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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叫保安一边叫着:“你再叫,我们就报警了!”一边把他往外推可他不知哪来的一股邪力气,摔开两个保安,冲过去就把一个两人高的大花瓷瓶蹬倒打碎了,还要去蹬另一个,保安冲过来把他按倒了“放开他!”贺正勇从楼上走下来,“清河,多时不见,怎么这么一副狗脾气!我哪惹你了?”张清河一时气结,这话怎么能说得出口!“贺正勇,你……你真不是个东西!”憋了半天,他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不是东西啦?我帮了你多少忙,你倒来找我闹事啦?”贺正勇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双手捅在裤兜里,向下望着他说“你,你狼心狗肺!”张清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这么空嚷“狼心狗肺!”贺正勇仰面大笑起来,“我不狼心狗肺能玩得这么大吗?开拓市场就需要我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你不狼心狗肺,这么一个小身体装着一个小心眼,能做成什么事?”“我说的狼心狗肺是指你……”张清河还是说不出来那事“是指你老婆把钱全交给我,让我帮她赚钱是不是?这都是两情相悦的事,不犯法吧?”贺正勇以揶揄猥亵的口气说,“清河,你也是一个文化人,即便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想报复也找一个合适的方式嘛,这算什么?让人知道了更看你是一副怂样!你有本事就让她回心转意,让她过来扇我一耳光!让她告我强-jiān!”这顿话不啻于打倒人又给身上拉屎撒niào,张清河一下子从一个胀鼓鼓的气球变得瘪塌塌的,浑身充满了无力感,转身就往外走“你们就要离婚了,是吧?以后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贺正勇在背后叫道张清河停一停,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保安拉住他凶巴巴地叫:“走?花瓶咋办?”贺正勇叫道:“放开他,我不在乎一两个花瓶!张清河,这次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你,下次再来闹事,我卸你身上一件子!”走出鑫川公司大门,张清河心里叫着,姓贺的,我cào你祖宗八辈!别让我逮着机会……但他自己也觉得这话多么苍白无力,就像小娃娃被大娃娃欺负了,边逃跑边说:“你等着!”有什么意义呢?也许他在以后的人生中能做的,就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同时远远地望着儿子,能扶持他的时候就暗暗地默默地扶持他一把,也许连儿子也会很讨厌自己,就像一个光鲜的小青年不愿认沿街乞讨的爹一样真的,谁能知道呢,也许有一天,他jīng神崩溃,无力养活自己,真会惨到那个地步呢他现在真的是对自己毫无信心,对生活毫无信心!他恨不得找个地方一绳子吊死自己!无用的张清河呀,你真是太怂了!枉了男人这个称号!第013章:离婚前奏曲(1)张清河在东胜等了两天,夏丽虹才打电话说她来东胜了,约好第二天早晨办离婚当天晚上张清河买了一瓶酒,在旅馆里一个人喝得迷迷糊糊地才算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头疼得厉害,但还是早早地爬起床,强打jīng神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坐上出租车赶到民政局zxsm夏丽虹是她嫂子郝秀清陪着一起来民政局的,妻嫂一见他就瞪了他一眼,说:“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你们这是闹腾个啥?”“合久必分,没什么好说的”张清河说面对这个妻嫂,他很有些愧疚,她待他一向很好在他的感觉中像一个姐姐当初夏家上下激烈反对他和夏丽虹的婚事时,她曾表示看好他张清河,觉得他是个人才,而且人品不错,丽虹跟了他错不了不想他多少年贪于写作一直没成什么大气候,辜负了她的期望和好意现在不管什么原因吧,他和夏丽虹又闹到离婚的地步,真的是打了她的脸“你过来,”妻嫂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给她好好认个错,道个歉,我看还有回头的余地”“算了,嫂子,这种事儿不像别的事儿,硬过在一起大家也不开心”张清河哑着嗓子说“嫂子,你别跟他说了,倒像做了天大的有理儿事儿!”夏丽虹在一边气狠狠地说一股气直冲张清河的脑门:“你做了有理儿事了!我知道,你正巴不得赶快嫁给姓贺的呢!”夏丽虹轻蔑地哼一声,不理他了妻嫂扇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乱咬人!丽虹是那种人吗?”张清河就明白夏丽虹没有把她的事告诉她嫂子,如今她倒把她自己扮成了一个道德模范!他捂着脸一口气噎在肚里上不来,蹲下了身,眼泪就直往下掉“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大个男人,不是连一巴掌也经受不住吧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多人,像什么话!”妻嫂急忙用双手往起拉他张清河下意识地扫了周围一眼,就见许多人都围过来看红火,他站起来就要往民政局里走“你先别进去!”妻嫂拉住他,“我不是来陪你们办离婚的,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去”依张清河的性子,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一秒钟也不想再迟延,恨不得马上办了手续就走可是妻嫂来了,他不能不给妻嫂面子三人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张清河坐在前边副驾驶位上,妻嫂和夏丽虹坐在后排上“去哪儿?”司机问“去伊化路金华小区”妻嫂说“嫂子,别去你家了吧,咱去老公园”张清河说,他不愿见妻哥怕两句话说不对他会发脾气“怕见你哥?去老公园也行,那里清静”到了老公园,张清河买了门票,三人走进去,张清河在前,妻嫂和夏丽虹在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慢点,相跟着走”妻嫂说,“一个大男人,总要有点气量”张清河就放慢脚步,走在了妻嫂的一侧,侧着头看一边的雪景这也许是春暖前的最后一场雪了,薄薄的几乎连地面都盖不赚风刮着地上的雪,像一条条银色的小蛇一样在地面上向前蹿着沿着这些小蛇向前望,他又看见了那条浓密树荫下的长椅,依稀还记着当年多少次和夏丽虹依偎着坐在那长条椅上共沐爱河的场景不花一分钱地“清转”,他们却能那样快乐,脸贴着脸,肩挨着肩,手拉着手,不记着都说过什么话了,只记得很温馨,很浪漫,很甜蜜,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仿佛在议论着他们的幸福,地上的草绿绿葱葱,仿佛在倾听他们的谈话可是现在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已不再是当初浓情似火的夏季当初他给她吹下的那么多“法螺”,现在也没有一条实现的他本来是应该相当愧疚的,如果她不出轨的话当然,愧疚又值几个钱?谁又稀罕你的愧疚?他用眼角余光扫一下夏丽虹,她仿佛也在看那条长椅,就不知道有没有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第013章:离婚前奏曲(2)“丽虹,清河,说句实话,嫂子很羡慕你们当年的那股疯狂劲儿,不管后来生活过得怎么样,人一辈子有过那么一回,就没白活”妻嫂慢慢地说,“我和你哥是经人介绍,四平八稳式的,说句笑话,感觉像没谈过恋爱”“没谈过恋爱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过得很好?我哥给你买项链都买过三条了,我还没享受过人家一条呢还没有过婚礼,我每每半夜醒来,都怀疑自个儿结过婚没有”没有过婚礼,这话张清河听了不止三百遍了,也许如果她只说那么几遍的话,他还会愧疚,但说得多了,听了就烦“这事你不能全怪清河,当时本来就是那么个情况,你自已也清楚的就不要再计较了,要真计较,那你们现在生活也不错了,干脆办一回了了心愿”妻嫂说“现在都要离婚了,要办也和别人办了”夏丽虹说“丽虹,不要老说这隔心的话,有话好好说,俩人往一搭儿说”妻嫂正说着,来电话了,她走开说了几句,匆匆回来对他们说:“学校来的电话,美芬生病了,我得赶紧去”美芬是妻哥的女儿,现在正念初三张清河就问:“我们和你去吧?”“不用,我叫你哥和我去你们好好谈艾有话往一搭儿说,千万别再闹别扭!我走了”妻嫂说着向公园门口跑去俩人目送嫂子离去,好一会儿不说话夏丽虹忽然就咬着嘴chún问:“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什么事?”“离婚的事呀”张清河心想,你不是都追到看守所来和我签离婚协议了吗,现在还问什么?但他也不想多废话,就直通通地说:“早考虑好了”“那你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办”“那咱现在就去民政局”她说,却不挪步张清河带头大踏步地向公园门口走去夏丽虹愣一愣,也跟了上来也真顺,他们一到公园门口,就来了一辆出租车,所以也不用再等,直接上了车上了车俩人谁也不想再说什么话,各自向窗外望着司机侧脸瞅瞅张清河,又从后视镜上看看夏丽虹,团车不走“走呀,师傅”张清河说“你们还没告诉我去哪里呀!”司机看着他笑着说“噢,对不起,民政局”司机又分别看看他俩,挠挠耳朵说:“两位能不能另打车?”“怎么啦?”张清河奇怪地问“对不起,我这人有个怪脾气,从不拉要离婚的人,我看两位是要去离婚吧?”张清河想,看来我俩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了想想问道:“为什么你不拉离婚的人?”“没什么,就是不想拉,拉了我一天心情不好”世上什么人都有,还有人有这怪脾气,张清河想,也不想多废话,就下了车夏丽虹也下了车司机从反光镜看看他们,一溜烟走了“这司机真不懂事,离婚也是喜事呀,从此少了牵绊,多好!”夏丽虹向另一侧扬着脸说“脱了旧绊上新绊,我看也喜不在哪!”张清河恶狠狠地说这次是好长时间等不来出租车俩人站着离了一丈远各看各的风景这时夏丽虹的手机来了一个电话,就听夏丽虹说:“我不在东胜,还在神木我们不离了就这样,再见!”说完她挂了电话张清河就知道是贺正勇打来的电话,妈的,都催上了!转念又思考起了夏丽虹的态度,倒是让他想起了一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晴却有晴“你为什么骗他,你不是早等不上他娶你了吗?”他不由得问一句“你管呢,我们闹着玩!”夏丽虹说一句话又噎得张清河没话了就又无聊地看风景街对边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涅的小后生一直跪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张红纸,旁边放着一个小白布袋,低着头跪着一动不动夏丽虹就过去了,先是看那红纸,然后小声地和那个小后生交谈几句,忽然就抹起泪来,从包里掏出两张人民币放进那布袋里,那小后生先是愣一愣,接着就给夏丽虹磕起头来夏丽虹急忙扶起他,俩人又小声地说着什么张清河也走过去,看那小白布袋里居然放了二百元,在他的印象中,夏丽虹还从没有这么大方过他低了头看那张红纸,见上面写着父母双亡,无钱读书,求好心人帮忙云云他就给那小白布袋里放了三百元,他不能落在夏丽虹的后面小后生又要给张清河磕头,夏丽虹把他扶住了,抬头看看张清河,又和小后生拉起了家常,鼓励他不要灰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等等。

第014章:离婚又有一辆出租车来了,这回他们顺利地坐上车到了民政局,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大厅里摆着一溜桌子,几个工作人员坐在后面,不停地接待着前来结婚的和离婚的人dm张清河想,把结婚的和离婚的放在一起办可真够可以的,让那结婚的一对看了那离婚的一对,心里少了几分喜悦,多了几分警惕和担忧,让那离婚的一对看了那结婚的一对,心里少了几分仇恨,多了几分回忆和伤感他们的结婚证当初也是在这儿办的,不过当天并没有遇到离婚的,那时离婚的还少,不像今天这样多当时心里只觉得喜洋洋的,以为他们的美满的婚姻可以和日月同在,与山河永存,谁知五年后的今天就弄到了劳燕分飞正这么伤感地想着,忽然有人叫他:“张老师!呀,真是你,张老师!”这是一个高个子姑娘,从他一进门就一眼瞅着他,这会儿终于叫出声来“你是?”张清河疑惑地看着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我郭红梅呀,九十八班的,你的学生!”郭红梅绕过桌子,看着他好像要蹦跳起来张清河仔细打量着这个高额头大眼睛的姑娘,总算想起来了,笑道:“你是那个因为一道题和我顶起牛来的语文科代表!”“看你,什么也不记得,就记得人家和你顶牛的事!”郭红梅嗔道张清河心里说,怎么不记得,你还借写作文给我写情书呢,当时我都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但这话当然不能在这里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郭红梅问,“不是想起我这个学生,专门来看我的吧”“我,我来离婚”他的喉咙里像噎了一颗桃子,好不容易才吐出来这时夏丽虹上前一步说:“和我”郭红梅这才看见了夏丽虹,眼睛睁圆了,“张老师,开什么玩笑,你们可是我们学生那时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