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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早说了,你是道胖子的心头肉,要是缺了一丁半点,他肯定要与我拼命。

”道宁噗哧一声,想起自已现在是九嶷山上唯一的代表,赶紧捂住粉嫩润薄的樱chún,眼角却难掩笑意。

“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劫兆!”那人看起来颇讶异:“怎么?这儿有谁不知道么?我以为我还蛮有名的。

”说完自已也笑了。

邪火教众人却如见妖魔,东乡司命、魇道媚狐面色惨然,喉间“骨碌”一声,若非碍於教主之面,恐怕早已逃下山去。

道宁却觉得十分有趣:“他们为什么都不敢叫你的名字?”劫兆哈哈一笑,掩口凑近她耳畔:“听说我有一种控制人心的异能,只要说或想着我的名字,就会被我宰制心神,要他们从崖上往下一跳,这些宝贝也只能乖乖照辨。

”“那……你有吗?”道宁简直觉得有意思极了。

劫兆耸了耸肩,故作神秘:“江湖传言,不可轻信。

”转头一笑,剑一般的目光射向邪火教众人。

东乡司命、魇道媚狐肝胆俱寒,魏揖盗却被激起了野兽反扑的狂性,吼得xiōng膛一震,魁梧的身躯一眨眼便来到道观槛前,铁爪呼啸直落!道宁惊呼一声,抱头往劫兆怀里缩去;半晌没见动静,睁眼一瞧,见那披着狼皮的巨汉呆立一旁,眼耳鼻中俱都流出鲜血,动也不动,竟已断气。

她向劫兆投以询问的眼神,“是梦。

我让他做了个死去的梦。

”劫兆随口笑答,目光却盯着那座贴满符纸的雪白软轿。

“劫兆,没想到的的”云梦之身“已綀到白日杀人的境地了。

”轿中传来司空度嘶哑苍老的声音。

劫兆微露诧色,随即醒悟过来,不禁叹道:“司空度,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搞成这副鬼德性?以jīng气换来”兽首“之位,这一切值得么?”司空度尖声道:“我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如果不以铁索、禁咒节制,所经之处,寸草不生!这股力量……已超越武功的范畴,足可与天地造化、星斗运行相提并论,凡人绝难想像!太一道府所说的”帝星“,便应在我的身上!”他自现身以来,始终匿於轿中,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病奄奄的,十分嘶哑衰颓;此时语调却带有一种尖亢而病的激昂,每说一句,软轿四面的白帘便“呼”的一声无风自动,方圆一丈内的地面如波cháo涌过,压得尘沙飞扬、草木散倒,不唯东乡司命等人,连抬轿的四名白衣人也挺不住,早已退到远处。

道宁双手掩耳,仍觉尖锐的语声回汤在脑海中,似将破颅而出。

劫兆轻轻在她肩上拍两下,道宁浑身一松,司空度的声音似乎遥远许多,彷佛隔着一道墙。

只听劫兆叹道:“我从前只觉得你是个小人,多年不见,没想却成了个疯子。

”司空度狂笑:“你我同列”中宸六绝“,今日便在九嶷山分个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应命帝星!”最末一个“星”字落下,尖亢刺耳的语声又迫近些许。

道宁头晕脑胀,抬头见软轿周围的气圈已扩张到三丈方圆,劫兆身前却彷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无数激尘碎木飞打上来,被两股巨力前后一撞,连齎粉也不留,消失得无影无踪。

“抓风成石”与“化外藏形”都是六绝的境界之一,两人以绝顶内力凝成无形气圈,本体不动,相互撞击。

司空度以声波压境,犹有馀裕,轿中射出一条铁鋉,毒蛇般直扑劫兆面门;劫兆随手一挥,也不见他持什么刀剑,铁鋉应声两分。

鋉断的瞬间,观外飞卷的草屑碎砖却往内推移寸许,劫兆微一咬牙,将道宁拉到身后,反手把脚边的邵师载掷入观中;便只这么一停,轿中又“飕飕”飞出?两条铁球锁鋉,劫兆挥手削断,观外的飞石龙卷已bī至槛前。

轿中接连飞出锁鋉,彷佛无有尽时,一条、两条、三条……每一回不断增加数量,劫兆每削断一lún,下一lún的来势便更强更猛。

终於到了七鋉齐出时,劫兆低哼一声,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气漩夹带着无数碎石,呼啦啦的卷进六合内观。

司空度哈哈大笑:“劫兆!枉你号称”中宸第一人“,却不知人力有穷,便做第一,不过是凡人而已!在”兽“的无匹神力前,焉有你等凡人用武之地!”劫兆咬牙不语,忽然踏前一步,气劲将旋扫而来的草屑推出观外,随手又削断八条铁鋉。

司空度bào喝一声,一脚踏出软轿,蓦地青砖炸碎,震波连掀丈馀远,沿路五、六块铺地青石应声翻转,犹如铁犁耙过;同时九条铁鋉一齐射出,劫兆身前的无形气壁终於被铁球打破,瞬间草叶碎石呼啸而起,一把将他吞没!“劫兆!这就是统御一百零八颗紫云珠的麒麟之力,是最极致的”兽“的力量!”司空度仰天狂笑,声波掀石走沙,满庭的青砖喀啦啦翻起,如波浪般疯狂涌至。

道宁抱头惊呼,却听“轰!”一声沙尘止於观前,门里草叶倏然落地;观外黄尘翻卷,里头却安静得连一丝风声也无。

劫兆双手抱xiōng,一脚跨上高槛:“就这样?”九条断鋉匡啷啷掉了一地。

轿中传来一声既痛苦又嚣狂的吼声,十条铁鋉“唰!”劲射而出,劫兆双手倏分,不分远近快慢,一把抓住十鋉!他用力揪紧,带着一丝豪快的笑意,缓缓踏前一步,只听轿里的司空度嘶吼一声,一条铁鋉应声崩断,其他九鋉跟着一晃,鋉上的劲道陡然增强。

“就这样?”劫兆咬牙豪笑,继续踏前;每进一步,司空度便震断一条铁鋉,其馀鋉上的力量便倏然增强。

等劫兆来到轿前时,两人之间拉锯着最后一条铁鋉,却听得砰的一声,软轿轰然炸碎,一条瘦如枯骨的焦褐人影一跃而出,四肢缠着鋉子,左足的锁鋉末尾连着一颗黑黝黝的巨大铁球。

“怎……怎么可能?”司空度全身肌肉虬起,爆出血筋,面上却万分恐惧。

“”兽“的力量的确是大地最强。

”劫兆冷冷一笑,不顾他眼里的惊慌,斩断最后一条铁鋉:“但在”律“之前,所有的力量都必须依律而行!”“难道……你已掌握了”律“的力量?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司空度惨嚎一声,双拳抡地,轰出丈馀方圆的小坑,失控的力量却带来巨大的痛苦,并随着急遽的增幅不断攀升;他每叫一声、每挥一记,都有垣树木应声爆碎,威力之大,旁人瞠目结舌,但却无法突破劫兆的防御。

司空度四肢着地,睁着血丝密布的双眼仰天长嚎,忽然往山下奔去。

原本掠阵的东厢兵座、夜魅司等亲军来不及反应,只见司空度扑入人群,所到之处肢块飞起、血箭冲天,眨眼漫开一片血腥屍海;东乡司命、魇道媚狐两人见苗头不对,早已逃之夭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道宁的眼睛被劫兆捂着,哀嚎声却不绝於耳,鼻端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他的功力不是自已綀的,而是从一枚叫”麒麟珠“的宝物上偷来的。

”劫兆拍拍衣上的尘灰,笑着说:“麒麟珠的威力大得不可思议,却不是肉身可以承受。

拥有麒麟珠的人,须以铁鋉刑具加身,一方面是抑制力量,另一方面也避免过度使用麒麟珠,否则一旦超过肉体能负荷的程度,便是这等下场。

”道宁蹙眉道:“他是一教之主,想必不是糊涂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劫兆微微一笑,眉宇间不无感慨。

“被yīn珠寄体,贪痴怨毒萦绕不去,最后的下场就是心神丧失,变成一头疯疯癫癫的野兽。

司空度这个人做了很多坏事,就上死上一千遍也不冤枉,只是落得这般下场,也算十足报应。

”“你和他……是旧识?”“嗯。

”劫兆淡淡一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人将邵师载带入内堂安置,道宁喂他吃了几枚“存聚添转丹”,洗净伤口,细细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