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2)

</br>沐秋惊奇地问道:“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孔吗?难不成它还会说话?”

南宫峻笑笑:“你再仔细观察一下,应该会有收获。”

南宫峻说着又回到了房间里,指了指徐老夫人卧房的情况:“就像沐秋姑娘说的那样,如果是普通的入室盗窃,绝对不可能放过外面桌上摆着的那几件古董,就算是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外面摆着的那几件瓶子做工精细,就算是出手也不容易被发现。再看看这里面,乍一看这满地的书和东西都像是贼人在找东西的时候丢在地上的,可是想想看,东厢房里亮着灯,寿宴又摆在离这里不远的芙蓉榭,他应该会尽量小心地不弄出声响,免得被人发现。而且扔在地上的书虽然看起来乱,却不像是扔下来的,而像是小心地摆在地上的。再看看,如果是从书架上把书扔下来,不可能扔得床边都是,如果直接从书架那边扔书过来,动静肯定会很大。”

徐老夫人点点头,南宫峻又接着道:“更加奇怪的是纱帐的钩子竟然也掉了,我昨晚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系子钩子的绳子是用丝线拧成的,不可能用手扯断,在绳子的断裂处有整齐的切口,应该是被人用刀割断的。”

朱高熙接着南宫峻的话继续道:“根据这些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造成贼人入室的假相……难道是……内贼?”

南宫峻没有接他的话:“如果再加上窗户上留下的那个指甲大小的洞,我想可以肯定,就算此人不是孙家的人,起码也有一个可以进出后院的而做他的内应。极有可能是在监视老夫人行动的时候,知道文书已经被掉了包,真的文书就藏在老夫人的房里,所以才会借机下手。他针对的人恐怕就是老夫人你”

徐老夫人惊得后退了几步:“你的意思是说,那贼人就在后院,而且可就是我身边的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峻走了几步,沉吟了一会才道:“这个问题嘛,恐怕还要老夫人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也许心里就有底了。至于值得怀疑的人是谁,这进出后院的人、能在老夫人的门外出现又不引起别人怀疑的人,能有几个?”

朱高熙在一旁不顾萧沐秋给他使的眼色,反而夸张地掰着手指道:“赵夫人算一个,如夫人芷如也算一个,应该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之二。再有就是伺候老夫人的书棋、抱琴,赵夫人手下的大丫环紫菱、双儿,芷如夫人身边的坠儿。还有负责照顾后院的的那个名叫雪梅的女人。剩下的都是粗使丫头,虽然也可疑,不过却没有这些人可疑。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沐秋狠狠瞪了他一眼。南宫峻也跟着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在案子没有查明之前,这几个人最好留在后院,不要外出。”

南宫峻的话音未落,却见管家孙兴气喘吁吁地在外面道:“老夫人、夫人,还有几位大人,郑家的家人已经回来了,说死的那人就是郑轩,现在郑轩的老婆已经在书院门口大闹……几位大人快过去看看吧。”

【第三卷】 幕后黑手 第六十一章又是疑凶(5)

本章字数:12606

到了碧溪山庄的前院,南宫峻等人已经听到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哭喊声,还有低低的劝解她的声音。出了大门,只见一圈女人围在书院门口,中间一个人身着粉红衣服的女人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块粉红的手帕抹眼泪,边上还有一个身着墨绿色衣服的老妇人不时左右看看,见南宫峻等人山庄大门出来,竟然放开了嗓子大哭道:“我那哭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嫁了这么个短命的汉子哦,以后的日子你可咋过哦,你怎么像你娘我一样的命苦哟!”

对着这帮女人手足无措的衙役,见南宫峻、朱高熙和萧沐秋从山庄里走出来,像得了救星似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身边,小声道:“两位大人,小姐,那个穿粉红色衣服的是郑轩的老婆,围在一起的据说都是她的娘家人,边上那个老妇人据说是郑轩的丈母娘。她来到这里就号啕大哭,说要书院给她一个说法,谁也劝不住。”

南宫峻转身看了看朱高熙,对付女人朱高熙可算是个高手,眼下是不是该由他出面呢?朱高熙低声在他边上说道:“别看我,我知道你想要打什么主意,要我出马也得看看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我一句话说不好,她边上的那些女人还不把我吃了?”

朱高熙的话音还没有落,却郑轩的丈母娘往他们这里看了看,脸色一变,几乎是低着头向他们冲过来,嘴里还喊道:“你们这个破书院,一定要赔我女婿的命来!!我跟你们没完……”

萧沐秋不经意地回头往山庄大门看了一眼,似乎有个人影一晃进了山庄里,她又眨了眨眼睛,发现管家孙兴竟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难道是怕惹上麻烦,毕竟这碧溪书院和碧溪山庄的性质严格来说并不一样。

郑轩丈母娘的一举动看得南宫峻目瞪口呆,这个女人竟然以自己的头作为武器,向他们冲过来,幸亏旁边的衙役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她。沐秋忙走到她身边,柔声道:“这位婆婆,有话慢慢说,我们是官府的人……”

那老妇人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沐秋,沐秋点点头:“不过我不算是衙门里的人,主要负责办案的是这两位大人。”

南宫峻在一边对朱高熙悄声道:“我看这个老妇人你就负责搞定吧?你看看她,虽然像是个老实本分的妇人,可你再仔细看看,包头的头巾上绣着花,脸上还有残留的脂粉,脸上那一块红的,像是胭脂渍,指甲也是染过的,刚刚看她跑过来的时候,裙摆掀起来,里面穿的是大红的里裙。还有,她哭起来的时候,还不时地看看别人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真心为自己女婿的死伤心。你再看看她的年龄,也只不过四十多岁,最起码,像你这样的风liu潇洒的公子哥,应该很容易从她那里套出点话来。”

朱高熙低声回击道:“我看这么好的事情还是由你去做吧,你不用绷着脸,就保持眼前这个表情,吓唬她两句,保管你想问什么她就说什么了。”

萧沐秋看看还在私语的两个人,微微摇了摇头,拉着那老妇人道:“你是郑轩的岳母是吗?那个坐在地上的穿粉色衣服的妇人是……”

老妇人夸张地揩了一下鼻涕:“她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当初我同意把她许配给姓郑这小子,因为他那时已经中了秀才,想着我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苦,哪知道呀,他竟然成了老秀才,如今竟然还出了这档子事情,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萧沐秋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没有见郑家那主事的人过来?就你们母女两个来了……”

萧沐秋的话音未落,却见两个男人跟三四个衙役推推搡搡地从书院里面走出来:“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家轩儿做主啊,肯定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害死了轩儿,一定是她和她的奸夫合谋害死了轩儿……”

那两个男人,一个二十七八岁,一个五十多岁。听了他们的话,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更是号啕大哭,郑轩的丈母娘双脚跳起来大骂道:“不准你们这样说心心,我养的女儿我知道,你们这是欺负我孤儿寡母!他们可是官府里的人,你们这样乱诬蔑好人,小心不得好死!”

朱高熙双手环抱在胸前悠悠道:“有好戏看喽,这架势,郑家的事情也是一团糟。三个女人一台戏呢,眼下可是一堆女人和两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办?”

沐秋拉着郑轩的丈母娘,又看看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郑轩的妻子,还有两个已经恼羞成怒,看起来想要打架的郑家的人。南宫峻冷冷道:“你们这么吵吵闹闹的怎么问话?”

那两个男人停下来,只是看着南宫峻,可郑轩的妻子仍然嚎啕大哭。南宫峻走过去,冷冷问道:“你是郑轩的妻子?”

那女人只是闭着眼睛放声大哭,听了南宫峻的话,连眼皮都没有张一下,南宫峻冷冷道:“好。什么时候等你哭完了我再问话。其余人先进书院,等着问话。”

南宫峻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坐在地上的女人立马止住了哭声,看了看南宫峻,围在她边上的女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

朱高熙哑然失笑,想不到自己胡诌的一句话还真的派上了用场,看起来南宫峻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恐怕这世上没有能不害怕他的女人吧?

经过一番询问,关于郑家知道的事情有了大致的轮廓:郑轩的丈母娘姓李,夫家姓蓝,女儿——也就是郑轩的妻子名叫蓝心心,比郑轩小三岁。蓝心心父亲去世早,是李氏一手拉扯大。后经媒婆撮合,蓝心心嫁给郑轩,如今结婚已三年,却没有生下一子半女。据蓝心心说郑轩对她很好,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郑轩都是待在书院里,每隔一个半月才回家住上两三天。平日里李氏与蓝心心同住。那两个男人,年轻的是郑轩的哥哥郑益,年龄大的是郑轩的父亲郑有兴。郑益与跟随父亲常年外出做茶业生意,在扬州南城外开了一家茶庄,还买下了一处院子,平日里茶庄由郑益的老婆看管,父子俩负责进货,大部分时间都在南城。平日里看守老家的只有蓝心心和李氏二人。

南宫峻问郑益和郑有兴,为什么一口咬定蓝心心有奸夫?郑益咬了咬嘴唇,半天才开口道:“……你只看看李氏也知道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是什么样的人,大人只有随便找个人问问也能知道。蓝心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年前,邻居们说连着好几天看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进了我家老宅,天不亮就离开,可那几天我弟弟一直都在书院里。后来在她的房间里还发现了男人系的汗巾。只是她们母女两个合伙做得巧妙,弟弟和我虽然怀疑,却一直没有抓住过她的把柄,后来又哭又闹,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不过有男人曾经进过我家老宅,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有邻居们可以作证。”

李氏在边上反击道:“你胡说……常言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谁不知道这个理?我一个人拉扯心儿长大,有人传闲话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家心儿嫁到你们郑家,难道还是高攀了不成?金的、银的陪嫁不都是给你们拿去做生意了?我家心儿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心儿谨守妇道,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竟然也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根……”

郑益反唇相讥道:“守妇道?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在你闺女床上发现的男人的汗巾怎么解释?也是我弟人好,你们说什么他也就信了。”

一番你来我往的对质,让这件案子变得复杂起来。朱高熙低声对沐秋道:“如果郑益说的是真的话,你猜有没有可能郑轩就是蓝氏和她的奸夫干的?”

沐秋白了他一眼道:“这只是郑家的猜测,什么证据都没有。”

南宫峻看了他俩一眼,转而问郑益道:“去衙门里认尸的是你们还是蓝氏?”

郑益道:“是我们先进去的,她是在我们出来之后才进去。”

南宫峻点点头,之前已经交待在停尸房里的衙役,果然他们照办了,他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确定那具尸体真的就是郑轩吗?”

郑益看看父亲郑有兴,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过了好大一会儿,郑益才开口道:“人都被烧成那样了,想认出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后来还是我爹说,弟弟的屁股上有道疤,才确定他就是我弟弟。”

南宫峻点点头,又问蓝心心:“你是后来进去的。听衙役们说你进去之后就哭着出来了,又确定那就是你的丈夫郑轩,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蓝心心抽噎了半晌没有说话,李氏在边上接话道:“大人,好好一个人都给烧成那样了,我们是女人,哪里敢仔细看哪……我见亲家进去之后,回来神色不大对,想着躺在那里的应该就是我女婿,所以就那么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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