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节(1/2)

宋家小哥儿挽袖子追上来,得意道:“蛋弟弟你可能不知道,我玩投壶可是向来百发百中的!”

“这么巧,我也是百发百中哩!”蛋弟弟不甘示弱。

外面愈发的热闹,不管是宋家女眷还是专门来捧场的小哥儿、小汉子们,都把所有地方处理的很好,让贾求孤府上瞬间变得井井有条。

一件件或轻或重的礼送入库房,登记造册;灶房里的厨子甩开膀子,一盘盘美味佳肴送出来。

流水一样的席面送入厅堂,燕洵率先拿起筷子尝了尝,满意道:“这找六皇子借的厨子就是不一样,豆腐不但雕了模样,吃起来也很不错,你们都尝尝。”

贾求孤有些拘谨,拿了筷子就夹了点豆腐渣吃,也不敢看戚姐儿。

“戚姐儿,你来尝尝。”燕洵笑道。

“果然是六殿下的厨子。”戚姐儿道。

见着两个人都有些硬邦邦,燕洵便道,“年岁上,你们都差不多,这个不用说。你们也不要担忧年岁,看看我和镜大人,再看看我们保育堂的战兔,他的年纪可是更大。家世上,戚姐儿自然是比贾大人更胜一筹,但贾大人往后前途不可限量。你们若是有意,若是不好意思看对方,便都冲着我点头……”

“今儿个我既然决定给你们牵线,自然是要说得明明白白。”

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燕洵便瞥了镜枫夜一眼。

镜枫夜赶忙帮燕洵夹了一块肉,把肥肉踢掉自个儿吃,肥瘦相间的送到燕洵碗里,又帮燕洵重新倒了茶。

茶水略烫,燕洵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便赶忙缩回来。

“镜大人帮我吹吹。”燕洵笑道。

镜枫夜便下意识端起茶杯,帮着燕洵吹凉,又直接送到燕洵嘴边。

就着镜枫夜的手喝了口茶,燕洵淡定道,“你们若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呢?那我便说说当初我跟镜大人吧。”

“那时候我刚去鸿胪寺看到镜大人浑身都是土,也没穿衣裳,就腰上围了块兽皮,实在是有失风度,不成体统,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且镜大人就会说大秦官话,旁的什么都不会,别说识字了,就是火折子都不会用。这样的镜大人,连寻常百姓都比不上,且还是妖怪,是在鸿胪寺里,被道兵日日夜夜监视防备的妖怪。”

听这燕洵这么说,贾求孤和戚姐儿都是一愣。

看看现在镜枫夜的样子,他除了身上的龙鳞痕迹,跟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区别,且一身的本事,当初那座横跨大河的桥便是他一手设计。

“你们说我到底是看中镜大人什么了呢?”燕洵笑眯眯道,“当初许多人都觉得我和镜大人有些莫名其妙,会不会是镜大人用了什么妖法妖术,我这才会看中他,否则我找谁不行非要找个妖怪,非要找镜大人。”

那时候在鸿胪寺的艰难简直是如履薄冰,只要稍有差池,燕洵就会跟鸿胪寺所有的妖怪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走到今日,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今日的高度。很多人都习惯仰望他,以至于忘了燕洵曾经也是从深渊中一步一步爬出来的人。

“因为他合适。”燕洵道。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镜枫夜对自己更好,也不会再有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更不会有人能这般不顾一切的在意他、救他。

燕洵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镜枫夜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妖怪,哪怕是一无所知的妖怪,燕洵也依旧一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我不需要靠镜大人过大户人家的日子,我自己就有那样的本事,所以我才能毫无顾忌的选择镜大人。”燕洵往镜枫夜身上一靠,笑眯眯的看着贾求孤和戚姐儿,“依我看,再没有比你们俩更合适的存在了。”

*

贾府。

阮氏带着哭腔冲着贾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说说贾求孤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去帮忙,他却把咱们府上所有人都撵出来。我给他找的姐儿出身好,更有才学,是千里挑一的才女,他看不都不看不说,还要埋汰姐儿,这让姐儿以后还怎么活。”

“老夫人,我要去歧元县!”潶姐儿坚定道。

“你这丫头……”贾老夫人叹息道,“去歧元县也好,再挑几个合适的丫头陪着。求孤那孩子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如今总算是守的云开月明,也是好事一桩。他的终生大事没得人操劳,咱们跟求孤那边同气连枝,该帮忙的就得帮忙。老二媳妇,你且去挑几个合意的丫头……”

*

“阿爹!”蛋弟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先是冲着贾求孤和戚姐儿拱手,这才冲着燕洵道,“贾沈他们跟我说那个潶姐儿要去歧元县,还从家中选了不少貌美的丫头,说是要给贾大人做填房哩。”

“动作这么快?”燕洵诧异道。

蛋弟弟重重地点头,顺着燕洵的衣裳爬到桌子上,左右看了看,上前抱着镜枫夜的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茶。

喝完茶,蛋弟弟又瞥了眼桌上的吃食,赶忙转身偷偷看燕洵。

“在外面没吃饱?想吃什么让镜大人给你夹。”燕洵笑着戳了戳蛋弟弟胖乎乎的脸颊。

蛋弟弟鼓着腮帮子,往桌子边缘一坐,“我们一直在玩投壶,没怎么顾得上吃。弟弟输了一局,那些姐儿非要帮着弟弟赢,现在刚玩完投壶,他们带弟弟去吃东西了,我正好见了贾沈他们,来告诉你们这件事。”

爱吃的吃食到了盘子里,蛋弟弟赶忙拿着自个儿专用的小筷子开吃,一边说:“我还听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什么就是因为对面跟贾大人是一家人,这才会帮贾大人,我当时就没忍住……”

“你咋说的?”燕洵瞥了眼贾求孤和戚姐儿,见着他们都没有动静,便问蛋弟弟。

“他们太过分。要不是对面府上跟贾大人同气连枝,就今儿个贾不甄的娘亲来做的这些事,直接告上公堂送入大牢都是轻的,贪墨的银钱也都得分文不少的还回来。凭什么扯上姻亲关系就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贪墨,还不用做大牢?这样的道理本身就不对,对错和银钱哪有什么关系。”

“也难怪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依我看那根本不是清官,不就是对外人无情,对自己人糊涂的神经病么?”

“阿爹,我就看不惯这种。咱们大秦的律法是不是还要修改修改?这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糊涂着过来,不知道多少人冤死惨死,这天底下可还有公平公正?”

“不过那都是宏愿,注定实现不了。我蛋弟弟帮不了所有人,但那些人仗着跟贾大人有些许姻亲关系便肆意妄为的说话,我看不惯,把他们都说了一顿。”蛋弟弟擦了把嘴,冲着贾求孤拱手,“我应当是得罪了他们,还请贾大人见谅。”

贾求孤赶忙道:“我还要谢谢蛋弟弟。那些话我想都想不出来,更说不出口。原本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结果今儿个一早都来了,关了大门都没用……”

“这样不行,你得凶狠一些。我蛋弟弟算是看透了,有时候越是姻亲就越是无法无天。你且看看沈书郎、沈千银,到现在老沈家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跟这种人就不能讲道理,得直接讲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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