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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装神弄鬼!快说,到底是什么证据?”“也不能说证据,该说是破绽……不对,世上哪有这般好看的破绽?这“破”字未免太过失礼,但要说“美绽”,又似乎有些不伦不类……”耿照自顾自地叨絮半天,染红霞又气又好笑,想要板起脸偏又忍俊不住:什么“美绽”?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知跟谁学坏了。

她叹了口气,迳伸手去扭他耳朵。

“我先帮你保管一下。

几时说了,几时还你。

”她在门里对付不专心听讲的师妹时常用这招,每回都很有效。

“就……就是你啊,红儿。

”耿照没敢闪躲,歪着头呲牙咧嘴道。

“红儿?”染红霞笑眯眯问:“谁呀?不认识啊!”“红……红姊。

”耿照觉得整个视界都快打横了,看什么都有点晕,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好拿回耳朵。

“排设yīn谋之人犯了错,留下一个盲点,足以指出妖魂寄体不过是幌子,手脚该是动在刀尸身上……那就是你,“红姊”。

“你是这整件看似天衣无缝的yīn谋里,最大的破绽!”◇◇◇朱雀航边永安巷,暂充镇东将军行馆的越浦城驿静静矗立在夜色中。

距离阿兰山上的那场变故结束,倏忽又过几日,但事情还远远谈不上“落幕”二字。

于莲觉寺扣押的两百多名bào民,在吃过皇后娘娘赐下的御粥之后,竟悉数bào毙,经仵工查验,确定是遭人下毒鸩杀,舆情大哗。

此事让娘娘与镇东将军之间原本就说不上好的关系,变得更加险恶。

粥虽然是皇后娘娘所赐,实际负责张罗的却是东海经略使迟凤钧;出了这等大事,便说不上“唯君是问”,少不得也是要问一问的。

岂料下得阿兰山,迟凤钧便消失不见,宛如随风化散,市井间盛传是扣在将军手里,栖凤馆那厢三番四次来讨人,却只讨了没趣。

众人都在等皇后娘娘何时凤冠一怒、翻脸用强,慕容又该如何应付,好事之徒无不跃跃,有识之士尽皆忡忡。

麻烦事还不只这一桩。

莲台轰坍,镇东将军的爱将与镇北将军的千金埋身其下,这几日慕容柔征用民夫,又调来谷城大营的兵马支援,连夜开挖,将不忍卒睹的狼籍现场清运了六七成之多,好消息是尚不见二人残躯,仅寻获随身刀剑各一副;坏消息是剩下三四成的断垣残壁里,仍埋得下两具支离破碎的尸骸,最少还得再挖两日,才能确定二人生死。

据说耿典卫之亲眷,以及水月停轩许代掌门以下一干女侠均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坚持在莲觉寺不走,怕要等挖掘告一段落方能死心。

此事尚不知慕容将如何上报,但没等他写好奏摺飞马入京,消息已沿水陆二路传向央土北关。

镇北将军染苍群之前以“边防多事,不宜擅离”为由,婉拒出席论法大会,既未派遣使者,也没有以添香油为名致赠金银,讬他绝不拍马逢迎之福,噩耗要晚几天才到射平府。

要是镇北将军的使者携贺礼在此,变故当日放出信鸽,此际北关道的问罪之师多半已整装待发,来寻慕容柔讨个说法。

有人在莲觉寺不肯走,也有走了仍不得自由的。

论法大会的贵客们下了阿兰山回到越浦暂歇,还没缓过一口气来,谷城大营的军爷们便找上了驿馆旅店、古刹名园,美其名是将军有令,唯恐城外bào民作乱,危害贵客的安全,说白了就是限制出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人人有嫌疑、个个没法走,给将军大人老实待着;哪个白眼狼想偷渡硬闯,十之八九作贼心虚,先拿将下来,再好生查办。

慕容柔自己便是东州大地之上名声最响亮的酷吏,麾下唯一不缺的就是审讯刺探的人才。

大批受过严格训练的提点、宪台、检法等寅夜登门,客客气气地求见贵人,无论身份如何尊贵、封爵如何显赫,在这帮鹰犬告辞之后,没有不汗流浃背,面色发白的。

列名簿册之上的宾客,保守估计有七成以上滞留于越浦城中,哪儿都没敢去。

先假意放人下山,随即又扣留于城内,要避的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干预。

这事慕容柔也没想一手遮天,就是表面应付一下而已,消息由各种管道传回栖凤馆,娘娘还没怎么说,据传金吾卫任大人倒是冷笑不绝,颇欲兴师问罪。

总之,这几日越浦内外平静得令人心慌,宛若bào雨将至。

“报!”自驿馆正门伊始,一路上的大小门扉砰砰连开,一名衙门公人打扮的带翎骑手滚落马鞍,从大门外直喊进了几重院里。

慕容柔也只是和衣倒头,稍事休息而已,得到通报便即起身,几与来人同时登堂。

“莫慌。

”慕容柔打量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城尹衙门怎么了?”自从梁子同父子下狱,越浦的城尹大衙便由慕容柔接管,大小事均往报驿馆,由将军定夺。

那衙差正是今日的值夜官,一路策马狂奔而来,原本脑中一片空白,被将军这么淡淡地一应,突然冷静下来,咽了口唾沫伏地道:“是……是,将军容禀。

今夜戌时刚过不久,衙门后进忽然起火,小人……小人出来时水龙已至,正在抢救。

”“火头可是起在大牢附近?”那官差一愣。

人说镇东将军有读心术,敢情竟不是假!他吓得赶紧把咒骂过将军的话语通通忘掉,满心赞颂将军大人英明神武明镜高悬,磕头如捣蒜。

“那就不妨了。

”慕容冷道:“真要劫囚,不会在牢外放火的,风一吹出不来也进不去,左右是个死。

回去罢!”“是……小人遵命、小人遵命!”随侍将军的适君喻还是放心不下,低声道:“您若是不放心,我再派一队兵士过去瞧瞧。

”慕容摇头:“不必,派人过去,就不像了。

我们就守在这里。

”适君喻闻言一凛,忽见堂外红光一片、院里人马杂沓,乱成一团,扬声道:“停步!外头是怎么回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被唤住的管事慌忙回报:“启禀公子、启禀将军……似是隔壁的李员外郎府上起火,风正往西边吹,烧到咱们这儿来啦!”驿馆隔壁乃是以吏部员外郎致仕的本地仕绅府邸,朱雀航附近多是名园大宅,坊里有水龙常驻,要不多时警钟大作,打火弟兄旋即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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