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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指纹。

而且她未婚,却有六个月的身孕。

这消息任谁听了都会相信,一定是有想不开的苦恼而厌世自杀的。

不过警方对外没公开死者有身孕这件事。

因为办案的派出所一位队长,认为没有必要损伤死者生前的名誉,故意不让新闻记者知道这件事。

他们找来死者唯一的亲人——何晓莉的姐姐,问她说:「你妹妹有没有很要好的男朋友?」「没有,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事实上她还那么小,我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真没想到她………」何晓莉的姐姐泣不成声。

她的名字叫何晓琴,今年才25岁,还没结婚。

她说:「我们俩是孤儿,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她几个月前才和我分开居住。

不过我们常常见面,也常常打电话。

有什么苦恼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你们分开居住,多久了?」「两、三个月。

」「跟你住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常常不回家而在外面过夜?」「没有,从来没有。

她规矩得很!」何晓琴肯定回答。

却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噢,对了,只有一次。

她说没赶上最晚的公交车,到一家酒店磨了一夜,第二天坐第一班车赶回来。

」「那是多久以前?」「差不多半年吧。

」「时间刚好。

」队长点点头说:「你知道吗?你妹妹有六个月的身孕。

」「什么?」何晓琴不相信地叫起来。

「是的,我们猜想她是为这件事想不开而自杀的。

」何晓琴伤心欲绝地呜咽起来。

队长心如刀割,他想不出线索寻找那位害了两条人命的色狼。

如果何晓琴的观察正确,她妹妹并没有亲近的异性朋友。

那么她的怀孕,可能是被强jiān的结果。

不然就是遇到爱情骗子,花言巧语引她掉入陷阱,然后给她吃放了安眠药的饮料……唉,这类不幸案件太多太多了。

队长轻拍抽泣中的何晓琴的肩膀,安慰她说:「你妹妹怀孕的事,我们不会对外发表。

我们会记告诉记者说,是痛苦的职业病,厌世自杀的。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替可怜的何晓琴多争取一些抚恤金,说死者为工作压力而厌世自杀,她所服务的公司一定会多发一些补偿金吧。

何晓琴忽然停止哭声,咬着嘴chún说:「老实告诉您吧,我知道妹妹心中有一个男人的影子。

她不知道那男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很会唱歌。

说曾经在一家酒吧里跟她合唱一首叫『流浪』的意大利民谣,一口气唱了五、六遍。

她说那人长得很帅,她好喜欢他,却一直没有缘分再见到他。

我想她没回家的那一夜,会不会跟那男人?……」「好,这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队长请何晓琴节哀顺变,回家好好休息,如果想到什么可疑的事,随时打电话来跟他联络。

何晓琴擤擤鼻子,把手帕收进皮包里。

这时候队长才发现何晓琴右边鼻孔边有一驻大小差不多一大绿豆大的黑痣,在她鼻翼微张的时候显得特别明显。

队长坐在旋转椅里,满心满怀的郁闷和自责。

他知道这件案子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他想,早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查出害人的罪犯来,何必告诉何晓琴她妹妹有六个月身孕的事呢?那只有增加一个人的痛苦和怨恨罢了,于事无补啊。

台东商贸圈的酒吧和小饭馆开始有客人上门,差不多要下午四点以后。

刚开始的时候,寥寥无几的几位客人。

多半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酌,不然就是斜靠在吧台一端,低着头默默独饮。

整个店要喧哗热闹起来,差不多要等到八点天开始黑的时候。

绰号叫老黑的小提琴手,跟他的伙伴——吉他手,两人相偕在巷子里穿梭。

这时候还不到六点,不可能有什么生意,但他们俩却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情,一家挨一家的慢慢走过每一家酒吧。

两人心里都希望今天能多赚一点儿,因为昨天休息了一天没出来做生意,口袋里都唱着空城计呢!老黑的短靴有一层灰尘,他伙计的凉鞋也不干净,在辐射热炽人的水泥地上,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走过一家叫「白梅」的洒吧前面时,两人兴奋地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们:「喂,两位琴师,店里一位客人有请。

」「咦,运气不错!」两位琴师相对而笑。

服务生带他们走进店里,爬上二楼来到一位戴白帽子的女客前面。

这位女客一个人坐在楼梯扶手边一个暗暗的角落里。

「请问要我们效劳什么曲子?」老黑弯身问客人。

他看到女客右边鼻孔边有一颗醒目的黑痣。

虽然好大一副太阳眼镜遮去了她半张脸,但看样子这女人长得蛮标致的。

「你们会弹一首叫『流浪』的意大利民谣吗?」女客问。

她的声音低沉而没有表情,模样儿冷冰冰,说话口气像在拷问,叫人听着很不是滋味。

「呃,古典的是不是?不很熟,但可以试试说。

」老黑心里一怔,想起最近有一位同行朋友说位有位客人点了这首曲子,他不会弹,觉得好没面子。

那位客人也是女的,还说如果会弹,要多赏他两百元小费。

老黑向伙伴打个手势,两人便弹奏起忧伤的「流泪」歌曲来。

老黑越弹越得意,本来他就jīng于古典曲,爵士乐当然会弹,但他不喜欢。

两人一次又一次地弹,女客静静听着。

她不合着唱,也不叫他们停止。

看她的神情,好像忘我地陶醉在乐声里。

老黑弹着弹着,心里奇怪起来。

这女人会不会是疯子?因为她的打扮很特别。

天都黑了,在室内还戴着太阳眼镜和宽边的白色大帽子,不是有点不正常吗?他慢慢停下弹奏的手,怯声问:「这位客人,要不要换一首曲子?」「你们常奏这首曲子吗?」女客好不容易开了口。

「没有,很少人点这一首。

」「不过,总有人点过,是不是?」声音有些不高兴。

老黑想,这种口气说话的女人,八成是当老师的。

大概是yòu儿园或小学的老师吧。

「嗯,以前弹过。

不过很久没弹了。

」老黑回答。

「一年前有没有弹过?」老黑觉得这人实在够无聊。

他笑笑说:「我们每天都在弹,哪月哪日弹什么曲子,怎么会记得呢?」「一定记得的,」女客肯定地说:「一年前在这一家酒吧的一楼,你们俩弹过这首曲子。

」「这家『白梅』?」老黑搔搔头问伙伴,「你记不记得?」「没有,没有印象。

」吉他手厌烦地不搭理那位女客。

「不可能,」女客执着地说:「一对男女,在你们的伴奏下,一次接一次地连着合唱了五六遍这首歌,你们怎么会不记得呢?」「……」两位琴师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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