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番外)012复活(1/2)

复活

雪越下越大,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中,赵羽的墓碑孤零零地矗立着,上面积

了厚厚的积雪,与天地同色,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呼啸的北风之中,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从雪幕中走来,由远而近,发出嘎吱

嘎吱的踩雪声,最后终于来到了墓碑前,她伸出纤细的手,推开墓碑上厚厚的积

雪,细心地擦拭着,落下的泪水滴在墓碑上,很快结成了冰凌。

跟在她身后的孩子看起来已有七八岁,指着墓碑对母亲道:「娘亲,这死了

的人是谁,天寒地冻的多冷啊,我们为什么要来看他?」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道:「望儿,他是你从未谋过面的叔叔,你快磕头拜一拜。」

那孩子道:「这地上雪太多,跪下多冷啊,我不拜。」

那妇人只得道:「那你一旁去玩儿去,让娘亲在这里单独呆一会儿。」

那叫望儿的孩子道:「那你快点,这里太冷了,我想回家。」

妇人点点头,等儿子走远了,就扶着墓碑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羽哥哥,妹子来迟了,上次一别,竟无缘再见,再见已是

天人永隔,妹子还有好多心里话跟你说,从此也无处可说了,早知道那天你过来

,我就不该赶你走。」

妇人哭了好一会儿,只觉肝肠寸断,心酸难耐,哽咽了好几回,连俏脸都发

紫了,这才勉强收住眼泪,稳了稳心神,从怀里的包袱里拿出许多香纸烛钱,在

坟前准备点燃,然而北风凌冽,划动了好几下火镰也点不燃火折子,妇人只得哭

道:「我就知道,你还在嫉恨我。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就原谅一次我不

行吗?」

说完之后,又用划动了手中的火镰,划的火星乱蹦,却依旧点不燃火折子,

她只得又鼓起勇气道:「你还是那样执拗的脾气,我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没错,

是我不知廉耻,淫荡下贱,被王爷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不顾你我婚约在先,竟

与他有了私情,还怀了他的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说到最后,已是哽咽到无声,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再打

火镰的时候,那火折子竟轰地一声熊熊染了起来,连忙凑到纸钱堆里,烧的青烟

缭绕,火光摇摇,只得幽幽叹一声,又把香烛也一并点燃,在坟前插上。

此女便是赵羽的未婚妻秦丽华,方才那孩子正是她与吴克善所生的儿子秦望。

说完那些话,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又低语道:「这些心里话我早该跟你

说了,可我总抹不下面子,从来不敢正视这一切,现在才说出来,也不知你会不

会原谅我。这么多年来,这些话总是堵在我心里,让我片刻不得安宁,无论念诵

多少佛经,也不管用,就是现在你死了,我也才鼓起勇气对你说出来,可这又有

什么用?我们总归是有缘无分罢了,不但你无法原谅我,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能干出如此丑事来,后来我熟读佛经,努力寻求从中解脱,这才悟出一点道理来

,说白了我其实就是一个贪恋权势和男色的女人,就不该跟你有任何交集,偏还

以为自己是俗世中的另类,不会在感情中掺杂名利,可惜我错了,错的如此离谱

,那年我在生死存亡之际,遇见了你的父亲,他生的人高马大,又很会体贴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满清的亲王,统帅着千军万马,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见了他也要

俯首帖耳,就是跟在他身旁,在众人眼里也是仰望的存在,他似乎天生就是贵族

,举手投足都有王者风范,偏又能放低身段哄女人开心,这让我打心底里佩服他

眷恋他,而你在当时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纨绔子弟,家里又夫人众多,两相比较之

下,我的心就渐渐偏向了你的父亲,虽然我一直不承认这一点,但后来种种迹象

表明,我的确是个最庸俗最卑鄙的势力之人,尤其是在秦岭遇险之后,我就彻底

陷入他的温柔乡里,并且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甚至做起当王妃的美梦来,可是

到了北京之后,我才发现你与他是父子关系,原来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那时候的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不但不怪自己毁约在先,还嫌弃你挡了我的王妃

梦,不知不觉之中,竟三番五次挑拨你们父子关系,惹的王爷对你越来越越不满

,以至于最后想废了你,想让我腹中孩儿秦望成为世子。那时候我是多么不懂事

,只顾着自己的王妃梦,从未想过你被废以后,又有何脸面苟存于世?这等于变

相将你往死路上推,你向来心高气傲,怎肯受制于人,终于你们父子关系彻底破

裂,以至于兵戎相见,父子相残,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一边说一边哭。

刚说完,

哗啦一声,一阵狂风卷起,将香烛纸钱一下卷到了天上,抛出老远。

秦丽华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忽然一个须发近白的男子搂住她道:「快

别说了,我不许你这么轻贱自己,我跟羽儿的事情,也不完全怪你,他始终不是

我的亲生骨肉,所以在王位废立的时候,我未免偏心了一些,以至于造成如此大

祸。」

秦丽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克善。

她松了口气,附在吴克善身上哭了嘤嘤哭着,吴克善安抚了好一会儿才罢,

秦丽华又抬起泪眼道:「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吴克善道:「我听蒋英说你去了香纸铺,便猜到你会来这里。」

秦丽华红了脸,粉拳打了他几下道:「好没廉耻的,方才我跟他说的话你都

听见了?」

吴克善讪笑道:「那里那里,我刚来,并没听见什么。」

秦丽华只是不信,娇嗔道:「再不理你了!」

吴克善将她揽在怀里笑道:「这边冷,咱们早些回去吧,望儿都快冻哭了,

别再伤了风,那就麻烦了。」

秦丽华这才觉得浑身冰冷,点头道:「这鬼天气真是要命,我只在这里站了

一会儿,就觉得手脚麻木。」

吴克善拿出一个帕子来道:「谁说不是,你看你方才一哭,睫毛上都结了霜

,我给你擦擦。」

这时秦望跑过来道:「爹爹娘亲我也要抱,快冷死我了。」

吴克善笑道:「好孩子,稍等一会儿。」

秦丽华嗔道:「羞也不羞,这么大的男子汉,还要人抱。」

吴克善给秦丽华抹去脸上的霜雪,然后一手抱着秦望,一手搂着妻子,三人

相拥着往远处走去,快要走到林子里的时候,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赵羽的墓,不由

叹了口气。

回首当年,他和许多王公大臣齐聚多尔衮帐下,以狩猎为去了古北口,实际

上是因为多尔衮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急着抢班夺权,因此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怎

么扳倒顺治母子,让多尔衮取代顺治登基为帝,顺带着让他废了赵羽的世子地位

,改立秦望为世子,没想到多尔衮竟然突发重病,一命呜呼,众人登时慌了神,

毕竟多尔衮膝下只有一个东果格格,难以继承大统,于是众人又商议着改立多尔

衮之弟阿济格为帝,毕竟历朝历代也有弟承兄业的传统,阿济格也十分高兴,磨

刀霍霍准备着发动宫廷政变。

谁知赵羽不知为何提前得知了这一消息,竟率先掌握了丰台大营的数万大军

,还得到了两黄旗、两红旗的支持,眼看大势已去,吴克善无心再参与争斗,嚷

着要回草原。

然而阿济格脾气暴躁,明知兵力不济,威逼这些人要跟他一路打到底,否则

格杀勿论。

吴克善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阿济格带着数千人马打到东门,当时毕竟

顺治实实在在的皇帝,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所谓出师无名,那些将士都是旗人居

多,因此军心涣散,一轮冲锋就很快败下阵来,四散而逃,阿济格当场被俘,其

余逃散的王公都被放过,唯独吴克善这一支部队被赵羽的大军死命追击,吴克善

逃不过,最后力竭投降。

本来想着赵羽会念父子之情,放过自己一马。

谁知赵羽连他的面也不见,就让手下左向明用长矛刺入他的胸口,他受了重

伤,还被补了几刀,躺在倾盆大雨的草地上,只剩一口微弱的气息还在,眼看没

了指望,秦丽华却及时赶了过来,她用秦岭带回的龙鳞磨成粉末和着雨水服下,

没想到那龙鳞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硬是将他从将死的边缘拉了回来,虽是捡

回一条命,身子依旧受了重创,此后便一直卧床不起,秦丽华衣不解带照顾了他

整整两年,这才完全康复。

事后才得知,秦丽华为免赵羽生疑,将他的衣冠配饰全都解下来,穿在一个

与他体格差不多的小兵尸体上,然后捣毁面目,成功瞒过了众人。

待伤势略好,又将他安置在一个农户家中,秘密静养。

吴克善康复后,再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也没有去知会海兰珠,只守着秦

丽华母子颐养天年,深居简出,直到赵羽败亡的消息传来,他才重新回到邻水庄

,那时蒋英已经疯疯傻傻了很长时间,全靠秦丽华悉心照料才活下来,吴克善的

忽然出现,竟让蒋英恢复了往日的神智,她当初受赵羽惊吓,一时痰迷心窍,本

就不严重,吴克善的到来让她分外惊喜,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散去,也就恢复了本

性。

得知赵羽死讯,吴克善满心喜悦,这个逆子终究遭了报应,只可惜秦丽华心

中对赵羽还保留着一些情分,他不敢多加指责,反正赵羽已死,对他已经没了任

何威胁。

不过随着查王一系的败亡,邻水庄也失去了收入来源,秦丽华靠着每日织布

到深夜,换取一些生活补贴,眼睛早被油灯熏坏了,如今看字也不太清楚,他十

分心疼,四处去谋生,只盼能减轻她的负担。

只可惜他一生只会带兵打仗,手头上不过会一点粗浅武功,都是战场上练就

的厮杀本领,其实无用,干苦力又有旧伤在身,年纪也大了,实在干不动,他也

想过去找太后和皇帝要钱,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当初皇帝给赵羽定的谋

逆大罪,其中一条就是弑父,若是自己忽然复活,那皇帝岂不是下不来台?他讨

不到钱,反倒会弄丢小命,北京认识他的人也多,更不能在热闹的地方当差。

走投无路之下,他便去了一家镖局,做起了押镖的营生,此时虽然天下大定

,但小毛贼还是不少,各处商路都要镖局护送。

吴克善手头功夫尚可,遇贼也从不退缩,反倒总是第一个冲锋在前,靠着几

次成功的退敌,很快混成了镖头,在圈内声名鹊起,拿的俸禄也不少,邻水庄的

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只是他这营生走南闯北,夫妻离多聚少,一年之中少有见面。

这一日他收拾行装,又要去赶镖,秦丽华、蒋英依依不舍,一边替他打理行

装一边道:「今年雨雪偏多,你要多带几双靴子,穿坏了扔了便是,不要让脚受

罪。打尖住店多留心眼,外头黑店还是很多,更不要吃酒赌博,招惹是非,能退

一步便是退一步,退不了才动刀子,钱不钱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能平平安安

回来。」

吴克善笑道:「行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你只管放心便是,当年我在战

场上尸山血海都挺过来了,押镖而已,小场面。」

二女又道:「刀剑无眼,你身上也有伤,岂能跟从前相比?」

说着说着二人就流起眼泪来,吴克善见妻妾如此,眼圈也红了,连忙按捺住

满腔悲怆,扳着脸训道:「不过旬日便回,你们哭什么哭?」

蒋英拭泪道:「算来你今年也五十六了,还这么拼,怎叫我们放心?依我的

主意,还不如把邻水庄的房子卖了,咱们再到别处买几亩薄田,总有一点收成,

也不图卖多少钱,够吃就行。」

秦丽华道:「我倒是想卖,可这里原本是查王府的产业,如今皇帝已将查王

府的所有产业转赐给郑亲王,他们家产业太多,一时还没来得及顾及到这边,所

以容我们住在这里,若是有一日他们忽然想起来,我们只怕会被赶出去,连住都

没资格住,那里能转卖这些?房牙子也不敢轻易要王爷的产业啊。」

吴克善笑道:「所以说嘛,趁着我还有些力气,为你们多积点财产,将来才

不至于后手不接,莫要再哭了,我答应你们,再干几年,自然会收手。」

二女又好一番叮嘱,吴克善才离了家,一路随镖队来到山东,当年他也曾来

过此地,那时候他追随的可是大名鼎鼎的肃亲王豪格,手中带甲数万,是何等的

荣耀,如今却沦为小小镖师,又何等的落魄,因此满心感慨。

心情虽不好,但一路却很是顺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临清州,此处虽遭战乱

荼毒,可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生机,有诗云:十里人家两岸分,层楼高栋入青云

,官船贾舶纷纷过,击鼓鸣锣处处闻。

折岸惊流此地回,涛声日夜响春雷。

城中烟火千家集,江上帆樯万斛来。

当日众人将押送的货物交付完毕,那东家是老主顾,为人十分热情,又请众

镖师去青楼作乐,这些走镖的汉子最喜嫖娼,因此齐声叫好。

吴克善曾贵为亲王,什么世面没见过?因此谨记家中所托:「不可吃酒惹事。」

无奈架不住众人热情相邀,只得勉强去了月华楼,大家满座一堂,酒菜上座

,吃了片刻,那老鸹领着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姐儿过来,任由众人挑选。

众镖师齐声喝彩,走过去挑这个拉那个,像苍蝇一般围着众姐儿打转,动手

动脚,调笑无度,吴克善却未起身,他是去鬼门关转过的人,把男女之事早看澹

了许多,并不如往年那般视色如命,但这种场面也不好太过清高,只待众人挑好

之后,才随意拉了一个过来作陪。

然而他才坐定,对面坐的一个姐儿却一下让他失了神,虽说此女与别的姐儿

一样,都是浓妆重彩,满头珠翠,身上只有薄薄地粉衫,袒露出抹胸来,然而容

貌却是他熟识的,这不是蔡瑶是谁?怎么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蔡瑶此时也看见

了他,两个人同时一愣,皆是失神落魄。

蔡瑶还当自己认错了人——毕竟她认为吴克善早就死了多时,又身份尊崇,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下攘攘,面目相似者也有

许多。

来之前她已知晓今天的客人是一群镖师,她最喜欢这样的客人,比那些穷书

生出手大方,就是手段略显粗暴,不打起精神好好应付,很容易被人玩死。

想到这里,她冲吴克善微微一笑,又转身拿着酒杯给身边的张麻子斟酒,张

麻子哈哈一笑,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道:「小娘子如此绝色,令这些美酒佳肴都

显无味,老子都快忍不住了,现在就想把你正法。」

蔡瑶在嫁给赵羽之前,就曾做过清倌人,这场面倒也熟悉,连忙娇笑道:「

张大爷神威,奴家早已渴慕许久,若是能喝下这一壶,奴家便任由你惩罚。」

张麻子笑道:「你这是要灌死老子,好开脱今晚的好事,偏老子就不让你得

逞。留着力气,今晚杀的你跪地求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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