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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且慢,你的东西呢?”东国社老大阻拦道。

狂人上前几步,将芯片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退后,他的动作很简单,也很放松,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对方,尤其是那名异能者藤堂的杀气,这是一名非常持重内敛的人物。

在藤堂的示意下,东国社老大和李素同时走了过去,前者去拿芯片,后者走向狂人。

当藤堂拿到芯片的同时,李素也到了狂人身边。

藤堂第一次从椅子上收腿下来,在狂人为李素解绑的同时,他仔细地观察了芯片的细微特征,久久才徐徐地呼出一口长气缓缓道:“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落,枪声响,狂人的额头溅起一股血柱,他还握着李素手腕的身躯仰面倒下,这一枪洞穿了他的头颅。

枪握在藤堂的手上,他那一向没有太多感情的双目,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色,一种说不出的神色,一种英雄痛惜的神色。

“藤堂先生,这是?”事情突变,东国社老大也始料不及。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已经转为没有感情的眼神,而且他也不能再多说出一个字,藤堂手上的枪已经抵在他的额头上,然后枪响了。

这个局面使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藤堂已经大开杀戒了。

几如鬼魅的身影,几如流水作业式的折断周围人的脖子,离的远的则被枪所射杀,一手折断颈骨一手开枪,部位与尺寸,速度与时机,拿捏的jīng准无比。

逃避死亡的人没有时间注意李素与狂人,捕杀猎物的藤堂更不关心,他杀机已动,但他的对手已不是威胁,至于折杀这些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类,对这个可怕的异能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转瞬之间,整个若大的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一名东国社成员,他之所以能活到最后,不是他能打,更不是他能跑,而是他已经瘫软在地,根本无法动弹,shī jìn的niào液渗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最后朝他缓缓走来的藤堂,他只能哭着问这三个字。

藤堂站在他跟前,再次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不是痛惜,不是可怜,仿佛自我内省的似地,他说:“你知道吗,有时我想,我杀掉你们这些人,不是因为任务,更不是为了什么灭口,而是因为我只是想杀掉那些我所鄙视的人”。

话音落,他伸出手,轻轻一下,便捏碎了这个男人的喉结。

处理完所有人之后,现在藤堂可以关心李素的事情了。

李素没有恐惧,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满场的杀戮,她只是怀抱狂人耷拉的头颅,为他擦拭额前弹孔里渗出的血。

奇怪的是血并不多,弹孔光滑平整地更像是jīng密加工过,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内部嫩红的血肉与灰质的骨骼,更可称奇的是一些类似粉丝状白色的神经纤维在弹孔内不断蠕动。

由此她相信狂人还没死。

但是,藤堂并没有看见这一切,他相信这个对手已经死了,所以他可以没有顾忌地出手。

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他的手指触及李素脖颈的肌肤时,一只狂人的手从李素的怀里探出,并且捉住了他的手。

藤堂遽然一惊,接着想反制那只手,但他已经晚了,狂人的另一只手从李素的怀里伸出,并且伸进了他的xiōng膛里。

藤堂的脸色顿时灰败如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却呼吸不到一口氧气,整个魁梧如山的人突然间急剧萎缩,只剩下皮和骨。

“蓬”地一声,遭受巨创的藤堂最终脱离了狂人的两只手,他的手腕折了,他的xiōng口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正在汩汩地往外冒。

而狂人却从李素的怀里坐起,额前的弹孔因此流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水,沿着眉间,顺着鼻梁,流到了嘴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力气说话,对视片刻之后,藤堂一步一步地退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奇与恐惧,他无法相信这个必死的人居然又活了,这个对手两天之内这是第二次让他认识到了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他需要重新评估下局面,芯片已经到手,对方的能力却深不可测,自己受了重创,继续下去结果难料,最终他选择了撤退。

当藤堂离开之后,狂人才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对已经看傻了的李素最后只说了一句:“还不扶我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因为是枪伤,加上现在是风声鹤戾时期,所以不能去正规医院,李素拖着半昏迷的狂人找了家深夜还在营业的私人小诊所。

到达诊所时,狂人额头上的弹孔居然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后脑的弹孔更是自我合拢为一道有血wū的淤痕。

“这是什么铁器扎的吧?”医生边清理伤口边问。

“恩?”李素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幸没伤到脑髓,只需要清创缝合几针就可以了。

”“只需要缝针,不用动手术?”“缝针也是手术啊,只不过是个小手术而已。

”“啊哦”。

李素应道。

“怎么会弄成这样?跟你有关,或者其他女人?”医生给狂人打了一针,然后取出针线准备缝合伤口。

“啊恩,”李素依旧装傻。

“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我年轻时也没少干,不过可没像他搞成这么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向警察报案了。

”医生麻利地缝合着伤口。

“恩,这个有点私人原因,不好报案,”李素打着哈哈。

医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终归不再坚持报案。

伤口缝合完毕之后,再用纱布缠绕了几圈。

“在我这里再休息观察一晚?”医生问。

“不了,”李素拒绝道。

“恩,心率正常,血压也正常,回去好好休息,尽可能别做剧烈运动,”在检查一遍之后,又开了点消炎药,等李素给了钱,望着她背着狂人出门的背影,医生嘴里嘟囔了几句,无外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的。

当狂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3点左右。

这是一个狭小的单人公寓,除了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再无更多的东西,房间的空地上用一根绳子晾着女人的内衣、裙子和xiōng罩,而他便躺在这房间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

在他环视房间的时候,李素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湿的,身上不着一缕,看来是刚洗完澡。

狂人把床上的衣物丢给她。

她接过却是不动,伫立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门上镜子里的自己,用吹风机吹自己的头发。

身材真是好的不得了,修长,青春,肌肉也漂亮,比西方女人纤细,比大多数东方女人结实。

“这是你的地方?”狂人问。

“恩,两个星期以来我就像老鼠一样地躲在这里,”李素吹罢头发,在晾衣绳上取下三角裤、xiōng罩穿上。

然后坐到狂人身边,偏头问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怪物?”“中了那一枪,我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你居然还能活着?”李素的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盯盯注视着狂人。

“也许我很幸运吧,”狂人不想对她做过多解释,额前伤口传来一阵滞重的疼痛感,他不由微微闭上了双眼。

“不想同我睡觉?”耳旁传来李素的声音。

“现在不想。

”狂人闭目答道。

“没哪个情绪?”“恩。

”“你躺着不动就行,一切由我来。

”“还是不想。

”“遗憾啊,我现在可是饥肠辘辘,”李素轻声在狂人耳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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