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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知道就好。

」我随口道,心头却不由一紧,这丫头虽然武功不济,可心思活络的很,别再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才好。

只是她提起赫伯权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惧意,也不知是因为她身份尊贵,还是另有倚仗。

「你一富贵人家的女孩儿,怎么想起学那江湖上的功夫了?」我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少女刚想说话,却见几个差役抱着大包小卷的东西从前面一家货栈里骂骂咧咧地出来,后面哭天喊地跟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嚷道:「……官爷,这都是客商的东西,不是弥勒教的财产呀!」「哼,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三天了,你们竟还敢私自供奉弥勒佛,真是胆大包天!老子今天心情好,才没抓你们进班房。

怎么,嫌自己命长,想进牢里快活快活?」一个衙役一边出言讥讽,一边一脚把那妇人踢开。

那妇人兀自纠缠,哭声很快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百姓,就连那书生也一旁冷眼观瞧。

不少和那妇人相熟的邻里邻居一开始都纷纷指责那几个衙役,可一听说妇人家里供奉着弥勒教的佛像,众人顿时调转枪口,同声挞伐起那妇人来。

皇上下旨禁弥勒教?一个弥勒教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我心头狐疑起来。

上京路上的一个月倒不是光陪白澜看风景了,他口传心授,让我了解了许多江湖上鲜为人知的秘密,弥勒教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有蛛丝马迹表明它与被太祖高皇帝明令严禁的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经过太祖、成祖两任皇帝的大力镇压,它早就失去了元气。

教里唯一能摆得上台面的岳幽影还被我bī得嫁给了谭玉碎,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也早把它忘到了脑后,眼下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皇上现在下旨查禁,不啻是唤起了人们对它的关注和兴趣。

我脑海中不期然地浮起邵元节那张干瘦的脸来,自古释道不两立,莫非是他给皇上出的这个馊主意?「你和哥哥也是的,这有什么好看的?」少女不满地嘟哝着。

「你一女儿家懂什么!」我低声回道:「京城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哥哥当然要细心体会了。

」心道,白澜被宜伦所拘,住在白府什么也听不到见不到,不用多久自己真就成聋子瞎子了。

少女微微一怔,随即道:「那让他看好喽,咱们不理他,先去显灵宫!」「这就是显灵宫?」少女望着落日余晖中那破败的青灰宫墙暗朱宫门大失所望:「还是京城三大观哪,都不如我们家乡的真君观来得庄严气派!」「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太奢华了,不免影响修真。

」我对道家只是一知半解,便胡乱猜测起来,那少女却点点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宫门,眉头一皱:「好像闭观了哩!」「天晚了嘛!」四周一望,这儿虽然远不如粉子胡同那么繁华热闹,可树荫下依旧有三五成群的老少爷们在纳凉,路上零星几个行人,却没有一个在显灵宫门前停留。

上前敲了半天的门,才见一个小道童开门,说进香的时间已经过了,让我俩明儿赶早,然后就要关门。

任我和少女如何哀求,那道童死活不让两人进观,甚至少女说要捐出千两银子修缮道观,都被那道童一口回绝:「敝观乃是宫观,一切用度均由户部下拨,不敢乱收居士钱财。

何况居士若是心诚,明日也是一样。

」气得少女就想硬闯,却被我拦了下来。

「他不让咱进去,咱不会偷偷溜进去吗?」道童的固执,愈发激起了我的好奇。

「可众目睽睽的,总不能翻墙而入吧!」少女嘴上说不行,可那神态看起来却是跃跃欲试。

「当然不能!钻xué逾墙,那可都是夜半三更的营生。

」少女似乎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点头称是。

离天黑透尚有个把时辰,这大块的时光总要有个地方打发,而我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倒想不起来究竟该带着女孩去哪儿消遣,倒是少女眼珠一转,笑道:「走,我带你去个朋友家蹭饭去——其实下午我和哥哥就是要去他家做客的。

」听她意思竟是要去白府,我顿时吓了一跳,刚想找个借口将她哄骗过去,却见她左右张望了一番,迷惑地:「咦?我哥他怎么还没来呢?」我暗舒一口气,趁势说要回去找他,两人来到粉子胡同,却遍寻不见书生的影子,一问,就有人说看见他一个人向东去了。

「向东?显灵宫明明是在西面,这个笨蛋向东作甚?」少女大惑不解却又异常担心,一个劲儿地追问那人:「他是一个人吗?你看清楚他真的是一个人吗?」得到周围好几个人的肯定回答,少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我则越发肯定了这兄妹两人的身份,充耀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查抄弥勒教的那一幕才想起藩王不可以暗自交通朝臣的律令来,那邵元节身份特殊,骤然相见,天知道结果如何,不若让自己的妹妹宁馨打头阵进退自如,大不了把一切都推到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

「是回长宁……客栈了?这可不像他的脾气呀!」少女望着胡同里穿梭往来的行人,沉吟道,俄而她突然轻啐一口:「哼,我知道啦……」「百花楼!」我几乎和她异口同声地道,可心中却涌起一丝忧虑,听洪七发的口气,他至少对百花楼不算陌生,而那种私密的环境,也很容易被江湖人所利用,一旦把充耀劫了,不仅一时半时难以发现,而且充耀的身份也将不保,从而吓跑了赫伯权。

「你……似乎有点担心……」我正若有所思,却听到少女同样若有所思的声音:「奇怪,你和我兄妹素不相识,你担心什么呢?」我遽然而惊,知道少女那张孩子般天真纯洁的脸不知不觉地让我放松了警惕,一面暗骂自己大意,一面装出副窘迫的模样来。

少女噗哧笑道:「莫非你还是个鲁男子,从未涉及过花街柳巷不成?」她果然会错了意,只是我纵横花丛近十载,竟被当做了一个雏儿,她未免错得太离谱了,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可嘴角却已泄出笑意。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脸上蓦地飞起一道红霞,瞪了我一眼,迳直向东行去。

百花楼竟然就在粉子胡同的最东头,离宁师姐家所在的缨子胡同和粉子胡同交叉的路口仅有百步远,而就在这百步里,胡同两侧一溜都是红灯高悬、脂粉流香的秦楼楚馆,数一数竟有七家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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