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被赶出了家门(1/2)

后来伟子弟兄几个果真没找我家的麻烦。

但花小美的处境却艰难了。

猛子受伤后,寨子的乡亲们对我家刮目相看。称我家从此有了顶梁柱,不再任人凌辱,不再窝囊受气。父亲在众人的面前,一直是个被动的角色,别人指责他几句,他从来不会辩驳;别人欺负他,也不会奋起反抗。我现在分析他性格形成的原因,不过于他有一颗宽容大量能忍则忍能让则让的善心,更重要一点的,是遇到什么大事难事,有大伯雄子他们照应着,能帮他排忧解难。当雄子垮了,大伯倒下了,没人帮他撑腰,他那沉睡多年的男子气概自然会苏醒,于是就是有了跟伟子拼命的壮举。其实我何尝不跟父亲一样?当绝望时,自然会拼命一搏。搏赢了,便占有了主动权,便站起来了。这时候外部的环境会随着你的坚强你的勇敢所改变。现在的情形跟我和父亲搏赢了有关。

猛子被我用钢筋棍打成脑震荡,花费了几千多,伟子几家东凑西挪,交齐了医药费,才在县医院治好了猛子的伤。脑伤痊愈的猛子再也没有原来那么威猛急躁,说话都慢腾腾的,走路做事都像醉醺醺的酒徒,脚下漂浮,稍微不慎,似乎要栽倒。伟子弟兄几个也没找我家索赔,他们传来话,各治各的伤,都是自家人,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笑话。幸亏我这一棍子敲的及时,不然他们至今都不会悔悟,仍会咄咄逼人让我家不得安分。

黄家寨就是这样一个原始的村落,迷信强悍,鄙视懦弱,充满着血性与落后,洋溢着蛮横与愚昧。

自这之后,我家有了一段安宁的时光。

母亲的腰杆也挺了起来,不再在族人面前低声下气。她那菜灰色的脸庞渐渐有了一些褐黄色的颜色,又慢慢转为红晕。昔日胆怯的眼神也变得精神,跟人打招呼也骨溜溜直转,整个人的面貌跟原来截然相反。

母亲的变化直接导致了下面的结果。

她不再关心小美的起居,也不给小美添衣纳鞋。几个月后,她命令小美不跟我们一家吃饭,等我们吃完后,小美再吃我们余下的剩饭剩菜。我和父亲一直不同意她这么做,可母亲唠叨:“四个孩子上学,费用大,不节俭怎么办?”

我们辩护:“小美能吃多少?”

母亲不听,就跟我们大吵大闹,以死相挟。

我们妥协了。母亲开始变本加厉,终日跟小美派活。不是在家扫地洗衣,就是到农田帮父母挖沟栽秧。被饥饿和劳累缠绕的小美开消瘦,像鲜嫩的花朵一样迅速枯萎下去。

我开始绝食,向母亲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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