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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要有耐性,我还是一句话,活着才有等待的回报,你好生保重!”凉子低身钻进黑色轿车,然后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狂人语重心长地说,说毕,黑色的窗玻璃无声地合上,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离停车场。

“年轻人?呵呵”被凉子唤作年轻人,狂人摇头笑了,至于凉子的再一次提醒,他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不死,但是目前知晓如何置他于死地的人还没有。

回到公寓,打开电视,手握遥控器,自然地就按到了正在播放晚点新闻的天海那个频道。

自从那起事件之后,他竟养成了每日收看她新闻的习惯,即使是在阿波罗店里最繁忙的时候,他都会要求店内的电视到时一定开着这个频道,当然身为no.1的身份使他有资格这么要求。

不过这便给了人家猜测的口实,甚至吧台的调酒师因此调侃他是不是迷上了这名jnb最有魅力的女新闻播音员,这时他便淡然一笑不作回答。

奇怪的是,在他们最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却从不曾主动看过天海的新闻,人生的选择与习惯,有时真的莫名其妙。

今晚因是与凉子约会,跟店主请了假,所以不必再赶回店内上班。

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一些不必与那些女人周旋而庆幸,甚至一想到在店里应付那些女人时他竟觉得有一些心理上的疲劳,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是,在昏淡的灯光下,独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播报一条条时事新闻的天海佑希,他竟又有了一丝不可遏制的性欲冲动,他需要紧紧地搂抱一个女人,搂抱一个温软颤抖的躯体,度过这个凉丝丝,冷浸浸的夜晚。

狂人摸出手机,拨打熟悉的电话,六条华有事不能来,他只有在客人留的电话号码与名字中按印象深刻稍作选择。

半夜之后,窗外的风声吹动未关的窗户,声音把狂人惊醒了。

床前的椅子上放着叠的有些紊乱的格调高雅的艾麻色套裙,床脚的一双黑色高跟鞋,犀利而醒目,后跟又高又尖,俨然是致命武器。

但床上长统袜包裹的长腿却优美动人。

臂弯里的女人睡相很甜,年纪四十过点,算不上胖,但身体该凹下去的部分已多少有了脂肪,可是却有着一副挺拔漂亮的鼻子,也许在不很久远的过去曾做过鼻子整形手术未可知。

客人中做过此类手术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如果本人不说,牛郎是不会主动问起的。

女人是一著名商社的社长夫人,20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把夫妻二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消磨殆尽。

如今,丈夫在外面有年轻的女人,经常找借口不回家,女人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况且自己对这个曾经心动的男人也再无眷念,男人回来与否并不在乎,甚至回来更多地引自己烦恼。

“爱情死了,让我们相信爱情的那个爱情消失了。

”第一次在店内,坐在狂人的身边,女人淡然端起一杯酒微笑着说时。

那个表情,那个微笑,却是那么的惊心,至少在狂人的眼里,他曾苦苦执着追寻的人类的爱情,在这个女人的生命中,竟是这样的收场,这与他所经历过的其他女人毫不相同,让他觉得不解又好奇,至少绝对印象深刻。

从女人的身上收回余光,狂人静静地躺着,不断地研究头顶天花板上的奇怪花纹,或是频频眺望床边茶几上的时钟,然而如同曾经被禁锢岁月一般,时间缓慢的如同铅锤,昏暗而沉重。

什么时候睡着了不可知,醒来已经是太阳射眼睛。

女人已经走了,房间收拾的整洁一新,客厅里弥漫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味道,餐桌上新烤的面包,以及一碟切的细碎摆的漂亮悦目的泡菜,都让人觉得jīng神大好。

这般景象,与六条华在这里过夜之后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十岁的女人,虽然爱情死了,但作人妻子,还是一个好伴侣吧?不过,狂人不会去想这么多,他的人生,注定是有女人无伴侣。

此时此刻,他想的是等待,等待着该来的,该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五章因为拒绝了原来的钟点工,所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动手。

在用那台已经jīng密的可比拟航天飞机的cào作程序,简单却如敲击键盘般的触摸式cào作屏幕的洗衣机,分门别类洗净一干内衣小件、羊绒的马球薄衫以及牛仔裤之后,他决定到就近的超市买点食物与生活用品。

正午的街上很安静,高楼大厦之间的空隙里,几朵头骨云懒洋洋地悬浮不动,超市外面听着一辆小型的送货卡车。

在拿了白糖、瓶装牛nǎi、火腿以及几包真空包装的速食快餐之后,狂人还准备到洗漱用品那边看看,这时,他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

气息像一阵微风,一阵山风,一阵竹风,吹拂人面。

眼、耳、口、鼻、舌、意,六识便有不同六味。

狂人心智一怔,放下手中的东西,随着气息的感应他走出了超市。

他只是想找到这名发出异能气息的人,他觉得是针对他来的,不,应该说是在召唤他,对方究竟是什么用意?追寻着异能气息,在东京市内的大街小巷里不停地穿梭,狂人的心平淡的仿佛普通出游一般,或者是那与众不同的气息的作用。

不经意间,狂人在路边的两幢居民楼的相邻处,沿着一道石阶层叠而上。

原来是一处无名的神社,至少石阶边所立的石碑上的字,狂人没认出来。

拾阶而上,一道“鸟居”门伫立在眼前。

“鸟居”是一种木制的门型牌坊,造型简练,在日本神道里那是神界和人界的划分之门,走过鸟居,就是进入了神界。

神社不大,只有两三间古朴的建筑,看上去年代久远,不知里面供的什么神。

不知是时间还是日子不对,里面没什么人,幽静的出奇,神社前的水池边有一个长柄木勺,那是专供游人净手的,而异能者就坐在旁边的长石凳上。

那是一名老者,衣衫古朴,须眉皆白,赤脚木屐,手放膝上。

当狂人不发一言,在长凳另一端坐下时,老者抬眼一笑。

“来了?”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笑,带动了整个神社都充满了笑意。

“来了。

”狂人答道,不是嘴答,而是心答。

老者问的是心,狂人以心作答。

“累吗?”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累,声如铅锤,压人心房。

“累。

”狂人答,一声累,顿觉四百年眼皮一翻而过,尚不如现在答一声累而疲倦无奈,过去的一切总在得到与失去之间lún回,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也没有考虑,自己只是一物,存在而非活着,就像天顶的几朵头骨云,纵使能横亘千万年一动不动,亦是无心无欲无记忆的一物。

“想解脱?”老者问,两个字,一声问,微眯的眼瞳里八成白,两成黑,幻化出一种黑白分明夺目的神采。

“想。

”狂人答,一声想,顿觉头顶白云自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