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晴初初见他,我从他眼里读出了钟情(1/2)

知霁赶在元旦前给爷爷下了葬。

天空坠落雪粒子,刮在皮肤上轻微刺痛,知霁没有打伞,黑色大衣敞开,长发盘髻,庄重肃穆。

头上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回神侧望,是同样一身黑色的宋洲,周身气质凛然冷峻,望向她的眼神又是熟悉的温柔。

知霁突然想流泪了,全然没了方才宴宾客时的落落大方,宋洲心下了然,一手揽过知霁扣在怀里,下巴轻抵头顶,嗅着让他着迷多年的栀子清香。

怀里的哭成泪人,像一只渴求安抚的猫儿,每一声都像在轻挠他的心尖,似痛似舒的,只剩一声喟叹。

宋洲的人生里没有经历过太多生老病死,直到上了大学实习的时候,生命在眼前的溜走是真真令人绝望在,他深知这种痛苦,却无法阻止心上人体验这一遭,只能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更要好好爱她。

表面风光月霁的大小姐内心又是这般的敏感柔软,宋洲不禁将知霁搂地更紧。

余光瞥见了两道并行的身影,略矮的那个出声:“沉知霁,我来看看爷爷。”

宋洲感觉怀里的人儿身体一僵,胡乱抹了两把脸,抬起头又恢复平常的淡漠冷艳,嘴角暗含嘲讽:“我都快忘了,爷爷还有第二个孙女呢。”

一旁的蒋煜明听了,剑眉一皱,想要回怼,又被知霁抢先:“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快点说,尤其是你,爷爷生平恨极了蒋家人,别来触逝者的霉头了。”

知露阻止了蒋煜明的恼怒,默默把花放下,沉默几秒,转身看向知霁:“我的婚礼定在叁月初,你问问奶奶,原不原意出席。”说完又一顿,轻笑一声。

“当然,你若愿意赏脸,我也希望我的双生姐姐一同前来见证。”

知霁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锋芒,可她早就失去了与她争斗的兴趣:“奶奶最近身体不大好,不方便走太远,既然如此,祝你们百年好合。”

见知霁如此平静,两个人也自觉没趣,离开后,宋洲又陪着知霁站立许久。刚才他真的很怕知霁情绪激动,这些天他一直不敢相信知霁那晚的内心表露,怕她一见到又“原形毕露”,知道现在,他才微微送一口气。

站到小腿微微酸痛,知霁才挪了挪脚步,回头对宋洲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奶奶还睡在王鬼,我要回去看看她。”

宋洲拿起装着祭祀用品的袋子,自然地牵过知霁的手,走进蒙蒙雾雨中。

知霁把原来的出租房退掉了,正在为要不要在王鬼的房间里再置一张床,宋洲把她叫出房间,一楼王鬼的音乐声震的二楼都有微微回声。

寻了一处安静的走廊,知霁对着昏暗的环境有些发怵,抬手欲拉宋洲的衣袖,却落尽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掌中。

宋洲轻轻揉捏着知霁软若无骨的手,语气里透着不自觉的温情:“奶奶年纪大了,住在王鬼实在不方便,再说毕竟是红灯区,两个女人总归不大安全。”

月光下看宋洲的脸依然如往日清冷,一本正经着,却让知霁笑出声:“嗤……这么快就喊上奶奶了,也没见你对我外公外婆这么亲切。”

宋洲面上一哂,讪讪地对上知霁笑意盈盈的眼睛,知道她惯来喜欢调笑他,调整表情继续道:“我隔壁的租户搬走了,我想着不如买下来,你和奶奶住进去,有时候我课不多,你不在我也好方便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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