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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老人和孩子刚跑出门,就被那些军汉砍杀。

一名军汉头目坐在图腾柱下,一边喝着村寨酿的果酒,一边用尖刀挖下一个蛮人老者的眼珠:“你们这些蛮狗,粮食都藏在哪儿了?”、老者号呼着叫道:“天神在上!祂会吞掉你们这些恶人!”军汉头目一刀切断老者的喉咙,溅起的鲜血让对面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连忙闪避:“远着点儿!赵都头,沾上血怎么吃?”姓赵的都头连声应是,然后道:“把房子都给我烧干净!给这些蛮狗一点厉害看看!”说着他又陪上笑脸,“王管家,这寨子穷得叮当响,翻遍也没几颗粮食,倒是寨里的蛮婆挺水灵。

要不您赏脸,受用几个?也解解这一路的辛苦。

”王管家咳嗽一声,迈着步子走过去。

广场另外一侧,一群荆溪女子被长索捆成一串,哭号不已。

几名相貌姣好的荆溪女子被拖出来,当众剥光衣物,被十余名军汉lún流jiānyín。

看到王管家过来,一名军汉笑道:“王管家,这有个好的给你留着呢!”说着他从人群中扯出一个女子,捏着她的pì股道:“这个蛮婆怎么样?nǎi子大,pì股圆,一身皮肉又白又嫩!”相雅满面泪痕,她从军汉手里挣开腿,不顾自己还被绳索捆着,拼命朝王管家踢去。

王管家侧身避开,yín笑道:“够烈性!就她了!”两名军汉把相雅拖到广场中央,扯开她双手捆在图腾柱上,然后撕开她身上的白衣,露出她白皙的肉体。

相雅的美目张得大大的,望着柱顶丈夫的头颅,眼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旁边一名军汉道:“这些蛮女真够味!比城里的婊子白嫩多了!”“都头说了,蛮女留着也是祸害,干完一刀砍了,干净利落!”“哪儿的话!”王管家道:“难得这些蛮女生得标致,留两个好的给大少爷冲喜,剩下的都卖到窑子里当婊子!”“王管家高见!”几名军汉七手八脚扯住她的双腿用力拉开,王管家摸着相雅的脸颊yín笑道:“这婊子就不错嘛。

”相雅木然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接着血光乍现。

相雅一口咬住王管家手指,她用尽全身力气,几乎能听到指骨在齿间的脆响。

王管家狂叫着拼命拔扯手指,旁边的军汉急忙去捏相雅的嘴巴。

忽然那名军汉的脖颈中响了一下,接着一篷鲜血溅开,切断的头颅横飞出去。

漫天血光中,相雅看到一抹雪亮刀锋穿过血雨,在自己xiōng口寸许的位置猛然静止,接着刀锋翻起,将按着自己双腿的两名军汉左右砍翻。

赵都头飞身跃起,然后脖颈一软,脑袋突兀地歪到一边。

秦桧像刚写完一幅字般,从容抹着手指,从他的身后悠然踱步出来。

惨叫声几乎同时从四面传出。

申婉盈手中的长剑不住颤抖,显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她出剑没有一丝犹豫,不一会儿,几名看守那些荆溪女俘的军汉都被她杀散。

程宗扬一脚踹中王管家的小腹,将他踢得两眼翻白,闭过气去,接着举刀砍倒一名对手,喝道:“不留活口!”一股浓重的猛兽气息袭来,金兀术赤手抓住一名军汉的面门,往后一拗,以他手撕烈马的力量,直接把那人的脑袋拧下来。

豹子头张开血盆大口,尖长的獠牙将一名军汉的手臂刺穿,牙关一合,将他的臂骨咬成三截。

青面兽与他们两个全靠半兽人横蛮的力道毙敌不同,他抓起一杆长枪,枪缨一抖便挽起碗口大的一团枪花,展臂将一名军汉的肚腹刺得洞穿,竟然有一手不俗的枪法。

这队军汉不过三十余人,穿着号衣,戴着氍帽,属于宋军序列中最末一级的乡兵。

六人四面合击,不多时如砍瓜切菜般的斩杀十余人,剩下的军汉心寒胆裂,跪下来拼命求饶。

申婉盈解开那些被缚的荆溪女子,她们一拥而上,哭骂着将那些宋军一一打死。

程宗扬想留下一个活口,还被那些失控的女子咬了一记,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子发疯般将那名宋军砸成肉泥。

相雅跪在图腾柱下凄声哭号,幸存的族人也围拢过来,一时间哭声震天,连申婉盈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第三章“一共三十七名宋军,无一漏网。

”秦桧在寨中转了一圈,回来说道。

然后他压低声音:“寨子里的男人都死了,这个寨子也完了。

”程宗扬已经见惯生死,但看到这惨烈的一幕仍不禁心头发紧。

他咬了咬牙齿,忽然抓起旁边的一具尸首,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王管家只是被踢晕过去,因此躲过一劫,没有被愤怒的荆溪女子撕碎。

他被程宗扬一个耳光抽醒,看到场中的形势,立刻尖叫道:“饶命!饶命!”程宗扬森然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筠州的乡勇!是官兵!是官兵!”“官你妈的兵!”程宗扬一个耳光抽掉他半边牙齿,“来干什么的!”王管家满口流血,大着舌头道:“我们是来催粮的……是王团练的主意!”他狂叫道:“不关我的事啊!”程宗扬咬牙道:“少啰嗦!快说!”王管家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来历。

他们都是王团练管辖的筠州乡兵,常平仓失火,州中紧急征集粮草。

王团练除了bī迫州民,还派出乡兵四处劫掠。

“杀人抢粮?宋国官府还真有本事!”“都是王团练!他为了赚钱,让我们来抢粮,好卖给官府!”王管家急于洗白自己,拼命说着,嘴角都溅出白沫,“王团练说,这些蛮族不服王化,杀了也就杀了……”“王团练那个狗崽子还没死吗?”王管家死命摇头。

“大少爷的骨头断了几根,一直起不来。

我家太太天天向老爷哭诉,要找那个姓程的商人算账……”“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砸在王管家的脑袋上。

王管家白眼一翻,顿时又晕过去。

相雅美目通红,几乎流出血来,她还要再打,程宗扬连忙拦住她。

相雅手中的石头“砰”的掉在地上,她美目淌下如血的泪珠,良久才叫了一声“程商人——”然后发出一声凄痛无比的悲声,令人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等相雅冷静一些,程宗扬才从她断断续续的泣诉中得知事情原委。

这支荆溪蛮族多年前受到县衙的压迫,举族迁到山中,少与外人接触,但程宗扬的出现改变他们对外界的印象,尤其是秦桧按照程宗扬的吩咐,两次到衬寨送来族人需要的各种货物,更打消他们对外人的戒备。

因此这些乡兵傍晚时来到村寨,受到荆溪人最诚挚的欢迎。

他们拿出最好的食物、最美的果酒招待这些远来的客人,没想到迎来一群豺狼。

姓王的管家花言巧语打听村寨的情形,得知所有人都聚在这里,于是起了歹心。

在欢迎的宴席上,那些乡兵突然出手,这支荆溪人虽然不乏勇士,但猝不及防下,所有男丁来不及拿起武器就被乡兵杀死。

荆溪女子白皙的皮肤和美丽的容貌更激起他们的兽欲,直接在荆溪人神圣的图腾柱下大肆jiānyín。

如果不是他们放火焚烧村寨,这支荆溪人可能无声无息间就被灭族,连凶手都找不到。

说起来,荆溪人遭此大难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哄抬粮价,这些乡兵未必会来;如果不是自己给荆溪人送来货物,荆溪人也不会毫无防备;如果不是自己为避免节外生枝,一直容忍王团练,更不会有今日的惨剧。

程宗扬越想越是窝火,寒声道:“会之,我看姓王的是留不得了。

”“属下明白。

”秦桧道:“我与长伯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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