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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催着开工了,我只好放下了电话开始工作。

一直忙到下班才算把今天这个活搞定。

我洗洗手换了衣服没有回家而是开上刚修好的这辆车借检验和磨合新配件之机赶往城西的那个最大的超市,到超市后直奔女装区,选了一件磨洗浅蓝的牛仔短裤,付款时又看到这里还有内衣,但我知道母亲外裤的尺码却不是很清楚内衣的尺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一起买下,完全是凭着印像判断。

付款的时候营业员不无羡慕地说我真是个好男人,对女朋友这么细心,我怔了下但没有解释,心里反倒有一丝喜悦。

从超市出来我开车又回了厂里,把车放好才往家走。

来回这么一折腾,比往日回家晚了点,母亲已回来了,饭是外公做的,已经在等我回来一起吃了。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看外公,外公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试探着问母亲骒不是不舒服,母亲说没什么,然后就给军军夹菜让他快吃,吃完去做作业。

军军听话的点着头,很快就吃完下桌了。

我帮母亲一起收拾着碗筷,外公则拿着一个小马扎去外面和人下棋去了。

母亲背对着我涮着碗,忽然对我说:「刚刚下班回来的路上省城医院的刘医生给我打电话,说省院有个重度昏迷的男孩儿和军军的血型一样,说那孩子伤的很重,重度脑损伤,好转希望不大。

」我一听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问:「那别的特征和军军能对上吗?」母亲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过身对我说:「刘医生说他让人检测正,但是就算能对上而且那个孩子也真的没救了还得问人家父母的意思,人家家长不同意捐献也没用。

」母亲的手紧紧抓着一个抹布。

我此时的心情也紧张起来,无心干手上的活。

母亲的电话终于响了,母亲一把从柜台上拿起。

只短短通了有半分钟话,母亲就颤抖着手把电话放下,然后一边向卧室跑一边对我喊:「快,刘医生让我们马上去省城医院!」我一听立时给我的老板打电话,让他把自己车借我用下,我要送我弟弟去省城医院,具体回来再说。

老板早知道我家里的一点事,所以立刻答应了,并说10分钟后就会有人开到我家门口。

我放下电话则跑出门去找到外公,简单和他说了几句就又往回返。

车子很快就到了,是一个工友送过来的并对我说刚加满了油放心开。

母亲已经带着换好了衣服的军军出来了,我们三人上了车,外公也想去,但被母亲拦住了,让他在家等消息,别担心,到那里不行我们马上就回来,毕竟家里还有住店的客人。

我开着车子直奔通往首城的高速公路,过了收费站就加大的油门,在自己能完全把控的情况下尽量快些。

在车上母亲对我说,刘医生刚才在电话里说那个重伤的男孩子已经脑死亡了,心肺等其他生命体征也在下降但他的父母伤心过度不肯放弃,还在用氧气撑着。

「刘医生让我们去,那就一定是各项指标都能和军军对得上了。

」母亲情绪激动地紧紧抱着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军军。

30多分钟后我们下了高速到了省城,我不熟悉路但车上的导航仪帮了大忙,15分钟后就到了医院,刚刚通了电话的刘医生已焦急地在等了。

我们一起向里赶,边走刘医生边对我们说,那个孩子的父亲叔叔等人已同意撤掉氧气了,但孩子的母亲情绪激动不同意,但那孩子已不是脑死亡了,肺也不行了,不拔掉氧气也挺不过一小时了。

我们已经和孩子的父亲提过了,幸运的是孩子父亲也是个医生,所以好说服一些,但那孩子的母亲估计不好说。

现在很关键,就是大家一起去求那一家人,只要对方同意签字后马上就可以手术,已经安排好了,到了二楼后,另两个医生就带着军军去了体检,我和母亲而跟着刘医生去了三楼,迎面一位医生,对我们说孩子的母亲总算稳定了一些,已经面对无法挽救孩子的生命的事实了。

我们刚到三楼,正好遇到几个情绪悲伤的人往下面走。

刘医生示意我们这就那孩子的家人,并当先过去和对面的一个男人低声说话。

那男人看了看我们,神情悲伤,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但是刘医生的话却引起了他旁边几个孩子家人的强烈反应,一个女人应当就是孩子的母亲当先指责医生这是在他们伤口撒盐,坚决不同意。

这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

我和母亲走上前去。

母亲对对方家人们施了个弯腰礼,说了声:「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对你们太说不过去了,但我也是一个母亲,我不得不鼓起勇气求你们。

」对方的那位母亲大声哭了出来,甚至抬手欲打被人拦住了。

几名医生焦急地不知所措。

这时许是孩子叔叔的男人说坚决不行,就是给多少钱都不行。

母亲闻听忙说如果对方同意可以给经济上的补偿,但是对方却都转身拉着那位母亲向楼梯口走了。

我这时候急了,一下子跑过去拦住了对方,有些激动的喊不能走。

对方的人一看问我想干什么,我一时没了主意,脸涨得通红,而后我做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举动,我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跪在了那一家人的身前。

「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弟弟,如果不做手术,他在明年这个时候也许变会不在了。

」这时我听到了母亲哀求的声音,她也已跪倒了在当地,泪水已流满了她的脸颊,我的泪水也顿时涌了出来。

母亲开始磕头。

对方那位父亲见状拉起那位母亲转身对刘医生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要再让另一位母亲失去儿子了。

」说着拉着那位母亲就走,而此时那位母亲转头看向我的母亲,脸上的神情似上平静了许多。

刘医生等人一听立时开始行动。

我和母亲激动的站起身,抱在一起。

却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不行!你们必须拿10万块钱,不然谁也不能动我外甥一根头发。

」应当是那孩子的舅舅了,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才出声,而其他孩子的家长也没有拦阻径直向楼下去了,这算是默认了吗?母亲连忙说:「行,10万行的。

只要你们同意我马上给。

」那男人说:「这钱是给我姐要的,她和我姐夫离婚好几年了,一个人住郊外,收入不高,这孩子一去等于抽走了她最大的希望,必须也得为她将来有所打算。

」母亲点着头说:「行行!10万要的不多。

我答应。

我们这就去签协议行吗?」这时一个医生走过来低声对我们说:「医院里是不充许买卖器官的,只能捐献,你们最好到医院外签私下的保密协定。

另外这件事我们医院可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就快步去准备手术了。

我和母亲当然懂医生的意思。

母亲让我在这里听医生安排,她则和那孩子的舅舅下楼去了。

=-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着那些医生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什么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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