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血色爱情(1/2)

婚后的十来天,司马晚晴和段喻寒在众人面前仿佛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司马烈看在眼里很高兴,岳中正、裴慕白也长长的吁了口气。

然而私底下不论段喻寒怎么做,司马晚晴都视若无睹,她只是每天一声不吭的给他换药,然后马上打发他出去。她在爹面前对他不错,只是不想爹难受。她给他换药,只是不想别人知道他受伤,万一爹问起来,他们无法解释。

段喻寒很诧异司马晚晴的变化,她是那样一个直率纯真的女子,怎么也会在别人面前带上面具,虚伪做人吗?

司马晚晴认真的跟司马烈学习,每天时而埋头在牧场的账本中,时而跟爹出去巡视一番,在忙碌中体验到另一种乐趣。反而是司马烈,怕她太过劳累,总是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又希望她可以和段喻寒齐心协力,有时让段喻寒给她讲解如今牧场的状况。

这天下午,段喻寒和司马晚晴检视了新进的一批皮毛,一起回牧场。司马晚晴在马车里假寐,她真的不想和段喻寒多说话。段喻寒也不勉强她,在一边看她淡然的面容,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哎呀……”行进到街市中,拐过一个弯,赶车的车夫突然在前面大叫,段喻寒迅速掀起帘子。原来前面有六七个稚龄孩童正在玩捉迷藏。其余孩子看到马车奔来,已纷纷四散而走,只剩那个蒙着眼睛的孩子,还伸出手,往周围摸来摸去,浑然不知危险。

那个车夫本来驾车技术甚是娴熟,只是昨夜和妻子争吵了一晚,所以驾车时有点心不在焉。此刻发现情况危急,车夫使劲的拉着缰绳,已是不及。眼看着那个孩子就要被马蹄踏中,弄个血溅当场,街边的行人都惊呆了。

段喻寒出手如电,一掌推出,那孩子的身体被掌风托起,轻飘飘的飞到街边的水果摊前,稳稳当当的落了下去。孩子扯下蒙眼的布,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转呢。

那孩子毫发无伤,路边的行人和车夫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段喻寒也缩身回来。

“刚才出手的是谁呀?”

“这你都不认得,是烈云牧场的马车。”段喻寒的速度太快,在众人看来,只是车帘里迅速伸出一只手,挥了一下,一切就结束了。人们在猜测,是牧场的哪位救了孩子?答案大家不得而知。说到最后,大家都感叹,烈云牧场雄踞关外近百年,一向善待乡邻,是他们的福气啊。

司马晚晴自然也看到段喻寒的举动,虽然赞许他的做法,但不想让他知道,只是转脸继续假寐。

“刚才差点死人,你知道吗?”段喻寒说话的语气虽平和,车夫却是不敢怠慢。岳总管素来和蔼可亲,做错了有时求求情还可以通融一下。而段喻寒却是赏罚分明,做得好固然是加工钱提升职务,做得不好就会受罚,没有丝毫宽容的余地。

“小的明白,请姑爷责罚。”车夫自知错在自己,难逃严惩。

“好在人没事,就扣你一个月的工钱。”车夫本以为要被赶出牧场,却听到段喻寒出人意料的从轻发落,自然大喜过望。司马晚晴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人说话,初孕的辛苦让她极度困乏,居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渐近烈云牧场,已是一片开阔空旷之地。车外细微的脚步声引起段喻寒的警觉,那脚步声绝对不是普通人。胸口隐隐的痛,可能是匕首刺得太深,接近心脏,刚才又施展内力才会这样。

车顶轻轻的一声响,司马晚晴陡然惊醒。“嗤”,一柄长剑从车顶贯穿而下,段喻寒拉了司马晚晴,飞身跃出马车,落到地上。车顶上站了一个男子,脸上罩了狰狞的钟馗面具,手握长剑,也跟着他们跃下,站在离他们约三尺处。

车夫听到后面的声响,回头看时,见司马晚晴和段喻寒下了车,慌忙停下车来。

那男子忽然自怀中拿出一个长方的碧绿匣子。那匣子很精致,上面画了一个带斗笠,披蓑衣的老翁在溪水前垂钓,流水中隐约可见鱼儿在甩尾巴,栩栩如生,精巧之极。司马晚晴吃了一惊。那匣子的模样,分明是天下第一暗器“斜风细雨不须归”。

“斜风细雨不须归”,此名取自张志和的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据说是昔日暗器名家天英子,在暮年隐居时代的作品,当今世上总共只有三件。

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天下无敌,二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剑神戚无名就是伤在它的针下,不治而亡。

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内含无数牛毛小针,发射出去时铺天盖地的,宛如漫天细雨,景致极美,根根小针又力道十足,会直扎入对手心脏,在一瞬间置对手于死地,“斜风细雨”中再也“不须”回人世间了。

匣子镂空的一侧,对准司马晚晴和段喻寒。司马晚晴除了面对段喻寒,其他时候本是个冷静的人,但此刻面对闻名天下的第一暗器,也不禁有点惴惴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霸道无情,天下有谁不知?

“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那男子得意的说,好像拿准了没人敢面对天下第一暗器不低头。

司马晚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胆敢在烈云牧场不远处肆无忌惮,“你想干什么?”

“关外司马富可敌国,司马小姐的命怎么也值个几百万两银子,你说我想干什么?”听那男子的口气象是财迷心窍,要绑架司马晚晴,拿些赎金。只是“斜风细雨不须归”这样的稀世珍宝怎会落在绑匪手里?

段喻寒忽然冷笑起来,“只怕阁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那男子把手中的匣子扬了扬,“你别多事,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司马家的姑爷也做不成。”

“说得不错,”段喻寒冷冷的说,突然踏前一步。

那男子见他居然不害怕,还逼近了一步,有点慌张,“你最好别过来,我一激动把暗器发出去,你们都得死。”

“晴,前几日有个老道士上门兜售东西,你听说没有?”段喻寒不慌不忙的说了这话,让听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倒是听说了。”司马晚晴知道他必定有他的用意。受制于天下第一暗器,这两人还有闲情一搭一档的话家常,那男子有点懵。

段喻寒好整以暇的继续,“那老道兜售的是什么斜风细雨不须归,说是天下第一暗器,他有五个,每个卖五万两银子。”他这话一出口,那男子不由自主的迅速瞥了一眼手中的匣子。

“爹说不要,那老道就一直降价,最后说五万两把五个都卖了。你猜爹买没买?”段喻寒注意到那男子的小动作,心中更肯定自己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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