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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挽住玛莉的脖子。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葛蕾丝惊觉,这才想起她们还在皇宫之内。

玛莉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脸色迅速从嫣红变的惨白。

「报告政务官阁下,我们被命令要守护皇后寝宫,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不用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政务官的声音道。

「弗拉多卿。

」葛蕾丝一边喊道,一边示意身旁的两人迅速穿上衣服。

「皇后陛下,微臣有一件非常重大之事禀告。

」弗拉多道。

「请等一会,妾身目前容仪不整。

」葛蕾丝道,律红迅速的把葛蕾丝用一件黑色的衣服包起来,玛莉穿上蓝色的侍女装束,不安的站在一旁。

「弗拉多卿,」葛蕾丝待穿戴整齐后,立刻喊道,「请进来吧。

」门迅速的打开,一个穿着高领红衣的男子走进,他疲倦的面容和青黑的眼眶让人看出他一晚折腾没睡。

「陛下,」弗拉多恭敬的蹲下,「有一件令人非常哀伤的事发生了。

」「说吧,」葛蕾丝冷静的声音,令玛莉惊讶无比,「贵卿的话已经令妾身陷入深沉的担忧。

」「仁慈、伟大的国王陛下,睿智的敏特?克萨尔,」弗拉多沉重的道,「昨天傍晚已经因为急病驾崩了。

」葛蕾丝的眼睛立刻悲痛的流出眼泪,「这………」她无言的跌在床上。

相对于伤痛的外表,她的心中充盈着胜利的快乐。

玛莉的心像被绑了千斤石,丢到海里的人一样,感到窒息的压力。

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位于西首的皇后寝宫,一丝阳光也无。

(炼金三十四)忏悔两束鲜花孤零零的放在地上一片石碑上。

葛蕾丝穿着一袭黑衣,站在萨尔贝鲁克外的一处墓园里。

律红站在主人身旁替她打伞。

玛莉静静地看着葛蕾丝。

两个侍女的尸体在城外的某个耸起的土堆里面被发现,那里还有几个另外的土堆,是属于几个禁卫兵的。

皇族的威信是唯一不能被wū蔑的,既使人类永远不可能超脱与生俱来的动物性,皇族也要有一件外衣,把躯体包装成接近神的样子。

看到了不可能会发生,不存在于这世上的景象,士兵们付出的门票叫做生命。

葛蕾丝把他们全都移到这个小墓园里面,不引人注意的为他们做了一片墓碑。

「属于身陷洪流却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安息的地方。

」上面刻着这几个字,对死者却一字不提。

「走吧。

」葛蕾丝道,「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

」葛蕾丝随即往城内的方向走去。

玛莉跟在后头,已经有十五天了,玛莉心想,还没获得葛蕾丝准许她离开皇城。

惯例,是一种面对许多类似的场合与情况,所采用的某种固定不变的措施。

人们习惯于惯例,面对惯例也有惯例的反应。

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人相信惯例一定就是对的。

西克萨尔王室一样充满了惯例,像是未满二十岁的国王既使登基也不能真正握有实权等等的不成文规定。

当先王敏特驾崩之夜,几个内臣,和一些刚好在首都的皇室分支贵族,进行了一场彻夜的讨论。

雷齐身为西克萨尔唯一的王子,其身份毫无疑问,必定是第十八任的国王。

但是他只有十六岁,依照惯例,不能直接行使国王的权力,必须要有一位可以信赖的「人物」在年轻的国王身边建言,必要时替他分担不熟悉的业务。

那么,那位值得信赖的人物是谁呢?他是值得谁的信赖呢?有关这位人物的身份,并没有一定的惯例可循,大多数场合是元老重臣,有时也会是逊位的国王,甚至是守寡的皇后。

当然葛蕾丝并没有参加这场讨论。

当时她和玛莉被锁在房里。

讨论的前半也一直没有提到她的名字。

但是到了后半,一直无法决定摄政人选的讨论会上出现了让葛蕾丝当摄政太后的意见,引起了另一波的讨论。

身为皇后,葛蕾丝有几个非常不利的因素,首先,她不属于任何的西克萨尔贵族家世,第二,她不是雷齐的亲生母亲,法统上很难站得住脚。

但这些不利的因素反而变成了她最后获得讨论会肯首的原因。

葛蕾丝不属于西克萨尔的任何贵族家世,因此不会对哪一方偏袒,或是说,只要抓住她的好恶,她可以没有偏见的偏袒任何人。

与会者中不乏有参加过夜莺活动的人士,他们对这点颇有把握。

葛蕾丝不是雷齐的生母,因此这个按惯例若是要由皇后担任,必得是血亲的摄政大位,就得在所有的贵族和内臣的帮助下才能坐的安稳,因此,葛蕾丝不能轻易的得罪这些王戚贵族。

这么一来,当时的争执不断似乎有了一个解决之道,一些贵族虽然不悦,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只有内侍总长霍答尔从头到尾都表示严峻的反对,但是并不说明他反对的理由。

最后,讨论会不予理会霍答尔的否定意见,决定推举葛蕾丝皇后成为摄政太后。

雷齐缓缓的张开眼睛,雪白的床帷在窗外吹来的凉风下微微摇晃。

雷齐花了一点时间,确定背部下面的是自己的床。

头里面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手脚都轻飘飘的像是不存在似的。

既使他试着回想,也想不出过去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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