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第四十二至四十五章(1/2)

作者:小隐者

27-11-09

字数:33113

第四十二章开端伊始

赵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睡梦中的他化身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王,

为了追求利益不断的将周边朋友一一杀害,便连自己最心爱之人也未放过。当赵

启梦见自己一手持枪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杨神盼一枪爆头之时,忽而一下子

从床上惊醒过来。

「不——!」赵启双手插入发丝,发疯似的嘶吼道。

「尊者大人你……你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赵启疯魔间,却见花玉道

人那一袭穿着花青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一张长着一对倒三角眼儿

的黝黑脸颊之上满是惊慌之色:「完了,尊者大人莫不是练功出了岔子,入了疯

魔之境!」

「莫要惊慌。」赵启低喝一声,强迫自己从慌乱的梦境的中回到现实,抬眼

打量四周一阵,说道:「花玉道人究竟发生什么了,我这是在哪?」

「尊者大人您还不知道吗?」花玉道人一对倒三角眼打量赵启一阵,小心翼

翼的斟言酌句道:「十日之前大苍峰一脉率众来犯,是盼神女护送尊者大人来神

兆宫中修养心神的。」

「盼儿姑娘!」赵启细一思索,这才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的一幕幕情形,不由

狠狠一拍额头,心中暗自自责道:「真该死,那日夜里我竟如此混账对盼儿姑娘

做出了那般不可饶恕之事!」一念想到自己居然没有控制住心中的妄念,以至于

亲手毁去了自己与心中女神杨神盼在床共度美好一夜的绝佳亲密机会,不由心中

就是一阵懊恼,简直悔恨万分。

「嗯,我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十日吗?」赵启以手支额,轻轻揉动着有些生痛

的太阳穴,沉默片刻,稍稍整理脑中有些混乱的思绪,须臾方道:「咦?盼儿姑

娘呢?还有在某家昏睡的这十日里那大苍峰打上山了么?」

「盼神女在将首尊大人送来神兆宫后便只身离开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小道却

也不知。」花玉道人甫一听赵启问起大苍峰一事,好似受了某种巨大委屈一般,

顿时便是怒气上脸,一蹦三尺高,嘴里恨恨说道:「首尊大人你却不知,在你昏

睡的这段时日里那大苍峰一群牛鼻子们简直欺人太甚啊,他们一直试图用武力逼

迫我神照峰向他臣服,小道与沈师兄自是不肯,那一帮老杂毛居然二话不说直接

用武力攻山,几次大战争斗下来,我神兆宫可委实是折了不少精英弟子。」

赵启却没想到面对神殿外峰袭扰相迫,这原本两面三刀的神兆宫竟能顶住偌

大的压力相抗争,不由拍了花玉道人肩膀道:「我虽知你所言虚假甚多,但这些

时日确是辛苦你们了!」

花玉道人忽而得赵启一番夸赞,却是连忙摆手,受宠若惊道:「哪里哪里,

这些时日里还多亏诸行烈那莽……哦不对是诸殿主出力最多,若非有他门下数万

马匪相镇,就凭小道与沈师兄小小的神兆宫却哪里能够抵挡的住大苍峰那一脉凶

徒!」

赵启目光一阵晃悠,瞧见自己那把最为依仗的g—22式阻击步枪被摆放在

床榻之上,不觉心下稍安,伸了个懒腰,舒动筋骨道:「未知这些时日里,青阳

先生与伏月门主闻听本峰受难,可曾率人前来相助解围?」

而那花玉道人闻听赵启之问询声音竟是出人意料的没有接话,黝黑的脸庞上

一阵犹豫,好似却在斟酌到底该说还是不说。

「花玉道人,你有事瞒我?快说。」赵启察觉到事态不对,脸色一变,挑眉

喝道。

「首尊大人,非是我不说啊,实则这是乃上佳诱敌之计啊!」那花玉道人在

赵启的逼问之下,兀自犹豫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如实交代,道:「是沈师兄与那

诸行烈商量后,决定将错误的消息散步给了那大苍峰一脉狂徒,使了一招祸水东

引,将这群狂徒的主要袭扰方向指向了断月峰与神鹫峰二门领域!」

「糊涂!愚蠢!」赵启伸手重重一掌拍向床前木桌,将之击为几截碎木,口

里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玩着内斗的伎俩,那大苍峰一脉狂徒明显全部

是冲着本座来的,若教他真个击垮了断月与神鹫二峰,便算你们内斗真个能胜,

我神照峰也会是元气大伤的,最后却拿什么去抵抗那外峰一脉上下一统的全盛势

力!」

赵启在呵斥的同时,心中亦在不停暗骂:「那沈天官与诸行烈到底只是一介

武夫宦官,心中虽有韬略墨水不假,但也不过是为了些许短暂利益便这般设计争

斗,终究还是成不了大事!」

恰在赵启心中愤恚,最为生气之时,诸行烈那穿着一袭黑色武甲,威武雄壮

的身影走入神兆宫大殿之内,见得赵启此时黑沉着个脸正大发雷霆,先是一怔,

继而哈哈大笑道:「某的好兄弟,怎么方一醒来便如此动气,难不成是那花玉道

长做错了什么?」伸手一拍赵启肩膀,大大咧咧地道:「来来来,世兄消消气,

莫与花玉道长见怪,为兄这里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于你。」

「可是事关那神鹫断月二峰?」赵启脸色一变,心中生出一股不好预感。

「世兄却是料事如神。」诸行烈称赞一声,豪气万千道:「为兄数个时辰之

前率领部众乔装成断月峰与神鹫峰弟子,亲设埋伏于大苍峰交界之间,更以龙像

巨力击杀了大苍峰御下七子之一的法雲子程破极,那大苍峰其余来犯的三位四平

道首得知消息之后大为震怒,竟连夜率着门下一众门徒爪牙向那断月神鹫二峰开

进,料想来这便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诸行烈一边说着,一对豹环虎目中射出一丝狠厉之色,鼻间冷哼一声:「那

神鹫峰与断月峰二门素来与我等不太对路,居中相处更是有诸多小动作试图阻挠

我等一统山门,今日也正好趁此机会借大苍峰之手转而去之,若能事成,世兄之

一统神照峰山门的大业定将再进一步!」

「诸兄的这一步棋却是下的错了。」赵启听罢诸行烈那满怀自信的一阵豪言

壮语,忽而摇了摇头道:「诸兄,你可知那大苍峰进攻来犯我神照峰的最终真正

目的?」

「怎么?难道不是为了地界之争么?」诸行烈好似听出赵启话中弦外之音,

神色不由得一变道。

「大苍峰此次大举来犯的真正的目的却是为我而来!」遂听赵启一声叹息,

复又将自己于十日之前在神女寝宫殿前发生的一番经过都说了出来,当赵启说至

自己极度愤怒之下一拳将召德少主击飞,并狠狠折辱于阗亲王之时,花玉道人那

长着一对倒三角眼的黝黑脸颊顿时哭丧起来,嘴里干嚎着道:「完了,那召德少

主乃是神殿未来之主,而那阗亲王又是大庆皇族在大苍峰一脉幕后的几个掌权者

之一,这二人多少不少在神殿当中都是一方小霸者,这会却教尊者大人给全得罪

了,却教我神照峰这一孤脉今后在这神殿当中还怎么立足!」

「慌什么,事情还未严重到那个程度!」诸行烈相较花玉道人那张惊慌失措

的面容却是冷静的多,低垂着一对虎目思索一阵,道:「赵世兄,未知那召德少

主伤势如何?」

「诸兄放心,某家那时虽为愤怒,但下手却也知轻重,仅仅只是出手将其击

晕倒地,并未重伤其性命!」赵启眸中目光直视诸行烈,道:「诸兄现在却知我

方才为何直言棋错一招吧!」

「却是为兄疏忽!」诸行烈眸中目光闪动,似乎是在思忖此前一应计策行之

后果,俄顷,对着赵启说道:「如今诸计已施,断月峰与神鹫峰二门败局已定,

敌峰势力不日即将压境而来。世兄却有何打算!」其言下之意却已认定神照峰一

脉必将难逃败亡之局!

「诸兄何以料定我神照峰必败?」赵启微一皱眉,却不认同这个说法。

「大苍峰乃是庆氏皇族一脉嫡系势力,其内无争斗,外又有神王宫皇族势力

支持,而反观我神照峰一脉,峰中大小势力杂乱无序,相互之间多有倾轧,从未

真正一统,若只依仗某家的数万弟兄,着实有些吃力。」诸行烈沉吟一阵,把话

说道:「难不成世兄却有奇谋可以扭转局势?」

「计谋倒是暂未想到。」赵启摇了摇头,嘴里淡淡然把话说着,眼中目光却

是明亮无比,「倒想请教诸兄,我赵启若使大苍峰余下六大道首全部瘫痪,我神

照峰之胜算又有几何?」

「莫非……」赵启话一说出,诸行烈旋即猜出意思,不由得眼皮一跳:「世

兄却想在山门之内动用手中镇寺之宝?」说话间,眼中目光直视赵启手中那把形

貌不扬,但却威力甚为骇人的古怪器械,一张须发皆赤的威严面孔之上露出一丝

罕有的凝重之色。

「尊者大人,还请慎重考虑啊,若您在凌云九峰之上杀戮过重,唯恐会引得

神殿大神通者们亲自出手,我神照峰很可能会如那大诸峰一般烟消云散啊。」花

玉道人那油腻腻的声音忽而插话,语气之中充满忧虑。

「花玉道长的话不无道理。」诸行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神殿几大主峰

之间或因私仇,又或因利益,相互摩擦碰撞,闹出点不大的兵刀动静也不算什么

奇怪,只需不动摇神殿主体基石,那些大能者们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如若像世兄这般出手惊人,只怕届时不但会引得神殿横加干预,更会成为余下六

峰眼中众矢之的的,众强窥视环绕之下,我神照峰一脉今后怕是再业难有所做为

了!」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们却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一句古老谶语。」

赵启越说着话脸上显现出来的神情越是冷静:「蛇打七寸如若不死——言下之意

却是提醒诸行烈与花玉道人二人,他赵启作为神照峰一脉道首尊者,此次既得罪

了召德少主与那阗亲王一众皇族势力为首的大苍峰一脉,如若不能及时做出反击

的话,并且将之战力彻底重创瓦解,他们很有可能也会如赵启一般遭受到大苍峰

以及庆氏皇族一脉势力之外无休止境的打击报复!」

「不错,若依照那帮庆氏皇族子弟的饕餮心性完全有可能会是这般发展,我

们不能就此坐以待毙!」诸行烈似乎是想起了此前自己在大西北接受庆氏皇族招

安之时,曾亲眼目睹了这伙宗族权贵在极西北之地做下的比自己这帮穷凶极恶的

马匪更为骇人听闻的可怖修罗场景,大手一拍桌案,握紧双拳道:「照他娘的庆

氏皇族,既然世兄这么有把握,那我这当兄弟的便放下身家与你一同在这神照峰

当中再豪赌一把。」

而赵启身旁的花玉道人更是漫天阶的甩动着手中浮尘,兀自添声叫嚣:「切

莫不能叫那帮大苍峰的杂毛鹰犬在我神照峰中如此嚣张,我与沈师兄的神兆宫也

一起拼了!」

赵启缓缓抚摸着手中那把迷彩色用重金属外壳打造而成的g—22式阻击步

枪,眸中目光神采四射,「来到这个世界许久,一直都将你雪藏在身,如今也是

时候让这一群旧时代的庆氏皇族们见识见识你的真正狰狞面貌了。」

赵启霸气回肠的话说着,一时之间神兆宫内偌大的宫殿当中刮起一阵旋风,

那花玉道人好似感受到了殿中严寒,不由猛地打了一个寒噤,缩了缩脖子,偷偷

看了一眼那定定站立,怀中抱着一把五尺长诡异器械,犹自怪声冷笑的赵启,心

中暗骂道:「疯子,疯子,不想我神照峰竟招来了一个古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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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子冥法成是大苍峰一脉排的上号的玄功圆满境高手,二十年前玄功自突

破第六重后便成功入驻大苍峰问道阁,晋升为白玉真人座下七大首座之一。近些

年来带领着其两个同为大苍峰首座的结拜兄弟,南征北战,无往不利。其练就的

一套噬魂夺魄剑法更是刁专狠毒,阴损异常。手中交手之敌几乎难有撑到十招开

外。那些曾交过手的敌人,不是被其用剑气一剑戳瞎了眸子,便是被其一招搅碎

了肢体,落得半身残疾。而也因为如此,故而落下个削骨真人的狠辣名号。

但玄灵子冥法成却不以为耻,反觉威风,更是藉着这个名号在大苍峰中四处

招摇,吸引众多门徒。神殿当中往往有些犯境的外峰散人,一听其名号便吓破了

胆,自觉灰溜溜的退走。这样的例数一多,这一来二去的玄灵子冥法成也就扬了

名,更养成了其一言不合就要将人整段整段削成零碎的恶劣习性。

这按理来说玄灵子冥法成这削骨真人的名号在神照峰中应该无往不利才对,

而今日却不知为何遇到了难题,他的狠辣名头不但未将来人吓倒,反倒激起了来

人一阵更为猛烈的奋力反击,几个气势渊亭的凶猛招数拼斗下来,险些将自己的

结拜义弟凌云子广成道人一掌击溃。

削骨真人冥法成看着眼前那个肩上披着一件羽白披风,眯着一对凤眼正空手

沉着冷静对战的中年儒雅男子,不觉皱了一皱眉,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好兆头。

须知他的结拜义弟广成道人亦是大苍峰御下七大道首之一,神通惊人,其一

身不俗玄功相较于他也是决计不会逊色太多。却哪里知晓今日受命来此神照峰中

攻山,与那身披白羽的儒雅男子一番交手下来,不但没有占着半分便宜,反倒被

其一只如有魔力的手掌打的左支右拙,后退连连。若非有着结义兄长削骨道人玄

灵子与着一众近万弟子在旁压阵,那凌云子广成道人此时几欲便要弃招而逃。

场中二人如走龙凤,又交手一阵,眼见那广成道人还有数息之间便要只身败

退。削骨真人冥法成见状眸中寒光一闪,窥着缝隙,脚踏流星,正欲调运丹田玄

功,鼓足全身之力便要飞剑入场,对那个儒雅中年男子背心突施奔袭,却忽地听

闻,『砰』地一声轻微炸裂之响,那兀自仗剑起势的削骨道人冥法成还未来的及

发出剑招,顿时整个后脑勺便被轰飞了半边,那零零碎碎的脑浆血肉飘洒的漫天

都是。

这极为突兀出现的一幕场景太为骇人,在场众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向仗着

玄功高绝最是自负,喜欢将人削骨戳眼切成血肉零碎的削骨道人玄灵子,在一瞬

间几无反抗之力的半边脑袋便被人一招轰成碎渣。

那本自在旁与中年儒雅男子遥相激斗的广成道人一见如此骇人无比的惊人情

形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双掌奋力前推,使了一招『倒震山岳』一个折身退挤

进一众大苍峰弟子身后,那犹自还在气喘吁吁的惊惧声音厉声喝道:「都给我并

肩子上,替法成首座报仇,将这一群神照峰的叛逆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那人数近万的一大群黑压压的大苍峰弟子们本欲发声呐喊,执刃

冲锋,却是不想此时天地间传来一阵阵更为猛烈的铺天盖地马蹄颤动之声。

「不好!」

一众大苍峰弟子慌乱间,那怕被人突施暗手偷袭,正揉身躲在一众大苍峰弟

子当中的广成道人凌云子忽而瞧见了前方断月峰山脊之上有一个穿着一袭黑色劲

衣,身形高大结实,留着板寸头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也似的古怪事物,正

骑着胯下一匹快马,率领着身后一大群密如蝗虫般的凶悍马匪,铺天盖地般的向

着自己与大苍峰一众弟子疯狂席卷而来。

「完了全完了!」

广成道人瞧见了数万马匪如此骇人声色的奔袭场景,不由得脑中一阵眩晕,

几欲当场昏阙过去。

他凌云子广成道人自忖也是一个胸中颇有韬略想法的机谋之人,此次与结拜

兄长玄灵子冥法成千方百计抢得来这断月峰中袭扰的名额,本自以为会狠狠的发

上一笔,却又如何能够料想的到在这凌云九峰当中排名垫底,实力最为弱小的神

照峰内竟有着如此一股滔天势力,自己千辛万苦率着门下精英弟子来此攻山,不

但未抢得分毫利益,反倒却搭上了自家结拜义兄的一条性命。

「莫不知站在我大苍峰一脉身后的乃是庆氏皇族身份吗,这群神照峰的乱匪

们当真是不要命了。」凌云子广成道人紧咬着后牙槽心中暗骂连天,此时的他深

深的后悔着自己不过是为了贪图那阗亲王许下的一丁点权势利益,便穷尽门下精

锐贸然越山出击,而即将为此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广成道人后悔不迭间,却见此时那从断月峰中四面八方汹涌而出的黑压压一

片马匪,将自己一众大苍峰弟子尽数合围。当先那名留着板寸头的奇装打扮男子

从一众悍匪中率先打马而出,口中沉喝道:「兀那畏首畏尾的贼老道,给你一刻

钟的时间考虑,向本座投降!」

这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说话之人正是赵启,他自数个时辰之前在神兆

宫中与诸行烈拟定好决策之后,便与神照峰诸人兵分两路,一路由诸行烈带领驰

援较近的神鹫峰领域,而另一路便是由赵启亲率万象门三万马匪精锐千里奔袭断

月峰,来救援那山门落座于神照峰山谷之间的伏月门主。

赵启这一路之上紧赶慢赶甚为卖力,他几疑生怕自己一个救援不及时,那伏

月门主的断月门一脉便会从此被大苍峰势力从山中抹去。那伏月门主之枭雄心性

虽为桀骜难驯,但在赵启的振兴计划当中却是不可或缺的一名强助力。而更且赵

启如若放任断月峰一脉在眼皮子底下被外峰侵袭势力剿灭,这样的结果,无论是

从他继任神照峰一脉首尊的声势名望上来说,还是其他角度,都是赵启无论如何

也不能够承受的起的。

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那削骨道人举起手中长剑试图从伏月门主背后偷

袭之时,赵启倏而间打马赶到,猛地一下在马背之上收缰提腹,人立而起,手托

g—22式阻击步枪凌空祭出了那惊魂动魄的精准一击。

玄功练的再高,也决计敌不过背后一枪偷袭,说的便是如今这种情况。

「可以想象你在大苍峰中也一定是个狠厉角色,只是可惜你运气不好遇上了

我!」赵启看着地上削骨真人玄灵子那挂着半只零碎眼珠,犹自死不瞑目的半颗

破瓜也似的脑袋,心中暗叹了一声,当即从胯下快马之上跃然而下,走至那脸色

沉稳但却其中隐隐有着一丝阴霾的中年儒雅男子身前,一拱手道:「某家听见外

峰入侵断月门的消息,便率众前来相救,却是救援来迟,伏月门主当无遭受太大

损失吧!」

话音说着,目光打量,却是惊异的发现伏月门主此时间竟是独身一人在此抵

抗,不仅没有门下弟子随从跟随,更未带任何兵器,心中不由暗自咂舌道:「那

伏月门主的座下不是有号称神照峰弟子精锐之最的数千门徒吗,怎个今日却不见

有半个人影,而且那日里一直随身不离的两个负剑奴也不在此处!」

「多谢尊者大人援手之恩。」在赵启心中疑惑之时,却见伏月门主微微躬身

道。

亦还了一礼道:「伏月本想以身为饵,诱这大苍峰的两个贼道入我断月门之

伏,却没想到尊者大人竟先我一步赶到自行出手了!」说话间右手虚空遥遥一引

袖袍,却见断月门那一方崎岖蜿蜒的山脊之上显现出一个又一个的高大身影。

赵启目力非凡可以瞧见这些人影黑衣覆面,俱都穿着清一色的劲装武服,或

执长刃,或背弓箭,神情专注,凝神呼吸,握着兵器的手一动不动,明显在此设

伏高度警戒多时。

「赵某孟浪,却是不知伏月门主竟早些得了消息,在此山门之中设下重重大

网。」赵启瞧见伏月门主身后的这群断月山弟子,各个玄功扎实,神俊非凡,心

中不禁暗赞一声,却只在心中艳羡道:「那诸行烈麾下的马匪数量虽多,但论及

精锐程度,却是远远不及这伏月门主的断月山一脉弟子,瞧着今日趋势,搞不好

这伏月门主不需我之相助,也真个能鲸吞下这一大波来犯的大苍峰势力,诸行烈

这招祸水东引的谋略却是算错一步。」

「伏月平素虽在山中多为隐忍,但半数时间都在棋上推演格局,而我之先辈

亦在这凌云九峰当中设有诸多暗门,是以能够提前洞知外峰袭扰消息也不是不足

为奇!」伏月门主那沉稳的声音略微有些讶然道:「这些事情尽都在伏月的意料

掌控之中,只是伏某委实没有想到尊者大人你居然能够放弃掌峰肃野之见,说服

那桀骜不逊的诸行烈,并且率众来援,这让伏月的内心里禁不住有一句话想要认

认真真的问一问尊者。」

却见伏月门主说话间那对原本微眯对敌的沉着双眸,蓦然间大睁道:「说尊

者大人你胸怀万千也罢,气度非凡也罢,那些伏月都是不信的,不过,伏某却想

问一句,尊者大人您来这神照峰内究竟是为了历练而来,还是存在某种不可告人

的其他目的!」一语说罢,偌大个断月山中顿时席卷起一阵阵的猛烈劲风。

「这伏月门主竟早已识破了诸行烈的祸水东引之计,并在短短的十数息内从

细节上推演出我之心怀中暗藏巨大辛秘?」赵启闻听那伏月门主口中不急不缓吐

露的惊人之语,心中在暗自咂舌震惊的同时却也冷静下来,急速思考道:「伏月

门主这等细思极恐的心机着实恐怖,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伏月门主与诸行烈都是一

般枭雄心性,倘若手段控制得当或可收为麾下助力,不想却是大错特错,现今看

来,这伏月门主不但野心巨大,更且有着一颗不输自己可吞山倒岳的逆反之心,

这样的人与之合作尚可,但是若想将之势力收入门下,只怕却是一件极难做到的

事情。」

赵启一念想着,忽而脑中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设想可能,「反

正都是瞎几把胡扯,他也不可能看出我之假承身份,不若我便改变策略再诳他一

番?」心有所动,当即毫不犹豫佯装敞开心迹,将自己内心底深处最为忌讳之事

和盘托出,说道:「伏月门主之推演能力某家甚为佩服,你说的不错,本尊来从

大雄宝寺来这神照峰中却非仅仅是只为了历练而来!」

伏月门主没有料到赵启竟如此干脆的承认了自己心中测断的事实,眼皮不由

得一跳,当即双手一展,划了个弧形,以小神通领域之力强自抹去了自己与赵启

二人周身声响禁制共颤,摆手请教道:「伏月不才,却敢请教尊者鸿鹄之志!」

「大佛之所以命我来此却是为打破神殿道统千秋之传的不二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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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玩就索性玩的更大一点,赵启脑中一念记起这伏月门主的断月山一脉好似

也是因谋逆而被受牵连流放至此,当即也逆向转动思维,天马行空的瞎扯蛋道:

「我敢把心中最大之行藏隐秘在此山门前与你倾尽吐露,却不知伏月门主也敢否

与我一般,在这凌云九峰当中沉舟一战,共创未来之宏图伟业?」

却见伏月门主那本自沉稳的眼眸中幻出一阵惊异神采,过了好半天方才吁声

叹道:「神殿凌云九峰,屹立中陆定神洲千年不倒,单只凭你我一个小小的神照

峰,却是有些异想天开,殊难撼动了……」

赵启此前在特种部队中曾学过心理,知晓此时间那伏月门主心中已然有所意

动,定然不能让其在此时间壮大心中退却心理,当即不等伏月门主将口中拒绝之

语说完,迅疾快语抢话道:「事到关键,如有必要,尊上大佛会亲自出山!」

赵启这一记把握心理胡诌的猛药下的果然到位无比,在那一刹那间,恍见那

伏月门主脸上之神情一下的变精彩至极,却用他那如何也都压抑不住的激荡声音

说道:「大佛若将降世,神州九陆寰宇之内必将天地颤动……」

第四十三章定计

「我要凌云九峰当中的三亭地界!」伏月门主两眼紧盯赵启眼眸,思量许久

方才试探说道。

赵启曾在境外与一众奸猾似鬼的大毒枭们勾心斗角长达数年之久,心思自是

何等的老练,甫一闻听伏月门主口中说出的试探之言,心中便知那伏月门主如此

对自己大开其口的索要利益,只是因其怕自己事成之后卸磨杀驴,故而才狮子大

张口的出言试探自己,不觉心中冷笑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劳什子戒律大佛的徒

孙,也没有什么实力能够击破凌云九峰,我之所以会这样借势诳你也是为求自保

全然无奈之举,只怕这到得最后在你心头的美好愿景却是空欢喜一场!」

赵启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表面上却得将戏做足,旋即佯装出一副认真沉思

样子,装模做样的思考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郑重其事说道:「不成,至多只

能给你一峰之地,不过我也不能全然保证,这些请求还需我向大佛倾力争取!」

伏月门主虽听赵启言出拒绝,内心里却是出人意料的惊喜连连,双手紧紧握

拳,一阵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强自抑制心中喜悦神情,使之不会溢于言表,镇

定说道:「如若首尊能够确保你我之间的协定不受戒律大佛约束,伏月却愿穷尽

一山之力替首尊大人再出奇谋!」

其言下之意竟已认同赵启神照峰诸脉势力座首之位。

「不容易啊,伏月门主这只老狐狸终于还是上钩了!」赵启心中惊喜之余,

浑身上下猛地一阵颤栗,却是知晓自己在得了伏月门主这一脉在神照峰中隐忍多

年的强劲势力相助之后,至今往后在这神照峰内却是彻彻底底的坐实了凌云九峰

一脉道首之位,其峰主宝座在此后的数年间再也无人能够为之撼动!

「本座既得伏月门主相助,又有诸殿主与青阳先生的二脉势力巨力相协,此

时的神照峰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混乱无序之所,俨然已成铁板一块,本座倒想

看看那敢于来此犯境的大苍峰的一脉皇族势力,却要该作如何收场!」赵启亦出

一手凌空虚划,破去那伏月门主设下的传音禁制,一对杀气肆溢的眸子看向场中

那躲在人群中,兀自万分戒备的凌云子广成道人沉声喝问道:「兀那贼老道,时

间现下已经过的差不多了,却是否有想好要向本座投降?」

那因畏惧赵启手中器械之力,而躲在一众弟子身后畏首畏尾的凌云子广成道

人仍旧试图顽抗道:「老夫乃是大苍峰道首白玉真人座下大苍七子之一,识相点

的便放老夫归去,咱们日后也自好相见!」

「什么狗屁白玉道人本尊却未听过。」赵启冷哼一声说道。

「混账东西,白玉座师是乃是玄功小圆满巅峰之境的大真人,法相庄严,道

法高深,更是庆氏皇族一脉诸多皇子的御前出阁讲师,兀那嘴上无毛的胖大贼和

尚,你若识相便乖乖的让你门下的匪徒们让出一条道路,若伤了我等,座师震怒

之下定然叫尔等小峰死无葬身之地!」却是凌云子广成道人身旁一名胸前碧绿长

袍上绣着一朵白云的弟子色厉内茬的出声喝道。

这名胸前纹着一朵白云的弟子乃是那被赵启先前一枪爆头,死相惨烈的玄灵

子冥法成座下精英弟子之一,平素里打着他尊师削骨道人与白玉真人旗号做惯了

诸多狐假虎威的恶事。如今见得这帮匪徒里领头之人竟如此年轻,心中驻定了赵

启是一个未见过世面之人,是以当即便想再用他那套言辞,出言恫吓赵启一番。

却哪里知晓赵启内心里本就是一个无法无天之人,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做那逆

谋之事,他的这一番苦心思索的恐吓之言恰巧用错了地方。

话音方落,却见赵启忽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桀桀,在这山谷之中悠

远回荡,颇为骇人。

「我……白玉座师法相无边……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甚……」那名大苍峰

精英弟子见赵启笑的一脸狂态禁不住心下一个哆嗦,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握紧手中

器刃。

却听『哐当』一声,那名削骨道人座下大苍峰精英弟子手中兵器落地,与此

同时忽而前胸胸口之上蓦地绽放出一朵殷红血花。却是赵启身旁一直卷着长长袖

袍的沈天官不知何时暗中出手,握着手里一只『滴溜溜』正不住旋转的染血漆黑

判官笔,啧啧咂舌道:「却是哪里来的外峰狗儿在此震天阶的大放厥词,真是楞

的聒噪。」话音落下,那精英弟子大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眼眸,尸身『噗通』一

声仰倒在地。

「贼子好胆,老夫好言相劝不听也罢,竟敢再伤我大苍峰道统之人!」那凌

云子广成道人哪里料得自己已经搬出了那白玉真人之名,眼下竟还有人敢不识抬

举,暗自出手偷袭,脸上怒气一闪,正欲与眼前那手上执着一只漆黑判官笔的老

神官动手,忽而却听『砰』地一声,脚下好似被人以巨力发始,猛地投掷来了一

物。

那凌云子广成道人只道是又有贼人居中暗自出手偷袭,连忙迅运玄功护住全

身命门,正待提声呵斥周遭一应大苍峰碧袍弟子们随他一同奋力突出众匪重围跑

路之时,忽而眼眶中一对眸子蓦地大睁,惊的几欲脱出眶外,那原本想要高声呼

喝而出的豪情壮语话也被吓的一下卡在喉咙之内,怔怔说不出话来。

「赤……赤元子师兄!」

凌云子广成道人张口结舌,呆呆看着那被人掷来,滚落在足下的那一个须发

箕张,瞪着铜铃暴眼的道人首级,嘴里喃喃自语,自顾失神道:「怎么可能……

赤元子师兄不是率众入境神照峰领域去屠灭那神鹫峰了吗……却怎么会落得……

如此下场……」

也无怪乎凌云子广成道人会如此震惊,那赤元子狄无望乃是大苍峰白玉真人

座下『镇卢妙,赤玄法凌』七个道首当中除去玄功最为高深的上三道外,四平道

中实力最为强横的一人,却不想今日方踏神照峰领域,竟遭如此横难,被人以一

掌绝横之力生生扯去整个头颅。

凌云子广成道人看着地上狄无望那一颗断颈之下还犹自拉扯着的一大截碎骨

血肉,不觉心下恶心,若非此时他以玄功之力强自镇压着心中呕意,只怕当场便

要吐个稀里哗啦。

恰在此时只见一众马匪当中分出一条过道,诸行烈那穿着一袭黑色玄甲的高

大身躯脚下迈着大踏步,率先越众而出,一边不住拭擦着手中汩汩流淌的殷红血

液,一边仰头高声大笑道:「诸某却是不辱使命与鹤青阳先生一同出手,诛杀了

这来犯我神照峰的大苍峰敌酋!」话音落下,身后陆陆续续的跟着走出以鹤青阳

为首的神鹫峰领域一应执牛耳者。

「喔,青阳先生也来了!」赵启看着那一身道袍被血染红,一脸阴鸷鸷神情

的鹤青阳带领着身后一众联盟势力亲信从诸行烈身后显现出身影,眼前一亮,不

由转目瞧向诸行烈,一脸拿腔作势的模样,笑吟吟的说道:「却不知诸兄与此撩

交手一共用了几招?」

「某只使了一招『巨龙吞象』便扯得这老匹夫人首分家!」

诸行烈在众匪环绕的极西北之地摸爬滚打多年,眼力介儿自是高明,如何听

不出赵启话中有意将自己捧高并且拉拢鹤青阳,当即一折身,轻摆甲衣,抱拳摆

手一引身旁鹤青阳,口中话锋一变,谦让无比道:「若非是鹤门主的一对紫阳绝

鹤掌在旁,打的那贼厮鸟老道无心回首反顾,料来诸某也决计难以用得一招能毙

敌!」话语中既巧妙的抬高了自己的同时却又无形之中大大的彰显了鹤青阳玄功

精湛。

鹤青阳心中虽猜想到自己山门此番遭难多半是眼前这人所为,但此时此刻大

敌当前却也亦懂审时夺度,当即转过身躯,略摆袖袍,一掐指决,执了个道家的

抬首揖礼,那颇为阴鸷的溅血脸容上微一变幻,竟是眨眼间化出一丝笑容,如沐

春风道:「诸殿主却是太过谦让了,那大苍峰七子四平道中的赤元子狄无望一身

玄法高深,不弱于老夫,若无诸殿主关键时候奉上点睛一笔,想来老夫神鹫峰一

脉今日也甚难如此简单收场!」

「哪里哪里此番还是鹤门主出力最大,诸某权当陪衬!」

「这两个皮里阳秋的老戏骨若不去接戏,简直是太可惜了这大好天赋……」

赵启瞧着诸行烈与鹤青阳两人在一众门人弟子之间,各自都相互恭为谦让着

对方,却又在暗地里不着痕迹的虚以委蛇,不觉摇了摇头,心中颇感无奈,「若

然有朝一日我离开神照峰,这几个貌合神离的家伙们只怕要不了多长时日便会在

这神照峰山门中相互斗的一塌糊涂。」

赵启心中亮如明镜似的,知道眼前这正自悄然勾心斗角的两人,包括与那站

在自己身旁,一直未开口发声作响的伏月门主,这几人在利益使然的驱使之下被

自己强行糅合在一起,面对外峰强敌的进击袭扰,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空前的合作

起来,但是如若有朝一日,自己假冒大佛传人之身份被他们识破,只怕须臾间便

会闹得个四分五裂,齐齐反水之局。

「单靠借势借力却是不行,论使谎言说的再好,也终究有一日会被人揭穿,

我还需在这神照峰内设法拉扯起一支只效忠于自己的势力,唯有手中掌控并且握

有强大的势力,方能不惧谎言看破,彻彻底底的将这一脉乱象势力压服!」

大苍峰之强大的进袭威胁迫在眉睫,赵启却不愿在此浪费这仅有的一点宝贵

的时间,对他来说早一分摸清楚大苍峰内势力格局,那便多出一分胜算。

「兀那贼老道,十息之内若再不举械归降,莫怪本尊不念神殿同脉香火,下

狠手将尔等全部株连!」赵启双眸寒光四射杀气腾腾道。

那凌云子广成道人此刻间仍对退得脱身抱有侥幸,犹自大张着嘴,厉声厉色

道:「神殿当中有明规纪律不得相互内斗,你若真个敢下狠手将我等全部灭杀,

老殿主决然不会放过尔等。」

赵启却理也不理那广成道人口中的威慑恫吓之言,只顾自的嘴里发声数数:

「一,二,三,四,五……」

「怎样?放我归去……我回门便规劝峰主不再来此侵扰神照峰。」那凌云子

广成道人见赵启此时仍在固执吐息,扣手掐算时间,不由心中有些发虚。

「六,七,八,九……」

当赵启即将数完最后一息数字之时,却见那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的精壮马匪

脸容上凝现出凶残嗜血的狰狞之色,隐约然各个都高高举起手中白晃晃明亮刺眼

的马刀,好似只消待赵启最后一声令下,便会提刀纵马将这山谷中心的一众大苍

峰待宰羔羊们一举屠灭殆尽。

「停……停……别再掐指算了……我缴械,我投降……」

那凌云子广成道人见势不妙方觉害怕,此时的他好似生怕赵启出口将最后一

息读完,当即一扯嗓门,语气喘急,快的一溜烟儿道:「投降,投降……一群没

长耳朵的废物们难道没听到吗,本座让你们丢了兵器投降!」

「可是广成师叔,本门不是有规定,若交战时擅丢器刃是要遭受山门重罚的

吗?」却在此时也不知道是哪个道人门下的一个年纪轻轻弟子,分外不合时宜的

低低咕哝了一声。

「我罚你大爷的,你他娘的是想害死老夫吗……」那年轻道人漫不经心的一

声咕哝却把广成道人吓得不轻,当即如三尸神暴跳,脚起惊雷,猛地飞跃而起,

一个斜踢脚便将那名多事的年轻弟子踹翻在地,双手上下手舞足蹈,赶命般的发

声催促道:「快快快,弃刃弃刃,至高道首白玉真人不在,老夫现在便是规矩,

你你说你呢……唔……还有那边那个嘴上没长毛的小儿,那手上器刃又不是你自

己的命根子握的那么紧作甚,却给老夫撤手了。」

只见那被赵启用心理学上的攻心之法吓得肝胆欲裂,几欲崩溃的凌云子广成

道人在一众弟子人群之中发疯似的上蹿下跳,不住挥舞着手臂,将人群中一个又

一个哆哆嗦嗦来不及丢弃手中兵刃的大苍峰弟子们逐个击倒,有的时候出手打的

急了,索性也不再管顾,往往一下出掌发力,便是『呼啦』一声被掌风击倒一大

片。一时之间大苍峰偌大个弟子万人方阵中鸡飞狗跳混乱一片,满是一众倒地弟

子口中发出的鬼哭狼嚎哀叫之声与那凌云子广成道人在众弟子人群中一阵快似一

阵的的呼喝谩骂之音。

「我神照峰的一众悍勇儿郎们,去帮那耸道人一把!」赵启睁眼看着在自己

层层重压之下,那如患了失心疯般的凌云子广成道人闹出的这滑稽一幕,心中哭

笑不得,当即气运丹田,提声猛喝道:「本座只说这最后一句,但凡持械者杀无

赦!」

一声喝罢,周身一众精壮悍匪亦都同时附声大喝道:「持械者杀无赦,持械

者杀无赦——」声音轰隆隆的,在这断月山辽阔的山谷中响彻一片,好不壮观。

在数万马匪震颤山谷的漫山遍野呼声大喝声中,那一个个士气本就低迷无比

的大苍峰入境寇边弟子们吓得胆颤心惊,只觉手中握的不再是兵刃,却是一道催

人性命的灼手惊雷,纷纷好似被蜇了手般的『叮叮当当』弃了一片,须臾之间满

地便被丢满了那大苍峰用极精玄铁打造而成的各式兵刃。

「很好,那贼老道,你既这么识趣我便不难为你了,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赵启看着眼前这群一大片稀里哗啦被自己折腾的好不狼狈的大苍峰弟子们,微眯

起双眼,脑中如有定计,用戏虐般的口吻笑道:「分列,自缚,剥衣……」

赵启的话音落下,与此同时凝身站于赵启身旁的伏月门主,诸行烈与鹤青阳

三人几乎在瞬间听懂赵启话中蕴含深意,相互对视凝望一眼,各都看出了对方眼

中难以掩饰的诧异震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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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尊大人,确定我等要破后而立,越境反击吗?」断月峰山谷正中一方巨

大的斜院道庭之内鹤青阳垂袖站立于殿堂左侧,那一脸阴鸷鸷的神情颇为郑重,

道:「这大苍峰乃是庆氏皇族一脉旁系子弟的后方大据点,我等这番倾尽全山之

力入境反击,只怕届时会与对方结下死仇,这对我神照峰未来发展颇为不利。」

「是啊尊者大人,鹤门主平素里虽然爱玩弄写诡秘伎俩,但是说的话还是有

些道理,我们此番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已经是难以向神殿交代了,若是再行这样深

入对抗下去,只怕届时这凌云九峰中要出大乱子。」站在赵启身侧的沈天官亦是

点了点头,言出附和鹤门主的想法。

「依小道看不如派些人去与那大苍峰讲和吧。」花玉道人恰巧不巧又插了一

句话道。

「诸兄,伏月门主你们的意思呢?」居于道庭大殿正中的赵启闻听这三人言

语中流露出的劝战之意,不由皱了皱浓眉,目光看向凝立在殿堂右侧双手分别横

胸附后的诸行烈与伏月门主二人。

「某家在极西北之地厮混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学到,却领悟了一个道理,当你

面对敌人袭来的横加挑衅之时,不管他的实力有多强多弱,你如不能在最短的时

间内做出反应,并将对手的牙齿一颗一颗全部敲落,那将会落得这个下场的便是

你自己。」诸行烈一对虎眸中精光绽放,一甩袖袍大刺刺的声音说道:「某家的

意见便是当主进攻,我们不但要反击,而且要狠狠的打,打的这群皇族旁系子孙

们直到屈服为止!」

诸行烈杀气腾腾的声音说着,赵启不着痕迹的略略点点了头,转而面对着伏

月门主道:「伏月门主一直未发声响,想来心中定是有所高见。」

伏月门主眯眼着一对丹凤眼微微沉思一阵,却把话语原封不同的又推回给赵

启,那略显老成持重的声音说道:「赵峰主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决断!」

「全他妈的都是一群老狐狸!」

赵启见伏月门主也这般将包袱甩回给自己,心中不由暗骂一声,却也颇感无

奈,他知晓自己此前提出的反袭之策太过骇人,非是有绝大魄力之人根本不可能

会赞同他的这一思想,而更且他赵启此时此刻如不作出这种决断,及时将整个神

照峰的未来命运绑上自己的战车,只怕到得将来打蛇不死反被那阗亲王一众权贵

反咬一口,这最后的下场只怕与那被自己一枪爆头的玄灵子相比一样也都好不到

哪里去。

赵启决不允许自己到得头会落得这个凄凉下场,思既如此,当即一咬牙决心

再下一味猛药,提气沉声道:「事关于此既然大家心中都有各自的见解了,那么

本尊也来说一说我心中的想法。」

却见赵启蓦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道:「这,我需要强调的是你们都没

有理解我话中的真谛,本尊所说的反袭并不是指如他们一般简简单单的打完便撤

走,我口中所言的反袭是指反击之后将占有所得的领地彻彻底底的收伏,并且将

之归纳于我们自己的山门!」

赵启的声音方才落下顿时之间偌大个道庭内寂静一片,鹤青阳脸色一阵阴晴

变幻不定,似乎正在急速思索算计着得失。而那沈天官与花玉道人却是一张脸堂

变成了猪肝色,明显被赵启这一番惊人的言语吓得不轻。唯有那诸行烈与伏月门

主在听完赵启一番叙述之后脸色波澜不惊,好似未受多大影响,但也都在暗地里

握紧双拳,眼中异彩连连暗自绽放不止。

「这第二嘛,方才青阳先生也说了,那大苍峰一脉势力的背后身份也不过是

庆氏皇族『旁系』而已。」赵启见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指节曲弹,伸出第二根

手指,刻意将『旁系』二字咬音极重道:「若论及背后势力本尊有座师大佛御下

的整座戒寺禅院可以依仗,若论及身份本尊亦有庆氏皇族真正意义上的正统储君

『祈皇朝』在背后相加呼应,是故无论是背后的势力也好,身份也罢,那大苍峰

一脉的贼首们都没有资格与本座相提并论!」

赵启一番霸气侧漏的言语说罢,却见殿内在场的诸人脸上的神情都变的精彩

了起来。那先前一直在心中计较得失的鹤青阳忽而一拂袖,对着赵启拱手拘礼说

道:「还敢请教首尊,我神照峰的背后当真有皇朝神君的暗中支持?」

「青阳先生若是不信,且看一物。」赵启却不多做解释,当即探手入怀掏出

先前祈皇朝曾借内侍高让之手转赠于自己的五枚神符。

「竟是神王宫用来保护历代储君的无上令符。」鹤青阳看着赵启手中那五枚

拇指般大小通体漆黑如墨的三角形令牌,面皮一抽,神色不由得大变道:「据说

神王宫每一代储君都会被神殿赐有十枚可以通令神殿诸大神通的调令,不想皇朝

神君如此看重尊者,竟一次性将自己半数贴身护命神符都赠于了尊者!」

鹤青阳徐徐说着,那对阴鸷鸷的双眼眸中不断往外流露出一丝丝掩盖不住艳

羡之色。

「不好意思,青阳先生,本尊却要纠正一下,皇朝殿下赠给我神符的总数一

共是六枚,先前在神照峰上却已用去一枚。」赵启目光看了看那脸色略微有些尴

尬的诸行烈,口气不疾不徐道。

赵启闻听了鹤青阳对神符的一番深入见解,表面之上虽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

淡定模样,但其内心里却是一阵猛地翻江倒海,若鹤青阳口中之言属实,他如何

也猜想不到这看似大大咧咧的祈皇朝对自己居然真个敢下本钱,连自己这贴身的

护命之物都肯直接赠送自己,试想而知那索求自己帮忙一事是何等的事关重要。

「我本以为这几道神符对祈皇朝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却没有想到这祈皇朝

对我如此这般痛下本钱,却到底在图谋着些许什么?是图谋得到戒律大佛的势力

支持,还是在谋求其他?」赵启浓眉紧蹙,一缕忧虑思绪悄然爬上心头。

「既我神照峰得势如此,若不进取岂非便宜了大苍峰那伙酒囊饭蛋。」赵启

身旁的沈天官蓦地一下走上前去,行至大殿正中,一摆袖袍,双手捧着手中一对

通体漆黑的判官笔对着赵启一拱手道:「小道不才,却愿替首尊大人打个先锋,

率领我神兆宫座下数千弟子叩开那大苍峰的山门!」

沈神官的话语方一落下,却听一旁传来一声嗤笑之声道:「沈老倌儿说话真

是好大的几口气,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神兆宫究竟有几分几两,若论得这率先叩

山的先锋人选却有谁能比的过我神鹫峰的鹤天师!」却是站于鹤青阳身后位列次

席的托天峰峰主成不阿面现不屑冷冷笑道。

「成疯子,你这鹤老儿门下的一条小疯犬瞎吠些什么呢,说沈某实力不济?

有本事自个带着托天峰的一群狗崽子们与我神兆宫在此分个高下?」沈天官脸色

一片阴霾,闻听那成峰主对着自己言出不逊,当即出言发难反讽道,却是直言那

成不阿的托天峰不过是跟在鹤青阳身后的一条哈巴狗。

「沈老狗动嘴皮子我说不过你,成某倒是真想领教一下你拳掌之上的功夫是

否也如嘴皮子那般厉害!」那成不阿被沈天官一阵阴阳怪气的讥讽,忽而双眼充

满血丝,真个好似一条似欲抓人撕咬的疯犬一般恶狠狠的龇牙道:「沈老儿,来

战!」一撸袖袍,正欲上前与沈天官拼命,却倏忽被鹤青阳斜刺里一只手掌按住

肩膀,和声说道:「成儿,冷静,今日我们来此是为了共商退敌大计的,而不是

来这里相互内斗的!」

「鹤门主,说的好,我们都是为了退敌而来!」于此时间,那头上带着一顶

黑色高帽的范天尊忽而拍打着手掌走上前来道:「鹤门主既是如此谦让,那这首

袭大苍峰之人便由范某与我大哥诸行烈当然不让了!」

「范天尊,那日是谁率众试图围击我神兆宫与尊者大人的,不想今日竟还有

面皮回来,莫不是觉得自己真个活腻歪了不成?」沈天官为人最是睚眦必报,一

见那范天尊从一应寒山峰弟子中走出,顿时以往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即

对着赵启一拱手道:「首尊大人,范天尊这个阴险小人最是反复无常,首尊大人

若要将之收于麾下唯恐会遭其反咬,不若今日便由小道替尊者大人清理门户,也

正好报了那日在神兆宫的围剿冲撞之仇!」

「沈老倌儿好胆!」

「你神兆宫活腻歪了不成,是不是还想像上次一样再被灭上门去?」

这次发声怒喝的又变了人选,竟是那诸行烈身后几个抄着玄铁臂膀的赤膊大

汉。

赵启眼见斜院道庭之内几方势力人马呼喝咒骂之声连成一片,事态已几近失

控,只觉脑中突突,头疼无比,他此前费劲力气将这峰中大半势力凝聚在此,原

以为大敌当前,这几伙不谐势力也会相加合作,却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为了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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