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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很惶急,却是秦盼影的声音。

文渊道:“我在,姑娘请进。

”心中暗觉不安:“秦姑娘怎地如此着急?”话一说完,秦盼影便开门进来,道:“文公子!啊,任前辈也在,这好……”喘了口气,又道:“师姐她……她……”文渊懔然起身,道:“呼延姑娘怎么了?”他顾及任剑清在旁,没说出“韩姑娘”来。

秦盼影神情着急,道:“师姐她、她去找韩虚清了,她说要问个究竟……”文渊道:“问?问什么?”任剑清一拍文渊肩膀,道:“还用问,当然是认父亲!”文渊吃了一惊,微微侧首,道:“任师叔,你知道呼延姑娘的事?”任剑清道:“那日我前来京城,路上遇见她,她向我打听过‘韩近仁’这人,一谈,我就全明白了。

”顿了一顿,道:“我也知道她不姓呼延,本姓是韩,更知道韩近仁是什么人。

我们师兄弟四人,拜师之后,依‘清’字辈改名,韩师兄韩虚清,本名韩近仁!”文渊闻言,更是震惊,倏地想起当日韩凤对他诉说往事,说起父亲是“用剑高手”,自己也曾一度想起韩虚清来,却不料真是韩虚清。

但他此时已知韩虚清城府深沉,图谋者大,乍闻此事虽然吃惊,却无所怀疑,xiōng臆间怒气勃发,道:“韩师伯……韩虚清,他就是那忍心杀害女儿之人?任师叔!你知道了,该早些告诉我……”任剑清低声道:“早先可说不得!一传出去,韩师兄非把我们灭口不可,咱们一个个伤得有气无力,难道急着找死不成?”秦盼影道:“那,现在……现在怎么办?我想劝师姐,她却直往后院跑……”文渊道:“后院……后院?啊,她莫非并非去找韩虚清,而是先去找韩熙?”任剑清一拍拳头,道:“若她没见着韩师兄,事情没闹起来,还来得及阻止,必要时先宰了韩熙那小子,快走!”韩凤自在皇宫中了龙驭清一掌,负伤甚重,所幸中招之际,及时以金翅刀斗篷护体,伤势较穆言鼎、秦盼影轻得多,连日疗伤,已然康复泰半。

她自与文渊一度春风之后,便即离京寻父,莽莽乾坤,却不知往何处去。

正徬徨无措之际,途中巧遇任剑清,知道他是文渊的同门长辈,又是江湖有名的高人,有意无意间,便向他打听“韩近仁”此人,殊不料这正是韩虚清的本名,任剑清一答出来,韩凤登时呆在当场,惊讶、愤恨、哀伤、畏惧,种种思绪缠绕心头。

她得知瓦剌入寇的消息,随任剑清回到京城,率云霄派同门反击皇陵派,在奉天殿上见韩虚清来到,其时她满心震愤,若非伤重难以动弹,当场便要上前质问于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回到白府,看着韩虚清与韩熙的对答,韩凤竭力冷静,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便是韩熙。

四岁之前的记忆,她全用在牢记父亲的罪行之上,对这大她两岁的兄长实在十分模糊,但他仍是她的兄长。

此刻韩凤身子大好,已能使动金翅刀的诸般招数,她心中立时决定:“我得去见这个哥哥,问他一问,我爹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这哥哥,可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子?”想起韩熙伤了文渊的眼睛,韩凤对这素不相识的哥哥,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憎恨。

她不顾秦盼影的劝阻,来到囚禁韩熙的厢房外。

两名守门人都是白嵩的弟子,算是云霄派的门人,见了韩凤来到,各自行礼。

韩凤道:“你们都先退下,我有要事。

”一人答道:“呼延掌门要进去是不妨,我们可不能离开,师父要怪罪的。

”韩凤皱眉道:“白师叔那里,自有我来交代,你们担心什么?下去!”两人不敢违逆,只得离去。

韩凤走进房中,但见房中yīn气惨惨,韩熙垂首坐地,手足均被铁炼扣锁,链子直连身后房柱,无可挣脱。

他察觉有人进来,缓缓抬头,眼中jīng光闪烁,虽然衣衫破烂,模样狼狈,神情却显得jīng力弥漫,不见困顿神气。

一见来人是韩凤,韩熙只微微冷笑,道:“想不到我这行屍走肉,还能劳动呼延掌门芳驾。

”韩凤朝他一望,心中一动,暗叹:“他是我哥哥,同样给我爹害了!”看着韩熙,忽然觉得亲近不少,亲情顿时将恨意沖淡了。

她不动声色,说道:“韩……韩前辈生出你这等儿子,也算家门不幸。

你可有兄弟姐妹?”韩熙冷冷地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韩凤这一问,本是要试探他是否知道原有个妹妹,不意此时听他反问,只哼了一声,一时没能答得上来。

韩熙道:“我死期将至,待在活受罪,早就了无生趣。

你既然来了,用那金翅刀给我一个痛快的罢!”韩凤脸色微颤,又哼了一声,道:“我没打算杀你。

倒是你变装潜入王府,苦心孤诣,却落得这个下场,难道不恨你父亲么?”韩熙心中暗疑,摸不透韩凤所为何来,当下笑了一笑,道:“我爹是侠义道的巨擎,名满江湖,武功出神入化,我有大半本领是受他所赐,为何要恨他?我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我本就该死!”说着干笑几声,却似乎刻意而为。

韩凤深深呼吸几下,道:“你此话当真?”韩熙道:“到此地步,我何须骗人?”韩凤一咬嘴chún,沉声道:“若是你有机会杀你爹,你肯干么?”韩熙心头一震,目光牢牢盯住韩凤,道:“你……”一吸气,低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韩凤正欲开口,忽听身后一人说道:“呼延掌门,你挑拨我儿,意欲何为?有什么话,何不直接说与我听?”来者悄然入房,韩凤全无知觉,大惊之下一回身,见着一张湛然隽朗的脸孔,不是韩虚清是谁?霎时之间,长年恨意涌向韩凤心头,登时掩盖了惊恐之情。

此时韩虚清语带质问,脸上却仍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直与当年要取她性命时的表情一样!想到当年丧母之惨,韩凤眼眶一热,咬牙切齿,直指韩虚清,喝道:“你来得好!你不过来,我也要去找你──韩近仁,我不姓呼延,我也姓韩,我是韩凤!”韩虚清眼神骤变,冷锐如剑,一看韩凤,她已潸然泪下,一双美目却狠狠反盯回来,毫不放松。

只一瞬间,韩虚清已回复了平和神色,微笑道:“姑娘竟也姓韩,真巧。

熙儿,你说是罢?”韩熙却显得十分错愕,态若恍惚,脱口叫道:“韩凤,是我妹妹的……”韩虚清斥道:“胡说,你哪来的妹妹?”这一斥极具威严,韩熙顿时住口,却直望着韩凤,惊疑不定。

韩凤神色淒惨,怒视韩虚清,厉声道:“韩近仁,我知道你就是我爹!我四岁时,你把我和娘推下山崖,娘死了,我却被师父救了,你想不到罢!你这么害我们,到底为了什么?你说!”韩虚清皱眉道:“我并无女儿,此话从何说起?姑娘,说话当有凭有据莫要信口胡言。

”一望韩熙,道:“熙儿,你看如何?”两人目光交接,韩熙默然片刻,道:“我娘是急病辞世,并非被人所害,我也没有兄弟姐妹,韩家本该由我继承。

”韩虚清微笑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韩凤气得浑身颤抖,一展金翅刀,喝道:“到这地步,你还不承认……”韩虚清本来怡然而笑,一见金光闪动,忽然拔剑,手法快得难容一瞬,太乙剑迅如电光,直刺韩凤心口。

韩凤见机也快,身子一闪,凭着云霄派绝顶轻功,竟避开了这雷霆一击。

她衔恨含悲,震开金翅刀无数锋芒,惨然道:“你这残酷无情之辈,竟然是我生父!”生离死别逾二十年,当年韩虚清要杀她,今日两人互晓身分,韩虚清仍要杀她,毫不留情!韩凤舞开重重刀芒,护住全身,心中却茫然若失,心道:“他翻脸不认人,竟一点也不愧疚,只想着杀我灭口。

我决不能让他杀了,但……难道我要杀他?”这片刻恍惚,顿令韩凤处境凶险。

对手乃是韩虚清,当今武林一代宗师,岂容她有些许分神?韩凤身法稍滞,太乙剑虚势已封尽她周遭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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