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尸_分节阅读_123(1/2)

荷姐儿今年刚刚十五岁,性子很怕羞,之前每次见了陈挽风就躲开,这回碰了个正着,难得没有逃走,而涨红着脸用蚊子般细的声音小声问:“你……你会写字?”

“嗯啊。”陈挽风道:“这是你的名字吗?”

荷姐儿脸更红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很窘迫的道:“不是,我写错了,应该是李荷姐……”

陈挽风看了看地上的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荷姐儿不认识字,正在学写自己的名字。

在这种乡野地方,若是父母开明,膝下又有儿子,可能还会送儿子去进几年学,可若是生的闺女,根本不可能送去读书认字,李大叔虽然人好,也送了小儿子去读书,却还没奢侈到连女儿也送去读书的地步,故而荷姐儿到现在连名字也不会写。

庄子上许多人也是如此,每年粮食的时候只要在管事的簿子上按个手印就行了,所以在这里不会写字真不算什么。

荷姐儿央弟弟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正偷偷的私下练习,结果叫陈挽风撞见了,还指出她写错了,她心里又急又羞,忙丢了树枝儿要走。

陈挽风蹲下来捡起树枝,道:“你别慌,这个字儿该这么写。”说着就在地上认真写起来了。

荷姐儿正准备要逃走,突然听见他这么说,然后又回头看他真的在地上写字,不由就停下来了。

陈挽风抬起头,指着地上他写好的“姐”字望着她一笑,道:“你看,这样就对了。”

不得不说,陈挽风的样貌还是生的不错的,身材欣长,五官俊秀,至少在这种时候,这毫无防备的一笑,看的荷姐儿脸更烫了,恨不能拔腿就跑,可偏偏移不动步子。

陈挽风笑着笑着,突然又怔住了,倒不是因为荷姐,而是因为透过荷姐,他想起自己曾经就是这么教虞娘写字。

他们用泥地当纸,枯枝当笔,他握着虞娘冰凉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写字。

昔日种种,与眼前一切,好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陈挽风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的笑容顿时丢失了,怔怔然的丢开树枝站了起来,喃喃道:“我先进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他说完落荒而逃,留下不明所以的荷姐一人。

陈挽风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他厌烦了那些僵尸亡灵以及过于惊心动魄的日子,这就是为什么他决定放弃学习道术的原因。

如果他不曾学习那本古怪的茅山道法,就不会遇到虞娘和那些事,可能他现在就只是个普通人,不会太快乐,也不会太难过,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陈挽风又躲起来舔伤了,傍晚时分,李大婶做好了晚饭却还不见李大叔回家,正奇怪着,她家的院门就被人推开了,六七个人抬着她的丈夫回来了,李庄的管家也在其中,此人大约三十岁多岁,蓄着山羊胡,衣裳穿着考究,人称东爷。

东爷一进门就喊:“李家媳妇你来看看吧,你家男人发病了,你看看怎么办才好!”

李大叔还很年轻力壮,是家里的主心骨,一听丈夫出事了,李大婶立马扑了过去,只见她男人牙关紧咬,面色煞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论她怎么推他喊他就是醒不过来,李大婶慌了,顿时哭了起来,说她男人一贯身体好,怎么说病就病了?她身边的儿女也慌得不行,也跟着哭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东爷道:“这事事发突然,你且别着急,我派人去镇上请大夫去了,你们先将人抬到屋子里躺着吧。”

他说完,又指挥人将李大叔抬进屋子。

陈挽风站在人后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紧锁,脸色也十分不好,他看到外面围了许多人,就凑过去问了问当时的经过,这里的人都以为他是李家的亲戚,就全说了。

陈挽风听了心里道,果然如此。

陈挽风现在所在的李庄,其实是一个地主的祖产,此人人称李员外,整个庄上的人都是他家的佃户,最近他打算在开辟一个果园和一块荷塘出来,于是雇了些人给他干活,其中就有李大叔。

本来大家干活干得好好地,一切没什么不寻常,可不知为何挖泥塘的时候李大叔以及另外四个人突然就晕倒了,怎么喊也喊不醒,一开始旁边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后来看情况实在不对劲,就喊来了管家东爷,东爷叫大家帮忙把他们抬回家里了。

因为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而且大伙儿都是干活的时候晕倒的,东爷就派出去了两个人,一个人将事情禀告李员外,另一个人去镇上请大夫。

东爷安顿好了李大叔后,便将事发的经过说给李大婶知道,并安慰她不要着急,他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也许不是什么险症,大夫没来之前,千万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因为还有其他“病人”要去探望,东爷没多时就离开了,虽然他已经很尽力安慰李大婶了,但这家人已经彻底慌了,李大婶和儿女一起守在李大叔跟前,一声一声的唤着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就是不见他醒来。

他这家人出了事,隔壁左右的邻居都过来探望,大伙儿挤在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来的那些话,其中有人小声道:“这回说是发病的有四五个人呢,怎么会一齐发病呢,该不会是被什么冲撞了吧。”

于是又有人怂恿李大婶去屋门口烧纸钱叫魂,李大婶病急乱投医便慌慌张张的寻来了纸钱,带着一儿一女去门口烧,一边烧一边喊着李大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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