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桃花盛开_分节阅读_8(1/2)

第61章我得出院!

“灵儿,灵儿……”贺澜反复地被梦魇缠身,两条剑眉紧紧拧着,他的额角频频浸出一层冷汗,口中一直喃喃地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庄静这会儿刚醒过来,她坐在床边揪心地看着贺澜,除了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贺镇南朝张青摆了摆手,张青微微欠身,识趣地出去了。“……澜澜?”庄静声音哽咽地喊了一声,可是贺澜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无法自拔。他在梦里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韩若水,而魏九歌则是间接害死韩若水的凶手。于是,他将魏九歌绑在身边整整十年,剥夺他的梦想,给他改了名字。他冷漠地看着魏九歌在韩若水的墓碑前被一群大汉死死按着磕头,磕到血肉模糊,失去意识。他明知道魏九歌心里爱他,可他却跟别的男人鬼混,只为让他那颗心更焦灼。他为了救韩小念,明知道魏九歌害怕针头,可他还是强行让人抽他骨髓,透过窄窄的玻璃窗,两个目光相接的一瞬,他记得魏九歌的眼神比起震惊,更多的是绝望。这个噩梦,他以为可以到此为止了。谁料,在梦中他竟然糊里糊涂地亲手将魏九歌送到了韩若水的床上……他一路狂奔,可面前不断地出现巨兽阻拦着他的路,他痛恨愚昧的自己,他要拯救魏九歌,跟他道歉。可再次见面,魏九歌的眼睛里却已经没了星星,灰蒙蒙的。他甚至不敢直视魏九歌的那双眼睛,他罪恶深重。可魏九歌偏偏朝着他大笑起来,笑得疯狂,笑得崩溃,眼中甚至连绝望也消失了,只有浓浓的恨意。突然一把冰凉的刀刃刺入胸口,痛感清晰彻骨。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不配死得这么轻松,他要是死了,自己犯下的那些罪孽该怎么去赎清?……这个噩梦太过漫长,太过残酷了。好在梦总有醒的时候,万幸是个梦。“澜澜,澜澜?!”庄静看着贺澜浑身不住地发抖,吓得脸色煞白。她刚要喊医生,只见贺澜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喊:“灵儿!!”贺镇南赶紧去喊医生,庄静则连连抚着他上下起伏的胸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贺澜缓缓偏过头,木讷地看了一眼庄静和贺镇南,眼神四下环绕一圈,也没有看到梦里那个让他再也追不上的身影。他的眼睛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色,半晌不说话。他刚想坐起来,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头脑顿时清醒过来。这一切,并不是梦……都是真的!!眼看着贺澜的脸色愈发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眼神惶惶然不知所措。“儿子?”庄静的鼻子一阵酸涩,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谁料,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从贺澜的眼角淌下两行眼泪,然后泪水像决堤似的,一发不可拾。“这是怎么了?”庄静焦急地看了一眼贺镇南,可贺镇南也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贺澜长大后轻易不在他们面前落泪,这次怎么就哭成个泪人了?“贺澜,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哭哭啼啼的。”贺镇南拧着眉头,语气听上去有些生硬。庄静心疼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态度温柔点。”良久,贺澜渐渐回过神来了。怪不得梦里的场景那么真实,细节那么逼真,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他可真是个畜生!“咳咳……”贺澜忍不住咳了几声,他的嘴唇干裂,面无血色,看上去就像一头丧家之犬,哪还有贺总的半分威风。贺镇南递给他一杯水,想要扶他坐起来。可贺澜却一把推开水杯,强忍着胸口钻心的剧痛猛然坐起:“我……我要去找灵儿!灵儿,灵儿……”眼看着他情绪激动地要下床,庄静拦不住他。这时医生进来了,贺镇南叹了口气,帮医生按住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赶紧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贺澜躺在床上急得眼眶通红,一时间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灵儿没事儿,我让孟星河去跟着了。”贺镇南坐在他旁边,嘴上虽然没多少温柔,眼中的担忧却隐藏不了。贺澜双手抓着床单,极力地想起身,可药物的作用让他使不上力气,只能心急如焚地躺着。“静静,你去隔壁歇会儿,我跟他谈谈。”贺镇南拍了拍庄静的肩膀,庄静在这儿坐着除了难受,也做不了什么。有些话,还是得男人之间才能说出口。庄静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转身出去了。贺澜挣扎得累了,也就只能安静地躺着了。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眼神空洞地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寒冬未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开始飘雪了。伴着忽明忽暗的光线,隐约泛着晶莹的银光,看上去美极了。就像那个圣诞节的晚上,魏九歌温顺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抚弄亲吻。他那晚难得温柔,他明显感觉到魏九歌不同于以往的主动和欢喜,可他却另有目的,他塞给他一粒糖,第二天就狠狠地拿着毒箭刺入他的心脏。贺澜,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他喜欢魏九歌,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了。这种喜欢是那种日渐渗透的喜欢,他第一次见到魏九歌,就觉得他长得特别好看,晚上睡觉也喜欢抱着他,他的身上软乎乎的,像个可爱的布偶,而且从来不跟他抢被子。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他做噩梦,双手紧紧掐着魏九歌的胳膊,明明都掐得血印了,可魏九歌硬生生忍着,一个字也不吭声。初中那年,两人情窦初开。贺澜有天早上,一睁眼发现内裤湿了。他惊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魏九歌也被他吵醒了,揉着惺忪地睡眼喊了声:“澜哥哥,早啊。”“早早早!”贺澜羞恼地涨红了脸,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半身。谁知,被子扯得太用力,一下子把魏九歌那边的被子都扯走了。一大清早,魏九歌两条雪白的长腿赤条条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的心脏蓦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魏九歌冻得打了个寒颤,刚要拉过被子,突然惊叫了起来:“这……这怎么湿了?!”贺澜定睛一看,魏九歌的大腿上湿黏黏的,他昨晚做梦好像梦到个女孩,然后他……他就那个在人家那啥上蹭了蹭,难不成他蹭的是魏九歌的大白腿?靠!两人对视几秒,魏九歌懂了,一头钻进被窝“咯咯”笑了起来。“魏灵毓!你……你不许笑!”“我没有!哈哈哈……”往事如烟,稍稍一回忆胸口就如车轮碾过。贺澜也说不上到底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个人,太久远了。“爸,我对灵儿做了很多很多错事,伤得他太深……他那样一个温和的人,几乎要被我逼疯了。所以当他拿刀刺向我的时候,我只剩了悔恨和心疼。您和妈千万别……别怪他,都是我的错。”贺澜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微弱,贺镇南却听得很清楚。贺镇南在贺澜昏睡的时候,对他两人的事情其实已经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告诉庄静细节,因为真相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残忍。贺镇南很后悔,当年意外之后,他以为贺澜痊愈了。可没想到记忆却出现了偏差,如果他能细心一些,不那么端着架子,说不定两个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贺镇南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不用你提醒,我们了解灵儿。”贺澜闻言,脸上的神色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做?”贺镇南问。贺澜的眼神忽然有些没落,这种不自信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极为罕见。隔了几秒,贺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他恨透了我。爸,你说他怎么那么傻呢?这么些年,为什么他就那么听话啊?为什么他就不能对自己好那么一点点呢?”说着说着贺澜的眼圈又红了,心如刀绞大概也就这么疼了吧。“别矫情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你比谁都清楚。”贺镇南皱着眉头,语气生硬地说,“要不是看你是伤员,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贺澜像没听到似的,看着贺镇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爸,谢谢你。”“用不着。灵儿也是我儿子,比你都亲的那种。”贺镇南越说越来气,他感觉再说下去可能真要上手了。贺澜迟疑片刻,缓缓开口:“他还好吗?”“好得很。”贺镇南没好气地说。贺澜刚要松口气,只听贺镇南补充道:“有秦家的小子翘班陪着,能不好吗?”“!!!”贺澜本来沉下去的心,突然就跟受到电击一样,“嗖”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爸,我……我得出院!”“出院干吗?!你不是怂得不敢去见他了吗?你就在这儿躺着,等秦家那小子敲锣打鼓地给你送喜糖吧!!”贺镇南胸口郁结的怒气终于爆发了,“贺澜,我有你这种儿子简直是耻辱!”“……”贺澜前几秒还畏畏缩缩的怂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让他吃秦云皓和魏九歌的喜糖?不可能。看着他们俩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他窝窝囊囊地退出?更不可能!他无法想象魏九歌跟别人的男人亲近,半秒都难以接受。哪怕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可不试试怎么知道前方就一定是一条死路呢?不,哪怕是条死路,他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得撞出一条活路!来啦~他急了!哈哈哈!周末愉快!求一波推荐票,么么么?(#^.^#)

第62章魏九歌,再见

贺澜在病床上挂着点滴,身体还是一动就疼得厉害。可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点疼痛,跟魏九歌多年来承受的折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恨不能现在就飞到魏九歌面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受着,只要魏九歌能再看看他,哪怕多看一眼也好。贺澜太了解魏九歌的性子,爱的时候往死里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爱;可一旦不爱了,同样也会毅然决然地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这十年来,他竟然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偏执地爱错了人,也恨错了人。如果这期间他如果能静下心来,重新审视一遍两人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说不定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然而他却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可笑的是,从头到尾他还怨错了人。他恨韩若水,恨不能把他抽筋扒皮!!可这个世界上他最该恨的人不是韩若水,而是他自己。贺澜苏醒之后,贺镇南便开车载着庄静去了魏九歌的小别墅。老两口看上去憔悴极了,刚到魏九歌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狗叫的声音,以及穆辰活泼欢脱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年轻人在轰趴。贺镇南和庄静对视一眼,庄静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她担心贺澜,又何尝不担心魏九歌?魏九歌是个安静的人,话也不多,越是这样,她越怕他想不开。贺镇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按了门铃。“贺……叔叔,庄阿姨?”开门的是秦云皓,他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突然感觉他们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印象中的二老还停留在小时候去他们家玩的模样。本来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魏九歌听到动静,条件反射似的立马站起身,他看着贺镇南和庄静一时紧张地连“爸妈”都忘了喊。二郎神朝他俩“嗷呜”一声,被穆辰一把抱走了。贺镇南走到魏九歌身边,说:“去楼上谈谈?”“嗯……好。”说罢,他便跟在贺镇南和庄静身后去了二楼的房的门刚一关上,魏九歌冷不丁“扑通”一声跪下了。“灵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庄静转身吓了一跳,弯腰去扶他。可魏九歌执拗得很,跪得稳如泰山,庄静无奈又心疼地扯了扯贺镇南的衣服,“老贺!”贺镇南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直视着魏九歌的双眼,叹了口气:“灵儿,起来吧。我们不是来指责你的。”魏九歌的身子挺得笔直,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爸、妈,对不起。”庄静是个感性的人,一句“对不起”戳得她胸口闷痛,她忍不住偏过了头,抹了抹眼角泛滥的泪花。贺镇南拧着眉头,直视着魏九歌的双眼,揉了揉他的头“灵儿,不是你的错。你从小就乖,我们知道这次是贺澜做错了事。贺澜现在也没事儿,身体壮得很,不需要你道歉。”魏九歌下垂的双手紧紧攥着,他默默垂下了脑袋,刚一低头,眼泪就跟珍珠似的掉了下来。他哭得隐忍、压抑,让人听着揪心。庄静转身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哽咽道:“别哭,好孩子。你要不想见贺澜,咱以后就不见了。他是我亲儿子,可他做了错事,就算你不原谅他,我跟你爸也决不会怪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至于韩家那小子,你等着,我饶不了他!”贺镇南说着,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惊得屋里的娘俩顿时身子一颤。“你干嘛,小点声!”庄静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魏九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庄静一看也跟着笑了:“快起来,不许跟我们道歉。”魏九歌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走到贺镇南跟前,突然就抱住了他。贺镇南一惊,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两个儿子从来没给他这种待遇啊。一时双手竟然不知该放哪了。“爸,谢谢你。”魏九歌说。贺镇南愣了愣,“哦”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庄静憋着笑说:“灵儿,你快松开他,老贺受宠若惊了。”“胡扯!”魏九歌松开贺镇南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本该在家享受养花逗鸟的退休生活,可现在却被儿子们折腾得不得安宁。他抱着贺镇南的时候,印象中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单薄了。这些年,贺澜忙着公司的事情,他忙着到处拍戏,除了过年过节,两人几乎都很少回主宅。魏九歌后知后觉地想,他们嘴上说着不希望自己打搅他们的退休生活,可心里谁不想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他离开贺澜可能真的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贺澜以后找个漂亮端庄的女人,然后再生几个宝宝,老爸老妈应该也会很开心吧。他跟贺澜的关系,二老虽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可天底下有几个父母能接受这种事情?他们不想接受,可为了孩子,宁愿妥协。所以,魏九歌,到此为止吧。贺镇南夫妇离开之后,孟星河和穆辰也相继离开了。临走之前,穆辰对魏九歌说:“九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跟孟老爷都挺你!”“谢谢你们。”魏九歌朝他俩笑了笑,笑容除了有些苍白无力,可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后来就剩下秦云皓了,魏九歌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你还不走?明天该去医院了吧。”魏九歌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出几个烟圈。秦云皓眉心微蹙,有种想冲过去把他烟头掐灭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住了。“真不要我陪了?其实,我明天从这边去医院也……不算远。”秦云皓说。魏九歌朝他笑了笑,神情淡然:“我真没事儿了,都过去了。”“那我明天再过来,外卖少吃,刚才我多做了一份咖喱蛋包饭,给你放冰箱了。”秦云皓不放心地嘱咐着,“那个……刚到的狗粮我放在阳台第二层的柜子上了,还有……”话音未落,就被魏九歌笑着打断了:“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像青姨了,快走吧!”“行吧。”秦云皓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舍,想抱抱他,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披上外套,摸了摸二郎神的狗头,“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行。”魏九歌说。临出门的时候,秦云皓转身又补了一句,“那个……没事儿也给我打电话。”不等魏九歌说什么,秦云皓就风一样地跑出去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刚才秦云皓耳根红了?还是屋里暖气开得太大了?终于剩了他一个人。虽然秦云皓告诉他,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可比起这个,他更不想让关心自己的朋友们担心,他可是影帝啊。深夜两点,魏九歌发了一条微博:“过去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好的坏的,我都认了。但从现在开始,我该过自己的人生了。影迷朋友们,再见。魏九歌,再见。”这条微博瞬间在饭圈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影视圈陨落一颗巨星而痛惜。魏九歌从来没有传出要隐退的消息,一点征兆也没有。他的粉丝在评论区哭成一团,也有人祝福他会更好,不过更多的人则借机曝他黑料,蹭他的热度……这些人,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擅自喜欢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擅自将他幻想出心中的完美人设,然后又擅自失望,失望完了紧接着又跟风骂他。魏九歌从来就不理解这种风气,爱得廉价,厌得昂贵。可他从来就不认识那些人,他只不过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这条微博一发,平时那些看不上他的人,好像一下子扬眉吐气了。网上长篇大论说他攀龙附凤,又说跟贺家闹翻,还有人说得更难听。不过,魏九歌也只是一笑了之,谁认识你啊。可穆辰就不乐意了。大号小号切换着跟黑子对骂,他骂得不过瘾,还让孟星河陪他一起骂。“孟老爷,你说九歌为什么要退圈啊。他那么帅气,长着一张高级的电影脸,而且演技还那么好。”穆辰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跟黑子对骂,一边扼腕痛惜。“大概是不喜欢吧。”孟星河推了推金边眼镜,“啪”敲了下enter,骂得黑子a删号了。“不喜欢?我没看出来啊。”“那是他演技好。”说罢,孟星河“啪”一声又敲了下键盘,骂得黑子b也删号了。“孟老爷,你流弊啊!!骂人都不带重样的!还特么现代风和古风并进,七国语言齐驱!”“小意思。”贺澜躺在病床上,大半夜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他打开一看,全是什么导演、制片人给他发的哭诉:“贺总,魏影帝这突然退圈,我们签的合约怎么办啊?”“贺总,下个月就要开机了,这让我们去哪找人啊!”“贺总,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这……我们不好做啊!”“……”贺澜拧着眉头,打开微博,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最上面的那个名字。贺澜点进去看到魏九歌发的消息,心脏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他说:该过自己的人生了。他说:魏九歌,再见。贺澜握着手机的大手骨节泛白,他心急如焚地想要离开医院,可他刚一动弹,胸口就痛得喘不过气。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令贺澜恐慌,魏九歌正在渐渐离他远去,而且走得决绝。下章贺澜要出院了,搬好小板凳叭!日常求一波藏和推荐票,谢谢泥萌!!mua~~

第63章没有主角的画

十天后,贺澜提前一周出院了。他没有马上去找魏九歌,而是先回到了两人曾经的住处。卧室里属于魏九歌的气息几乎已经淡薄得感觉不到了。贺澜叹了口气,眼神中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许柔情。只是他的柔情魏九歌却不稀罕了。贺澜瘦了很多,眼窝看着有点深陷。他回家后,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把胡子刮得清爽干净,又换上一身魏九歌喜欢的衣服,不是那种板正高档的西装,而是那种看上去有些散漫的休闲装。魏九歌从没有说过,可他时至今日才意识到,魏九歌的衣柜里这种类型的衣服占了大多数。贺澜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三叶草的白色球鞋。他把额前的刘海特意散了下来,也没有抹发胶,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样,就连气场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贺澜套了一件黑色风衣,选了一辆他最喜欢的超跑,然后去了花店。这个季节在花店几乎看不到一朵白百合,他几乎绕遍了海城所有的花店,终于在一家刚开业没多久的新店寻到了一批白百合。他找人把白百合井然有序地塞满了整个后备箱,车身前面他用白百合拼起了一个巨大的心形,看上去像极了……接亲的婚车。摆完这些之后,贺澜仍然觉得欠缺了些什么。他沉思片刻,又跑到花店心挑选了九百九十九朵鲜艳的红色玫瑰,然后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副驾驶上。一切准备就绪,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贺澜弯腰一看,副驾驶的座位下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卷状的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幅画卷,只是这画卷上面落满了灰尘。贺澜轻轻吹了口气,然后缓缓打开了这副画。紫色的薰衣草田画的惟妙惟肖,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橙黄色的夕阳下,薰衣草田和山峦的中间,画着一座简单朴素的小房子,小房子上方隐约能看到袅袅炊烟……贺澜往下一看,这幅画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不起眼的笑脸,旁边写着:“贺澜,生日快乐!”贺澜顿时鼻子一酸,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生日那天,魏九歌送给他的礼物。只是,他当时连看都没看。而此刻,贺澜却如获至宝似的恨不能将眼睛看穿。魏九歌的这幅画,远离人世间的喧嚣,连绵的薰衣草田,远处袅袅青烟,简单朴素的小房子……一切看上去太过温馨,可又太过寂寞。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但它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忧郁。贺澜忍不住揣测,魏九歌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画的这幅画?这幅并没有主角的画。贺澜的胸口顿时蔓延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悲伤和心疼,魏九歌一直在等他,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出门之前,贺澜改头换面好不容易才捡起来的自信,可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那为数不多的自信,瞬间溃不成军了。贺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画卷了起来。贺澜开车在去找魏九歌的路上,他的车速明明很快,却仿佛走了数千年一样。他的车身上挂满了白百合,一路上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哪家的痴情富二代。只有他自己清楚,外表这些华丽的装饰,只不过是用来给自己壮胆子的。贺澜的车下了高速之后,在经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前面的一辆粉色甲壳虫猝不及防地一刹车,于是他被迫追尾了。车身前面他心摆出来的心形百合,瞬间被撞成了椭圆形。不等他发怒,前面那辆粉色甲壳虫的主人愤怒地朝他伸出一个中指,怒道:“你给我等着!”贺澜的脸色瞬间黑成了焦炭。这边的路段并不算拥堵,连个交警都没有。这个地方如果还能发生追尾,纯粹是因为甲壳虫主人的车技太过感人,听声音还是个难缠的小辣椒。贺澜看了十二点了。他本来还想如果顺利的话,就带着魏九歌去吃午饭,然后好好地跟他认错,道歉。可眼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见从前面那辆粉色甲壳虫上下来一个穿着蓝色小碎花裙的女孩,她走路气势汹汹的,每走一步,头顶上的小麻花辫就往一侧甩去。小麻花愤怒地敲了敲贺澜的车窗,贺澜拧着眉头不耐烦地摇下窗户,语气冷硬:“说吧,多少钱?”“钱你大爷!你什么态度?”小麻花怒道,“这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才开了三天,就被你撞了层皮!谁稀罕你的钱啊,有钱了不起吗?!”贺澜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顿时愣住了:“是你?”黄樱樱也跟着瞪大了双眼:“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正好,我带你去警察局。钱呢,你就自己着,本姑娘不稀罕!”贺澜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你车技太烂,害我被迫追尾。要不要我去协助你调监控?”黄樱樱一听这话,眼神飘忽几下,瞬间有点心虚了。她的驾照其实上周刚拿到,车技真心一言难尽,万一真是她的错,到了局子岂不是要给她爷爷丢人了?“那……那你赔我钱吧。”黄樱樱慢条斯理地吹了下额前的刘海。“啊?你这是敲诈!”贺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因为我很讨厌你,我知道你有急事儿,”黄樱樱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上躺着的红玫瑰,似笑非笑地说,“哟,赶紧的哈。”贺澜:“……”于是,两人加了微信,黄樱樱没说要他赔多少,贺澜就随便按了几个零,赶紧把她打发了。黄樱樱看着那一串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发出了灵魂般的拷问:“土豪都这么缺心眼儿的吗?”贺澜赶到魏九歌楼下的时候,本来平静的心瞬间就跟疯了一样在他胸口横冲直撞。他把车子调了个头,让后备箱正对着魏九歌的门。熄火之后,贺澜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然后深吸一口气,捧着那束巨大的红玫瑰下车了,他先把后备箱打开,让里面洁白绚烂的百合花正好对着魏九歌的门。这样,只要他一开门就能看到了。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一点了,魏九歌应该吃过午饭了。那……如果顺利的话,就带他去吃晚饭吧,去他最爱的那家。贺澜按了几下门铃,等着魏九歌给他开门。等待的时间其实并不久,可对他来说又好像很久,久到没边儿。他知道魏九歌在家,这段时间他虽然人在医院,却暗中派人保护着魏九歌。说是保护,直白点就是防着秦云皓那个孙子,只要姓秦的敢留宿,他就能拖着肠子从医院冲出来。好在秦云皓这个家伙还有点自知之明,虽然经常过来找魏九歌,可晚上还是会准时回去。贺澜再次按了一下门铃,这次门从里面打开了。魏九歌本来以为是秦云皓,谁知,他一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贺澜。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穿越了,他看到的好像是十几、二十岁的贺澜,而不是那个整天西装革履,残忍狠辣的贺澜。两人四目相接的一瞬,魏九歌条件反射似的就要关门。可贺澜厚着脸皮,迈进一条大长腿,手里的那束红玫瑰险些撞到魏九歌的脸上,他急切地抵着门:“灵儿……你先让我说句话!”魏九歌眉心不觉间蹙了起来,时隔这么久,他再次看到贺澜,胸口仍旧毫无征兆地涌出一阵钻心的疼。“离我远点。”魏九歌的声音淡淡的,眼神看上去冷漠极了。“我想你了。”贺澜看着他的眼神炽热无比,面对魏九歌的冷漠,他好像自动屏蔽了,又或者是不想给魏九歌留下开口的机会,他急不可待地说,“我……我看到了你那天送我的画,我很喜欢!如果你喜欢那种田园生活,我可以陪你!你喜欢薰衣草,我可以给你种满一个山头!”听到这儿,魏九歌才反应过来贺澜说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那幅画啊,那幅贺澜连正眼都没看的东西。“就像那个百合花园一样吗?”魏九歌朝他嗤笑一声,然后语气平静地说,“你不提我都忘记这茬了,随便画的,扔了吧。”贺澜顿时瞪大了双眼,眼圈有些发黑,一看昨晚就没睡好。以前他说不定还会心疼贺澜,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挺好的。“我不扔!”贺澜的情绪不觉间有些激动,他害怕魏九歌下一秒给他来个过肩摔,然后把他关在门外,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可是灵儿,你知道吗?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如果我能早点跟你坦白,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么久……”“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魏九歌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不在乎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说着就要把他往外推,二郎神也极其不友好地朝他嚎叫。“灵儿!”贺澜情急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样子特别滑稽,一半屁股在门外,一半屁股在门内,他指着门口的百合花,“这些都给你,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算上天入地也要给你弄来!”贺澜的姿势简而言之就是骑在门槛上了,也不怕卡到蛋蛋,好傻的二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求一波藏和推荐票,嘻嘻o(* ̄︶ ̄*)o

第64章您这审美挺鬼畜的

“……”魏九歌无比震惊地看着贺澜,这副撒泼耍赖的样子简直跟他小时候如出一辙,只是物是人非,他现在除了觉得可笑,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魏九歌叹了口气,看着贺澜那双赤红的眼睛,指着自己的左侧胸口,一字一句地说:“贺澜,我这个地方已经千疮百孔,什么也装不下了。尤其是你。”贺澜顿时僵住了,他抱着玫瑰的双手不觉间加大了力道,手指被玫瑰花的刺扎进去了他都没意识到。贺澜强压下胸口的钝痛,凝视着魏九歌那双淡漠的眼睛,说:“我……我知道,可我不会放手的,灵儿,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会纠缠你一辈子!我想象不出将来身边没有你的日子,更接受不了哪天你跟别的男人亲近半分!”魏九歌听着这话,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苦笑:“可是你却亲手把我送到了韩若水的床上。”“你想听细节吗?他给我下了药,然后铐在了床上,他还……”魏九歌心里那自虐般的快感让他浑身发颤,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贺澜打断了。“别说了!!”贺澜猛地站起身,丢掉那束巨大的玫瑰,不由分说地将人紧紧揽入怀中,他的眼眶通红,口中不断地重复道,“灵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魏九歌怔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低哑:“这就受不了了吗?我不想一一帮你回忆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你心疼,我知道。可我不在乎了。”“别这样说,你在乎的,对不对?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可我不想放弃,我……我就只爱你,我离不开你……”贺澜的声音不觉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他最怕魏九歌说“不在乎”,这种无力感让他茫然,让他束手无策。“贺澜啊,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呢?每次见到你,我就忍不住回想起那晚被韩若水折腾的绝望,忍不住想起被强行抽取骨髓的恐惧,忍不住想起那些年你对我的折磨……你让我拿什么再去接纳你?”“贺澜,我恨你,恨到发指。可我又不能真的盼着你死,因为爸妈会难过。”魏九歌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所以,放手吧。”“我不……灵儿,我不。我错了,……真的错了。”“你走吧。”魏九歌说罢,用力甩开了贺澜的双臂,齿间说出的话,如同一根利剑狠狠刺到了贺澜的心窝,“我宁愿从没认识过你。”魏九歌使劲往外推他,可贺澜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定在了原地,也不说话,一双湿润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魏九歌。魏九歌扶额,朝后喊了声:“二郎神!”“汪汪!汪汪!”二郎神一接到命令,立刻窜到贺澜脚底下,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嗷呜嗷呜地叫。二郎神的动静弄得有点大,吵到了附近的邻居。黄樱樱刚搬到这边没多久,一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附近的狗叫给吵得心烦意乱。她推开二楼的窗户四下一张望,两只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一样。她沿着狗叫的方向一眼望过去,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偶像魏九歌!前些天听到他隐退的消息,黄樱樱难受了好久,以为再也见不到偶像了,结果,偶像就跟她隔了一条街!真是得感谢老爸老妈选的这个好地方了!黄樱樱笑得两只眼睛弯了小月牙。她高兴了没多久,就发现那个正在被狗往外赶的人,竟然是那个讨厌鬼!她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家伙开着这么夸张的车是为了追求她偶像?!黄樱樱瞬间惊得下巴掉到了地板上:“这……这人,家里没镜子吗?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讨厌鬼跟魏九歌站在一起,就好比苍蝇配天鹅。啊啊!她要去帮忙撵人!黄樱樱不顾身后老妈的咆哮,趿拉着室内拖鞋就跑下楼了。两人家里隔着一条不算宽的路,黄樱樱过去的时候,贺澜依旧维持着跟刚才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就跟被钉在地上了一样。“喂,讨厌鬼!从我偶像家离开!”黄樱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贺澜的鼻子吼道。魏九歌一看,差点没认出是谁,他顿了顿才想起这个小麻花是上次跟在金熙身边的闺蜜。贺澜转身一看,脸色愈发难看,闷声闷气地说:“滚。”这个字瞬间激怒了黄樱樱,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她说这个字。黄樱樱当机立断,故意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朝着贺澜的方向就是一通狂拍:“哼哼,我劝你赶紧从这儿。我数到三,立刻报警,告你私闯民宅!这些照片是物证,我是人证。一,二……”贺澜的脸色被她气得青一阵紫一阵,他不怕这么幼稚的威胁。但他怕这个小麻花真把照片发出去,他倒无所谓,万一被某些无良媒体弄到手里,又要在网上长篇大论了。贺澜万万不想魏九歌再次因为自己受到牵连。最后,贺澜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撤出去了。临走之前,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魏九歌,嘴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奈何黄樱樱跟条狼似的盯着他,他只能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以前魏九歌看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之前虽然也是有些清冷,可是清冷中却裹着深情,不像现在这般寒霜密布,让他不知所措。直到贺澜上车离开,魏九歌也没再跟他说一句话。看着贺澜的车渐渐消失在拐角处,黄樱樱这才松了口气。“谢谢。”魏九歌朝她笑了笑。“啊啊!”黄樱樱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赶紧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唯恐在偶像面前丢人,“魏老师,您……您好!”黄樱樱冷不丁给魏九歌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小麻花辫像上次一样,险些甩到魏九歌的脸上。魏九歌忍不住笑了笑:“别这么客气,你住在这附近吗?”“我是上周刚跟我爸妈搬过来的,他俩退休了,然后我的工作也在这附近,就……就挺方便的,嘿嘿……”黄樱樱笑着挠了挠头发,小脸在太阳底下看上去红扑扑的。“进来坐会儿吗?”魏九歌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二郎神的狗头。黄樱樱刚才就跟做梦似的,还在游离状态,所以当魏九歌邀请她进屋坐会儿的时候,她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突然就傻笑着原地跳了起来。谁知,她脚后跟刚一离地,就被突然跟着瞎激动的二郎神给绊了一跤,她冷不防地就趴在了地上,拖鞋飞了老高。魏九歌赶紧去扶她,黄樱樱埋着头,恨不能原地去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啊啊!太丢人了。魏九歌转身去给她把拖鞋捡了回来,然后弯下腰非常绅士地送到了她的脚底下。“谢……谢谢。”饶是再活泼的黄樱樱,此刻也羞赧地涨红了脸。她刚要再说些什么,谁知,脚腕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低头一看,发现魏九歌正满脸震惊地盯着她的脚腕看个不停。“魏……魏老师,怎……怎怎么了?”黄樱樱一时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魏九歌愣了几秒,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他赶紧松开黄樱樱的脚腕,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那个……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虫子。”“啊,您是说这个呀!”黄樱樱恍然大悟,指了指脚腕上那个心形的胎记,一笑起来脸上的两个梨涡特别可爱,“这就是个胎记,等我哪天走失了,家里人就能通过这个找到我。”“挺……别致的。”魏九歌朝她轻轻一笑,掩饰着心中那匪夷所思的猜测。茵茵笑起来也有一对可爱的梨涡,而且她的脚腕上也有一个相似的心形胎记。可听黄樱樱的口吻,她应该拥有一个完美且完整的家庭,而且能住在这里的,家世肯定也是优越的。魏九歌不敢再深入地揣测,他得调查清楚再说。只是,在跟黄樱樱见过几次面之后,魏九歌愈发喜欢这个女孩了,活泼善良,敢说敢做,一看就是从小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的,如果她真的是茵茵,魏九歌会觉得庆幸。贺澜阴沉着脸回家了,张青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笑着跟他问好。明知道凭贺少爷的本事带不回魏少爷,可她还是忍不住往贺澜的身后瞅。“他不想见到我。”贺澜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垂头丧气地上楼了。张青叹了口气,知道贺澜也不是需要她的回答,他就是简单地发泄一句。贺澜趴在卧室那张舒软的大床上郁闷地打了个滚,然后摸出手机给孟星河打了通电话:“帮我办个事儿。”第二天,孟星河捧着一堆装裱美的油画来找贺澜。贺澜直接让他抱着进了卧室,那些装裱美的油画就是魏九歌送给他的那份生日礼物,可是贺澜怕直接挂出原版,早晚有一天会坏掉。于是,他把魏九歌的真迹像国宝一样藏起来,然后让孟星河找人印了一堆同款的油画,孟星河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有些不齿。不过,好歹拿着他的工资还得养家糊口,于是也就默默帮他挂在了卧室的墙上。“这边还空着,这里也挂上。”贺澜指挥着,“还有下边儿也挂上,能挂的都挂满,别留白!”“贺总,您这审美挺鬼畜的。”孟星河说。“鬼畜?这是什么意思?”贺澜问。孟星河推了推金边眼镜,看着他卧室四面挂满了一模一样的油画,一本正经地朝他拍了拍手:“绝妙。”“阴阳怪气。”贺澜瞪了他一眼,然后满意地四下环顾一圈,心想,等魏九歌哪天回家了,肯定会喜欢他的设计,他要把这间卧室填满魏九歌的一切。来啦~好久不开车了,略想摸方向盘(捂脸)等我欺负完贺猪狗就整辆小破车,嘎嘎嘎!进度加速中……爱泥萌,笔芯?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和投票,mua~~~

第65章傻子

“韩若水还没下落吗?”贺澜的声音有些阴森,以前提及“韩若水”这三个字,他只会痛心疾首地恨魏九歌,现在提及这三个字,他恨不能拿起两把刀,一把劈死韩若水,一把劈死他自己。孟星河推了推金边眼镜:“没有。”“你倒是答得理直气壮。”贺澜冷哼一声。孟星河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光:“别急,他跑不了。”贺澜交叉着两条大长腿,手中把玩着一只高脚杯,眼睛深不可测地看着办公室的门。看上去他像是在思索什么阴谋阳谋,实际上他只是在认真地考虑回头要不要把魏九歌送他的那幅画也挂到办公室一份,门后边是个好去处,跟他的办公桌正对着。突然,他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躁动。孟星河刚要出去看看究竟,贺澜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边撞开了。“澜哥哥!澜哥哥,你救救我们吧!”韩小念一进来就扑到了贺澜的身上,他哭得梨花带雨,“……澜哥哥,不管我哥做了什么,可我……我们韩家是无辜的啊!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不回来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切都是他的错!!”韩小念一双年轻的面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无比的面目狰狞,丑陋至极。贺澜厌恶地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直视着他的双眼,冷笑道:“无辜?你们韩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只要韩若水一天不出来,你们就一天也休想过得安宁!”“澜哥哥……”韩小念一把抱住了贺澜的小腿,一边哭一边说,“我们家每天好多追债的,他们威胁我爸妈,说要把我剁了喂狗……太可怕了!我爸妈也累病了……有时候半夜还有记者去偷拍。澜哥哥,你以前不这样的啊,你那么疼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啊!”贺澜厌恶地拧着眉头,一把抓住了韩小念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我想让你从这26层跳下去。”韩小念当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我错了,澜哥哥我错了!”“你不配喊这三个字,这个世上只有他能喊我‘澜哥哥’,其他人我嫌恶心。”贺澜扯着他的头发往后一甩,韩小念整个人差点滑出门外。“别让我再看到你,你们家本来就不干净,以前没出事那是我们贺家替你们兜着,你们自己干的缺德事就该自己负责!”贺澜说罢朝孟星河使了个眼色。孟星河一把拎起韩小念的衣领,像丢垃圾似的一下把他丢到了走廊上。韩小念哭成了个泪人,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贺澜要这般恨他,以前贺澜那么那么地宠他。这一切全是因为韩若水,那个死了十年又突然活了的男人。韩小念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情感的残缺,他自私自利、胆小懦弱,还不懂感恩,好像天生就该被人无条件地宠着、爱着。可话虽如此,“善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人的本性吗?人之初,性本善。然而韩小念的身体里却偏偏没有一丝善意,只有无知的恶意。韩小念被赶走后,贺澜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这些渣滓竟然是他以前用尽力和财力去罩着的人,而真正应该被他罩着的人却偏偏受尽折磨。韩家的每一个人,他每见到一次都好像在提醒他以前的罪行是多么的愚蠢与残忍。自从那天见到黄樱樱之后,魏九歌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如果黄樱樱真的是他妹妹,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他根本不敢去打搅她的生活。甚至不敢过问黄樱樱的年纪,她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不管是不是他妹妹,魏九歌都想要守护她的笑容。离开贺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不用去拍戏,也不用站在镜头前面任由各种人对他评头论足,这种久违的自我让他感觉无比轻松。秦云皓的工作很忙,可是每天不管多晚都会给他发消息。有时候下班早的话还会开车带他出去吃晚饭。一开始魏九歌并没有多想,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无意间看到了秦云皓的手机壁纸,那是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古风少年。魏九歌觉得有点眼熟,当时也没在意。可秦云皓离开之后,他突然想起来,那是他曾经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的剧照。魏九歌不愿去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秦云皓对于他,是介于朋友与家人之间的角色,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狭隘的猜测就是对秦云皓的侮辱。后来的几天,秦云皓依旧像往常那样对待他,可魏九歌却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拉起了一道模糊的屏障。有些感情他不敢试探,更不敢破坏,就连不小心在上面弄上一丝划痕,他都不舍得。魏九歌本身就有点像闲云野鹤的性子,喜欢的时候,哪怕粉身碎骨也得喜欢;不想喜欢了,他就离得远远的,尽可能地将心里那个人的痕迹一点一点地剔除干净。可还是好难。魏九歌白天喜欢坐在阳台晒着太阳看书,手边还会放着一杯清茶,房间里他会放自己喜欢的音乐,有时候二郎神还会对他的音乐抗议,不满地朝他嗷呜几声。他现在还不想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演戏,还会做什么。他倒不是害怕重新融入社会,而是他压根不想去融入,好像一切都索然无味。魏九歌看上去好像只不过谈了一场普通的恋爱,然后又普通地分手了。他表面上几乎跟从前无异,期间秦云皓也经常跟他见面,同样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但是魏九歌的体重却轻了,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地僵硬,有时候看着看著书,他自己就开始神游,意识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白天还好,可怕的是晚上。四周漆黑一片,安静极了。魏九歌总是失眠,有时候会觉得卧室里总有人盯着他,他看不清那个黑影的面孔,只知道那个黑影喜欢站在他的床边盯着他看,他总觉得那个黑影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好像只要他稍微一翻身,黑影就会一刀朝他砍去。这种状态其实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哪怕魏九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他知道,自己的神还是出了问题。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里清楚其实床边并没有人,可他就偏偏看到了。前几天他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个黑影,可现在只要他一关灯,那个黑影就出现,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之前黑影只在卧室出现,可现在黑影几乎随处可见。魏九歌的双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整个身体陷在软塌塌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阳台的方向。天色渐暗,魏九歌几乎维持了那个姿势整整一下午。他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神经病,他突然愤怒地抓起茶几上的药盒,朝着阳台的方向扔了过去,顿时白色药片撒了一地。二郎神不明所以地看着魏九歌,小心翼翼地朝他嗷呜一声,可是魏九歌却没有看它,转身冲进了洗手间。他惊慌失措地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好像晚一秒就会有魔鬼冲进去一样。他将洗手间的灯光打开,瞬间亮如白昼。魏九歌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男人,突然安静了。他双目猩红地跟镜子里的男人对视着,镜子里的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魏灵毓你这个窝囊废。你还在想他吧?哈哈哈……”镜子里的人突然狂笑起来,“废物!废物!你这个窝囊废!”“我……我不是窝囊废,我不是窝囊废……”魏九歌抱住了脑袋,口中喃喃自语,“你住嘴,住嘴!”“你就是窝囊废!你敢不敢说,你不爱贺澜?”镜子里的男人咄咄逼人。魏九歌听到那个名字,猛地抬起头,眼眶中瞬间噙满了泪水:“我,我不……我不能……”“说你爱他啊!你这个窝囊废!”“啊啊啊!!”魏九歌头痛欲裂,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寸一寸地啃噬他的心,他红着眼睛,挥起拳头狠狠地朝着镜子里的男人砸去,“你住嘴!!”“哗啦”一声,洗手台的镜子碎了一地,镜子里的男人消失了。魏九歌的手上顿时沾满了鲜血,可他就像没看到似的,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感。魏九歌整个人身体脱力地坐在了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板上。他的胸口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着,他以为自己不去想贺澜,真的就能把他封印在心底,可事实上,他没有一刻不在想他,好的坏的,一样也忘不掉。魏九歌垂下脑袋,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突然崩溃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受伤的手,鲜血止不住地流。可他觉得还不够,抓起手边的一块碎玻璃,朝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狠狠划去,身体好像越疼,他的心里好像就越轻松。割一下,再一下……洗手间门外的二郎神从刚才就开始扒门,它着急地大叫着,可一向温柔的的主人偏偏不理会。不知过了多久,魏九歌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的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让他莫名有种强烈的安全感,然后他嘴角带着笑,躺在了那个人的怀里。“傻子。”呜呜呜……魏九歌这种性格的,真是太让人心疼了o(╥﹏╥)o可我好爱啊啊啊!!下章灵儿要被告白啦!!嘿嘿日常求一波藏和推荐票,欢迎吐槽呀!!画个○也行哈哈哈哈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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