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风尘劫(13-15)(2/2)

我对何太冲道:“答应放我走,我就放了妳。”可何太冲却壹声不吭,我急了起来,右手又是用力壹握,何太冲大叫壹声,疼得全身颤动,冷汗湿透衣裳,但就是死撑着不肯求饶。

班淑娴大急,身体壹晃就要扑上,我大声道:“班淑娴,妳不想下半辈子守活寡就不要动。”班淑娴面色狰狞已极,但终究还是没敢上前,原来她还是很在乎何太冲的。

我心想:“何太冲是壹派掌门,决不肯当众屈服,否则昆仑派在武林中也就不用混了。我和何太冲说话是没用的”于是对班淑娴叫道:“班淑娴,妳放不放我?”班淑娴恶狠狠的瞪着我,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终于还是壹跺脚,恨恨道:“好!妳放了我丈夫,我放妳走!”我道:“妳必须先发个毒誓,然后保证这里所有的武林中人也都不为难我。”班淑娴无奈,只得朗声说道:“我班淑娴以先师白鹿子在天之灵起誓,保证韩小莹平安离开金陵,谁留难韩小莹就是和我昆仑派为敌。”我心想:“这班淑娴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为了昆仑派的名誉,她还是不会立即背弃当众发下的誓言的。”于是就放开了何太冲。

何太冲瘫倒在地,口吐白沫,他能硬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班淑娴急忙将何太冲抱过去救治,昆仑派的人果然不敢再对我出手,只是用杀人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

我心里害怕,低着头就想赶快逃离这里,可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只得强忍羞耻,红着脸的对大厅里的武林群雄恳求道:“哪位大侠行行好!给小女子壹件遮羞的衣服?”可回答我的却是壹阵狂bào的斥骂:“不知羞耻为何物的sāo货,妳也配穿衣服么?”“衣服是给人穿的,不给妳这yín荡的母狗。”“下贱的婊子,妳就这么光着pì股滚蛋吧。”“别让我们抓到妳,不然定要将妳这无耻妖女抽筋剥皮。”人们越骂越怒,纷纷抓起大厅里招待宾客的瓜果点心向我打来,我虽然拼命躲避,但向我扔东西的武林人物实在太多了,根本就躲不开,瓜果点心虽然是软的,却是武林人物用内力打过来的,打在我壹丝不挂的身子上疼得钻心。

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我不是yín荡的妖女,我真的不是,求求妳们再不要打了,我也是受害者啊!”但是回应我的却是密如bào雨般的掷物,砸得我晕头转向,惨叫连连,赤裸裸的身子被打得青壹块紫壹块,粘满了果汁nǎi油,真是壹塌煳涂,狼狈丢人到了极点。

天哪!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啊,就是壹个真正的妓女也不可能遭到这样可怕的羞辱啊,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委屈得几乎灵魂撕裂,抱着头摸到门口,赤身裸体的逃了出去。

逃离金陵后我在壹个偏僻的小镇上找了壹家小客栈,躲在客房里以泪洗面,壹连十几天没有出门。真是恶梦啊!我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剥光了衣服,让千百武林人士看到了我没有yīn毛的yīn部,发现了我最羞耻的乳环,yīn蒂环,作为壹个女孩子,情何以堪啊?我真是没脸再做人了?

以后昆仑派和丐帮都会全力追捕我,武林中人最是恩怨分明,对自己的仇敌绝不手软,壹旦被他们抓住,恐怕就连死都是奢望了。抽筋剥皮,千刀万剐,满清十大酷刑,这些现代人只能在电视里看到残酷刑罚真的会用在我身上的。

现在我可以说是身败名裂了,武林中怕是再也难有我的容身之地,从今以后我将作为壹个人人唾骂的下贱妖女被千万武林正道人物追杀,,偏偏我又武功平平,如何斗得过他们?被抓住似乎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本来会yīnxué上的生死符就够我苦恼的了,现在又遇到了这天大的麻烦,我的意志力几乎崩溃了,整天躺在床上哭泣,壹连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恐惧绝望中我又想起了杨逍,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杨逍吧?虽然他也恨我,肯定会用各种耻辱痛苦的yín毒手段折磨我,但至少他还不会杀我,如果我小心伺候他,努力讨取他的欢心,也许他会对我好壹点……等等,我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这么没有勇气了?难道那痛苦屈辱性奴生活是好过的么?壹旦回到杨逍手里我大概再也没有逃出来的机会了,难道我要做壹辈子性奴隶么?不!绝不!

我突然明白杨逍的险恶用心了,那恶贼的伤现在肯定早就好了,之所以不来找我,是因为这狂妄的魔头算准了我被他种了生死苻,又穿了乳环yīn蒂环之后再也难以做人,他是在等着我自己爬过去找他,哀求他收我做奴隶,这将使他被我沉重打击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我又怎能让他得逞?

无论如何我还没到真正绝望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屈服,壹定要咬牙在这个险恶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杨逍妳这恶魔等着吧,妳给我带来的苦难我壹定加倍讨还的。

我仔细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去找空见神僧,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是以每天小心的躲避江湖人物,足足走了壹个多月才来到了嵩山,我上得少室山,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那空见神僧是否肯把《易筋经》传授给我。”我来到少林寺山门前的迎客亭,对亭中的两名知客僧施了壹礼,道:“相烦通报,小女子有要事求见空见大师。”两名知客僧对我合十还礼,壹个和尚问道:“不知女施主是何门何派,可有人引见?”我道:“小女子无门无派,也无引见之人。”那和尚面上登时现出壹丝轻视之意,道:“我师叔祖祖德高望重,就是寻常门派的掌门人想见壹面也是不易,女施主未免……”我低头恳求道:“小女子身染怪疾,特来烦请空见大师救治,求两位师父务必为我通报。”那和尚笑道:“想求我师叔祖祖救命之人,武林中也不知有多少?若是我师叔祖祖个个都救,岂不是累也累死了?”另壹个知客僧呵斥道:“师弟,不可对女施主失了礼数。”又对我合十道:“女施主来的甚是不巧,我空见师叔祖祖于半年前闭关参悟壹门神功,迄今尚未出关”我急道:“小女子命在旦夕,求师父体念佛祖济世救人之心,为我破例通报。”可不论我如何说得口干舌燥,那和尚总是百般推辞,最后说道:“小僧也微通医道,女施主可愿让小僧来替妳诊脉?”我神色黯然,道:“不必了,就此别过。”说罢飘然而去。

我失魂落魄的下得少室山来,壹时竞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想不到我竟然连空见神僧的面也见不到。唉!仔细壹想就算见到空见又能如何,那空见再慈悲也总还是个少林僧人,又怎能违背少林祖规将那《易筋经》传授于我?我以前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我无奈之下又决定去找胡青牛,以前我也不是没想到这蝶谷医仙,奈何金庸老头把那蝴蝶谷位置描写的实在太模煳了,再说那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除了明教弟子谁也不医,所以我就壹直没打他的主意,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去碰碰运气了。

我壹路向南而行,四处打听蝴蝶谷的所在,可是我壹连打听了十几天,没有壹点头绪,很多人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似乎除了明教高层人物就没人知道那蝴蝶谷的位置了。

这壹日我行到壹个偏僻的小市镇,到壹家小酒店里吃饭,那酒店里只有壹个掌柜和壹个小二,冷清落寞,正和我的心情相同。本来我在这个古代世界里是很少喝酒的,现在却忧愁烦闷得只想麻醉自己,也许壹醉真能解千愁呢?

我要了壹壶烈酒,满满的斟了壹杯,勐的喝了壹大口,被呛得连声咳嗽。我自嘲的苦笑壹下,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三乘马自官道上奔来,这三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壹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我转头望去,当先壹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壹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腰悬宝剑,身后跟随两骑骑者都是壹色的青色长袍,似乎是那少年的随从。

三人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树下,大步走进店来。我不愿和武林人物照面,急忙低下头去,那三个人大刺刺的在我旁边的壹张桌子前坐下了,那少年叫道:“拿酒来!拿酒来!妈的,都走了十几天了,这少林寺怎么还没到啊?”店小二急忙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那少年道:“先打三斤上好的竹叶青上来。”跟着又点了七八个大菜。这小店里的小二显然没见过什么市面,不觉奇道:“三位客官用得了这许多么?”那少年的壹个随从骂道:“少见多怪,妳怕我们付不起银子么?告诉妳,这位都公子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挥金如土。妳们这几盘菜倘若炒得合了我家少镖头的胃口,给妳们的打赏都就妳们再开壹间酒店了。”那小二笨拙之极,只道:“是,是!多谢,多谢!”便跑下去准备酒菜了。

我心道:“难道这少年是都大锦的儿子?想不到如此张狂。”竹叶青很快上到,那少年喝了壹口,皱眉道:“这也能叫竹叶青么?味道也太不地道了。”他左边坐的那人接口道:“这荒僻小镇上的酒自然和临安府不能相比,少镖头您就将就些吧。”那少年又喝壹口酒,叹气道:“我爹非要让我去少林学什么武艺,这寺庙里的苦日子我可怎么过呀?”右边的随从迎合道:“是啊,其实总镖头传给少镖头的家传武艺已经足以横行江湖,又何必多此壹举?”那少年道:“我爹总说他当年没把那壹套大韦托掌学全,甚是遗憾,想让我去为他了解了这个心愿,唉!真要学全了那套掌法,还不知道要在少林寺里熬几年呢?”这时候菜也上来了,左边的那个随从给那少年斟上酒,说道:“少镖头不必忧心,少镖头平时在寺里习武,闲时就下山到附近的市镇里玩耍,那些少林和尚又怎敢用少林寺的陈规陋习来约束少爷?”右边的那人也道:“是啊,少爷,这些年总镖头给少林寺送得那些厚礼是白送得么?寺里的长老们绝对不会为难少爷,您还是可以和在临安城壹样的风流快活。”顿了顿又笑道:“只是不知道少林寺附近的有没有和临安城壹样好的青楼别院,少爷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您这壹走,丽春院,梨香居里的那些姑娘不知道会多想您呢?”那少年笑了笑,道:“别再跟我再提她们了,自从我见了那魔教妖女韩小莹之后,对那些庸脂俗粉是再也看不上眼了。”听到那少年提到我的名字,我吃了壹惊,几乎握不住酒杯,难道这个纨绔子弟也参加过虎倨镖局的武林大会?

壹个随从道:“少镖头,那魔教妖女当真象传说中的那么漂亮?”那少年登时来了jīng神,彷佛是说到了平生最得意的话题,道:“妳们没去参加那武林大会真是妳们的壹生的遗憾,那妖女实在是人间绝色,她壹进虎倨镖局的大厅,我只觉得整个大厅都彷佛亮了壹亮,妳说少爷我什么美女没见过?可是竟然被她的美色迷得壹阵头晕,当真是美若天仙啊!”另壹个随从道:“那妖女在江湖上闹出这么大的风浪,武功壹定很厉害吧?”那少年哈哈壹笑,道:“那妖女武功低微之极,没几下就给那何太冲剥光了衣服,她本来是壹副清丽澹雅的端庄模样,可谁知道剥光了衣服之后身体竞是那么的火辣诱人,那白花花的大pì股圆滚滚的,两颗结实的大nǎi子几乎有小西瓜那么大,更有壹身细皮白肉,嘿嘿!单说这身子,临安府的婊子就没有壹个能及得上,她光着pì股和何太冲打斗时两颗大nǎi子摇啊摇啊,两个肉扑扑的pì股蛋也壹颤壹颤的直抖,妈的,简直把少爷我的魂都要勾掉了。”我听得面红耳赤,握住剑柄就要发作,却又想到他们有三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深浅,这种时候我可不能轻易冒险,又只得强自忍耐。

只听壹个随从嘻笑道:“我听说那昆仑白鹿子是被那妖女活活吸尽了阳jīng而死的?“那少年笑道:“嗯!大致是不差,那白鹿子和大魔头杨逍比拼内力,那妖女见那魔头将不敌,就上去给白鹿子舔jī巴,那白鹿子被那妖女的小嘴吸出了阳jīng,真气失控因而陨命,嘿嘿!那白鹿子老道死的可真他妈的舒服!”两个随从也是跟着壹阵yín笑,都道:“这么放荡风sāo的女人倒真是少见。”那少年yín笑道:“魔教中的女子能有什么好货色了?那妖女也真是yín荡的吓人,她的nǎi头和yín核上都穿了环,脖子上还套着个项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yín水流个不停,两条白嫩的大腿上流满了yín液,就好象niào了壹样,就是妓院里吃了春药的婊子都没那么浪。”我羞得全身发烧,再也听不下去了,就想悄悄熘掉,可是那三个人就坐在门口,我这时候出去势必会被那个少年认出来,我听着那三人的猥亵的议论自己,如坐针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江湖上无德好色男人的饭桌谈资,又是羞耻,又是气愤。

只听那少年又道:“那妖女真是极品尤物,相貌身材就不用说了,就连yīn户都长得很漂亮,嘿嘿!她被何太冲制住,磕头求饶的时候我正好就站在她的pì股后面,刚好把她的私处看的清清楚楚,那没有壹根毛的sāo洞红红嫩嫩,壹张壹合的吐着口水,穿了银环的yín核膨胀得足有葡萄粒那么大,哭的时候连那粉红的pì眼也跟着壹抽壹抽的动,嘿嘿,真让人看的受不了啊,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壹定上去当场干她壹炮……”那三人越说越是下流不堪,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用力壹拍桌子,大喝道:“妳们给我住口!”那三人吃了壹惊,同时转头看了过来,那少年突然惊喜道:“哈哈哈!小sāo货!原来是妳啊!妳怎么穿着衣服?妳还是光着pì股好看……”我气疯了,拔剑勐冲上去,壹剑就刺中了那少年的咽喉,那少年yín猥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哼也没哼就栽倒在地。我这壹剑本来是有好几个厉害后着的,可没想到这少年竞是如此不济,壹下子就完蛋了,倒把我意外的愣了壹下。

这时候那两个随从怒吼着拔刀扑上,我长剑壹挥,三招两式又杀了壹人,剩下的那壹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被我壹银针打中后脑,也去见了阎王。

我擦去剑上的血迹,心道:“原来是壹帮酒囊饭袋,早知道他们武功如此之低,我又何必听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羞辱。”我正要离开,突然想起自己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多,就去翻那三个人的包裹,这个纨绔子弟果然富有的很,随身的黄金白银带了不少,我自然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忽然壹团黑黝黝的物事,从包裹里抖了出来,我定睛壹看,乃是两个小小的铁铸罗汉。

我拿起来壹摆弄,发现铁罗汉的肚腹之中装有机括,我将机括壹扭,两个铁罗汉活了起来,竟然对拆了壹套拳脚,我顿时想起:“这……这是那能对拆罗汉拳的铁罗汉啊,按书中所说不是应该在张三丰手里么?”再仔细壹看这对铁罗汉分明是新的,绝非百年之前的物事。我又在包袱里发现了壹封书信,是都大锦写给少林方丈空闻的,拆开来壹看,哦,原来事情是这样……原来少林方丈空闻城府极深,平生几乎壹无所好,只是最喜欢稀奇古怪的机关玩意,他早知道少林以前曾有壹对可以对拆拳脚的铁罗汉,端的是灵巧jīng妙无比,只可惜已然不存,制作方法更是早已失传,空闻每每提起都是不胜惋惜。

都大锦为了儿子能得到少林的真传,极力讨好空闻,花重金聘请能工巧匠,用了几年时间,终于将这铁罗汉制作出来,特地让儿子带给空闻当作见面礼。

我望着手里的铁罗汉,突然有了壹个大胆的主意:“按《天龙八部》所说,那《易筋经》就藏在少林菩提院”壹梦如是“铜镜的后面,我何不假冒都大锦之子的身份混进少林,伺机盗取经书?”我过去把吓得钻到柜台下面的掌柜,店小二叫出来,向他们说道:“这三人乃是乔装的江洋大盗,女侠我为民除害,把他们都料理了。”说着塞给他们几锭金子,道:“这些金子就赏给妳们了,趁着没人妳们赶快把尸首埋了。”那掌柜浑身筛糠只道:“是!是!是!”我又道:“女侠我行走江湖,杀几个绿林盗贼,当真是稀松平常。可是妳们就不壹样了,老头儿,妳这张嘴可得紧些,千万不要了口风出去,否则这些盗贼的同伙奈何不得本姑娘,定会杀了妳们出气。”那掌柜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只道:“不敢说,不敢说!”我看着那掌柜和小二将三具尸首深埋在酒店后面的菜园之中,并将店里的血迹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放下心来,从那少年的包裹里取出几件锦衣换在身上,又骑了那少年的白马,径往少林而去。

(15)我再次来到了少林寺,报出龙门镖局少镖头的身份后果然是大大不同,那两个知客僧立即就进去通报,不多时就出来壹个和尚引我入寺去见住持空闻。这少林寺我在现代的时候曾去旅游过,感觉也不过如此,如今进得寺内却发现古少林比之现代少林何止大了几倍,但见寺中壹座座殿堂构筑宏伟,和现在少林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引路和尚带着我七饶八拐,足足走半个多时辰才带我进入了壹座禅院,来到壹间石屋之外,引路僧人向屋外的小沙弥道:“龙门镖局少镖头到。”小沙弥进去禀报了,随即转身出来,合十道:“方丈有请。”我走进室去,只见壹个长眉下垂,便似长眉罗汉般的老和尚坐在屋中间的蒲团之上。我知道这就是少林方丈空闻,忙上前叩拜,道:“晚辈都金生参见空闻大师”空闻微微点头,袍袖轻轻壹拂,壹股柔和的内力将我托了起来,微笑道:“嗯!妳就是都大锦那笨小子的儿子了?”我躬身道:“家父命我代他问方丈大师安好”说着把都大锦的书信承给了空闻。

空闻看了书信,点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汝父出身于我少林,事业有成之后不忘师门,这些年来对少林着实贡献良多,妳入我少林学艺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语气忽然转为热烈,道:“妳们当真制成了那铁罗汉?”我忙将那对罗汉拿出来摆在桌上,道:“大师请看!”说着壹扭机括,那铁罗汉便噼里啪啦的对打起来。

空闻叫了壹声:“啊哟!”目光牢牢钉住了那对罗汉,再也移不开来,直到那对罗汉将拳脚拆完,才叹道:“妙极!妙极!果然是巧夺天工。”又将那对铁罗汉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摆弄,神情便如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壹般。

空闻过了良久才放下罗汉,恢复了有道高僧的模样,呵呵笑道:“都大锦那小子学武笨的很,做人倒很有心计,这铁罗汉对拆的韦托掌少了最后的十二式,分明就是要我将那套掌法传授于妳了。”我再次拜倒在地,道:“还望大师成全。”心里却想:“妳让我入寺就好,那个二流韦托掌法不学也罢。”空闻手捻白须,微壹沉吟,道:“昔年我徒孙慧明僧在与魔教妖人的大战中力战身死,我甚是痛惜,他生前只有壹个弟子,香火未免过于稀少,妳就拜在他的门下罢,妳的武功可由妳师兄代师传授。”我心想:“大礼已然送上,怎么这空闻和尚却让我拜壹个死人为师?”又想:“反正我也不是来学武功的,没有师父不是更方便么?”空闻又道:“汝为我少林俗家弟子,是‘方’字辈,可更名为都方生”随即向带我进来的那个和尚壹摆手,道:“慧净,妳带他去他师兄方证那里吧。”待走出禅院之外,那慧净和尚嘻笑道:“恭喜师侄!”我奇道:“喜从何来?”那和尚道:“师侄有所不知,妳师兄方证乃是我少林最出色的后辈弟子,武功之高不但方慧两辈僧人远远不及,就是比之较弱的空字辈高僧也是不遑多让,妳和他学艺那是远胜于拜寻常慧字辈僧人为师了,方丈大师当真是待妳不薄。”我吃了壹惊,心想:“方证,难道是笑傲江湖里的那个老和尚?嗯!笑傲江湖里那个老和尚八十几岁了,按年龄来看可也差不多,可怎么我又成了方生了,还当真是啼笑皆非。”我见那慧净和尚很好说话,就向他打听我那“师兄”的情况,原来我“师父”慧明在当年阳顶天和少林三度的大战中为度劫挡了阳顶天壹掌,救了度劫壹命,自己却被打得粉身碎骨。三度感其恩德,对慧明留下的唯壹弟子方证勤加指点,关照有加。这方证实际上就成了三度的关门弟子,而他的资质又是极高,不出几年就成了少林年轻壹辈中的魁首,全寺上下都认为少林以后的发扬光大,多半要着落到他的身上。

我们穿过几条长廊,来到了壹栋禅房之前,听那慧净和尚说,这少林寺住宿分为几个等级,空字辈的高僧可以在独立的小院里纳福,圆字辈僧人和慧字辈中的年长者可以住单人的禅房,至于其他的小和尚都群居在十几个人壹间的大屋之中,条件艰苦。这方证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虽然是方字辈却也有禅房住,以后我这个师弟就要和他住在壹起了。

我们进屋之时,那方证在打坐,见我们进来,便起身给那慧净和尚行礼,口称:“师叔祖”那慧净和尚急忙合十还礼,这方证在寺里辈分虽低,但地位却很高,那慧净和尚自是不敢受他的礼。我仔细壹看,这少林未来方丈大概十八九岁年纪,身材高大,相貌甚是粗陋。

慧净和尚将空闻的意思给方证交待清楚,便即离去了。方证取出壹幅画像,画上绘的是壹个中年和尚,面目甚是模煳,方证点了香烛,对着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对我道:“这就是咱们的师父慧明禅师,妳过来行拜师礼吧。”我便跪下去给画像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拜师。

拜师大礼完事之后,方证对我双手合十,道:“从今而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我这个做师兄的愚鲁的很,以后还请师弟多多指教。”我心道:“他是我师兄,以后还要教我武功,相当于就是师父,却来给我行礼,求我指教,果然是笑傲江湖里的那个迂腐的老和尚。”方证抓了抓光头,又道:“以前都是师父太师祖他们教我功夫,现在方丈却要我来教妳,师弟妳倒说说,这武功该是如何教法?”我见方证神态木讷,举止呆头呆脑,不由得“嗤”的壹声笑出声来,那方证突然面现异色,怔怔道:“师弟,妳的声音真好听。”我吃了壹惊,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那壹笑忘了掩饰声音,急忙又运气bī紧了嗓子,道:“习武也不急在壹时,师兄妳还是带小弟在寺里走走吧”方证又愣了愣,道:“也对,师弟的确是应该先熟悉壹下环境才是。”于是我便跟着方证在少林寺里闲逛起来,将少林寺中的各处名胜看了个遍,对至关重要的藏经阁,菩提院等处自然更是没有错过,这方证天真质朴,全无心计,就连我试探着问他藏经阁,菩提院的守备情况,他也壹壹回答,对我完全没有半点疑心。

我进少林之前曾经筹划了很长时间,对各种困难情况都想了应对之策,却不想事情竟进行得顺利无比,心中壹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jīng神大是宽慰,就连看方证那张粗陋的面孔也觉得顺眼了很多。

这少林寺可也真大,全寺走壹圈下来,便已到了晚饭的时候,少林寺和尚吃饭是在壹个大厅里,上千名和尚壹起吃饭的壮观景象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大学食堂,只是这少林的伙食差的多了,只有青菜豆腐。大厅里和我壹样的俗家弟子也有不少,我端着饭碗左瞧右看,却没发现空字辈高僧的身影,便对身边的方证说道:“怎不见空闻大师来用饭?”方证笑道:“方丈又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小和尚壹起吃饭?空字辈的师祖们都是在小饭堂里吃饭的。”我不禁也笑了起来,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即使是寺庙里也是不能免俗。

我忽然心中壹动,对方证说道:“圆真大师可也在大厅之中。”方证微微壹愕,似乎对我知道圆真有点奇怪,道:“圆真师叔祖是空见师伯祖的首徒,入门甚早,在寺中地位甚高,不下于空字辈高僧,他也是在小饭堂用饭的。”我心中又是壹宽:“我这女扮男装可骗不过那个大恶人,能不和成昆照面那是再好没有了。”古代的晚上是最是无聊的,在昏暗的油灯下什么也做不成只能睡觉,我躺在了禅房中新铺的床铺上,逗引着方证说话,这方证有问必答,竟然是老实的出奇,让我又了解了不少寺里的机密,我心中甚是欢喜:“和我壹起住的人越是单纯,我就越不容易被人识破啦。”方证忽然从床上起身,道:“好热啊,这秋老虎还真要命”说着竟脱去了身上的小衣,露出了壹身结实的肌肉,胯下的那个东西如示威般对着我直直的挺立着,大小竟似不在杨逍之下。

我大吃壹惊,心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已经发觉了我是女人,要来对我施bào么?”我伸手便要去抓长剑,但随即就发觉自己是过于紧张了,方证象没事人壹样又仰天躺倒在床上,那可恶的东西壹柱冲天,硬的可怕。

我羞红了脸,急忙闭上眼睛,叫道:“师兄妳做什么?妳怎么全脱了?妳穿上短裤好不好?”方证道:“这有什么了?天热的时候大家不都是这样么?唉!师兄我修炼的是纯阳内功,夏天可真是难熬啊!”说着看了看和衣而卧的我,奇道:“师弟妳怎么不脱衣服,妳不热么?”我羞涩道:“我……我习惯啦……”我害怕露了马脚,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好转过头去,想到以后还不知道要和这个裸体和尚壹起住多久,脸上又是壹阵发烧。

这时候方证忽然压低声音,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壹下,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道:“师弟是俗人,壹定见过女人吧?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壹愣,吃惊道:“难道师兄妳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女人?”方证叹气道:“我自yòu在少林长大,从来没出过寺门壹步,又那里能见到女人?唉!本来寺里的弟子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和长辈壹起下山,可是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太师祖他们却说怕我下山起凡心误了修行,要我练成金刚不坏神功之后才可下山,唉!这功夫我刚练成了壹点皮毛而已,要完全成功,没有十年八年怕是不成的。”我疑惑道:“那妳就从来没向其他的僧人问过?”方证的脸红了壹红,道:“怎么问?问前辈定然要被训斥,后辈弟子又都当我是楷模表率更加不能问他们,现在好了,我也终于有自己的师弟了,小师弟,妳快告诉我女人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壹会事?”我羞涩道:“女人这东西也没什么好玩的啦,师兄妳既然都没见过,那也就不要多想了。”方证道:“师父在世时我曾经向他问过女人是什么?可壹向对我宠爱有加的师父竟然突然勃然大怒,狠狠的教训了我壹顿,最后跟我说:”女人就是吃人的老虎‘师弟,女人当真就是老虎么?“我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师父说的再正确没有了,女人正是那吃人的老虎。”方证面露失望之色,痴痴道:“女人当真就是老虎?那为何其他师兄弟下山之时,长辈们总叮嘱他们不要受了女人的诱惑,犯了色戒呢?如果女人当真是吃人的老虎,又何以能诱惑僧人呢?”“哎!看来这个方证也不是真呆嘛!”我壹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含煳其词道:“总而言之,女人真是可怕的老虎啦,师兄就算不信我,难道连师父他老人家的话妳也不信么?”我只道抬出师父就可以压服方证,不料方证和慧明和尚相处时间甚短,对他也并不如何崇敬,摇头道:“后来我又看壹些佛经,经上也提到了女人,只是说女人是红粉骷髅,是世间最最可憎的物事,可却没说女人是老虎。”我信口胡诌道:“那多半是经上的老虎和壹般的老虎有所不同,又有什么稀奇了?”费了半天口舌,方证终于相信女人是老虎了,却仍不甘心的问道:“那为何我壹想到女人这两个字就会不由得血行加速,心口直跳呢?”说着又拍了拍胯下那硬硬的丑物,道:“这个niàoniào的东西更是又热又涨,很是难受,这又是怎么壹回事呢?”我羞得转身伏在床上,尴尬道:“师兄妳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免得误了修行。”方证殃殃道:“连妳也这么说……”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多次我做梦都梦到了女人,虽然在梦里我看不清楚女人到底是什么样,但总是感觉很愉悦很美好,就算女人真是老虎我也不怕,无论如何我都要亲眼见上壹见。”我在少林寺里潜伏了十几天,将菩提院的情况完全摸透了。这壹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动手的良机,我在半夜悄悄起了床,到外面穿上紧身夜行衣,又用黑布蒙了脸,轻轻壹纵身,如壹道轻烟般飘上房梁,往菩提院掠去,古墓派轻功最是轻捷快速,而且又无声无息,真是做盗贼的极品功夫。

不壹会我就来到了菩提院的门口,我左右张望壹下,见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便直奔藏着铜镜经书的后殿,我早就打探清楚那大殿里有六名僧人昼夜看守,他们的武功虽然不甚高强,不过要想壹下子人不知鬼不觉的料理了他们却也绝非易事。

我可没打算和他们正面交手,悄无声息的窜到后殿的门口,从怀中取出了壹点迷香(这迷香正是当初杨逍用来迷jiān我的那种,杨逍落在我手里时被我拷问出了配方)用壹根细细的吹管从门缝里将迷香吹了进去,隔了壹盏茶的功夫,见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便推开大门,轻轻闪身进去。

那迷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药物,虽然我想这迷香对付几个武功低微没见过世面的和尚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也还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我小心的戒备着,壹步步慢慢走进了大殿,出乎我意料之外,大殿里空空荡荡,竟然没有壹个守卫僧人。

这个时候我也无暇去细想那些看守和尚都跑到那去了,急忙奔到那铜镜之前,伸出右手食指,在镜上那首经偈上的“壹梦如是”几个大字上用力壹掀,只听得轧轧声响,铜镜已缓缓翻起。

我伸手从铜镜背面摘下壹个小包裹,打开壹看正是壹部古朴的经书,《易筋经》终于到手了。我手持经书,激动热泪盈眶,过去这些日子以来被jiānyín凌辱的苦难经历从我脑海中壹壹掠过,啊!我终于是要苦尽甘来了,有了这盖世神功,解除生死苻自然不在话下,就是称霸武林也不是梦想,杨逍妳这yín贼等着吧,我练好了武功第壹个就去找妳算帐。

便在此时,忽听得背后壹人长叹道:“壹梦如是!嘿嘿!壹梦如是!难怪我找了十几年都壹无所获,原来这里竟然还另有机关。”我大吃壹惊,急忙转身壹看,却见大殿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壹个灰衣僧人,那僧人四十几岁年纪,光头大袖,神情甚是倨傲,对我说道:“妳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少林寺盗取经书,胆子可真不小啊,妳又怎么知道这菩提院的秘密?”我心念电转,心想:“怪不得刚才壹个看守僧人也看不到,多半是被这个和尚支开了,他刚才壹定是藏身在佛像背后,所以我才没有看到他。”我定了定神,说道:“大师分明也是同道中人,又何必说这些场面话?”那和尚yīn笑道:“嘿嘿!不错,我也是拿经书的,小丫头!别让佛爷多费手脚,快点把经书献上来吧?”说着,周身骨骼噼噼拍拍,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我在少林的这些天虽然没学到什么功夫,但对少林武功的见识却是提高了不少,壹听这声音登时大惊失色,心道:“糟糕,竟然是金刚伏魔神通,这门功夫是佛门正宗的最上乘武功,我可万万不是这和尚的对手。”我眼光壹转就向大殿的大门瞟去,那和尚识破了我的意图,怪笑道:“小丫头,想逃走么?没门。”原来那和尚站的位置早已把大门封死,我除非打倒他,不然就别想从大殿里出去。

我心想:“死也不能把《易筋经》交出去,这是我摆脱性奴命运的唯壹法门,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弃。”我双手握住经书,叫道:“小女子自知不是大师对手,但大师也休想恃强抢夺,大师若敢上前壹步我就把这经书毁了。”那和尚冷笑道:“小丫头,别异想天开,以妳的那点微末功力不可能把这经书壹下就彻底毁了,就算妳撕了经书,大不了佛爷我多费些功夫再拼起来就是,还是老实的把经书献上来吧”跟着忽然又yín笑道:“小丫头妳的身材还真是火辣,快打开面纱让佛爷看看,若是长相也生的标致,佛爷我说不定会留妳壹条小命。”我将经书揣在怀里,咬牙道:“臭和尚,姑娘我和妳拼了”说着飞身扑上,双掌齐击那和尚的xiōng口,那和尚哈哈壹笑,不屑道:“不自量力!找死!”手掌壹起,隐含风雷之声,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汹涌而来“啪”的壹声和我的双掌碰在了壹起。

我只觉得身体好似被壹把大锤重重壹击,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壹样,壹下子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壹尊佛像上,在空中就喷出了壹大口鲜血。

那和尚却惊怒交集的大骂壹声:“好歹毒的丫头”原来我刚才在双手指缝里夹了六枚冰魄银针,我和他对掌的目的就是想刺伤他的手掌,只是没料到那和尚的掌力竟是如此强劲,我虽然暗算成功,自己却也是身受重伤。

我咬牙站起身来,拼命跑出大殿的大门,那和尚急于运功bī出所中冰魄银针的剧毒,不敢阻拦我的去路,只在我身后大叫道:“快来人哪,有人盗了经书去了。”我强提壹口真气,在少林僧人赶来合围之前,咬牙奔回了和方证壹起住的禅房。壹头栽倒在床上,眼前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三书包d3sb.com第一书包 d1s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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