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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念哲学的,念了几年就辍学了,现在在外商公司工作。

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感官经验,也因此他决定给自己更多的探险空间,他打破

惯例,打算进一步诱见她,再诱奸她。

但在诱惑一个文学院女孩的过程常常是得用文学院的女孩会被诱惑的方法来

进行,对文字运用自如的人也对文字感受深刻,他用尽精神与自制表达着不在乎

的兴味,而且表现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套告诉对方自己的“善感”、“忧愁”,当

然,还有“博学”。

她在一个近午夜的talk中突然说∶“我现在去找你。”她竟也同样住在滨河

的小镇上,他们相约在大学的大道上。

夜里的大学里仍有情侣在漫步,他没依一般网友见面的方式如此在意对方的

长相,会先躲在暗处看来者的面貌。他迳自走过去说∶“我就是网路上跟你约见

的人。”

他比她想像中还来得粗,高而壮的身材,过长但不至於嬉痞的长发,名牌的

服,她并不排斥这样的男孩,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好感。而她也比他想像中更为高

佻而且肉感,长相平凡,但他对丰盈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嗜好,而且这有着ccup

的女孩还有个不错的头脑。

他们在他偌大寄居多个研究生但却空无一人的研究室里聊天,他抽着烟,让

她远远地看着他,想勾起她心中的火,但他旋发现,这火光在一定的距离外才点

得燃,一旦靠近就消失了,他感到十分好奇,由於经年的历练与经验,他并不急

於一时,当夜他们分手各自回去,又约了几次见面,每次见面之间会插着几次激

情淋漓的cyber…sex的talk。但见面时的火光却永远在近距离熄灭,他感到十分

的惊异,因此於他所惯有的经验与平**孩应有的特质是如此不同。

最後他还是得手了,一次他们面晤,他告诉她今天极不顺利,对学生放任反

过来被诬告教学混水摸鱼,被系主任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还清算了他以前私生活

不检点的旧帐,他心情十分沮丧。

他在自己的诉苦与她的安慰中发现她的眼里出现了另一种光,是夜他带她回

到大学旁的住处,他们互相爱抚,交合,但他意外地发现她的被动与消极,她的

下体一直是乾的,没有网路上的激情情节,没有**、源源地流的**、嘶喊狂

叫。

她一直是乾的,她几乎是死尸般地躺着,他感到十分讶异,彷佛他正跟一具

吹气娃娃交合,跟一具尸体交合。

一个平淡乏味的**,一个诡异不堪的奸尸情节。

她那夜没有**,他用尽手段,精疲力竭,就是无法让她达到。这无疑是他

花花公子生涯里最大的挫败,对方愈是顽强,他愈是软弱。最後,**痉挛抖动

了二下,射出了一点点的精液,他感到无上的侮辱与挫败。

她没有在他自许的魅力下屈服,他只是强奸了丝毫没有快感的她。

她的屈就反过来强奸了他。

5)

平均率键盘曲集,well…temperedclavier,clavier是指键盘乐器,在巴

哈的时代只有大键琴、古钢琴与管风琴三大键盘乐器,而今演奏这些曲子大多用

後来发展出的现代钢琴,如果巴哈有现代钢琴可用,我相信他也会用钢琴来演奏

平均率。这当然是我的看法罢了,有人如是说,“古钢琴,黏土般柔软,大键琴,

严峻而古老,管风琴,无懈可击,钢琴,绘画一样挥洒自如”,没错,当代钢琴

的功能使音色与音量皆能依演奏者意志来控制,一如绘画般挥洒自如,我依然相

信巴哈会选择这种乐器来演奏平均率曲集。

平均率,音阶之半音间所隔的声响频率使成平均。对人声歌唱而言,唱出升

g的音与降a的音是不一样的,这是自然率,但对钢琴等键盘乐器而言

是可能把它调成一样的,这就成了平均率。平均率可使音程内所有的调皆可用来

作曲,也可使转调的各个旋律间得以和谐。

用平均率来作曲、演奏,在巴哈的时代还不普及,巴哈力倡用平均率的系统

取代纯率的系统,而他的平均率键盘曲则是对自己理论的实践与倡行。如果单只

把这集子看成是暂时性或实验性的作品而会随着时间被遗忘,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集子充盈着巴哈的巧思、奥秘、赋格的繁复多样与对位的高度技巧,被誉为键

盘音乐的“旧约圣经”。

也因这些曲子的深邃宽广,用钢琴实较能拥有更多的空间表达乐曲的意念。

用钢琴演奏平均率者最有名为顾尔德,他的神

秘与怪诞作风(睡眠不多且昼伏夜出,成名後只录音而不公开演奏,所有的录音

都混着他的歌声在钢琴声里面)吸引了极多如宗教般狂热的信徒。而他的平均率

全集钢琴演奏录音也成了一代典范。他的音色音量的控制,各声部的清晰与演奏

繁复乐曲时高超的技巧,殊为罕见,令後人难以超越。巴哈再世也会惊讶他的作

品竟是由新大陆的年轻人传神地呈现出来的。

平均率中c大调前奏曲是最常被引用在所有配乐中,听着

一泓清泉的流过,但这第一册上半集给我的印象都不及深刻,我在下半集里发现

很多深刻而动人的乐段,这些乐段不时浮现在我脑海中,比如g大调的赋格曲,

它的旋律由赋格而渐形繁复,一如降下的甘霖,滋润着人心。

6)

他与她经过了那一夜,仍是常在网上作网交,似乎她更喜欢这种型式,也更

能在这种型式中获得快感与**。但也渐渐多聊了很多生活的枝节,彼此更了解

对方。他们习於这种cyber…sex的安慰,也习於其他生活枝节分享的安慰。

有一天她告诉他,她住的地方被侵入了,小偷在她回台中时进入她的住所,

什麽都没拿走,就是取走了她所有的内衣。他想起她总在网上诉说的她的内衣,

色彩、型式的多样与撩人,完美的尺寸,他确定那是个极有眼光的小偷。

但她十分恐惧,他便要她搬到他自己住的地方,旁边尚有一个空房,没多久

她就搬过来了。她搬过来住,但除了第一天他帮她搬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帮她打

点之外,他就没再过去她的房间,他感受到她的态度,她并不希望他介入她的生

活。

cyber…sex仍这麽进行,住在咫尺的青年男女的沟通是透过繁复的科技联结

到远在150公里外的主机进行着,用文字交合着。而他们也很少碰面,白天她

上班,一早出门,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他一早没课则在睡觉,没与她talk就在研

究室厮混到更晚才回来。但他知道不时有另一个男人进到她的房间,他给她灵与

肉的供给,因为她是湿的,她在临界时的大声嘶喊,如此鲜

明地传到他这边来,他感到屈辱。

他常听古典音乐,这紧临着的两间房间彼此声息相闻,一日在网上talk时她

问∶“你常在半夜听钢琴曲?”

“对啊!有没有吵到你?”

“不会啊!你放的音乐都很好听,而且跟日夜、天候的气氛都很配合喔!”

“对啊!我可以去当dj。∶)”

“你是我的dj喔!*^_^*”

她在internet上是如此俏丽,但他们偶而在门口见了面只是问候几句,她就

迅速地离开或进入房间去。

“可以告诉我你听的是什麽钢琴曲吗?”

“是巴哈的平均率键盘曲集,很耐听的曲子,我这张cd已经买了快十年了

还在听喔!我现在就放给你听。”

他把cd放进唱盘,他们在各自的房间听着同一首乐曲,是平均率键盘曲集

的第一首前奏曲,c大调。

一泓清泉流进两人的心。

他告诉他关於平均率的一些事,把cd借给了她,後来他常常听到邻房传来

的平均率,他发现她固定听着那几首曲子,小调的,灰色而哀愁。

7)

巴哈的平均率键盘曲集二大巨册,第一册最後一首是b小调,巴哈着名的弥

撒曲也是b小调。b小调前奏曲一直困惑着我,我常常想着,写b小调前奏曲的

巴哈心中想的是什麽。这首曲子由不同的人来演奏,会有完全不同的味道(当然

这也是巴哈作品的特色之一,但於此尤甚),而速度的急缓主宰了曲子的呈现面

貌。比如用很慢一如缓缓独行的脚步弹来,如冥思般的飘渺。急些地弹来,出现

躁急难耐的烦闷来。

无论如何,这是一首诡异的曲子,似乎逆反了巴哈的常态。他在曲子最後总

会弄个快乐告别意味的气氛来,如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或布兰登堡协奏曲,而b小

调前奏曲与赋格,夜里孤灯下的独行徘徊,长夜漫漫,无所适从。

8)

一天夜里,她来敲他的门。他正在听交响曲,“音乐太大声了吗?”他问,

惊讶地发现她十分憔悴。

“没有,你有空吗?”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

“喔!好啊,我马上上网去,老地方,对吧?”

“嗯┅┅”她犹豫了一下∶“不要好了,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

“过来我那里坐坐好吗?”

近午夜了,他想大概她看了什麽鬼故事的电视节目了。

“害怕鬼啊!睡不着?”

她嘴角扬了扬,一个挤出来的微笑。

“你等我一下。”他一边说一边拿包烟,给正在弄的资料存档。

他走进她的房间,发现陈设和她刚搬来时他帮她弄的差很多。房间很素净,

看得出来是一个女孩的房间,有几只娃娃,一只大的hellokitty。

“喔?跟原来样子差很多。”

“嗯,我男朋友弄的,他喜欢这个样子。”

“他帮你搬的?”

“他命令我搬的。”又把嘴角扬了扬,一个苦笑,他发现她的瞳仁没有一丝

反光,看起来有一个月没睡觉了,像个死人一样憔悴。

“发生了什麽事?”他在她的床上坐下来,随手玩弄床上的大龙猫娃娃,发

现龙猫的眼睛掉了一只,原来可爱的童话救世主龙猫看起来阴森怪异,像个独眼

海盗。

“没有什麽事┅┅”她从不叫他来她的房间,没有什麽事?午夜的孤男寡女

独处一室,他倒是不特别期待什麽,想起那惟一的一次**就没趣。

“要不要喝酒?明天有课吗?”

“好啊,明天没什麽事。”

她帮他倒了一杯威士忌,他猜想这酒是她的男人留下的。

“我喝他的酒,他不会生气?你不怕我酒後乱性?”说着他喝了一大口,呼

着气让酒意从鼻孔冲出来,直呼过瘾。

“我喜欢kitty┅┅”她随手抱起娃娃坐在地毡上。

“嗯,我可以抽烟吗?”他发现一个烟灰缸,也一定是他的。“你喜欢kitty

哪里啊?”

“你抽啊,没关系。我喜欢kitty没有嘴巴。”

“哈哈,没有嘴巴?嗯┅┅小孩子有耳无嘴,这是一句台湾的谚语,有听过

吧?”

有耳无嘴,也就是不要发表太多意见。也就是凡事多承受,少抱怨,其实不

只是小孩有耳无嘴而已,他想,她也一定一直过着有耳无嘴的生活,而他一直过

着有嘴无耳的生活。

“嗯,有耳无嘴,对啊┅┅我说kitty没有嘴巴只是开玩笑啦,kitty很可

爱啊!说不上来。”

两人随即陷入沉默之中。他抽着烟,喝酒,她拘谨起来,两人听着收声机传

出来的爵士乐,遥远而哀伤的小号。

“我可能要你帮个忙┅┅”

原来这是今天的目的,“嗯,好啊,帮得上一定帮。”

“我怀孕了。”她冷冷地说道,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他皱了皱眉,“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

“喔┅┅,你男友呢?”

“他出国去了。”

“呵呵,我的也出国去了,真巧。”他恼怒起那个男人∶“那,我们要结婚

吗?呵呵┅┅”

“堕胎。”她也倒了一杯酒,迳自喝了起来,似乎不打算为自己的决定作任

何辩解,两人把一瓶酒喝得精光,把怨气都出在酒上。

是夜他们作爱,她很主动,似乎是为了给付相对的劳务。他又一次感到被侮

辱,他从不**,并非为了道德的崇高或对女性的尊重(因为这些关联其实都不

大),而是他反感於**的交易标的化,同时他也自诩以自己的条件何须花钱去

找女孩。但深层的原因在於以**做为给付的标的,这贯穿了所有他不为**之

行为的整体,是夜他觉得他嫖了她。

9)

在堕胎的那一天,她在医院跟他说了很多她自己的童年,曾经的爱情,这是

他第二个男朋友,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人,也是第一个背叛他的男人,但对他而

言,背叛女人是如此习常。

她童年在南部的小镇度过,家里是开小间的地下铁工厂,有三个小孩,都是

女孩,听说原来应有第四个,知道是女胎就把它给流掉了。母亲是如此带着恨一

般对待着她们,尤其是她。

她在大学辍学,以极优异的成绩中断学业,原因无它只是学费、生活费的支

出不值得,即使是国立大学。於是她为了偿付对母亲的“罪”,辍学就职,她的

罪缘於双亲婚後二个月她就出生了,不是早产,却是一个失败的婚姻。

“你父亲呢?”他问。

“我爸啊?会疼我啊。”她犹豫一下。

她拨开额前覆发,露出右额边一块疤来∶“小时候有一次我偷溜出去玩被捉

回来,被爸爸逮个正着,他把我推倒,失手用力过猛,我撞上铁架,工厂里刚焊

好那种,都是锐利的尖角。”

护士来通知,说要开始了。

“後来呢?”

“也许我们是多馀的吧,他们结婚又是拜我之赐,呵呵┅┅”她又拨了拨浏

海,把那块鲜明的疤巧妙地遮了起来∶“他急忙地把我扶起来,我满脸是血,他

又内疚又惶恐,匆忙送我去看医生┅┅我一直记得父亲那个脸孔与表情┅┅我想

他还是很爱我们的,那一次,他真的对把我弄伤感到抱歉。後来我们都长大了,

也常回去看他,但他老了好多,这几年来。”

她被送进去了,他门外等候,医生来看了看他,白了一眼就进去了。他在心

里咒骂着,没有这些负心汉,你就没钱搞小老婆了,还给我脸色看!我又不是始

作俑者。

她在傍晚醒来,面无血色,但神情十分怡然。有他陪着去,他们付的钱比较

便宜,是已婚怀孕堕胎的价钱。

那次以後,他们极少在网路上聊天了,她反而常过来,邀他过去吃她煮的宵

夜,聊聊天,熄了灯两个人躺在床上爱抚,一丝不挂地相拥而眠到天明。她会轻

吻他的额头後上班去,没有交合,一直是这样。他们像兄妹一样躺着,没有任何

一方对以性为主的进一步活动感到兴趣,只是互相抚摸、探索着,慰籍着彼此平

素都欠缺的**或灵魂。

她的心情似乎轻松愉快了很多,但每每他总感到剔除朋友这一层,她为他做

的一切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幻觉上就是基於帮忙堕胎的感谢,而这两个原因他都反

感。他对她的抚摸与挑逗也就仅止於对美丽**的本能兴致,却宁可趁她不注意

时上厕所把**同精液一同打掉冲走,回来拥着**的她直到天明。

10)

平均率曲集由c大调至b小调间格一个半音计有十二个大调,十二个小调,

共24组,每组由一个前奏曲与赋格曲组成。每个调性自然有每个调性的风格,

巴哈在最後的降b小调到b大调中,有了个转折,在b大调的组曲里有着隐隐的

光明浮现,长痛中短暂解脱的幻觉,回光返照,娓娓地清音流过,但旋即

进到b小调,一切又再度阴郁起来,变得茫然而失落,没有明天的生活,没有前

程的终站。

如果从c大调到b小调所组成的曲子会命定般地由光明导引个一个黑暗的坠

落,为何不从b小调再补上一首c大调的前奏曲与赋格曲呢?就像郭德堡变奏曲

一样,三十首变奏曲终会回到咏唱般的主题来,难道命定了的cdefgab就只能cdefgab

吗?为什麽,巴哈,告诉我?

11)

时间过了一、二个月,他们的联络少了。他又常听到另一个男人进入他的房

间,进出她的身体,他想起那妇产科医生的眼神,她黑洞似绝望的瞳眸,妇产科

诊所里白色的壁砖,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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