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段(1/2)

“后学拜见帝君大人!”天一法师恭敬拜礼。

“还是被你识破了,碧霞元君可好,本座久不去东华台,不知她老人家可还康健?”

“托帝君洪福,师尊身体康健,只是她老人家不喜人多热闹,常年云游在外,后学也无法知晓师尊的行踪。”

炎江凌并未现出真身,而是轻拈胡须,对天一法师说,“这段时间,你在那法阵之中,可发现什么?”

天一道,“帝君大人所料不错,西南多事,是妖王所为,不过她的确没有滥杀,而是把行将就木的人,按照五行排列,放在了一处而已……”

炎江凌眉头紧锁,眼神灰暗,“这已经是极度恶劣之举了,她什么时候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难道鬼帝对此事一概不知吗?这可是有人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越俎代庖了。”

天一低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启禀帝君大人,这就是后学要跟您禀报的第二件事了。”

“哦,难道有什么隐情?”

“鬼帝的确去过那法阵,而且发现了那蛇形妖物并非妖王,而是……”天一法师似乎不敢说出那蛇形妖物的真实身份,他暗暗观察炎江凌的脸色。

炎江凌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是何人?”

“白衣翩翩,玉龙泠泠,却披上妖王的赤色霞衣,只是并非九头。”

“你是说本座的大司命?”炎江凌的一只手中抓着大司命的五玲珑佩,手背的青筋开始凸起。如果说夏慕云的话是个铺垫,那么天一法师的话,让他确认了,大司命如此做法究竟为何?

天一法师继续说,“除了姬少尘,还有一人,也来过法阵,是她把后学从法阵释放出来的。”

“宓儿,对吧?本座知晓,她的确蛊惑过女魃,而女魃也的确关注过云瑶的十世生活。宓儿怨怼本座,十方天地,人尽皆知,只是她不屑连累普通生灵,也从未伤害过谁。”

“那帝君可知,云瑶在清明节前缘何坠江?而彼时,帝君正在瑶池饮宴,鬼帝才不得不出手的。”

“还有什么是本座不能承受的?但说无妨。”

“十方皆知,鬼帝受困于体内的穷奇,尤其近百年,穷奇感知到鬼帝法力渐微,不能压制。加之鬼帝即将卸任,归期不期,所以异动更加频繁,而有人,此刻祭出了十世阴女来献祭给他。”天一法师顿了一下,背对着帝君,面朝门的方向继续道,“那人锁了阴女的魂魄,任是帝君您也不知道这就是十世阴女。而选在鬼帝祭礼上献祭,说是为了鬼帝身体康健,这理由似乎不大充分吧。帝君您是知道的,鬼帝从来不用祭品,都是让郁垒大帝直接送入轮回道的。”

“本座的确不知这十世阴女缘何而来,她之前的生存轨迹,本座也卜算不出来。这十方天地里,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使障眼法,足见这人法力颇高,不在本座之下。”炎江凌的确好奇过,只是一直不得线索,虽说十方天地里,能人异士不少,可是如此高强的法力,却是他所忌惮的。

“是洛神,她……灵戒之所以能够接受鬼帝的血融,也是因为洛神的授意。洛神苦心经营千载,应该不只是因为儿女情长吧。”天一法师字字诛心,让炎江凌有点心神不宁。

“无非是想让鬼帝做本座这个位子罢。”炎江凌虽然轻描淡写,心里却是怒海翻腾。

“后学与鬼帝并无交情,在法阵中会面,鬼帝也并未质疑后学在法阵中的目的。他还帮着渲染后学陷入法阵的故事,好让十方天地的众生灵知悉,后学是被擒来的。如今鬼帝法力无边,却心甘情愿在归墟受难,不敢越矩,后学斗胆,以师尊的名誉发誓,鬼帝绝无不臣之心。”天一法师伸出右手起誓。

“本座并未怀疑过他,只是归墟受难也是为了惩戒他在血池私自聚魂而已。”炎江凌的手有些颤抖。

“刚才勾陈……”天一法师仿佛是在询问,为何勾陈可以进入帝君接受香火的地方,甚至是帝君身边,而帝君却佯装不知,未加阻拦。

炎江凌摆摆手,“且看魑魅魍魉如何粉墨登场吧,眼下距离中元节不足十日,相信有纪云瑶这个诱饵在,各方势力一定会争夺不休的。”

天一冷笑一声,“帝君的情意还真是特别,您对云瑶姑娘的那点好,也是为了对付中元节的群魔乱舞吧?倘若云瑶姑娘知晓……”

“你不必言语讥讽,她知道我是用她做诱饵,而非真正的献祭。她如今体内是夏慕云的血,献祭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就算是真的献祭,她也只是凡人,她的献血也不会有传说中的那样神妙。”炎江凌脸上闪现一丝冷冷的表情,不过瞬间消失了。

“所以帝君在十方天地散播十世阴女如何玄妙,只是一种手段?”

炎江凌不置可否,“罢了,你且出去吧,这几日留心冥海那里即可,血莲花开,冥海定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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