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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神龙剑客」复生,否则单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报花弄蝶杀害四位同门弟兄的血海深仇。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忧烦,禁不住又倾酒入愁肠。

再则由于陆玄霜事件,自己的名声以及「百剑门」的声誉,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虽然自己能在「十里墩」一战中全身而退,但回到「百剑门」后,却受到师叔「惊天神剑」欧阳啸天严厉的斥责,薛剑秋有苦说不出,心中更是郁郁。

「惊天神剑」欧阳啸天跟随着前门主「神龙剑客」出生入死,始创「百剑门」不坠之声誉。

十年前「神龙剑客」去世之后,欧阳啸天心有所感,毅然将「百剑门」门主之位交给了「神龙剑客」的徒弟薛剑秋接掌,自己则以老臣之心,尽力辅佐,以慰「神龙剑客」在天之灵。

而薛剑秋虽然少年得志,继承了「神龙剑客」死后之地位,但毕竟自己是师父及师叔一手所栽培,对于这位提携自己长大的师叔,真是如父如师般的尊敬,是以对于师叔的教诲,薛剑秋绝对是聆听受教,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其实,薛剑秋对于自己的毁誉及委屈,并不很放在心上;四位同门弟兄的血债,更是誓死必偿;他最感到忧愁的,却是陆玄霜。

对于她的荒yín无耻,薛剑秋以为自己早已看破,再也不会去管这个yín娃荡妇了。

可是回到莆田,已经一个多月了,自己心中却时时挂记着她,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始终占据着他的心田;尤其是她在「十里墩」一战突然失踪后,薛剑秋的心中更是焦急,担心她是不是被坏人掳走了?会不会被欺负?虽然薛剑秋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陆玄霜了。

正值薛剑秋懵懂之际,隔壁桌传来一阵bào笑声,薛剑秋循声望去,看见邻桌四座一群男人正在哈哈大笑;以他们的衣着服饰,看得出是一群商贾。

只听其中一人笑道:「太有趣了!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事?」另一人道:「秦楼楚馆,香艳的鲜事本就不少,咱们四处经商,早就听多了。

」第三人道:「是啊!妓女为了骗咱们的荷包,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来?什么漫天大谎撒不出来?咱们当笑话听听就算了,可别认真!」第四人笑道:「可别像老唐一样,花了大钱想嫖名妓,结果只是谣传而已,正主儿根本就名不符实!」众人一致将目光移向唐姓商人脸上。

唐姓商人脸上一红,搔头苦笑道:「也罢也罢!就当花钱买经验吧!以后你们若到『福田镇』的『怡情楼』嫖妓,可别花大钱找一个叫『爱奴』的婊子。

她的姿色马马虎虎,床上的功夫也不怎么高明,可是叫价却高得吓人,你们不要像我一样被骗了!」薛剑秋闻言大惊,「爱奴」不正是陆玄霜的花名吗?他冷汗直流,继续倾听。

只听得第一人笑道:「亏你在红尘中打滚,阅人无数,竟会上妓院的龟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唐姓商人一脸委屈道:「话不是这么说,那个叫『爱奴』的妓女真的很有名!我有几个江湖中的朋友,他们曾经在『十里墩』见过她,说她长得又媚又yín荡,很多人都想嫖她呢!况且『福田镇』当地衙门萧师爷的公子十二少,更是对她赞不绝口,所以我才甘冒大钱试试的,岂知....唉!」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薛剑秋听在耳里,顿时心痛如绞:「这就对了!果真是她!没想到....没想到她恶性不改,又重cào旧业去了!可....可恶!」大怒之余,呼地一掌拍向桌面,木桌顿时裂成两半。

客栈众人看在眼里,无不惊骇。

薛剑秋丢下银两,忿然离去。

薛剑秋忿然游走街头,行了半晌,不禁心头一酸:「我薛剑秋忝为百剑门主,居然会爱上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有愧师父及师叔的谆谆教诲....」知道陆玄霜竟又回到妓院重cào旧业,薛剑秋的心灵当真受创极重,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薛剑秋一脸颓丧,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看到两名衙门的捕快,押着一名猥琐的老翁经过;其中一名捕快冷哼道:「你这个老毛贼,真是恶性不改!以前大老爷是念在你年纪老迈,不忍判你重刑,没想到你食髓知味,又去干那没本的生意!哼!这次大老爷若不剁了你双手,算你本事!」那老翁老泪纵横道:「呜....差爷饶命啊!小的年轻时犯过法作过牢,本想出狱后好好振作,重新做人的,怎料老伴跟人家跑了,儿子也嫌弃我,不认我这老父,想要找个工作混口饭吃,却没有人肯雇用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差爷您倒是说说看,我若不重cào旧业,做那没本的生意,岂不就饿死街头、曝尸荒野了?我实在是不得已的,求你们可怜可怜我!放我一马吧!呜....」另一名捕快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去向大老爷求情吧!」薛剑秋目送缓缓远去的三人,仔细思量着那老翁的一番自白。

突然如有铁鎚般重击xiōng口,心中大惊:「对啊!『十里墩』一战后,天下人都知道陆姑娘当过妓女,是个yín娃荡妇了,每个人都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

她现在家破人亡,纵使有心重新开始,她在世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来?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得以安身?重cào旧业,只怕是陆姑娘最不得已的选择了....」想通了此节,心中大为释怀,更对自己的一时失态感到惭愧:「薛剑秋啊薛剑秋!你虽喜欢着人家,却不能体会人家的苦处,只知一味地怨天尤人,自怨自哀,如果连你都认为人家是yín娃荡妇,那么还有谁会相信她呢?」想到这里,心中更为激动:「明知她现在身陷火坑,饱受煎熬,我若坐视不管,还算是个人吗?」当下心意已决,毅然赶回百剑门。

「荒唐!胡闹!」一声厉斥,震惊了「百剑门」在场的一甘人众。

薛剑秋及在场的数十名弟子,皆抱着戒慎恐惧、惴惴不安的心情,望着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发出斥责之声的人。

只见这人约六十来岁年纪,灰发灰须,骨瘦如柴,炯炯有神的双目严厉地瞪视着双chún紧闭的薛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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