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唯一继承(2/2)

“那就对了。”段喻寒做出结论,“确实是你师父杀了大公子。”

他此话一出,司马晚晴倒糊涂了。还好他接下去解释说:“我追查‘玄冰’之毒的渊源,才知道是出自藏族的直贡寺。在当今武林,和藏族的直贡寺有深切关系的,寥寥可数。其中只有三人武功较高。一是少林寺的智元大师,曾去西藏和活佛谈经论法。二是峨嵋派的真颐师太,为救治她师父,曾到西藏采集药材。还有就是侠盗玄鹰,小时候在直贡寺外住过。”

“啊?你连我师父小时候住在直贡寺外都知道?”飞飞脱口而出,看来关外司马果然都是能人。而她这么一喊,无疑承认了段喻寒话语的真实性。

段喻寒继续说:“智元大师和真颐师太自然不会来这里偷玉瓶,唯一可疑的就是侠盗玄鹰。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今天听了你的话,倒是确定无疑。”

飞飞刚才说偷玉瓶的是侠盗玄鹰;而偷玉瓶的人,就是发绣花针的人;发绣花针的人,就是毒害司马旭的人;所以推断下来,玄鹰就是杀司马旭的人。再加上段喻寒调查“玄冰”之毒的佐证,看来“玄鹰是凶手”已成定论。

裴慕白提出疑点,“偷玉瓶的,就是发射毒针的?”

“不错。那晚我们听到动静,就出来看。许多人都看到大公子中了女贼暗器,从屋顶上栽下来。”段喻寒很肯定的答。

司马晚晴觉得有一丝不妥,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头绪,陡然间看到飞飞着急的在那儿抓耳挠腮。突然间灵光一现,“你说有人要玄鹰来偷玉瓶,出三万两银子?”

“是。”

“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师父没说。”

“他告诉你们和阗之光在我家?”“是。”

司马晚晴微微一顿,“和阗之光一直放在大哥屋里,外人怎么会知道?”她这一问,貌似和捉拿凶手全不相干,却也是最可疑的地方。和阗之光虽是宝贝,但司马旭向来不喜炫耀,知道这宝贝在他屋里的人屈指可数。难道求玄鹰来偷东西的人,是司马家很亲近的人?甚至亲近到可以进出司马旭的屋子?

司马烈微微颔首,女儿的思维缜密,推理严谨,他很满意。

岳中正慢吞吞的开口:“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玄鹰找出来。到时候,如果确定她是凶手,我们就为大公子讨个公道。至于偷窃玉瓶一事,是玄鹰自己查到玉瓶的位置,还是有家贼,问玄鹰自然水落石出。”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师父在哪儿?”司马烈目光如炬,盯得飞飞直发毛。

飞飞忙认真的答:“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去找师父了,不会傻傻的想抢司马姑娘的马。”她这么说,听着也有道理。

飞飞做出一副可怜模样,“司马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跟司马大公子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顶多就是个偷窃罪。其实我也没偷东西,我就是接了师父递过来的贼赃。”

段喻寒打断她的话,向司马烈说:“此人绝不可放。她是寻找玄鹰的唯一线索。”这一点,司马晚晴也是这么想。她拍拍飞飞的背,安慰她,“放是不会放你,不过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不过要委屈你住在地牢一段时间。”

地牢?飞飞好像已经看到一个黑漆漆,潮乎乎,饭菜犯着馊味,老鼠蟑螂到处窜的地方。她哀怨的望着司马晚晴,司马晚晴皱了皱眉,“我家的地牢除了不能让你到处跑,其他的跟客栈差不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裴慕白接口说:“关外司马素来恩怨分明。做错事的是你师父,不是你。你就当住免费客栈好了。”他这话看似安慰飞飞,其实是提醒司马家不能因为仇恨,而把恨意发泄到飞飞头上。无论她师父是否凶手,她都是无辜的。

司马晚晴对他这话甚为赞许,不由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看不出你还挺善良的”,裴慕白笑着回看她,一副“你才知道呀”的样子。

段喻寒冷冷的视线直直的逼过来,看得司马晚晴浑身不自在。她慌忙禀告父亲:“女儿累了,想回房休息。”

“你去吧。”司马烈又吩咐下人带裴慕白到客房休息,众人这才散去。

司马晚晴匆匆逃回沐雨小阁,松了口气。她不想回忆,不想辨别对段喻寒的感情是爱是恨,还是真的无爱也无恨。那些可怕的事就象一场恶梦,梦醒了就尽全力忘记吧。可她真的能忘记吗?还是他永远不会让她梦醒?

此刻,她还不曾想到自己是关外司马的唯一继承人,从此之后,她将面对更多,肩负更多,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