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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舍了性命,我亦再所不惜。

”柳叔看他脸上肌肉扭曲,不禁暗暗吞了口唾沫,心中知道面前这人急于报仇的迫切心态,只是此行实在太也凶险,他还是尽力劝道:“仇香主,何不等与沈小姐联络上再做重长计议呢?今日纵然如愿杀得了鄢老贼,小姐异日归来,对未能亲手报仇只怕亦会耿耿于怀呢!”黑衣人脸上一黯,语音忽转低沉的道:“自当日下达圣旨将师傅缉拿在大内天牢,思晴立誓救父,和无心一去之后再无音信,也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她和我兄弟俩青梅竹马情同一人,想来不会怪我自做主张的?当日虽是李振衣这厂卫头子带领东厂密探动的手,但严嵩才是首恶,我们暂时奈何不得严老贼,然而老天有眼,秉承老贼旨意在皇上面前参本极力wū蔑师傅的鄢懋卿,明日肯定会在陵阳郡主的庆宴上露面。

如此良机我们怎能错过?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已下定决心此事已不能再等,就在今日动手!”柳叔见他意不可回,只得叮咛道:“鄢贼平日防范严密,今日在祯王府必致有所疏忽,香主看准时机一击而退,不管成功于否,千万不可留恋!就算你不顾惜自己性命,但若上官姑娘有个散失,不但会损害我教和上官世家的合作关系,而且教尊必然大为震怒,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倒霉了?”他语声战栗,显是想到那时情景骇异异常,不可自制。

青衣人想起教尊对那娇艳若仙的小女子的宠爱以及他的恐怖残忍的厉害手段,不由感到一股凉气直串上来,亦是十分惊惧。

他默然了一会,望着这自师傅时起便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的属下,安慰道:“我理会得,柳叔毋庸太过担心。

”他蓦地哈哈大笑:“仇独恨这条命,便是上天留着为沈家复仇的。

若是做不到,送了就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取出腰间酒壶,喝了一口,目光转到酒壶上,突然显出一丝暖意。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锦衣卫经练、从小收养自己的恩师沈练,被谪贬保安后郁郁不得志时喜欢用这酒壶喝酒的样子。

然而某夜只见寒光一闪,一柄映月生辉的青刃蓦然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他颈中。

所有人都被这不似人间可见的一击惊得怔住了,只见沈练一颗头颅滚落,鲜血从颈中冲天而起,身躯却仍保持那个对空醉饮的姿势。

师傅的头,一直滚到他的脚下,一双无神的眼瞪着,眼中满是惊疑、遗恨的神色——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情景便如刻在他的心中,此生此世再不能忘记。

刹那间,一场触目惊心的大屠杀开始了,鲜血和人肉飞溅,刀光与惨呼四起。

周围的景象变成了地狱,到处是断肢、鲜血和尸体。

孩子、老人和女人,早已分不清面目,淹没在一片血海之中。

师傅的身体依旧直立在那里。

他是因刚巧路过的教尊出手,才从沈家的灭门之厄中幸免于难的。

只是从此,他再也没了笑容;从此,他便立誓复仇,为恩师、为兄弟、为暗恋的人儿,也为了天道公理。

沈家人信宿命,也信报应,尽管所谓的天道渺茫无据,他仍相信冥冥中定有主宰。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一条风霜刻印的纹路在他沧桑的容颜上显了出来,蓦地扬鞭,身形在附近栋栋建筑中忽隐忽现,倏然无踪,消失的方向,正是西南方向的祯王府!初夏时分的天气并不显得十分燥热,反令人感觉清爽异常,置身这间四面墙壁以汉白玉铺砌,光滑细腻,所有多余装饰一概全无的极大屋宇中时,尤其如此。

房屋正中却是一个圆形的大池,清水荡漾,热气蒸腾,水雾缥缈。

池水中漂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阵阵清香随热气散了出来。

池中央立了玉石雕出的四条盘螭,刻工jīng细,分四个方向,从螭口中源源不绝地喷吐出热水。

方心依轻盈地步出浴池,感觉全身上下清爽异常,将近一个时辰的奔波在浴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轻吁了口气,边拭察着水珠淋漓的身子,边从对面妆台上的菱镜中,怜惜的审视自己不见丝毫岁月痕迹的玲珑娇躯。

镜中的女子一付瓜子脸,鼻头小而直,嘴chún甚薄,眼细长而灵动,细眉弯弯如月,浴后更显清爽秀气。

身材娇小,四肢纤细,却少见突兀的骨点,皮肉细嫩白晰匀布全身,极见玲珑凹致珠圆玉润的美态;乳房似舒缓的丘陵般耸立,丰满挺立得几成圆球,高耸入云,甚为柔软以致略有下垂,轻微地身体晃动,也引致它颤动不止;乳头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晕中,仿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随乳房不停抖动,极具撩人美态。

方心依伸出纤纤玉手,轻柔的扶在xiōng上,肩蠕股动。

立时可见镜中的美女眼光流转,婉转娇啼起来,她霞飞双脸肉似笼蒸,娇哼漫吟,极逞柔顺娇媚。

如斯美景只可惜无人能以得见!她自抚良久,忽然檀口轻启,以娇柔慵懒的媚惑嗓音念道:“孤yīn不生独阳不长,乾坤坎离震巽兑艮、地天日月、性命男女一yīn一阳,循环终始,谓之常道。

采或失时,或着色相,便落旁径,即成凡幻,大足为患。

然犹有救。

其最烈者,莫如孤修功足之候,感入杳冥,而念或一偏,则格致亦偏,虽求中止,事不及矣。

女则神飞,男则jīng泥,曰神曰jīng者,不识真金,焉辨黄叶?四大一身皆属yīn,不知何物是阳jīng,有无交入为丹本,隐显相扶是水金,莫执此身云是道,独修无物是孤yīn。

”她念及此处便即住口,默默沉思了一会,秀眉轻蹩的自语道:“《驻颜心诀》中开篇明意的便讲‘女子jīng修,以阳旺为始,而以yīn格为终’,其言果然概括了全篇,足为此段注解。

只是我如今修到第三段,‘满关泥液分注乳溪,舍意一松左右盘旋,各约神息四九,引聚脐lún深处,甩提缩二便。

穿尾升脊,上过昆仑,降注泥丸’,一切具依功法而为,怎不见书中所说‘凉气袭人氤氲四塞,细雨如珠,随光下注左旋右转,化成皓月,浮沉晶海’的境界呢?”她想道此处,忽然脸上绯红,暗忖道:“难道真是‘修或一乘,感或一偏,便成弊政’么?唉,‘人之初修,惟在一身中求配合,而第有先后之后,先者曰真,后者曰假。

原夫假育于真,真亦名假,假返于真,便亦名元。

’果若如此,想真正修成真诀,没有云儿相助是万万不能的啦!唉,若非为了这么本传家的鬼秘籍,我哪用和云儿产生那种世俗不容的不伦之恋呢?孝儒公一代大儒,通晓经史,刚正不阿,怎会有如此邪异的功夫留下来呢?”原来方心依正是明初一代文豪方孝儒的后代。

方孝儒对建文帝赤胆忠心,全力扶持,曾经起草了一系列对意图篡位的燕王的征讨诏书和檄文,并为之谋划削藩的方针策略。

为此,朱棣对方孝儒怀有刻骨的仇恨。

在攻下南京后,迫令方孝儒为他起草即位昭书。

方孝儒宁死不从,朱棣大怒下当即在午门内将方孝儒磔死,其后仍不解心头之恨,又下令灭他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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