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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和卢景联手放了把火,能救出三成已经不错了。

程宗扬敢肯定,现在所有的宋军都在饿肚子。

从三川口到江州城下,宋军屡战屡败,士气已经降到谷底,在后方粮草供应上来之前,无力再战。

但宋军即使败上一百次,只要想打照样还能打下去;星月湖大营只要败一次,就将彻底出局。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不公平的较量,是一场狼群与雄狮的搏杀。

狮子虽然威猛,豺狼的数量却无穷无尽。

好在自己布下的绞索已经套在宋国的脖颈中。

对宋军而言,小狐狸的求和绝对是雪中送炭。

程宗扬相信,夏用和再jīng明也看不出其中的玄虚,因为这无关战术,已经不再是战争层面的较量。

现在要看的是贾师宪究竟肯下多大的本钱。

没有小紫在身边,程宗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看旁边,别说美女了,整条船里除了生锈的船锚,就数敖润长得俊俏,剩下三个货一头比一头狰狞,直看得程宗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早知道应该把卓贱人要来同行,真不行,惊理和罂粟女那两个贱人也可以啊!船过城北,程宗扬忽然发现月霜的身影。

她倚着白马,独自立在guàn木丛中,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小船。

小船从岸旁驰过,程宗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朝月霜招了招手。

月霜表情愈发冰冷,眼中像要凝成冰一样。

程宗扬吐了吐舌头,然后两手的拇指、食指相扣,放在眼睛上,比了一个戴墨镜的手势。

不出所料,月丫头用力啐了一口,接着翻身跃上马背,头也不回地驰回江州。

程宗扬双手叉腰,得意地哈哈笑了两声,但终于无聊地闭上嘴,感到心底生出一丝寂寞……忽然,江畔的芦苇荡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方圆十余丈的芦苇仿佛被狂风尽数卷起,干枯的苇叶在刹那间漫天飞舞,带来一片萧杀的气氛。

谢yòu度双足微分,立在一丛斩断的芦苇杆上。

他的双手横在身前,握着一柄连鞘的长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在他对面立着一名黑衣老者。

那老者面容干瘦,脖颈和手背生着如鱼鳞般的鳞甲,双眼凹陷极深,眼球仿佛没有眼睑一样干枯而黯淡。

剑鞘青黑色的鲨皮染上一点灰色,在谢yòu度真气的催发下渐渐消失。

他朗声道:“鱼长老自泊陵千里迢迢来我江州,有何见教?”那位鱼长老声音低哑。

“我们鱼家的小无夷被人杀了。

那娃娃学艺不jīng,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身上有件东西听说到了江州。

没奈何,老儿只好专程跑一趟。

”谢yòu度神情微动。

“无夷公子?鱼长老既然怀疑是江州人做的手脚,何不光明正大前去质问?在这里伏袭一个小辈,传出去未免有失身份。

”鱼长老翻了翻眼球,“小子,老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当老儿是三岁的娃娃?殇老鬼到了江州,老儿这点用毒的本事用不着赶去献丑。

那头既然是混蛋鹏的闺女,老儿用什么手段也没人说失了身份。

”程宗扬与敖润面面相觑,过了会儿敖润道:“他好象在说岳帅?”程宗扬点点头:“这名字我觉得比武穆王还拉风。

混蛋鹏——老敖,你说岳帅他老人家的德行不至于欠到这地步吧?”敖润却道:“我得赶紧去知会月姑娘一声!程头儿,你们先走,老敖去去就回!”“省省吧!有谢公子在,用得着你向副队长献殷勤?”程宗扬一边说,心里一边嘀咕:这鱼长老不会是来找yīn阳鱼吧?谢yòu度执剑道:“yòu度受人所托,守护月姑娘周全。

请鱼长老指教。

”“皇图天策府,好大的名头。

老儿惹不起还躲不起?”鱼长老冷笑一声,后退半步,没入水中,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yòu度跃上小舟,第一句话便道:“送你的鲈鱼吃完了吗?”“吃完了。

”程宗扬咂了咂舌头,“味道还不错。

”谢yòu度笑了笑,“程兄欲远行?”程宗扬也不瞒他,“临安。

”“临安啊,西湖美景六月天……”谢yòu度悠然神往,过了会儿才满是遗憾地说道:“可惜我是去不成了。

”“谢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城里一叙?”谢yòu度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问道:“小侯爷在吗?”“当然在,上次还说你到江州竟然不来看他,哈哈。

”谢yòu度叹了口气,“既然小侯爷在,那就改日吧。

”“不会吧?难道你们两个有仇?”“没有。

只不过程兄知道——yòu度这个时候与小侯爷见面不大合适。

”“私人身份也不行?”“公私岂能分明?落到有心人眼里,免不了大作文章。

”谢yòu度洒然一笑,然后郑重施礼道:“艺哥的刀,我已派人去建康取了,多谢程兄。

”“喂!”程宗扬叫道:“你们谢家不打算为艺哥报仇了吗?”谢yòu度背影微微一震。

“五原城!”片刻后,谢yòu度长揖一礼,然后飘然而去。

敖润凑过来:“程头儿,害死龙骥谢艺的人在五原城?”程宗扬摸了摸下巴。

“不好说。

不过我在五原城有两个仇家,现在顾不上收拾他们,让谢家先给他们找点事做。

”“程头儿,你这是借刀杀人啊!”“是吗?”程宗扬一脸无辜地说道:“佛祖说的,这都是缘啊。

”敖润只能“啧啧”两声,无语叹服。

程宗扬回头看着自己的跟班:“羊肉都吃饱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划船!今天我们要向北走一百里水路,绕过宋军。

要是误了路程,月底每人扣一只羊!”金兀术不满地说道:“主人!你太苛刻了!”“你再废话,每人扣两只!”豹子头和青面兽立刻一起捂住金兀术的嘴巴。

发完火,程宗扬一阵颓丧。

死丫头不在,自己朝几个半人半兽的家伙发什么脾气?敖润吆喝一声,三名兽蛮人一起用力。

小船向上一跃,船底贴着水面,箭矢般逆水而上。

“金兀术!豹子头!还有你青面兽!吃饱了有劲是不是?划这么快干嘛!本来订好的行程全被你们打乱了!”“主人!”金兀术拧着脖子争辩道:“是你让我们赶快划的。

”程宗扬大叫道:“扣羊!”两个字镇住三个家伙,程宗扬嘟囔道:“什么世道!我发句牢sāo都不行?”按照原订计划,众人向北划一天的船,远远避开宋军游骑的侦测范围,然后在江畔歇宿一夜,次日向东越过烈山,赶往筠州。

谁知三名兽蛮人蛮力一发,不到半日就行完一天的水路。

程宗扬一看时间还早,放弃在江边宿营,进山赶往下一个宿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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