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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贺时雨,自从13岁时参加公主的寿宴时惊艳全场,便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要不是她小时候就跟汶山郡王方相霖定了娃娃亲,来求亲的达官显贵还不得踏破门槛。

这一次洗劫赫赫有名的富商贺家,不可不说日後极有可能付出代价。

然而山大王乌雕号听闻贺家小姐也会途径这里,便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一定要把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抢到手不可。

众匪一边哄笑,一边猜想山大王会怎麽强jiān这娇滴滴水灵灵的美娇娘,也不知能不能当众行yín,让大家一饱眼福,更有甚者指望大王干完了,能把这美娇娘也分给众人干一干,光是想和说,一众人就已经硬了大半,个个顶着山丘一样的裤裆走路。

也正是众匪得意忘形,放松警惕,很快,他们的狗命就到了尽头。

一lún弯月挂上树梢,山间有清风拂过,众匪火把皆是一闪。

火光一闪,一个清瘦的黑影电光火石般掠过,只听得锐器破空,一连串踏步声,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哧!哧!哧!」仿佛有什麽东西从体腔里嗞射出来。

众匪睁大双目,张着大嘴发不出声,一个个眼珠好似要迸出眼眶。

只见他们的脖子上凭空延伸出一条红线……几个匪徒试图动了动身体,那条红线骤然炸开,鲜血好似喷泉般冲出来,一时间空气中炸开一片片雪舞,匪徒们徒劳地手脚在空中划了几下,便接二连三地倒地,血尽而亡。

他们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到最後一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转眼间只剩下扛着贺时雨的土匪甲,土匪甲整头整脸都被冷汗浸湿,他颤颤巍巍地伸出空闲的左手,摸了摸脖子上细细的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一边用五个手指捏住那条线,一边迈开脚步,试图离开这里,无奈他每动一步,便感到头颈又错位了一分,终於他承受不住恐惧,迈开步子跑起来,跑出没有三步远,巨大的血压便冲破头颈,他整个头飞了出去,没头的身子跑出七八步远,才栽倒在地。

贺时雨也随着土匪甲的无头身栽倒在地。

她睁大眼睛,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反应。

视野中一个身影越走越近,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一双大手轻柔地,稳稳地将她抱起。

「已经太迟了。

不过还好,至少救下了你。

」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贺时雨渐渐回过神来,一双美目迎向那人的脸庞。

她看见了一张乾净削瘦的脸,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看似有些冷漠,紮着整洁的发辫,一些发丝随风飘散,拂在贺时雨的脸上。

青年男子走回惨案发生的地方,找回了一匹惊马,将惊马拴在被土匪遗弃的贺家马车上,这才把贺时雨轻轻抱进马车里。

男子赶车下山,马蹄声嗒嗒,将这座沾满血泪的山渐渐甩在身後。

三被年轻英俊的侠客猥亵至高cháo「你叫什麽名字?你家在哪里?」男子的声音很稳,很冷漠,不知为何这冷漠却让贺时雨感到安心,仿佛这种冷漠能减轻她的痛苦。

「贺……时雨。

」她沙哑地回答,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

「唔,京城贺家。

我大概也听说过你。

」男子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走到一处溪边,男子放马去喝水,他将贺时雨也轻柔地抱下来,用一片乾净的树叶舀水给她喝。

贺时雨小口喝着,双目无神,好像她的灵魂也被抽走了。

男子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

「唉,如今虽然救下你,可你目睹这一切,经历这一切,日後还能做一个正常人吗?」「我虽然救了你的人,可如果不救你的心,任你活在痛苦,恐惧,怀疑,自我厌弃之中,那和不救又有什麽分别呢?」「你才十几岁,还有漫长的一生要活,日後还要嫁人,要经历男人,经历情爱,试问你能带着今天这一切,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吗?」那男子喃喃低语,也不知是在对贺时雨说话,还是在说服自己。

「罢了……那个人……虽然教我秘术的人叮嘱我千万不能随意使用秘术,可今天这样的惨事,已是人间罕有,我也不能算是随意使用了!」男子说完这一句,仿佛下定决心般,朝贺时雨探出身子。

贺时雨也不禁望向他。

这一望,仿佛她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了,她渐渐意识涣散,看不见也听不见周遭的环境,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那男子循循善诱的声音。

「听我说,今天发生的一切,你既要记住,又要忘掉。

你要记住这世道的艰险,人心的险恶。

」「但你要忘记肉体和心灵的耻辱,记住,这不是耻,你不要让羞耻控制你,杀死你,生存比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