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铃铛(三十七)(2/2)

餐食已经被撤掉了,张宗恺新点了一壶茶,又要了酒水。

裴嘉臣仰头喝下一小盅白酒。他的败走,张宗恺已经看得清楚,无需再多掩饰一分。

“阿臣,好了,”张宗恺的眼里,露着一丝的垂怜,“有得必有失。关键在于,是否值得。”

裴嘉臣重重地抻动了一下胸膛,继而垂面叹问,“whydoesithurtsomuch?”

有时候,人会从眼前人,找到过去的自己。

张宗恺看着裴嘉臣。他在相似的年纪,也爱过一个近似于裴铃铛的女孩。过程充满了疼痛,没有留下结果。

“沉浸,可能是错的,”张宗恺评价着自我的过去,又感叹着今时今日,“可一辈子,也只会有一两次。”

到了张宗恺这个年纪,往往又痴迷于重温一回年少气盛,愿意再次捧出一颗残残破破的油滑心,任女孩索取消磨。

裴嘉臣不说话。经过一夜,他已不再是昨天晚上的枭勇少年,敢于明争暗夺,口令张宗恺退后。

张宗恺暗自感慨,转而诚心建议道:“阿臣,她还那样小,远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该抽开一些,往远处看。”

裴嘉臣再度抽动了一下胸膛,自嘲道:“现在才明白,我不会是个好演员。”

张宗恺思索了一会儿,叮嘱道:“你的情绪,要控制好。”

裴嘉臣垂了垂眼。他清楚,如果他的情绪崩溃了,将无法同舅舅交代,与裴铃铛更是不会有个好结果。

张宗恺带着裴嘉臣见人,为他散心消遣。

晚上,裴嘉臣躺在床上,把手放在了裴铃铛的腰际。

他是有意进一小步的。总是被她折磨着,不如多索取一些,才不算一无所得。

裴铃铛灵活地贴上去。她已经熟悉了游戏规则。越是纠缠渐深,裴嘉臣越是逃脱不出她的手心。

他们在黑暗里,一点点地抚摸着彼此的皮肉躯体。

将要睡时,裴铃铛声音清朗地问道:“哥,带我见舅舅吧。”

她也同他一般,总是有些患得患失,不甘心吃亏。

如果裴嘉臣带裴铃铛见了他们的舅舅,那么她会手握叁重保险。一道是裴嘉臣,一道是张宗恺,还有一道,连贯着裴嘉臣与他们的舅舅。

发生了这样的越轨事情,若是裴铃铛报告给了他们的舅舅,裴铃铛一定是受到补偿,可以任意向舅舅提要求的一方。

刚刚有过多少心跳与欢愉,这刻就有多难受。

裴嘉臣把裴铃铛拖近身侧,压在她身上道:“对,你当然该见舅舅;也不要忘记对他说,我有欺负你。”

裴铃铛故作单纯道:“你不害怕啊?”

裴嘉臣道:“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怕你没什么可讲的。”

“是真不怕被打断腿?”裴铃铛心里是十分快乐的,嘴上也退让了许多,“你要是这副态度,诶,那么照此看来,舅舅肯定不会为我做主了。”

裴铃铛在撒娇,裴嘉臣听得明白。

他干脆打了岔,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典礼主持?除了这里,将来,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登记结婚。”

男性主动提及婚姻,这般的情节,是简奥斯汀的惯作。裴铃铛喜欢读那样的小说,也喜欢现实与虚幻相接轨。

“你的骨头硌人。”裴铃铛心里发笑,并不接话,只抱怨道。

裴嘉臣有些迷了心智。此刻,他全然忘记了今天上午的痛苦,只如同阿沛一般,认定裴铃铛,“天真,可爱,善良”。

他满心喜悦地撑起来一点儿,又忍不住再度低头,与裴铃铛脑门抵住脑门,交换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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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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