的。

十六、与阿毛彻底分手(2)

我爸我妈对我与阿毛的结本来就不看好,听说我与之分手,既为我的大彻

大悟欣喜莫名,又为我的果断决策激动万分,所以我爸的手才抖。只是觉得当着

阿毛他爸他妈的面允了事,现在女儿反悔了,脸上挂不住。我爸虽然是搞乐器的,

但在表演方面天赋不低,他当着阿毛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看他骂我时,

好像是在舞台上念戏词,就差将胡须一捋,喊「哇呀呀」了,不免有几分好笑。

不过他还演得真像,将我昔日男友阿毛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出戏我爸演,我妈

一旁当配角。我妈说,老管呀,你这女儿到该管的时候了,管家人的颜面快让她

丢尽啦!我爸气咻咻地说,过两天就家法伺候。我想笑不敢笑,我家哪有什么

「家法」呀,如果真有家法的话,那就是家庭民。在我们家中,每个人都享有

充分的发言权,我爸我妈都是我和我妹取笑的对象,他们从来不生我姐妹俩的气。

我妈说,我俩女儿能说会道,比哑巴强啊!你看我妈对孩子的标准定的多低。

好几年后,我和我爸我妈扯起这件事,我爸说,那时候我不改行搞表演不行

了,那小伙憋着一股气,万一哭死在咱家谁去偿命?我说,你和我妈都应该进话

剧团的,在歌舞团真是屈材了。我爸笑得前仰后。

拉远了,还说那时的事。

且说我爸将我臭骂以后,昔日男友阿毛果然求到心理平衡。阿毛说,叔啊,

这事不能全怪晓静,是我不争气,要是我上学时好好念书,考上大学,她就不会

嫌我了。别说她嫌我,我都嫌我,在她跟前,我总觉得矮三分。

昔日男友阿毛的车轱辘话不知说了几遍,眼看就到吃晚饭时间了。我爸说,

阿毛,你要不嫌弃,今天再在家里吃顿饭。阿毛说,叔啊,我正想陪你好好喝几

盅呢,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说的蛮伤感。

我和我妈在厨房做饭时,我妈说,你爸又馋酒了,正好借机喝几盅。在我家,

我爸爱喝酒,我妈爱反对我爸喝酒,总是让我爸的酒瘾得不到满足。家里只要来

客,我爸都要留人吃饭,正好借机过下酒瘾。当着客人面,我妈不好说什么,我

爸的阴谋就得逞了。

我都不晓得阿毛何时到外面买酒的,只听我爸说,咱家里有酒呢,花那钱干

啥。我往桌上端油炸花生米时,看到桌边蹲着两瓶五粮液,阿毛正开盖子。

这顿饭后,两人就没啥关系了,也就无所顾忌。阿毛和我爸一杯杯猛灌,喝

到高兴处,阿毛脱了个光膀子,还要与我爸划拳,他以为在部队上呢。我爸说不

会划拳,就与阿毛碰着喝。我妈在厨房对我笑了下说,看阿毛那样子,把上衣都

脱了,再喝是不是就要脱裤子了。我妈满脸的不屑。

阿毛绝对喝高了,临离开我家时,阿毛扑通跪倒在地上,对我爸说,叔啊,

今后你的女婿会陪你喝酒,但那个人不是我!

看到阿毛醉熏熏的样子,我妈对我说,你送送去,别出啥事。

我扶着阿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走到街边等车时,阿毛躺在地上了,

惹来多人围观。我好不容易才拦辆出租车,司机见阿毛喝醉,怕吐他车上不肯拉,

我说额外加他十元钱洗车费,那人才帮我把阿毛扶到车上。还好,阿毛没吐人车

上。

事后我才知道阿毛是装醉,他就是为了骗我与他一起家。

十七、与阿毛彻底分手(3)

我扶着阿毛跌跌撞撞地到曾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我是那么熟悉,那粉红色的窗帘都是我亲手买来,亲手挂上去的。

如果我不选择离开阿毛,这套房子将是我们的婚房;如果我不选择阿毛,凭着他

们家优越的经济条件,我将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我不选择离开阿毛,阿毛

将像奴仆对子一样,永远随我左右,由我呼来喝去。然而,这些都要离我远去

了。因为这些并非我的追求。

那张床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在那里,年轻的阿毛曾带给我无数次的高潮与快

感,是他开发了我这块性的宝藏,是他让我知道了做女人的快乐。几天没来,原

来整洁温馨的房间让精神状态不佳他糟蹋得不像样子,到处扔满了脏衣服臭袜子,

到处都是尘土。

我把阿毛放在凌乱的床上,正欲离开,阿毛一伸手,将我拽倒在床上。他睁

圆通红的双眼,喷出满嘴酒气,说,管晓静,你今晚别想走。我从未见过阿毛这

种样子,吓得蜷缩到床头,颤声问他,你想干什么?阿毛狂吼道,你说我想我干

什么,我要操死你,我要干死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以前与阿

毛做爱时,从他嘴里吐出的粗话能够激起我无限的遐想和情欲,而现在,我只感

到反胃、恶心,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了这么个小混混,还一次次地把自己奉献给

他。我跳下床,想很快逃离这个地方,经过部队训练的阿毛身手敏捷,噌地蹿到

地上,把门堵住了,变戏法似地摸出一把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今晚不论怎样,

你必须留在我这里,明天出了这个门,你是你,我是我。

在我曾经所爱人的「屠刀」面前,我软弱了,屈服了。我太了解阿毛,他清

醒时,尚有蛮不讲理的时候,现在半醉半醒,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令人瞠目的事

情来,如果他真的杀了我,也许明天我就要在晚报上「扬名立万」了。为这个小

混混献身已经足够,再献出年轻的生命,真的不值。

我还在犹疑不定,阿毛像头野兽一样扑上来。我求他,让我去冲凉,身上出

了许多汗。阿毛不听,我知道你鬼点子多,还想跑?没门!他抓住我的衣服一扯,

衣服上所有的扣子像从炒锅里蹦出的豆子一样,全都蹦到地上。眨眼间,我就被

他脱光。起先我还反抗,但我知道这种反抗绝对是徒劳的,便任其施为。

酒后的阿毛发狂了,他在他身下这个将永远不属于他的肉体内玩命地抽插着,

他打桩一样的动作带给我的不是快感,而是痛苦。我的下身已经麻木,仿佛不是

我的,望着他狰狞汗湿的面孔,我哭了,而且非常大声的哭。酒精不仅麻醉了阿

毛的心灵,也麻醉了他的性神经,我觉得已经很久了,他还没有射的意思。我用

双手推他,换来的却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心彻底死了。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夜晚,阿毛不知疲倦地向我下重手,我痛苦

的惨叫声丝毫引不起他怜悯。就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沈飞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

里,他肯定会找我的,他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没有呼机,我失去了与外界

的联系,我甚至想着沈飞会因为找不到我而手足无措,我想他可能一夜都睡不着

觉。

夏日的天5点就亮了,阿毛像死猪一样沉沉睡去。我在浴室洗了澡,找了件

原来留在这里的旧衣服换上,阿毛都没醒。

房门在我身后闭上。我知道,昨天彻底结束了。

到学校,我急于见到的是沈飞,我不能让他为我着急,不能让他为我夜不

能眠。我刚敲了两声门,沈飞家的门就开了。在路上,我曾千遍万遍地想着沈飞

见到我后的第一个动作,他定会激动地将我抱在怀里,问我去哪里了,把他想坏

了等等。

看到我,沈飞将两臂环抱胸前,一脸漠然的样子。他扭身朝卧室走去,我像

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随在他身后。沈飞在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看着

窗外说,昨晚你去哪里了?那语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亲切与随和,似乎是在审讯

犯人。我说,沈老师,请容我给你解释。沈飞粗暴地打断我,管晓静,你不用解

释,我替你说,你又跟你的男朋友过夜去了,对不对?你还爱着他,是不是?你

对他旧情难忘,没错吧?沈飞连珠炮般的追问令我委屈千分,羞愧万分。我想质

问他,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话到嘴边,还是咽去了。这时,

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拉开沈飞家的门,头都不地走了。

十八没有男欢女爱的日子照样过

同窗四年的大学学子们,满载着母校的嘱托,肩负着民族的希望陆续离校。

已经找到单位的,心花怒放,像走路捡了个大元宝;工作尚无着落的,心情沮丧,

如同昨天刚刚失恋。最早离校的同学是幸运的,后走的总是要到车站送他们,不

管原来在一起时有多少矛盾,有多少不快,都随着离别烟消云散了。我们班长说

了句耐人味的话,这次分别,有可能是永别,有的同学没准这辈子不会再见到

了。

当时,我觉得班长的话太夸张,现代通讯愈来发达,哪会联系不到呢?事实

证明,班长的话说对了。毕业这么多年,有的同学真的没有见到过,而且无法与

之联络。2年,我们班同学聚会时,班长红着眼圈向大家宣布,某某同学

和某某同学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他们是在一次车祸中丧生的。在座的同学都哭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在我印象里可能已经模糊,听到他们的噩耗,他们的形象立马

于我的头脑里清晰起来。为死者讳,我在这里不写他们的名字了。这两位当时在

我们班是一对恋人,毕业后分配到某大学去教书。男生黑管吹的好,当时在学校

已小有名气,女生手风琴拉得棒。毕业第二年,他们就结了婚。999年国庆

节,他们外出旅游,大巴车栽进一深沟,十五人当场丧生,其中就有我的两个同

学。女生死时,已怀有六个月身孕,男生在遇到车祸时为了保护她,将她紧紧抱

在怀里。死后,他们仍然抱在一起,没人能把他们分开。他们就是抱在一起火化

的。

写到这里,我已泪流满面。不写这伤心的事了,还说离校的事。

离别毕竟是件让人伤感的事,同学们互相拥抱着,说着祝福的话,说着期待

重逢的话,就像老兵送新兵那样,每个人都是泪汪汪的。我们班有个女同学,送

他男友东北时,哭得都晕过去了。急得我们又是拍脸蛋,又是掐人中,她才缓

过来。你说同学间的情谊多深吧!

我们系留校有两个名额,系任征求我意见,考虑到和沈飞在一起工作的不

便,我拒绝了。几天后,我拿到新派遣证,让我到省工业厅报到。

省工业厅人事处处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把我的派遣证拿在手里审视

了足有五分钟,好像在检查是不是伪造的,而后才慢条斯里的说,还没沟通好,

怎么就把人派过来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看是让我到这里来的就来了,要不我

拿去?处长说,先放这里吧,留个联系电话,有消息通知你。我将我家的电话

写在派遣证上。我试探着问处长,假如我到这里来了,会做什么工作。处长品口

茶,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下说,先从科员干起,做行政工作。我说我是学音乐的,

做这些是不是专业不对口?处长嘿笑了下,你还想专业对口呢,现在大学毕业生

越来越多,能让你端个饭碗子已经不错了,你还挑肥捡瘦呢!

从人事处长那里出来,我心里还琢磨,这四年音乐算白学了,工业厅明显是

个行政单位,去了就是端茶倒水发报纸,这活儿初中生都能干得了,还需要我这

个本科生?处长让我听信就听信吧,管他呢!

在家里歇了没几天,我同学女中音就来找我了。女中音说,你连个呼机都

没有,我是七问八打听才找到你家来的。我俩聊了会毕业分配的事,女中音说,

好运来歌舞厅小乐队需要两名歌手,那乐队队长认识我,我推荐你,他同意了,

咱们俩去那里唱歌吧,一晚上3块钱,外管一顿饭。我说,不是给多少钱的事,

咱们上了四年大学,最后沦落到歌舞厅唱歌了?女中音说,你管那么多干啥,下

雨打老公,闲着也闲着,有个唱歌的地方,正好把嗓子练练。我说试试吧,适

就继续干,不适马上打住。

好运来歌舞厅生意真火,每天客满。我在舞台上演唱时,看到台下的红男绿

女们跳得格外带劲。唱了不到十天,我就在这家歌舞厅唱红了,说句老套的话,

受到广大舞民热烈欢迎和好评。乐队队长怕我走人,暗中给我每场加五块钱,还

让我不要告诉女中音。我当然不敢告诉她了,只是替她抱屈,她不就长得丑些嘛,

其实她的歌唱得还是蛮不错的。

再往后,我唱完歌就有人给我献花,最多时,一晚上收的花有十几束,我给

乐队每人一把,同时也没忘记给介绍我来这里唱歌的女中音,女中音酸酸的说,

又不是送我的,我怎么好意思要。不过还是拿了。

有天晚上,演出结束后,一个低个子中年人走上台来,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递给我,用广东味的普通话说,管小姐唱的好极了,我非常喜欢听,哪天你有空,

我请你吃个饭。这些人通常是得罪不起的。我陪笑脸说,谢谢老,最近特忙,

哪天有空我们再聚。

这时,又有一人挤上来给我送花,我抬眼一看,愣了,你猜是谁?沈飞!

十九、沈飞和老婆离婚了

沈飞对我说,要抽个时间和我谈谈。我说没时间。沈飞说,难道在歌厅唱歌

比爱情重要?我说我已经不想谈爱情了。这工夫,乐队队长走到我跟前,在我肩

上拍拍说,晓静,我们吃夜宵去,完后我送你家休息。你的嗓子就是我们的钱

罐子,它不是你个人的,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一定要好好保养呀!我冲乐队队长

一笑说,你就说我国宝得了!随后,头也不地和乐队队长他们一块走了。沈飞

呆立原地,我的后背能感觉到他针扎似的目光。

有天下午,我正在家里学唱一首新歌,听到有人敲门,谁呀,我家通常极少

来人。开门看时,是沈飞。我学他当初对我的模样,将两臂环抱胸前,不冷不热

地问,你怎么来了。沈飞讪笑着,我怎么不能来,能找到你家可不容易。我拐了

好几个弯,才在女中音那里打听到你家,女中音盘问我找你做什么。我还没有让

沈飞进家的意思,沈飞身子一侧挤进屋里,说,不打上门笑脸人,你这同志咋这

么绝情呢!

对沈飞,我内心仍非常喜欢,只是感到他态度变得太快,在我需要他的时候,

他选择了拒绝,那冷漠的眼神伤了我的心,那冷冰冰的话语令我无法接受。他与

我在床上做爱时说的话言犹在耳,刹那间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无情无义

的男人,岂能用来托付终身?

沈飞在我家环视一周说,我未来的岳父父母没在?我说,谁是你未来的岳父

岳母?沈飞说,你爸你妈呀!我说,狗屁,他们哪有福气接纳你这么优秀的人作

女婿。不过,沈飞所说的未来的岳父岳母这句话把我逗乐了。我禁不住笑了。我

一笑,沈飞的胆子就大了,他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在我脸上轻轻一

吻说,晓静,这些天见不到你,真把我想坏了。我用力推他,没把他推开,我朝

着门口喊了声,爸,你来啦。吓得沈飞把我松开了。沈飞发觉我在诓他,又一

把将我揽进怀里,将嘴贴到我嘴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好闻的味道,我全身酥

了,软了,不再挣扎了,于是应他的亲吻。那是一个深长的吻,是一个让人喘

不过气来的吻,是一对恋人经过摩擦后重归于好的吻。那个吻过后,我觉得我的

心与沈飞的心立马贴得很近很近。女人就这么没出息,架不住男人哄,只要一哄,

满天云全散。

沈飞说,我们到茶楼说话去,在你家里不方便,万一你爸你妈来,我这个

未来女婿还没备案,都会尴尬。我嘴上说不想去,还是到里间换了套漂亮衣服,

给我爸我妈留张纸条,和沈飞一起下楼了。

我俩来到经常去的江南春茶楼,要了个雅间。因为时常去,和那里服务员熟

悉了,给我要杯铁观音,沈飞要杯碧螺春,又点了些小吃食。沈飞对服务员说,

你拿把暖瓶搁这里,水自己添,我们谈点私事,需要你再按铃叫你。服务员是江

西那边过来的,留给我们一个职业微笑,说你们慢慢聊,就退出了。

话题又扯到我与阿毛告别那晚的事情上。我已经不想再给沈飞解释什么了,

我知道,在男女之事上,只会越描越黑,你无法把它说清楚,讲明白的。沈飞说,

你和你男朋友交往那么多年,处理起来肯定有个过程,这我知道。可是,爱情这

东西毕竟太自私了,我一想到你跟他在一起,就爪挠心,就没着没落,甚至还

想跳楼死掉算了。那天你们会餐结束后,我去你宿舍找你,宿舍的人说你还没吃

完饭,就让男朋友叫走了。我都记不得找你多少次,最后一次是九点半,宿舍的

人说你还没来,我就着急了。那天晚上你一夜没,没受到伤害吧?我晓得沈

飞操心的是我与阿毛上床没有,就把那天过程大概说一遍,说提出与阿毛分手,

阿毛因为想不通喝醉了,且醉得一塌胡涂,醉成那样的人还能做什么。我没有说

阿毛强迫我与他做爱的事,我不想给沈飞添堵,我对与沈飞的未来满怀希望。我

不知道为何骗他,可能这种骗就是人们所说的善意的骗吧!

与沈飞重归于好,我的心情是愉悦的,我的眼神和快乐的表情给了沈飞莫大

鼓励。他给我添过一杯水后,在我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就是这轻轻的一吻,

打开我情欲的闸门,我返身抱住了沈飞的脖子,沈飞已经很激动,他将我抱到沙

发上,顺势便来脱我衣服,我说不行,这里不行。沈飞根本不管那些,说服务员

不会来的。这个调情高手对我又是亲,又是摸,不一会便把我弄得难以自持,他

的手在我下面轻抚时,触电般的感觉重新来到我身上,只觉得下身一紧一抽,液

体又喷了出来。

茶楼毕竟不是做爱场所,沈飞草草收兵,尽管如此,我已经觉得非常享受,

就像吃了大餐。离开茶楼时,沈飞将茶杯里的茶根泼在我刚刚喷过水的地方,我

有点纳闷,这是干什么呀!沈飞对服务员说,实在对不起,我们刚才不小心把茶

水翻在沙发上了,麻烦你收拾一下。服务小姐说,没事没事,我来收拾。

我佩服沈飞的心计与聪明!

那天晚上在歌厅唱歌时,沈飞就坐在下面听。中间他还点了一首《月亮代表

我的心》让我唱,这首歌虽然不是我这个女高音唱的歌,但早就会唱。因为我是

用心唱,唱得很动情,演唱结束后,台下掌声响成一片。

演出结束,乐队队长又请我吃夜宵,我说今天不吃了,有事。女中音瞥一眼

台下的沈飞,酸溜溜地说,快去吧,沈老师早就等急啦!

我再次到沈飞的家。急风暴雨过后,沈飞说,我已经办完离婚手续,你就

等着做我的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